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古道边的一座茶棚里,一个身材匀称,模样帅气的年轻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坐在茶棚里歇脚喝茶,女孩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把玩着茶杯,年轻人左手按在放在桌子上的宝剑,右手拿着茶杯,对一旁生气的女孩儿熟视无睹。
“你就知道喝茶,难道没看出来我很不开心吗?”女孩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年轻人依旧喝着他的茶,好像没听到女孩的抱怨一样,或者根本当做她不存在。
“公孙云良,你到底是聋子还是哑巴或者是瞎子?总不会是个傻子吧!我这么个大美女坐在你身边你一点都看不见吗?”
“看得见!”
“那我在生气,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
女孩彻底无语了,跟着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不知道是她的福气还是祸源。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在青州转转,找个人家,把你嫁了。”
女孩听到他这话气的脸都青了,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她早就动手把这该死的男人打死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受人之托必办忠心之事,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公孙云良态度和语气冷的要命,自始自终都没看那女孩一眼。
“你可真是深明大义呢,好,你就在青州把我给嫁了,我哪也不去啦!”女孩大声喊着,惹得茶棚里的人目光全部看向这里。
“好的,把你嫁出去我就放心了,你哥哥也能放心了。”
“你……!我……!”
女孩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男人了,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他一口。
青州城,一座古城,自打有了朝代,就有了这座青州城,历经数代政权更迭依然屹立不倒的青州城,可见它的历史底蕴是有多么的雄厚辉煌。
这里聚集世间万物,商富巨贾,名门侠士应有尽有,这也是公孙云良带着夏雨莲来到这里的原因,他认为,在这里一定能替夏玉莲找到她的如意郎君。
青州城正东方第一个大门楼,巨大的牌匾刻着白府。这里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白延庆的府邸。
白延庆不但家财万贯,同时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年轻的时候江湖人称白玉剑客,不但人长得帅气,武艺更是一流,但随着年龄增长,白延庆厌倦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决定隐退,不再过问江湖事,随即隐居到青州城,一心经商,也就成为了如今天下闻名的大财主。
公孙云良比他小了许多,但是由于一身高超的武艺,为人正直又是著名的龙源剑主,于是二人成为了忘年交。公孙云良此次来到白延庆家里是因为他有两个儿子,白新云和白新雨,他们俩都比公孙云良小几岁,但又比夏玉莲大几岁,两个年轻人与夏玉莲年纪相仿,又都是名门之后,因此,他带着夏玉莲来到白府相亲了。
夏玉莲撅着嘴跟在公孙云良身后,一脸的不乐意,边走边嘀咕,基本上都是说公孙云良坏话,后者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一个小女孩,发一些小孩子脾气也是应该的,所以他并不在意。
刚到白府,门口的管家便把公孙云良拦在了外面。
“站住,你们什么人,大白天的到我们白府干什么!”语气僵硬冰冷,好像来他们家的人都是抢钱的似的。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双手抱拳道:“这位先生,麻烦你去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云良求见!”
“云良?哪里来的云良,我家老爷也是你说见就见的?”
“你只管通报一声,如果白老爷不见,我立刻就走,绝不耽搁片刻。”
管家双臂环抱,冷笑一声:“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求见我家老爷,我要是挨个通报我还不得累死。”
其实公孙云良已经把自己的脾气压的很好了,不然就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还至于让他浪费这么多的唇舌。
“我只想让你通报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公孙云良的眼睛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盯着那管家,身上的霸气也隐隐作现。
管家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公孙云良靠近,腿也不听他的使唤。
霸气瞬现瞬隐,管家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满脸冷汗,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位先生,麻烦你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云良求见,可以吗?”公孙云良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微笑着看着那管家。
“好……你等等。”说着管家转身便向里走,头也不回,好像见了鬼一般。
管家来到白延庆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白延庆正坐在床边,仆人照料着他喝药,这几日忽遭风寒,外加年纪不小,所以,一直生病在家。
“白福,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老爷,门外有个人要见你,他说他叫云良,我感觉他像鬼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给吸了过去。”白福说着,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恐。
“云良?他长的什么样子?”
“一个长得挺帅气的年轻人,身穿青白色束身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剑,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白福努力回想着公孙云良的样子。
白延庆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哎呦!快带我去见他。”
说着白延庆胡乱的把外衣穿上,甚至鞋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往外跑。白福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老爷为了迎接某个客人如此欣喜癫狂。
“老爷!您的靴子……!”
白福刚刚转身回去通报,公孙云良也不着急,靠身椅着墙,面无表情的等着。夏玉莲可不能像他那么淡定,把白府外的红墙踢的全是脚印,边踢边嘟囔着:“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谁都敬着你,碰一鼻子灰吧,死公孙云良,臭公孙云良。”一边说一边踢墙,一不小心,踢疼了脚,夏玉莲抱着脚,坐在了地上。
她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公孙云良全都知道,只是懒得管她,看到她踢疼脚的那一幕,他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心想这女孩虽然傻乎乎,整天叽叽喳喳的,还是挺可爱的。
正想着,白延庆慌慌张张的走出来,抬头四处张望,最后外墙边发现了公孙云良。
“哎呀!云良,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怎么能让你待在这里呀!”白延庆一脸懊悔的样子,他这完全出于真心。
“白老哥,我也是突然来到这里的,本不想打扰你,但是有些事情让我不得不过来。”
白延庆一听脸色故作生气道:“云良!怎么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到我这里来吗!我白家的大门可是随时都为你敞开的啊!”
公孙云良一笑道:“白家大门为不为我敞开我不知道,但是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白福。
白延庆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哪能不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脸色立马阴沉着看着白福,后者吓的腿都软了,赶忙上前陪笑道:“云大爷,真对不起,小人不知道您是我家老爷的贵客,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云大爷不要见怪。”
公孙云良堂堂的龙源剑主,又怎会跟一个小小的管家过不去,轻轻点点头,一笑了之。
“呃……这位姑娘是……?”白延庆看了一眼夏玉莲问道。
“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的妹妹,临终前将她托付于我,今日贸然带她来打扰您,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公孙云良说着,可是脸上却一点过意不去的意思都没有。白延庆仔细端详着夏玉莲,心想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但是能成为公孙云良朋友的人又怎么是简单角色,故此,不觉的对夏玉莲高看一眼。
“白老哥,我们是要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公孙云良笑问道。
“哎呀,你看看我这脑袋,真是的,快里面请,里面请!”说着非常热情的把公孙云良迎进府内,夏玉莲撅着嘴跟在后面。
“白福啊,赶紧去给我备一桌上等酒席,我要跟云良好好盘聚盘聚。另外全府放假三天以示祝贺。”白延庆满脸笑容说道。
白福真有些傻眼了,自从他来到白府那天起,从未见过有哪个人能得到这样高规格的礼遇,这个云良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您的风寒病还没好呢,这样是不是……”
“什么风寒不风寒的,云良来了,我什么病都好了,赶紧下去给我准备酒席。”
公孙云良笑着,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白延庆是个什么人,所以也不阻拦什么,随他就好。
夏玉莲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左右看着白府华丽宏伟的建筑,心里也是暗暗称赞,如果谁要是能嫁到这里来,可能这一辈子都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吧。
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能让她开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留在那个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