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砂镇,位于青云帝国西南边陲之地。
呼呼……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将整个小镇笼上了一层银白,刺骨的寒风如刀般割在路上行人的脸上,让行人不由都裹紧了衣服,把脸埋进高耸的衣领之中。
小镇的街头小巷,时常可见蜷缩着的一团,已被大雪掩盖,这些大多是冻死在街头的乞丐、孤儿,在这个弱肉强食、强者横行的大陆上,人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不过对于流落街头的孤儿们而言,威胁他们生命的不仅是饥寒,还有那些穷奢极欲的贵族们。
宠婴,一直在贵族圈内很流行,那些厌倦了以猫狗做宠物的贵族,为了寻找新鲜刺激,转而以年幼孤儿做“宠物”——将其以锁链拴住,如同猫狗一般饲养,以作消遣取乐。
当然,若仅仅如此,这对那些孤儿来讲无异于天堂一般,毕竟跟随贵族,吃喝不愁,更能有一个温暖小窝。其可怕之处在于,当贵族们厌倦了宠婴时,便会将其虐待甚至虐杀,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暖香楼,是红砂镇最高档的酒楼,此时酒楼内宾客满朋,酒肉香气弥漫,二十个熊熊燃烧的高大铜炉让酒楼内温暖如春。
二楼一临街的雅间内,酒桌上摆满热腾腾的吃食、热汤,而面对这一桌美食的,却只有一个衣衫褴褛,满面乌黑的小乞丐。
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烤肉,拼命往嘴里塞着,当嘴里塞满了,再来一口热汤,将满嘴的食物直接冲进肚内。
只不过,桌上所有的食物,小乞丐只吃一半,另一半似乎是特意为什么人留着的。
在一旁站了一名酒楼侍者,这侍者不情愿的站在那里,板着一张死人脸,根本不去瞧小乞丐那副饿死鬼般的吃相。
“哼,使劲吃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为了这顿饭,你的小绿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有你哭的时候!”酒楼侍者瞥了一眼小乞丐,眼底闪过一丝快意。有意无意间,他透过窗户缝隙,朝外面的大街上望去。
暖香楼外的大街上,站立一对贵族夫妇,这对夫妇身穿华美的雪白狐裘大衣,男子面庞棱角分明,细眉长眼,算得上一美男子;女子则皮肤白皙,杏眼桃腮,一双秋水般的狭长美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娇媚风情。
在贵族夫妇身旁,站立一名身高足有两米的壮汉仆从,尽管是冰天雪地,这壮汉却只穿了件单薄黑衣,夸张的肌肉高高隆起着,充满了无尽的爆发力,一脸横肉,煞气腾腾,让人望而生畏。
在壮汉身侧,是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女孩面容如粉雕玉琢,一双水晶般的漂亮眼睛,几乎让所有见过的人都为之惊艳赞叹,不过最显眼的,是那一头绿色短发。
在女孩的雪白脖颈上,有一根精致漂亮的银色长链,长链的另一端套在那名高大壮汉的粗壮手腕上。
偶尔路过的行人见到这一幕,无不面露惋惜之色,暗暗摇头叹息。
“火勺哥哥,小绿要走了,你好好活下去!”绿发女孩抬眼望着暖香楼二楼的一处,漂亮的眼中有着温柔之色。
第一次遇到火勺哥哥时的情景,再次浮现在脑中。
两年前的一天,一个叫做火勺的小乞丐坐在树杈上,啃着一只偷来的萝卜,一个饿坏了的绿发小女孩路过,看到地上啃掉的萝卜皮,忍不住过去捡起来,擦掉皮上的泥土,放进嘴里。心软的小火勺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忍痛把萝卜送给了绿发女孩……
这次偶然的相遇,将他们二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从此两人相依为命,一同在这弱肉强食的小镇里挣扎生存。
“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条件,现在跟我走吧!”那贵族女子顺着绿发女孩的目光,看了暖香楼二楼的雅间一眼,露出嫌厌之色。
绿发女孩扭过头来,注视着贵族女子,双眸之中已笼上了一层冰寒,不过这一层寒意,却让那双精致眸子增添了几分特有美感。
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贵族女子心中莫名生出一丝嫉妒,不过随即又有种残忍的快~感:“这么漂亮的眼睛,以后会是难得的收藏品呢!”
贵族女子轻笑一声,挽着自己丈夫的手臂,举步行走。
“走了!”壮汉仆从一拉银色锁链,把绿发女孩拽了个趔趄,雪白娇嫩的脖颈上登时出现一血痕。不过后者却没有哼一声,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漠然跟在后面。
“火勺哥哥,以后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要像以前那样傻乎乎了……”绿发女孩心中充满了不舍。
一行四人,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终于走了!”
雅间内,酒楼侍者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回身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小乞丐,阴阳怪气的道:“我说小火勺,这饭菜好吃吧?”
“恩恩!”小火勺嘴里塞的满满的,连连点头。
“怎么只吃一半?”侍者凑到近前,戏谑笑道,“是给你那小绿留的吧?”
小火勺再次点头,继续跟手里的烤羊排较劲。
侍者忽然盯着小火勺,恶狠狠道:“你再也见不到小绿了,她成了别人的宠婴!”
小火勺忽然停止了动作,脑中一片空白。
宠婴,对于乞丐孤儿来说,简直就是最恐怖的两个字。
“大哥哥……你说什么?”
“谁是你哥!”侍者瞪了小火勺一眼,随即又幸灾乐祸道:“我说,你的小绿为了让你吃顿饱饭,去做了别人的宠婴!”
“不会的!”小火勺噌!的站起身,两眼通红,“小绿她人呢?”
“干嘛,就凭你,还想去救她?她被带走了!”侍者冷笑一声,“我听说,那些贵族最多把宠婴养到七八岁,然后就会用恐怖手段虐待他们,据说现在最流行的,是斩断宠婴的手脚,然后像养花草一般,养在花瓶里……”
哗啦~!
小火勺一把掀掉了桌上的吃食,一碗热汤直接扣在了侍者的脑袋上,不等他叫出声来,小火勺已从椅子上一跃而下,夺门而出,冲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空无一人,唯有大雪簌簌飘落。
“小绿,你在哪里呀~!”小火勺双眼通红,在雪地中大声喊着。
不过却没人回答他。
漫天的雪花飘落,地上有零落的脚印,眼看着就要被大雪掩盖。
小火勺茫然的看着地上的脚印,忽然双目一睁,死死盯着地上一串小小的脚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这小小脚印的一刹那,心底忽然有种隐隐的触痛!
“这……小绿的脚印!”
小火勺发足狂奔,沿着脚印追去!
“她为了让我吃饱饭,去当别人的宠婴,我真该死!”
“小绿,你一定要等我!”
“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让你做别人的宠婴!”
……
十年后。
红砂镇,唐家矿场。
正午的阳光铺洒在矿场内,矿工们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虽然这里的工作繁重了些,不过每个月的十个银币,还是让你很多人挤破了脑袋的要来这里工作,只要熬个三五年,就能攒上一笔可观的财富,到时候就能娶妻生子,安安稳稳享受生活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拿着铁锤和凿子,娴熟的将一块块矿石凿开,找寻里面可能存在的晶矿。
这少年名叫徐灼,身材瘦弱,浓墨一般的眉毛下有一双分外明亮的眼睛,透着一股特有的专注和执着。
锵!锵!锵!……
一片片碎石不断崩飞,徐灼面前一堆矿石眼看着越来越少。当他凿完了最后一块矿石时,才如释重负将工具扔下,
原本,这唐家在红砂镇不过是二流家族,在这个武力为尊的世界上,实力连前五都排不上,可就在两年前,唐家出了一名天才少女,十三岁就达到了六阶武徒,不仅成为红砂镇后辈中的佼佼者,更被白虎城中的天武学院看中,招为弟子。
天武学院,对于红砂镇来说,相当于大象与蚂蚁的区别。进入天武学院,相当于有了一座最大的靠山,在红砂镇完全可以横着走。
借着天武学院的余荫,唐家强势打压其他家族,将红砂镇最富足的矿区买了下来,为牢牢控制采矿权,唐家甚至直接将府邸建在了矿山之下,让采矿区成了唐家的“大后院”。
尽管矿场的工作繁重,但每个月能挣到五个银币,这在红砂镇也算得上一笔小财富了。
徐灼伸展了下酸胀的腰身,骨骼随之发出噼啪之声。
一双灵动的眸子扫过空旷的矿场,当他的目光停在矿场中~央时,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在那里,竖立着一根齐腰粗的十字木桩,木桩上绑着一名妙龄少女。
这少女清秀绝俗,容色照人,有一副玲玲娇好的身段,此时被绑在木桩上,使她曼妙的身体曲线更加毕露无遗,尤其是微微隆起的春盈双峰,更充满青春的诱惑。
只是这少女此时却在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她身体被悬吊在木桩上,双足离地,在重力作用下,麻绳紧紧勒进她白嫩的皮肉,白皙手腕处已有了血色淤痕,不过这少女并未表现出痛苦之色,反倒带着几分冰冷和愤怒。
徐灼暗暗咬了咬牙,这被绑少女名叫青鸾,是唐家大小姐的丫鬟,为人机灵聪明,深得大小姐欢心,可不知她怎么得罪了唐府管家,被诬陷偷了大小姐的银钗,结果被绑在这里暴晒示众。
“大小姐真够绝情,青鸾姐跟了她四年,想不到竟为一支银钗,把她绑在这里羞辱!”徐灼嘴角露出一丝冷意,“不过也不奇怪,有一个喜欢养宠婴的冷血老娘,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烈日炙烤下,青鸾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体上,少女的玲珑曲线显露无疑,很多矿工见到这一场景,一个个都眼里着了火,恨不得眼睛贴到人家身上去。
徐灼却是不忍、愤怒。
这青鸾,对他是有恩的。
两个月前,徐灼刚到唐府矿场,人生地不熟,受到其他矿工的排挤,每天吃不饱不说,还被安排做矿场最脏最累的活,是青鸾见他可怜,时常将府内剩下的饭菜留给他,帮他度过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可以说,没有青鸾,徐灼只怕早饿死了。
只是,虽然青鸾对徐灼不错,但徐灼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声谢谢,对她始终不冷不热,可即便如此,青鸾还是对他还是如亲弟弟一般,一如既往的关照他。
“青鸾姐,你对我好,我当然知道,更希望将来能报答你,可是……”徐灼正胡思乱想,忽见一个身穿亮闪闪蓝色锦缎、胖成一个肉球的中年男子朝青鸾踱步过去。
“李贵才!”徐灼一见这胖子就来气,他就是唐府的管家,陷害青鸾的罪魁祸首!
徐灼可是听说过,这李贵才生性好色,早对青鸾垂涎已久,如今他诬陷青鸾偷盗,必是不安好心。
看着李贵才走到青鸾近前,色眯眯的小眼睛在青鸾身上来回游走,徐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能眼看着青鸾姐吃亏!”徐灼推过一辆装了矿石的小铁车,朝李贵才和青鸾行去。
徐灼也知道,李贵才看着胖得跟什么似的,但已是三阶武徒的实力,只需一只手就能干翻自己!可即便如此,徐灼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那不是他的风格。
如果挨一顿揍,能让青鸾姐免受折辱,那也值了!徐灼抱着豁出去的想法,推着小铁车,慢吞吞靠近过去。
如果李贵才敢动手动脚,自己小车里别的没有,石头多的是!
渐渐靠近了,徐灼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青鸾,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从了我,我立马跟大小姐求情,把你放了!从此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若非你陷害我,我岂会受此折辱!老狗,就算我死,也不会答应你!”
“老狗?……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李贵才那张大胖脸一沉,“不怕告诉你,我从一个最底层的仆人,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凡是我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青鸾干脆把头扭到一旁,不去看那恶心的嘴脸。
“有个性,我喜欢!越是性子烈的马,骑起来越爽!”李贵才猥琐一笑,目光在青鸾曼妙的身上肆意游走着,“想当初你在大小姐面前,对我趾高气昂,从没正眼看过我!可是今夜,老子就要你乖乖在我胯下承欢!”
青鸾愤怒的盯着李贵才,似乎要在那张胖脸上刺出个洞来,“最多一死而已,我宁死也不会被你这人渣玷污了清白!”
李贵才却是一笑,“你要敢自尽,我就让你娘和你弟弟陪葬!”
青鸾娇躯一颤,脸色铁青,“……老狗你敢!大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丫鬟而已,你死了,大小姐再找一个机灵的顶替就是,难道还会照顾你家人?做梦!“李贵才脸色一沉,“记住,没有我的同意,你死都不行!”
青鸾气得娇躯微颤,却也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李贵才。
李贵才却是自鸣得意的一笑,胖脑袋一晃,正瞧见慢吞吞推车过去的徐灼,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小子,我听说你刚来时,青鸾这丫头对你挺照顾?”
青鸾也注意到了徐灼,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到徐灼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我来时,她的确关照我。”徐灼淡淡道。
“呵呵,怎么,你想替她求情?”李贵才讥诮道。
“没有。”徐灼摇摇头,他心中清楚地很,李贵才好不容易抓住青鸾的把柄,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李贵才这样说,不过是戏耍他罢了!
“窝囊废!”李贵才冷哼一声,随即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徐灼道:“对了,大小姐有很重要的事要你办,她在仓库等你,赶紧的!”
徐灼犹豫了一下,放下小车,转身离去。
青鸾看着徐灼离开,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她一眼,不由感到寒心。过去她认为徐灼是不善言辞,外冷内热,可如今看来,她是看错了人。
徐灼并不知青鸾心中所想,他此时想的,是如何救下青鸾?
“如今看来,李贵才只是嘴上占些便宜,并不敢众目睽睽下动手动脚,不过等天黑下来,那就未必了!我得想个办法……对了,大小姐找我办事,如果这次能让她满意,说不定能把青鸾姐救下来!”
徐灼心中想着,却冷不丁的,听李贵才在身后笑道:“今天晚上,你的青鸾姐姐……可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疼她的!”
“等有机会,非弄死这胖子!”一丝冰寒在徐灼眼中一闪而过。
矿场和唐家府宅是相邻而建,在矿场和唐府之间有一条青石廊道连通,正常情况下,唐府的人除了每日例行清点矿石,很少到矿区来。
与矿场相比,唐府简直就是天堂一般,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处处透着奢侈浮华。
徐灼穿过青石廊道来到唐家府宅,想必是李贵才已打过招呼,守卫见到徐灼,并没多问,直接让他进入,只是在徐灼走过之后,两人露出戏谑之色。
“这小子完了,被大小姐叫去,肯定没好事!”
“好事能轮到他?最近几天,已经十多个矿工被大小姐叫去了,也不知什么事,反正再也没见他们回来,怕是凶多吉少!”
“这些下贱痞子,能为大小姐死,那是他们的造化!”
……
徐灼穿过几座院落,又走过几道门廊,来到唐府仓库。
唐家仓库很大,平日用来堆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徐灼很奇怪,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约见自己?
推开厚重的仓库大门,徐灼看到一名高挑的白衣女子正与一名男子站在门内。
那白衣女子正是唐府大小姐,唐梦寒。
唐梦寒今年十八岁,娇美无双,肤若凝脂,狭长的水眸似乎有动人心魄的魅力,只是这双美目中总带了一丝淡漠,娇俏的下巴微微上扬,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一旁的男子有二十多岁,细眉飞扬,头发细致的梳拢,精神十足,此时正笑容可掬的与唐梦寒说着什么,见徐灼推门进来,男子收敛了笑容,眼神中有着淡淡的不屑。
这男子徐灼认得,他是唐府最年轻的护院——柳云昇。徐灼曾与他遇到过几次,每次徐灼都称对方一声“柳护院!”,但对方总是面无表情,眼睛眨都不眨的从徐灼身边走过,如同没看到徐灼这人一般。
“大小姐,您找我?”徐灼朝唐梦寒施了一礼,但并未搭理那柳云昇。
柳云昇面色微微一变,但并未说什么。
唐梦寒上下打量了下徐灼,漠然道:“跟我来。”
言罢,唐梦寒与柳云昇朝仓库深处走去。徐灼听说过这大小姐的娇蛮脾气,也不多问,紧跟过去。
三人到了仓库深处,只见唐梦寒将墙壁上一盏铜灯转动一下,地面嘎嘎打开了一扇门,这下面,原来有个密室。
唐梦寒也不看徐灼,自己先下了密室,徐灼也只得默默跟上去。他希望自己表现良好,趁唐梦寒高兴时,替青鸾说几句好话。
密室四壁上有铜底座的火把,将密室照的灯火通明,除了几张破旧的桌椅,徐灼发现,在密室中间竟有一张棺材!
虽然是棺材,但其尺寸却是比普通的大了一倍有余,而且材质也古怪,看不出是木质还是金属的。
徐灼脑袋转的飞快,却也想不通自己是来干嘛的?
“大小姐,这是……”
“打开!”唐梦寒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徐灼。
徐灼一怔,努力去理解这位冰山美人的意思:“大小姐是要我打开这……箱子?”
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最好还是不要说棺材之类晦气的话吧。
“这就是棺材。”唐梦寒面无表情,“打开它。”
“……行,都听大小姐你的!”徐灼一咬牙,忐忑的走到棺材近前,发现棺材盖已经松动,似乎被打开过,心中稍稍放松了些。
双手放在棺材盖上,徐灼顿时觉得双手冰凉,似乎这盖子是用冰块做的一般。
“嘎吱……”徐灼用力,棺材盖被推开一道缝,徐灼正准备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却听到柳云昇不耐的声音:“赶紧打开,别让大小姐说第二遍!”
你牛逼你怎么不动手!徐灼心中有些火,当下双臂猛一用力,一下将棺材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