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颠簸之下,酌花雕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黑暗。
伴着身下传来的“骨碌碌”的车轮滚动声,她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我这……我这是在……马车里?”
她刚想以手撑地,让自己身子坐起,却感到一阵头晕,显然是那迷药的后劲还未完全消除。她随即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已被麻绳给绑了起来。
“他妈的,这谁干的?!”无法动弹的酌花雕不禁怒吼了一声,接着使劲抬起头,看了眼四处,却发现角落里两束不怀好意的目光,直直地朝她射了过来。酌花雕怒目相视,刚想要开口大骂,却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自那两束目光射来的方向传了过来:“哟,这个怎么醒得这么快。”
只听另一个同样源于那角落的声音说道:“这姑娘可真是辣的很,我抓她的时候,中了她一记肘锤,胸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那沙哑的声音轻呼一声,道:“那咱们可得好好教训一下她了,嘿嘿。”最后的笑声显得十分淫荡,直听得酌花雕又气又羞,破口大骂道:“你敢动本姑娘一下,本姑娘就他妈的要你好看!”
那嗓音沙哑之人哈哈大笑,接着伸出手来,用力捏了一把酌花雕的纤腰,语气中颇显轻薄之意:“怎么,要我好看?哈哈哈哈,来呀!”酌花雕见他居然真的敢动手,一时之间惊怒交集,“啐”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口浓痰,直朝那角落飞去。这口浓痰夹杂着酌花雕深厚的内功,加之马车车厢内空间狭小,因此劲道十足,去势极快,那人不及闪避,“啪”的一下,便给这口痰给打中了脸面,不禁“啊”的一声,惨呼了出来。
那人缓了一缓,接着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痰液,目光变得愈发凶狠:“他妈的,你个小贱人,老子要好好调教调教你!”说着便起身,骑在酌花雕的身上,伸手过去,在酌花雕的身上乱摸乱抓,直气得她怒急攻心,几欲晕厥。但她终究非寻常女子可比,待得那人脑袋凑近,想要来吻自己脸颊之时,当即便把头一甩,“咚”的一声,直撞得他眼冒金星,脑袋一阵发昏。那人定了定神,骂了一句:“他妈的臭娘们!”接着用手将酌花雕的脑袋狠命按住,嘴又凑了过去,在酌花雕的脸上一阵狂吻。酌花雕此时已无计可施,只是身子挣扎,大声叫唤,想要摆脱此人的控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入了车厢:“公子吩咐过了,他要的可是处子之身。你们这两个禽兽,给老子克制些,别像头疯狗一样,见人就上。”那人听得此言,立马便停了手,从酌花雕的身上离开,但心中仍是恼她适才那一痰之仇,“啪”的一声,顺手便给了酌花雕一个重重的耳光。
酌花雕何曾受过此等欺侮,心中乃是又气又羞,泪水竟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那人见了,冷笑一声,骂道:“臭娘们,哭你妈个头!”刚抬起手,想要再给她一个耳光,却听那苍老的声音咳了一声,又说道:“公子素来怜香惜玉,若让他知道你们这样对待他的贵客,哼……”那人听罢,立时便放下了手,“哼”的一声,坐回了他原来坐的角落,似乎十分忌惮那老者口中所说的“公子”。
酌花雕抽抽噎噎地哭了一会儿,渐渐缓过了神。她随即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暗自琢磨脱身之法。好在这三人未曾想到她身怀绝艺,还以为她与那些普通女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因此只是用了根麻绳将其绑住。酌花雕随即暗自运劲,三两下便将这麻绳挣开。车厢内光线微弱,因此那角落里的两人也未发现她的小动作。
酌花雕双手一得自由,想也不想,当即出掌,直朝适才轻薄于他的那人打去。这一掌她运上了十成内力,竟已有了劈空之力,手掌未到,掌力却先至,那人完全没有想到她竟有如此武功,加之她出手极快,竟是毫无防备,硬生生地吃了这一掌。只听“咯喇喇”的一声闷响,那人惨呼一声,便背靠车厢,捂着胸口喘气,显然肋骨已断。
另一人见酌花雕竟能有如此本事,不禁微微一愣,又见酌花雕此刻正想要解开腿上所缚的麻绳,当即出手阻止。酌花雕一手格挡开了他攻来的一招,另一只手仍是去解那麻绳。岂知这麻绳系的颇紧,酌花雕一时之间却是不能解开,反倒还在黑暗之中抽错了绳端,将那绳结越系越紧了。
那人又是连攻三招,皆被酌花雕轻易化解,显然武功远远不及。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姑娘竟能有这等武功,背后冷汗直冒,一边出手,一边高声喊道:“邹老,这小娘们武功厉害,我…..我们拦不住啊!”
那车厢外的“邹老”听了这句话,冷笑一声,道:“怎么,连一个缚手缚脚的小丫头都打不过?”接着不再听车厢内有回应,显然已给那姑娘逼得无暇回话。他一面拉着缰绳控制马车方向,一面啧啧称奇:“没想到,没想到!这武胜遥的女儿,竟能有这等本事!”
此刻车厢内,酌花雕渐渐摸清了对方的武功路数,知道对方武艺远逊于己,顿时安心了不少。但那车厢外的“邹老”一副好整似暇的模样,似乎身怀绝艺,毫无忌惮,倒也不可轻视。双方又过了十招,马车突然一个急转,那人正凝神对敌,完全没有意料到此等变故,脚下一个不稳,竟然跌倒在车厢之内。酌花雕趁此机会,借着车厢外招进来的月光,飞快地将那绳结给解开了。她随即站起,一掌便将跌倒在地的那人给震晕了过去,这一掌下手颇重,但念在此人并未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因此酌花雕手下倒也稍稍留情,未将他击毙,只是打晕了过去。
她接着看向那适才轻薄于她的淫贼,刚想要下重手将之震死,忽听得那邹老的声音自车厢外响起:“武家小姐倒有几分本事,且让老朽来领教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