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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一章登·山

阿特里斯见夜十九仰望大雪山,在一旁笑道:“等到了山上再看,现在你根本看不到什么?不过,就是我若想自己登到峰顶,也要半日时间,路还很长,还是走吧……”

“大雪山果然如传说一般,以前曾在极远极远的地方看过一眼,却从未在如此近的地方看见过呢!”

夜十九一边看着大雪山,一边感慨道。

“你这样的小人物,又看到过几座山?藏幽府那里的山比这里还要多!哼!”洛依依在一旁不屑地讥讽着夜十九。

这一路上就被她冷嘲热讽,心念她的赠药之恩,夜十九也不与她一般见识。不然凭着夜十九的那张利舌,早就反唇相讥了。

但洛依依得势不让人,依然喋喋不休。

“只怕你见到一个土包,便会把它当做是山!”

是人都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夜十九,虽然不能正面与她争执。但心中不平,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去过的山多了,就是莫千山脉我也曾经到过,虽然那里山多,但是又有哪一座山,比得过大雪山的高大巍峨?”

虽然知道夜十说的是实话,莫千山虽然山势连绵纵横不绝。但是,的确没有任何一座山,能比得上大雪山威猛高大!

但洛依依冷冷地甩了一记白眼,“母亲山的山,虽然没有大雪山威猛高大!但那山上却是植被众多,生机盎然!又在向着大雪山之上,除了雪就是雪,光秃秃的,连个树木也不生长!”

阿特里斯和夜十九听到洛依依的话后,相视一笑,却没有开口反驳她。

洛依依见占了上风,心中畅快不少,便也不再刺激夜十九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以夜十九的目力,早看到半山腰之处,全是耐寒的雪杉林。

因为有雾凇白雪积压,在远处看去,只是白茫茫的一片,目力稍差者根本就分辨不清。

洛依依没有他们视力好,当然看不清山上的雪杉,夜十九也不说破,只是跟在阿特里斯向山上登去!

大雪山的南面有登山之路,那是草原上的牧民,前来朝圣时走的山路。一年四季,无时不有前来朝圣的牧民,走在那条山路之上。

而柯玛大师为了不惊扰那些虔诚的牧民,特意选了大雪山的北侧上山。

而北侧根本就无路可行,除了悬崖便是峭壁。

但是这种地势根本就难不倒柯玛大师,施了一个漂浮术,先带着洛依依缓缓向上升去。

大雪山实在是太高了,就是以柯玛大师这样的修为,若想使用漂浮术带人到半山腰处,一次也只能带一人而已。

洛依依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柯玛大师准备先将洛依依带到半山腰之处,再下来再阿特里斯和夜十九依次接上去。

眼看着柯玛大师带着洛依依缓缓上升,片刻便已上升了一大段距离。

阿特里斯忽然扭头向夜十九笑道:“已有好久不曾爬过这座山了,我就不劳烦导师了,你先在这里等吧……我就先上去了!”

话音一落,足尖一点,身子已如大鸟一般拔起。这一纵,总有将近几丈高。待上升之势稍歇,又在一处凸出的岩石上,轻轻一点,继续向上升去。

夜十九看他在岩石之上,双足来回交错踏动,身形飘逸,如箭一般快速向上攀升,只是短短几息时间,已登上了好大一段距离。

看得他热血上涌,好胜之心顿起,不禁也起跃跃欲试之意。

恰在此时阿特里斯回首,向下一望,对他一笑。

夜十九将衣衫束紧,又将断水刀背在后背之上,前几日洛依依就已将断水刀,还了给他。

看准了一处落脚地点,双足一顿,身子也腾空而起,直向山上登去。

阿特里斯看他也准备登山,不由含笑点头,以示赞许,在一处凸出的岩石上站立,等待他一同向山上攀爬。

阿特里斯九级强者站立在突出岩石之上,身子半悬于空中,山风一过,带起衣衫猎猎,更是说不出的潇洒神逸……

待夜十九与他齐肩之后,向他笑道:“怎不在山脚等待?也想试上一试么?”

夜十九也笑道:“看前辈英姿飒爽,直如神仙一般,我还从未登过如此高的山,所以我也想试上一试!而且如果让柯玛大师带我,又要颇为耗费大师的元力,着实令晚辈不好意思。如果我实在攀爬不动之时,再麻烦柯玛大师好了……”

阿特里斯更是大为赞许,大笑了一声说道:“真是孺子可教,这些年我还真未和别人一起登过山。好!今天咱们就一起好了!”

单脚又是轻轻一踏,身子又向上升去,夜十九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也向上窜去。

两人一前一后,飞快地向山上登去。

大雪山的北侧山势非常险峻,刚开始还好一些,夜十九随意便能找到借力之处,几乎和阿特里斯齐头并进,并没有被落下多少。

可当上升了一段距离之后,山势更加陡峭,每寻一处借力支点,都要先用目测作出判断,方能用尽全力落在其上。

这样一来,阿特里斯不得不时常停下等待。

等到了最后,夜十九已经不能只凭双脚,而是手脚并用,才能继续向上攀登。

幸亏他体内真气源源不绝,爬山虽然比较费真气,暂时也够敷用。

柯玛大师已经送完洛依依到了半山腰之处,当看到两人正向山上攀爬,就和洛依依在半山腰处等待两人。

山上气压降低,呼吸更为困难,虽有真气支持,但因为每一次上升都要用尽全力,夜十九不禁也有些气喘吁吁。

眼看着离的半山腰还有十几丈的距离,这一处却是向内凹进去的峭壁,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似乎想考较一下夜十九能不能上去,阿特里斯低声一啸,双足用力一踏!身子已如流星一般向上飞升而去!

这一段足有十几丈的距离,居然被他一跃而上。笑声未绝,阿特里斯己站在半山腰处。

夜十九单手扣住岩缝,稍作休息,这一次该如何上?

自己拼尽全力一跃,也只能达到四五丈的高度,若想像阿特里斯一般一跃而上,那是根本不可能。

可这个时候,若是让柯玛大师出手带自己上去,更是不甘心!

阿特里斯站在那峭壁之上,见到夜十九贴在岩壁之上,却没有向上攀登,开口说道:“十九,这一处比较险峻,我称它为折腰崖,若是不能上来,便由导师接你上来好了……”

“不用劳烦大师,我先试上一试!”

夜十九细思之下,心中已有了主意,反手将断水刀拔了出来。

口中一声低喝,整个身子忽然弹起,向上飞升,这一记弹跃,夜十九已拼尽全力!

这一下足足升起有六七丈高,上升势头将尽,夜十九手中的断水刀,已经狠狠插入崖壁!

断水刀如刀切豆腐一般,大半刀身都已插入到岩壁之中!

断水刀刚入岩壁,夜十九单臂猛然借力,借力瞬间又拔出了断水刀!

眼看只是这两下,将这段内凹的崖壁攀过了一大半,但这两下也颇为耗费真气。

单手握住断水刀刀柄,整个身悬在半空之中稍作休息。

这里山风凛冽,风势劲急!吹的夜十九的身子在空中来回悠荡,而他身下却是万丈深崖!如果不慎摔落,就是神仙,也会被摔得粉身碎骨!这一悠一荡,更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阿特里斯以为夜十九此时已经力尽,不由握紧了拳头,有些暗自担心。

柯玛大师已站了起来,已准备出手将夜十九带上来。洛依依早已经看得小脸泛白,轻轻咬住下唇,更是紧张得攥紧了衣袖。

夜十九虽然在空中摇摆,但他却是在仔细感受身子底下,吹来的山风动向!

就在阿特里斯刚要开口求柯玛大师去接应他,只见夜十九在空中摇摆的身子,猛然向上一荡!

断水刀抽离岩壁,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向上翻来!

堪堪将要够到头顶的崖壁,然而还差将近三寸,才能够到岩石缝隙,其势已衰!

洛依依已经惊呼出声,阿特里斯就欲跃下相救!

邦见夜十九在空中猛然一个大蜷身,手中断水刀已拍在自己足底,一拍之下,身子在空中稍有滞留!

一股剧烈的山风刮过,夜十九借势又向上升了一升,左手两指己扣在岩石缝隙之中!

稍一发力,身子已翻上了崖顶!

这一幕已惊险到了极处,崖上等待的三人,不由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连柯玛大师也是虚抹额头,长松了一口气!

夜十九站在崖顶之后,心中也暗道侥幸!

本来以他预计,在借助吹来的山风之势,自己一弹之下,能够够到岩石缝隙!

本来他已推算出脚下山风风向,有一股从下向上的风势,正好能将自己向上托上一托!借着风势,自己应该能够够到崖壁!

没想到此处因为山崖陡峭,凹凸不平的关系,吹来的山风也是相当于乱流一般!

就在他在半空之时,突然有一股暗流,迅速从旁次里吹了过来,以至于他向上冲的姿势稍偏了一偏!

就是这微小一偏差,竟然使他没有够到崖壁!

幸而他反应极快,等身子下落,并用断水刀,横拍自己自己足底!借力之下,又向上升了一升,碰巧又有另一股山风乱流,正好是以下向上吹来的风!

这才勉强抓到崖壁缝隙,到了崖上,夜十九脸色不由也有些发白,心中暗自后怕!

山风一吹,感到身上稍有凉意,这才发现冷汗居然都打湿了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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