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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行军途中

因为端木兰的有意包庇,我虽身为囚犯,也能作威作福起来,女囚们也开始对我曲意讨好,期望我能像护东方筱雅一样护着她们。

我越来越像老鹰抓小鸡中的鸡妈妈,可我自己都是老鹰的食物,哪里护得住一群小鸡仔。

端木兰离京时只带了五千骑兵,抵御落棠的主力当是西北大营的府兵。因为心系边疆,端木兰丝毫没顾及我们这群徒步的囚犯,心无旁骛地急行军,可苦了我们。不,苦了他们。

因为我“梦游”中抢了一匹马,每日都和东方筱雅纵马长歌,笑傲军营。

“你和我十哥真地做过吗?”东方筱雅问。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是我的屈辱之夜。

“……嗯。”

“谁攻谁受?谁身材好?谁更厉害?”

我:“……”

“看你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是小受了,我十哥自来有龙阳之好,他活好吧?”

“好个屁!”

卧槽,说漏了!

“你果然在下边!我十哥一定是真爱你,连他的胎毛都给你了!”

“胎、胎毛……”我抚摸着脖子上挂的羽毛,“他是有愧于我,利用完我还诬陷我通敌叛国。”

“这些日子我终于知道你的魅力所在了,如果不是你,这一路上我怕是凄惨无比。”

我没有领情:“没有端木将军授意,你以为我爱管闲事?”

从京师到西北有八千余里,走了二十天,行了一半,鞋子早废了,所有人脚都磨烂了又长出了厚茧,不过我带了备用鞋子,嘿嘿。

越向西行越荒凉,为了不扰民,端木兰选的都是荒郊野地的路线,夜里篝火旁,众犯人等着我的蔬菜蛋花汤。

我翻遍了乾坤袋,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本王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知名度和行军路线,以至于后续补给没有跟上……”

众人失望地扔了手里千奇百怪的餐具,以闲聊驱赶饥饿。

一囚友将话题扯到了我身上:“王爷,说实话以前在京师时候我也骂过您,但是这一路上我也没看出您是个坏人,反而对我们多加照顾。”

“王爷,您那些骂名都是真的吗?什么贪赃枉法荒淫无度陷害忠良草菅人命秽乱宫闱祸乱朝纲……到现在的通敌叛国,我真不敢相信这都是您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您对不对?”

一些非京师人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仿佛他们之前认贼作父了一样。

我反倒不甚在意:“半真半假吧。”

有人追问:“那哪些为真哪些为假呢?”

“关于风流的八成是真的,朝政的……”

听到了他们感兴趣的,根本不等我说下去,七嘴八舌地问:“包括后宫?”

我错愕地点点头。

“包括杜贵妃陈淑妃堾公主南宫贵妃?”

“还有太子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

“后宫算什么,修仙者都有,王爷把国师的两个徒弟都占了!”

我突然意识到传言早已面目全非,顶多只有十之一二的真实性。

“您还是说说您没有染指过的人比较简单!”

哎,脑壳疼,我吼到:“都他妈滚蛋!老子要睡觉了!”

我闭上眼只听他们小声嘀咕:

“一定是被说中了才会恼羞成怒。”

“皇上的后宫简直是王爷的后宫!”

“男女老少通吃,真是厉害!”

东方筱雅说:“我已经打听清楚,王爷和我哥哥确实做过哦!”

新话题又引起一片讨论:

“异国亲王恋,国仇家恨和阴谋诡计夹杂其中,一定爱得很辛苦!”

“据说旭王十三岁上战场,健壮勇猛,咱们的煜王可真是攻无不克!”

东方筱雅自豪道:“我哥才是上面那个!煜王这样子怎么可能是攻?”

有人还为我惋惜:“没想到一向摧花折柳的王爷也被别人折了……”

又有人抛出重弹:“你们说王爷有没有和南宫贵妃……母、子、乱、伦!”

东方筱雅依旧占领话题中心:“其实啊,我知道一点蛛丝马迹……”

众人催促:“公主快讲讲!”

东方筱雅:“去年夏天在云霞山行宫,贵妃怀孕了,受孕时间在中元节前后,而中元节后因河灯之事皇上冷落贵妃半月有余,更巧的是为贵妃诊断的太医令当晚意外身亡。回京时贵妃为皇上挡剑,孩子没保住,真相已不可考,你们说是不是有内幕?”

“肯定有内幕!”

“绝对有内幕!”

“必须有内幕!”

想睡个觉怎么这么难?

我沉声道:“东方筱雅,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丢到兵痞最多的帐篷里去!”

众囚犯:“王爷王爷,反正咱们上了战场也回不去了,告诉我们真相吧!”

我没好气地说:“你们相信的就是真相,能让老子睡个安稳觉没?”

“不会吧!原来皇亲国戚都喜欢乱.伦!”

我对着声源扔了只鞋过去。

那人竟然道谢:“谢王爷赐鞋!”

我哭笑不得:“管好别人的嘴,这只也送你。”

“辛四绝不辱命!”

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果然都安静了,我有些郁闷,堂堂亲王竟然还不如一个充军犯。

夜深人静,我远离了营地。

“少主……”影一从魔界回来。

“说吧。”

“尊主很失望,派了十位亲信……”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没什么情绪:“正好我缺人手,都出来吧。”

十位魔影现身。

“你们就以十天干命名吧,从左至右依次报名字。”

“甲!乙!……!壬!癸!”

“很好,我不干涉你们其他的任务,但我的命令你们也必须服从,都明白吗?”

“明白!”

“甲乙去京师听雪阁找玉玦,丙丁负责联络睚眦堂,戊到江湖上寻找风萧萧,保护她的安全,其余听从影一安排。另外,我对你们的要求是不能用魔力主动攻击凡人,不能用魔力杀凡人,听清楚了就各自归位吧。”

魔影随风消散,我散着步回到营地。

“王爷这是去哪了?”端木兰问。

“小解去了,存粮吃完了,喝的水有些多。”我编着瞎话。

端木兰:“你明明来去自由,怎么不逃跑呢?”

我说:“我跑了太后会担心的,而且再也不能回去陪太后。”

端木兰:“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不怕自己战死沙场?”

“至少是个英雄,太后也会为我骄傲。”

她嗤到:“通敌叛国时怎不见你有如此民族大义?”

我皱起眉头:“你不知道?”

端木兰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作为武将,我最痛恨通敌叛国之人,因为你们把边关几十万将士几百万百姓都给卖了!”

她娇小的身躯究竟蕴含着多大能量,又将披上战甲奔赴沙场,我为她不值:“他究竟哪里比我好,值得你为他出生入死?”

“王爷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皇上知端木兰爱慕于他,不用担心她拥兵自重,这样趁手的兵器,怎会大材小用将她收入后宫?

能榨干每个人的价值为他所用,真是个伟大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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