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阐愣住了,心中一片混乱,他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向那使者辩解道:“我当上这教主是为了带领这帮兄弟们去帮助宋国,去辅佐宋公,我的这些兄弟们都是聪明勇武之士,有了他们襄助,宋公的称霸大业必会顺利很多。”
那使者微微一笑,道:“你的意图宋公早就猜到了,宋公说,行军打仗,尊王攘夷这些事岂是这些江湖草莽干得了的?宋公还说,你就安心做你的教主吧,宋国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晁无拘道:“行军打仗我们怎么就干不了了?”
使者道:“这是宋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周无忧道:“宋公瞧不上咱们,咱们还瞧不上他呢!就凭他这点气量,想称霸,等下辈子吧!”
使者道:“革职令我已送到,我要走了,告辞!”
闵阐拉住他,道:“我要和你一起去见宋公,我要向他解释明白!”
使者道:“宋公不会听你的解释的,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依我看,你安心做教主就挺好。”
闵阐道:“我还做什么教主,这教主,谁爱做谁做!”
阮无邪怒道:“闵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做教主是儿戏吗?”
闵阐道:“我说的是我的心里话!我做这教主就是为了带领兄弟们襄助宋国,现在宋公不要我了,我做这教主还有何用?”
阮无邪道:“这教主不是你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你是不是男人?有点担当行不行!”他对那使者说:“你可以走了。”那使者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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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闵阐还是继续做教主,他想,周无忧说的有道理,宋公气量太小,既然人家将自己革职了,就没必要再去求人家,我也是有气性的。大不了不去宋国了,再选一个诸侯国,照样可以实现抱负。只是选哪个诸侯国,颇费思量。
他经常想起吉顺,他本来觉得吉顺是不可能害他的,但经过被宋公革职这件事后,他体会到人心真是易变,当初宋公对自己那么赞赏,如今说革职就革职,丝毫不念旧交情,由此他想到,吉顺没准就是要害他的人。
他想到那天和桎梏下棋聊天的场景,如果那情景被吉顺看到了,吉顺是不是就会产生杀了自己的念头?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吉顺不像这么狠心的人,况且自己并没有和桎梏有什么亲密的举动。
他又想到那夜在客栈房间中她问自己到底爱不爱她的事,当时倒没多想,现在细细品味她的话,好像有对自己不信任的意思。
吉顺如果是想杀自己,那她的动机是什么?仅仅是看到自己和桎梏聊天吗?有没有看到还不一定。
闵阐觉得申屠勿灭的分析很有道理,那个杀手把吉顺引开,就是为了杀自己。那杀手第一次用袖箭射我正是吉顺弯腰捡碗的时候,第二次射我是吉顺在申屠勿灭怀里的时候,看来确实是如申屠勿灭所说,他只有在吉顺和我有距离时才下手。
最重要的证据是那杀手为了不让申屠勿灭伤害吉顺,宁愿把自己的手砍了,这不正说明他和吉顺是一伙的吗?
突然,闵阐想到了另一种情况,申屠勿灭是烟雨教申屠教主的儿子,却做了烟雨教的叛徒,人品自是十分低劣,而且,他当初将烟雨教总舵的兄弟引入山洞,妄图引天涯派将烟雨教兄弟聚而歼之,可见此人极富心计。那么,他会不会和那个瘦子杀手是一伙的呢?那会不会是他们故意演给自己看的呢?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让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使我为了报答他而去做烟雨教教主?可是对他来说,这烟雨教教主谁来做都行啊,无论谁来做,都能把庄赞赶下台。
难道他和吉顺有仇,要故意拆散我们俩?吉顺很少涉足江湖,怎么会和他这种江湖人士有瓜葛?但自己对吉顺并不是很了解,她和申屠勿灭真有瓜葛也未可知。
想来想去,觉得申屠勿灭和那瘦子杀手是一伙的可能性极小。那么,看来吉顺真是凶手了。
闵阐想到那晚在客栈房间中,吉顺搂着自己的脖子,说“闵阐,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你吗?”当时感受到她的柔情蜜意,觉得十分陶醉。现在想来,她当时已经做好了派人杀自己的准备,不由得心生寒意。他觉得自己真是不了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