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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我爱的她

晚上时分,万盏灯火如星亮一般,慢慢地弥漫在大街小巷和每一片楼宇。林瑞站在秦小卿房间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沉思着,他的身后是透着缓缓呼吸声熟睡过去的秦小卿。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在此期间,之前的两个多月经历不断扫过他大脑,那惊险的一幕幕总是挥之不去,只叹人事错迕,世间无常,实不是人为所能掌驭,而自己又何曾想到这位与自己手足相交,情同莫逆的哥们,竟是位货真价实的女子。

正沉思中,身后传来一个喃喃嗫嚅的声音:“爸爸…妈妈……”

林瑞回过头来,原来是秦小卿睡梦中发出的梦呓声,只见她睡姿慵懒,俏容安详,腮边两缕发丝盈盈拂面,掩住了她嗫嚅挪动的嘴唇,这样子看起来好不可爱,心想:“这丫头,睡起来真像只猪呢。”轻身走到她的床前坐下,静静地观察她。

“林…瑞…”毫无征兆下,秦小卿又发出了一声轻呓。

林瑞心头一动,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怜惜之意,伸手到秦小卿发丝上抚摸起来,柔声道:“小卿,以后你真的能以一个女孩子的身份照顾自己吗?”

似乎是被他的触碰惊扰到,秦小卿闭合的眼睛突然睁开。

林瑞一惊,忙站起身直直收回手,然后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捂着嘴“咳咳”两声,说道:“小卿,刚出院,怎么不多睡会?”

秦小卿心头突然划过一个疑问:“他刚才在干什么?”边翻身侧过一旁卷起身子,边答道:“睡会?你很希望我睡下去吗,你怎么还没有走?”

林瑞欲答又止,只觉十分的尴尬,明白自己刚才的所为肯定被秦小卿误会了,而秦小卿朦胧的意识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催问:“这个家伙还是以前的那个林瑞吗,变得有些陌生,还有些不认识了,他真的还是林瑞吗?”思索片刻,她匍匐着身子爬起床,有意提道:“林瑞,你回家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她这么一挣动,林瑞又是大惊,几乎无法控制地倾身过去相扶,待两手触碰到秦小卿臂膀,秦小卿身体突然僵住。林瑞一见之下,又是后悔,忙抽回手,退到一边。

在这一刻,秦小卿终于意识到林瑞对她的态度转变,以前他见自己怜弱惜意,只会嘲讽相加,而绝不会如此这般对己视若宝珍。隔了许久,她颤颤的地说出一句:“林瑞,你别这样好吗?”

林瑞故作轻松地道:“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没别的意思。”

秦小卿垂低下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说道:“林瑞,别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你现在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

林瑞哈哈大笑道:“小卿,你这话真让我不好回答,什么把你当女人了,你本来就是女人嘛。”说话的表情明显不自然。

秦小卿轻叹了口气,又低低地道:“林瑞,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了我还是以前的我,还有…林…笑…”

林瑞一怔,嗫嚅着嘴唇咬出三个字:“林…林…笑…”仿佛这个名字如一个大锤般,重重锤在他的胸口,让他窒息而沉重,过了一会,他移动着艰难的步伐走到秦小卿身边坐下,说道:“你还想着她啊,可是你这样子怎么面对她。”

秦小卿默默点头,声若细纹:“林瑞,我好想她,我在医院里一个人的时候,经常都想她,想到那些年她待我的好,想到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想见她…”说到后面,已声若抽吟,滴滴泪花滑落于手背,滴在床褥。

林瑞听她话语凄然,心口也涌过阵阵酸楚,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秦小卿面前避开林笑,内心中亦对秦小卿充满愧疚之情,说道:“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见她好吗,以男孩子的身份。”

秦小卿垂泪道:“可是我现在哪里还像男孩子,这段时间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变化了,你知不知道林瑞,身体每一个部位都在变化……”

林瑞深知秦小卿性子倔强,也很容易胡思乱想,柔声宽抚道:“小卿,这本不是你的错,不要责怪自己,如果真的爱林笑的话,就要让她幸福懂吗?”

秦小卿苦笑道:“幸福?没有她我哪来的幸福,林瑞,我想见她,你带我去见她好吗,就算我是女孩子我也要见她,我说过要给她幸福的,我不要别人来代劳,我要自己来。”说到这,她咬起嘴唇,又重重地向林瑞重复几个字:“林瑞,我要见她!”

林瑞心头一震,缓缓站起身,听她最后的言辞坚定有力,不似心血来潮,当下也劝阻,点头慨然道:“好!这才是我见过的秦小卿,我带你去见她,让你们夫妻俩好好的聚一次,谈谈人生啊,理想什么的,或者谈谈生孩子没**的事都可以好了吧……”

“扑哧……”一张泪花滚滚的俏美脸蛋突然笑了出来。

林瑞又道:“呵呵,有哥们在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把你当女人,我林瑞一直把你当我的好兄弟怎么样?”

“嗯,勾勾手指,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这时少女的脸上带着一抹破涕为笑的真诚,柔光闪闪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第一次停留下来,驻足下来,就像找到某个重要的东西一样,生命中的重要东西……

随后两指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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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卿,你看你的新身份证办理下来了,原有的男性身份证还能保留下来,以后遇到MM又有东西可以证明你是男的了……”

“小卿,你看我帮你买了部手机,最新款的,白色直板的,男女通用……”

“小卿,你看我帮你买了一套中式男女通用的衣服,不绷紧的,穿着很舒适……”

“小卿,你看你那些激素药还是别吃了,我帮你扔掉…额…还是不……一个月吃一次吧。”

“小卿,你看九月大学新生军训我叫我爸找人帮忙推拒掉了,我们又能玩到十月份了哦……”

十月国庆过后

一辆开往某南方省会G市的列车开动……

列车上两个男女,一个依然身着白衬黑服,俊秀亭立,一个身着雅致的连衣裙,秀美文雅。

“美女,我来了,等我……”

“笑笑,我来了,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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