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顺说:“她受过一次伤,现在武功已经很平庸了。”
闵阐吃了一惊,不禁感叹道:“当年的两位武功并列天下第一的大侠,一位早已仙逝,一位武功退化,唉,真是让人惋惜。”
闵阐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怎么没有想到令堂的方法呢?看来我还是不如令堂聪明。”
吉顺笑了笑,说:“你就算想到了也用不上,我会帮我母亲付账,会帮你付吗?”
闵阐见自己终于把吉顺逗笑了,心中也很高兴,但是显然吉顺误解他的意思了,他说的是他怎么没有想到用崔如短那样的方法去找宋公,吉顺却以为他说的是来找自己,闵阐并不戳破,而是顺着她的意思接着说道:“咱们不是好朋友吗?就算你不帮我付,还有宋公帮我付呢!”
吉顺笑道:“宋公为什么要帮你付账?你跟他有什么交情?哈哈!”
闵阐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说:“吉顺,你为什么怪令堂没有早点来找你?难道你不喜欢这里吗?”
吉顺说:“我当然不喜欢这里。”
闵阐问道:“为什么呢?在这里做妃子不比以前当奴隶的时候要好吗?”
吉顺说:“自然比当奴隶要好,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宋公只有想起我的时候才会来找我,我平时想见他比登天还难,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规矩……”
闵阐打断她道:“什么?你说你平时见不到宋公?那你还答应我能带我见宋公?”
吉顺笑道:“哈哈,你被骗了吧!不过,我明天就能见到宋公,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闵阐却说:“你不是让我陪你玩三天吗?现在才玩了两天,我还没实现诺言,等我陪你玩了三天你再带我去见宋公也不迟。”
吉顺说:“等到那时候我可能就见不着宋公了。”
闵阐说:“那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吉顺盯着闵阐的眼睛,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
吉顺又说道:“我感激宋公让我脱离了奴隶的生活,但我并不喜欢他,我才刚刚二十岁,怎么会喜欢一个老头子?而且,我也不喜欢我的男人有很多女人。”
闵阐听她这么说,对她生出几分同情。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说的了,便各自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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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顺辗转难眠,又想到了和母亲相见时的情景。
当时她来到宫里,见到了宋公。宋公笑道:“吉顺,你看这是谁?”
这时一个声音道:“你就是吉顺?”吉顺这才发现宋公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妇人,仔细一瞧,此人正是前天在饭馆遇见的那个奇怪的妇人,心想:“她怎么到宫里来了?”说道:“你好!”
这时那妇人突然跑向她,一把把她抱住,颤声道:“你真的……真的是吉顺?”吉顺吓了一跳,想推开她,可是她抱得更紧了,同时还在扒她肩头的衣服,吉顺的惊吓更甚,大叫道:“你干什么?”
那妇人道:“让我看看你肩头有没有记!”
吉顺很惊奇,心想:“她怎么知道我肩头有块记?”
那妇人不由分说便扒开了吉顺肩头的衣服,见吉顺的肩头果然有一大块鲜红的胎记,大笑道:“没错,就是这块记,这形状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哈哈哈,我终于找到我女儿了!老天待我不薄啊!”
听到这妇人的话,吉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颤声道:“你是我的母亲?我记得我的母亲是很漂亮的,可你怎么……这么难看?”
那妇人流下了眼泪,说:“女儿啊,你是六岁那年离开我的,现在十四年过去了,娘自然变老了。女儿啊,娘找你找得好辛苦啊!娘现在活在世上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你一面,但是娘就怕……就怕在死之前也见不到女儿一面了,如今我终于找到你了,就是现在要我死,我死也瞑目了,哈哈哈!”
吉顺扑到母亲怀里,尽情地痛哭,她只觉母亲的怀抱是那样温暖,那样舒服,在母亲的怀抱里,她可以把这十几年离开母亲所受到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不用有任何顾忌,因为母亲的怀抱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
旁边的宋公看到她们母女痛哭,心中有无限感慨,说道:“吉顺,看到你们母女团聚,寡人真为你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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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白天与母亲相见的情景,吉顺又不禁泪流满面。
第二天一早,吉顺便带着女儿去宫里看望母亲,闵阐留在了吉顺在宫外的住处。
崔如短不愧是习武之人,只一个晚上,风寒便好了。她见到外孙女,十分高兴,听着小蝶叫姥姥,她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崔如短向吉顺和小蝶讲了许多江湖见闻,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逗得小蝶哈哈大笑,而吉顺却并没有太多笑声,反倒显得心事重重。崔如短作为母亲,当然看出来了,她把这一个故事讲完后,问吉顺:“乖女儿,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吗?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出了什么事我给你顶着!”
听母亲这么说,吉顺顿时感觉有了很大的靠山,她说:“我想离开这里,我想离开宋公,我才刚刚二十岁,可宋公已经那么老了……而且,我希望我的男人只爱我一个女人。”
其实崔如短第一次见到宋公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女儿很吃亏,因为女儿的丈夫是个老头,还是个国君,肯定妻妾成群。现在女儿亲自说了出来想离开宋公,她当然觉得必须要帮女儿做成这件事。
崔如短说:“乖女儿,放心,这件事包在娘的身上,而且,娘保证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