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舵养伤十几日,庄赞已能拄着双拐走路了。北舵舵主张帘回派人通知了总舵,准备迎接教主。
在这十几日中,庄赞通过关无瑕和一些北舵中的弟子,对烟雨教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此教在江湖中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做了不少好事,在江南有很大的声望。而教中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烟雨剑法几乎人人都会,而各人的造诣自是不同了。
这日清晨,张帘回走入庄赞房中,道:“教主,你的伤可好些了?”庄赞道:“不劳费心,已好多了。”张帘回又道:“那可否今日起程?”庄赞道:“去哪里?”张帘回道:“回总舵啊。”
庄赞道:“好。”张帘回道:“教主行动不便,我们用马车载教主前去。”庄赞道:“不用。”站起身来,用双手撑着双拐,向前行走了几步,突然一拐没拄好,失去平衡,向前栽去,忙用另一拐撑住身体,张帘回大叫:“教主小心!”奔跑来扶。庄赞却已站好。
张帘回道:“教主,还是乘马车吧。”庄赞只好同意。
此番前赴总舵,由张帘回亲自护送,随从有五六十人,马车之中坐着庄赞和关无瑕。
在马车之中也着实颠簸,幸好庄赞的腿伤此时已好了大半。庄赞以臂为枕,躺在车中,看了看身旁的关无瑕,见她明眸皓齿,两道细眉,着实好看。想到这些时日与她经历的事情,不由感慨万千,真想一辈子就这样与她浪迹江湖,放浪岁月。又想:“关姑娘与绣绣比,谁更好看些呢?”在心中细细回想绣绣的容颜,觉得好像绣绣略胜一筹。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关无瑕见他突然脸露微笑,觉得奇怪,问道:“你笑什么?”庄赞望着她脸,轻轻说道:“无瑕。”
关无瑕一怔,道:“你说什么?”庄赞又叫一声:“无瑕。”关无瑕道:“你这么叫我,我还真不习惯,只有师父这么叫我。”庄赞说道:“那你父母呢?他们不叫你无瑕么?”关无瑕道:“我爹爹妈妈去世得早。”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关无瑕下了车,看见有一条河阻住了去路。她向张帘回问道:“准备船了么?”张帘回望望远方,答道:“已经派人通知总舵,他们会来迎接的,怎么还不来?”
关无瑕也向对岸望去,这条河流着实宽阔,望不到彼岸,只见水流汹涌。大家在岸边等了一会儿,只听见随行的温旅叫道:“船来了!船来了!”大家齐向对岸望去,看见了一个小黑点,又逐渐变大,出现了许多小黑点,正是许多船只向这边驶来。
大家一起招手并大喊,船渐渐驶来,众人这才看清,一共有六只船,都是大船,其中一只最大的船快靠岸时,一人飞跃上岸,姿态轻盈之极,只见这人一身白衣,只是右袖显然是空的,三十余岁年纪,一头黑发随风飘舞,两道剑眉,双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肤色甚白,身材高而瘦。
关无瑕一声大叫:“大师哥!”其实庄赞见他断了一臂,已料想他便是烟雨教大弟子阮无邪了,这时听关无瑕叫出,更确定无疑了。
阮无邪见庄赞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一副拐杖,已知道他便是新教主了,跪下道:“属下阮无邪参见教主。”
此时六船均已靠岸,教众上得岸来,站成两列,齐向庄赞拜倒,道:“参见教主。”
庄赞忙道:“大家都是兄弟,快起来!”众人这才站起。阮无邪道:“教主路途辛苦,快上船。”
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关无瑕见到大师哥,自是十分亲热,跟庄赞说话便少了些,庄赞也微觉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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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咸欢的烟雨教总舵,欢迎场面自是十分隆重。四堂五坛的堂主坛主齐来迎接,晁无拘、周无忧、杨无穷也全都到齐。
在主管祭祀的祭祀苍笠的带领下,庄赞来到供奉历代教主的神庙,在庙中将申屠盖的骨灰埋入地下,将程不显的骨灰放于桌上,祭奠申屠盖。
申屠盖的五名弟子和教中职位较高的弟子俱拜倒在申屠盖的灵位前,痛哭不止。一些受过烟雨教帮助的小门派也赶来祭奠申屠教主。
这日晚间,庄赞来到专门为他布置的房间,里面甚为宽敞,床铺也很大,庄赞在床上一躺,舒服极了。不一会儿,关无瑕前来拜访,庄赞十分高兴。两人坐在床边,聊了一些烟雨教的事情。关无瑕道:“我问过二师哥了,他说庄赞你要,哦不是,教主你要……”庄赞打断道:“你就叫我庄赞吧,叫我教主我自己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