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的墨珺言又折了回来。
沈京焰摇着头走去开门,这动静,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是墨家大少爷。
脾气坏墨珺言认第二,绝动没人敢认第一!
门打开,看到许诺睁着一双大眼,像刺猬一样全身炸着刺,墨珺言莫名松了一口气。
沈京焰哂笑着开了口:“你自己送来的,想带回去可没那么简单。”
“什么条件?”
“喝一杯酒。”
墨珺言取过桌上的酒,便要一饮而尽,却被沈京焰半路拦了下来:“不是你喝,是她喝!”
墨珺言如刃目光杀向沈京焰。
二人针锋相对,互不退让。
就在二人对峙间,许诺突然抓起了桌上的酒杯。
仰头,一饮而尽,“啪”一声脆响,将空杯放回了桌上。
墨珺言与沈京焰同时愣住。
只几分钟,许诺就醉得一塌糊涂了,墨珺言问她家地址,她回答说她是一条蚯蚓,大地是她的家。
无奈,墨珺言只得将她带去了最近的酒店。
恍惚中,许诺看到了一个俊美的男人,那张精雕细琢的俊脸,完美得……让人窒息!
世界上竟有如此帅得人神共愤的男人?
遇到美好的东西,许诺都会用画笔画下来,梦里,便想着用手指描一遍,希望醒来能凭着记忆画出来。
冰凉的小手,划过墨珺言的眉毛……
墨珺言抬手,生气地想拍掉许诺的手,脑间却突然闪过八年前他心中的她亦是用画笔画,用手指描……
早上。
看着房间里的糟乱和自己身上换了的衣服,许诺的脑袋仿佛被一个惊雷击中。
她抬手,朝墨珺言甩去:“混蛋!”
墨珺言出手,掣住她。
冷峻的眼底涨满盛怒:活得不耐烦了?
墨色深眸染上阴鸷寒光,墨珺言力道增大。
却见许诺不说话,睁着一双大眼,恨恨地瞪着他刺着他,眼底涌动着愤恨,涌动着伤痛。眼中凝聚的泪光终于不受控制,顺着羞愤的小脸缓缓滚落,跌落下来,将床单浸湿。
看着那满是泪水的小脸,倔强而哀伤的眼神,墨珺言的心脏莫名一疼。
白皙的手臂已被墨珺言捏出了道道血痕,许诺却像没有了知觉一般,不动!不语!
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却显得分外遥远,仿佛是,隔着银河与他对望。
她的样子,她的眼神,让墨珺言感到莫名烦燥。
“滚!”他冷冷丢下一个字走了出去。
许诺似丢了灵魂的人形娃娃一样,呆呆坐着,目光涣散,冰冷,无助。
恍惚中,她看到了山楂园,看到了疼她的外婆。
外婆站在山楂园里笑着对她说:“心脏只有那么小的地方,放进去太多痛苦,快乐就挤不进去了。”
睫毛一颤,许诺清醒过来。
山楂园里断成两三断的蚯蚓都能强忍着身心的巨痛,勇敢顽强的生存,她不能软弱,不能让外婆为她担心。
许诺调整好,正准备离开,敲门声响了起来。
服务员走进:“这是您的衣服,已经干洗好了,但是这里破了,昨天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你醉成得太厉害……”
许诺眼睛眨巴,是服务员给她换的衣服?
这厢,墨珺言拔通了江浩的电话:“江浩,我和一个女孩接触不过敏……”
江浩惊喜道:“真的?赶紧取她血让我化验化验。”
墨家。
得知墨珺言和许诺去了酒店的墨老太太和墨夫人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她们原本没敢抱希望,只要墨珺言和许诺接触不过敏就好。
但是,他们去了酒店!
天知道,墨老太太和墨夫人有多开心。
于是,逼婚就换了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理由:动了人家女孩子,就要对人家负责!
墨珺言刚好也需要许诺的血检测,便来到了SOLE。
看到某人,许诺眸光瞬变,即使在酒店他没对她怎么样,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而且是他把她丢爱魅的。
许诺像看不到墨珺言一样走过。
墨珺言陡然伸手,抓住了许诺的手腕。
许诺挣脱却挣脱不了。
“我……”
墨珺言才说了一个字,许诺却猛地低头,咬向了他的胳膊。
“嘶……”
许诺迅速伸脚,跺向墨珺言的脚。
墨珺言躲避间,许诺身影一跃,消失了踪影。
“谁惹我们墨大少爷了?” 听闻墨珺言来了下楼来接人的林逸风刚好看到这精彩的一幕,觉得某人更有趣了。
看着胳膊上透着血痕的两弯深牙印,墨珺言气得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个逃跑的小身影碎尸万断:“没事,被猫咬了。”
猫?林逸风心底荡起一抹柔软,他笑着询问:“有事找我?”
墨珺言黑着脸道:“还不是逼婚……”
“那就结呗!” 想到结婚,林逸风倒觉得很不错,如果可以和刚刚那只小猫步入礼堂,一定很美、很幸福。
“和你说不清楚!”墨珺言黑着脸离开了SO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