二人斗了多时,祁天彪虽然始终处于优势,占尽先机,却是久攻不下。他心中焦急,连使数个虚招、诱招、破绽,王北川却不上当,气得他心中大骂。又过数招,祈天彪额头见汗,脚步虚浮,已现疲累之态。
突然一声唿哨,两边小巷里突然涌出四十多位斧头帮大汉,人人腰插双斧,手执弓箭,指住聚在斧头帮门前的红樱帮帮众。一位红樱帮的堂主手绰长枪,正要指挥手下冲杀,被墙上的李堂主觑个真切,一箭射去正中咽喉,当即翻倒毙命。
祈天彪见发生变故,不由得呆了一呆,王北川看准时机,突然纵身上前,一式力劈华山迎头劈下。祈天彪因见王北川只守不攻,是以有些大意,这时要躲避已经不及,只得双手横抓枪杆来一式霸王举鼎向上抵挡,但听“嚓”的一声长枪断为两截,王北川故技从演,大斧顺势向前一送,已经抵住了祈天彪的咽喉。
王北川嘻皮笑脸地道:“祈帮主,我看红缨帮的长枪好玩得紧,斧头帮的弟兄们也想练练,就请祈帮主下令将长枪借给斧头帮的弟兄们玩两天如何?”
祈天彪稍一犹豫,王北川把大斧朝前微微一送,斧尖立时刺破了祈天彪的脖颈,吓得祈天彪忙道:“快把枪放下。”
唏哩咣啷一阵乱响,红缨帮帮众将长枪扔了一地,立时有斧头帮的人过来把长枪拾走。
祈天彪见大势已去,厚着脸皮道:“王帮主,兄弟多有得罪,这厢给您赔礼了。”说罢深深施了一礼。
王北川冷冷地道:“你这人深夜偷袭,趁人之危,非好汉行径。我本待一斧劈了你,看在你这一礼的面上,也就罢了。”
祈天彪忙顺杆爬柳地道:“那么兄弟和弟兄们回去了,他日再来道歉。”
王北川诧道:“回去?回哪去?噢——你瞧瞧我这脑筋真是越来越差了,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我身后只有这十位兄弟押阵,庄内只有李堂主和黄堂主镇守,而丁堂主和胡堂主率领其余弟兄已经把你的总舵给接收了,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真是不好意思。”说话的功夫,丁堂主已经押着红缨帮的十几个老弱残兵走了过来,这些人身上血迹斑斑,显然丁、胡二位堂主的接收工作并不顺利。
丁堂主得胜归来,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查证张大力是不是奸细,红缨帮帮众虽然四五十人挤在一起,但丁堂主还是一眼便发现了自己的老部下,他的眼光与丁堂主一碰便立刻心虚地避开。丁堂主怕王北川找他算帐,忙来到王北川身边粗声粗气地献殷勤道:“帮主,咱们将这些王八羔子都宰了吧?”丁堂主如此称谓,那是已经承认了王北川的帮主地位,经过这一役,斧头帮已是人人佩服王北川有勇有谋,就连熊帮主也是自愧不如,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帮主之位已经丢定了。
丁堂主是大嗓门,红缨帮众人人听得清楚,不由心惊肉跳,面无人色。人人均知,刚才尚有一拼,现在赤手空拳对敌斧头帮的双斧,无疑是以卵击石,都心中暗怨祈天彪将弟兄们送上了绝路,有几个性子急的大汉已忍不住骂了起来。
王北川瞪了丁堂主一眼,怒道:“你给我退下,再敢胡说八道我先宰了你!这些红缨帮的弟兄不过是为了挣碗饭吃受人差遣而矣,又何罪之有?都是苦哈哈的兄弟,都有妻儿老小,这年月能活下来混碗吃已经不容易了,怎么能忍心加害他们?这么灭绝人性的主意亏你想得出!”王北川嘴上怒叱不止,心中却暗自高兴丁堂主这句蠢话问得及时,够火候。
王北川看着有些感激涕零的红缨帮帮众,又道:“红缨帮的弟兄们听着,如果有人愿意加入斧头帮,我们表示欢迎,在下会象对待老兄弟一样对待你们;如果有人想走,我也决不难为你们。”说着令斧头帮的人让开一条道路。
红缨帮的帮众齐把目光射向祈天彪,祈天彪也茫然地看着帮众。众人暗忖:我们前脚走,你们在后边乱箭射来,我们必死无疑,留在这里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因而过了半天竟无一人离开。
王北川见无人离开,便又朗声道:“既然大家愿意归附斧头帮,从此便都是自家兄弟,以后须一同为斧头帮效力。”
收编了红缨帮,斧头帮的实力大增,在帮主以下又增设了两位副帮主,分别由熊帮主和祈天彪两位前帮主担任。副帮主以下设了八个堂口,各堂堂主均由斧头帮的老弟兄担当。为了防止红缨帮的老弟兄起事,王北川听从李堂主的主意,将红缨帮原来的几位堂主和三十多个老弱残兵遣散,以减少红缨帮的实力,又将红缨帮的人穿插安置,均由斧头帮的人控制使用。又借故将红缨帮的长枪销毁,暂时发两把木制的板斧,就连祈天彪也不例外。
意外获胜,王北川大喜,一待人马分配调派完毕,便大开宴席。近百人开怀畅饮,喝五哟六,场面甚是热闹。原红缨帮的帮众虽然满怀心事,却装得若无其事一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