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从乱坟岗冲来一辆马车,马车上一名一身冰蓝色长裙的女人正焦急地挥着马鞭,马鞭不停地抽击在了拉车的麟角马的身上,麟角马的速度越来越快,距离前方的城门也越来越近。
“驾!快点!再快点!”
眼见庞大的城墙轮廓已经出现在视线里,只要再过半刻钟就能进城,进了城也就意味着自己将要安全了,自己一定要安全的回去,一定要在主人再次设计他之前将这个消息汇报上去。这个人的实力实在太强,自己这些人得到的情报根本一点都不准确!
阮清婉记起自己几人出发前曾经看到的情报,“夏子轩,不知哪里人氏,数天前突然出现在云岚城并进入北荒学院担任导师,年龄在十七八岁,实力武师中期或后期。盖因年龄尚小,或实战经验不足,任务难度三星。”
单凭他今晚表现的实力,云岚城横着走不敢说,但却足以在云岚城立足,等闲之人怎敢招惹?
武师中后期?!实战经验不足?!任务难度三星?!
阮清婉有一种要将提供情报的人撕碎的冲动!
“该死的百目阁主,等老娘这次回去定要向主人好好禀报一番,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解释!”阮清婉满脸怨毒咒骂一会儿,看到城门口近在咫尺,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自从被主人收到麾下,她已经忘记多久没感受过这种被人追杀随时都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感觉了。
“我想你是没有机会了,要不要我代劳?”
轻松调笑的声音突然从马车里传出来,在静谧的夜里还有这紧张的气氛下显得如此诡异。
“谁?!”
阮清婉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要知道自己一直都在马车上保持着高度警惕而且马车还是在快速行驶中,什么人能一声不响的进到车厢里而不被自己发觉?那这人的修为会有多强?
想到这里,阮清婉的心已经沉到了底谷,内心对百目阁主的怨念更是越发浓郁起来。如果不是他收集错了情报估计错了对手,自己怎么会陷入这种绝境?!
“如果你告诉我你背后那个所谓的主人是何人,或许我可以帮帮你到你主人面前状告那个百目阁主一桩。”
一身白衣的夏子轩拉开马车的门帘从里面走出来坐到阮清婉的旁边,像是没有看到对方脸上惊恐戒备的表情一样微笑着说:“毕竟助人为乐一直是我这样五好青年的行为准则。”
阮清婉用余光扫了一眼城门的方向,强装镇定的说:“阁下想要结交我家主人吗?那真是太好了,以阁下的修为若是归入主人麾下定能谋个尊贵的地位,一生荣华定是享之不尽。”
夏子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
马车依旧在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阮清婉见他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硬着头皮说道:“那是当然,我家主人求贤若渴,像阁下这样的能人义士我家主人定会扫榻相迎,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个误会。”
看了一眼马车和城门之间的距离,夏子轩玩味地说:“误会?那这误会可真够大的啊。连你家主人的身份都不敢言明,想来也是见不得光的小角色,还不值得我去投靠!”
阮清婉神色一僵,随即尴尬笑道:“当然是误会了,至于我家主人身份配不配的上阁下,等阁下见到我家主人自会明白。又何别在此为难奴家~”
夏子轩摇摇头威胁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不说就永远不用说话了。”
“咯咯,阁下这是作甚?奴家真是好怕啊。”只见阮清婉掩面一笑竟然就此跳下马车,迅速朝城门飞驰而去,那速度比麟角马拉着马车的速度都快上三分,看得出来她已经在燃烧潜力拼命逃窜了。
看她逃窜的样子,夏子轩满眼的嘲讽,慢慢站起身来一瞬间便从马车上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竟然已经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还是不说?!”说话间不禁紧了紧手臂,阮清婉白净的俏脸憋得通红整个眼睛里写满了惊恐空。
见她还是硬撑着不说,夏子轩也没有太多的耐性,随即从纳戒里取出一根银针,准备试试从药老那里学来的一种刑法。据说这种刑罚即便是魔族最穷凶极恶魔王都承受不住。
“希望你能继续坚挺下去。”
说完夏子轩面无表情地举起银针扎在她耳部的某个位置,只见银针一入体她整个身体就抽搐起来,面容变得扭曲像是承受着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而随着痛苦的加剧,女人的面孔终于发生了变化!
原本清冷美丽的面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皮肤五颜六色,五官模糊的怪脸!
过了一会儿夏子轩将银针拔出,女人终于停止了抽搐,浑身被大汗湿透薄薄的衣衫紧贴在玲珑的身躯。
“说不说?”夏子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道
只是还没等她回答,他又将银针插在了她颈部的某个位置,只见这一次她的整个身体变得通红如同被煮熟的虾。一会儿之后夏子轩又将银针取出。
“为什么?”逐渐恢复过来的她怨毒的看着他问道
她问的当然是夏子轩为什么在她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就扎第二针。
“啊,对不起,我太紧张了。”夏子轩挠挠头一脸抱歉地说。
他当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故意为之。有时候只有让人们同时感受到“地狱”和“天堂”的差距,人们才会懂得选择。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是在施法的时候问她,而是在将银针取出之后了。
“我这里还有几种方法没用过,如果你继续坚持不说,我还可以在你身上继续试验。我倒是挺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儿的”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她身上扫了一眼。
丑女人被他看的浑身打了个冷颤,刚才的刑罚已经让她承受不住了,天知道这个恶魔还有什么方法折磨自己?
“你这个恶魔!。”
“哼,还嘴硬!”
夏子轩撇撇嘴,有时候语言攻击是最无力的,骂别人十句还不如打上一拳,尤其是落到敌人手里的时候,你去骂他只会激怒对方然后自己受罪!
当然,如果骂人能把对方活活气死的不算。
对于她这种分不清形式的做法夏子轩很鄙夷,所以决定给她一点惩罚。
我最讨厌别人骂我恶魔,我这样纯洁清秀的五好少年能是恶魔?!你们全家都是恶魔!
夏子轩恶意的想着,随即抬手将银针插入她的鼻尖,银针在他离手后还在一边旋转一边震颤。她已经疼痛的说不出话来了,额头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青虫在那里蠕动,眼球突出冲血,眼神甚至从一开始的痛苦变得涣散起来。
“还不说吗?其实你应该听说过一种秘法,那种秘法哪怕人死了也能从灵魂当中探索到答案。”夏子轩慢慢的将银针取出,声音平静而舒缓的说,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随意,“我想,你应该不想尝试被人搜魂的滋味吧。”
丑女人五颜六色的脸已经变得木讷,她原本已经放弃挣扎准备一死了之,但是听夏子轩说完,原本呆滞的目光变得惊恐起来。她怨毒的看了夏子轩一眼,艰难的开口说:“我···我说。”
“好,我洗耳恭听。”夏子轩把玩着手里的银针露出笑脸看着她。
丑女人的目光从他手上移开,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家主人是当今····”
“不好!”
夏子轩突然一个机灵伸手将她拉到一旁,只是仍就晚了一步,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眼球突出嘴角淤血脑袋一歪竟然当场死去了
夏子轩当即将她翻身过来,只见她后脑勺上不知何时竟然被人打出了一个小洞,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正涓涓的往外流。
“该死!”
他迅速环顾四周除了几只野猫流浪狗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夏子轩原本一直嬉笑的脸也变得阴沉下来。
云岚城某个豪华的建筑群里
一名身穿明黄色锦袍的青年正挥舞着一柄金灿灿的长剑,剑法磅礴大气内里却又透着几分阴翳,令人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院子围墙的某个角落里突然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恭敬的走到金袍青年旁边站定。
“结果如何?”
金袍青年收起手中的剑,从一边恭候的侍女那里接过干净的手帕一边擦手一边问道。
“三号他们失败了。”老人轻声回答。
“意料之中。”锦袍青年将手中的手帕放下轻笑一声,继而又转过头来看着老者说:“没留下什么活口吧?”
“没有,三号由我亲自解决掉了。”
听到回答,金袍青年满意的点点头:“木老办事我放心。”
“全靠少主栽培,”老人弯腰说道,“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明,此人修为如此之高又与少主素无仇怨,少主何必去招惹?而且明知三号等人不敌的情况下还让他四人前去?”
“宿无仇怨?”锦袍青年双眼寒光迸射转瞬即逝,接着又看着老人说:“仇怨这不是就结下了?而且他可是杀了我四大得利的手下啊,这个仇可是结大了!”
老人眉头微蹙,不过看少主没有解释下去的意思他也不好再追问,告退一声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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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城城门口
夏子轩驾着那辆绑架过他的马车明目张胆敲开城门驶了进去,尽管作为皇城的云岚城有禁肖令,但守门的守卫明显认得这两刚出城不久又返回的马车,竟无人拦截。
“到底是谁呢?”
进城弃了马车徒步行走的夏子轩一边把玩着从杀手身上搜来的赤红色令牌陷入了沉思。
从令牌来看很明显是属于五行世家之一的火家,而且自己今天也刚与他们发生了冲突,如果这些人真是火家派来的似乎也合情合理。但是他们就那么自信能把自己解决掉?竟然连这么有标志性的令牌都随身携带!难道就没考虑过会失手吗?可如果不是火家的人,那又会是谁?自己初来乍到按理说根本没有如此强大的仇敌才对啊?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到底遗漏了什么呢?”不断的回忆着自从来到云岚城所发生的一切事,夏子轩的眉头紧紧皱起。
正在冥思苦想的夏子轩看到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等他走近看清楚后不禁呆立在当场,脱口惊道: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