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叶枫与雷周全被“情意七式“打得无从招架之际,一旁的花满天,却是越战越痛快。
比起叶枫,他更痴迷于对武道的追寻。而他的剑,也已许久未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
对手越强,他越是兴奋。即使他的对手有两个,他也并不觉得有何难受。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精妙剑法,才能一一施展。
因此他愈发畅快,渐渐地已将他“浣花剑法”中的精妙之处尽数施展,而他的注意力,也已全部集中到了剑尖之上,逐渐达到忘我之境。
而与他交手的陈文鑫,已暗自惊异:“这花满天剑术竟然如此高强,纵使我与大师兄联手,竟也只能堪堪与其战个平手。这地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稍一分神,便露出了破绽。花满天一见到可趁之机,想也不想,一剑便刺了过去。陈文鑫大惊之下,刚想要后退闪避,身侧的一柄长剑,却为其挡下了花满天的剑招。
那持剑之人,正是林栩。他皱眉看了陈文鑫一眼,道:“别分心。”
陈文鑫点了点头,忙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剑招上,不敢再想其他事情。
双方又你来我往数十回合,陈文鑫与林栩渐感内力无多,手上剑招顿时慢了下来。而花满天的剑势仍是凌厉如初,显然内力绵长,未有丝毫减损之相。正当陈林二人已觉难以支撑之际,他们的身后,忽然传来叶枫的声音:“花满天,我们撤!”
花满天听罢,随即撤招回头,却见叶枫身上已被划了十几道剑痕,虽都未伤及要害,但上衣也是血迹斑斑。而雷周全的人影早已不见,显然是自行溜走了。他微微一愣,刚想要出言相询,忽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忙回剑架挡,转头看时,正是林栩与陈文鑫联手出招偷袭。他冷哼一声,运起内力,贯注于长剑之上,“当”“当”两声,竟轻松地将林栩与陈文鑫的长剑震脱了手!
他刚使完这刚猛的两招,忽觉背后风生,下意识地转身回剑架挡,见来者乃是甘朗清与云水瑶,冷笑一声,显然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当即挥剑直刺云水瑶,想引甘朗清来救,以给他可趁之机。岂知云水瑶不闪不避,只是立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指令。他不禁一愣,这时便听得甘朗清说道:“师妹,‘水天一色’!”
花满天正感奇怪,忽见云水瑶手中长剑上下摆动,剑招飘忽,使得正是那碧波剑法中的“水天一色”。他正想要出剑直刺云水瑶腰间破绽,逼她撤招回防,忽觉身后剑风袭来,正是甘朗清在身后偷袭。他连忙转身架挡,但这么一来,他的背心便卖给了云水瑶。但他毕竟是一流高手,遇此险情,随即闪身跳到一边,这便避开了二人的长剑。
只听叶枫在一旁说道:“这二人的双剑合璧太过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快撤!”花满天看了一眼叶枫,又看了一眼沧海派的四人,咬了咬牙,道:“走!”随即闪身来到叶枫身边,扶着他纵身一跃,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
陈文鑫本想再追,却被林栩拦住了:“别跟地府的人纠缠。”
陈文鑫道:“这两人在江湖上杀了不少人,今日既然有此良机,我们怎可放他们走,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
林栩摇了摇头:“你杀了他们,沧海派将会就此覆灭。”
“什么?”
“惹上地府,后患无穷。”
陈文鑫听罢,顿时默然,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将这个组织粉碎!”
林栩接着看向甘朗清,道:“这套剑阵,莫非就是情意七式?”
甘朗清抬头望天,苦笑了一声:“是。”
“想不到你竟然练成了。”林栩缓缓低下头,看着路边叶枫留下的血迹。
陈文鑫只觉现在气氛尴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正自犹豫间,云水瑶忽然挽住了他的手臂。他望向她的侧脸,却见她正皱眉看着甘朗清,眼中似有忧色,但若说情意,却是半点也无。
他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见甘朗清已回过头来,看见了他们二人的亲密举动。他顿觉尴尬,想要暂时挣脱云水瑶的手臂,却又怕她生气,只得僵在原地,无计可施。
只见甘朗清叹了口气,苦笑着向三人抱拳道:“今日能与各位携手退敌,甘某深感荣幸。我们……江湖不见了。”话音未落,双足轻点,便飞出数丈。陈文鑫本想追上前去,却给林栩拦住了:“你现在就算能带回他的人,也带不回他的心。”
云水瑶问道:“五师兄呢?怎么没跟二师兄在一起?”
林栩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们俩本就不是一路人,又怎会同行。”
陈文鑫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走到杨煜戈与酌花雕的身边,见杨煜戈仍在为酌花雕输送内力,随即亦盘腿坐下,単掌贴在杨煜戈的背上,以助酌花雕疗伤。
酌花雕本已借杨煜戈所输内力调息许久,此刻又得陈文鑫的内力相助,不一会儿便已恢复大半,随即停止行功。杨煜戈与陈文鑫见状,便撤了掌,不再为其输送内力了。
杨煜戈接着扶酌花雕站起,向陈文鑫抱拳道:“多谢陈兄弟助我师父疗伤。”
陈文鑫笑着还了一礼:“杨副舵主客气。这位姑娘小小年纪,便能做杨副舵主的师父,当真是位高人啊。”酌花雕一听,顿时十分得意:“那当然,我…….咳咳!”她内伤尚未痊愈,心情激荡之际,竟致气息不顺,这才咳了起来。杨煜戈见状,忙抚了抚她的后背,为她顺气,酌花雕却不肯示弱,一脸不耐烦地推开了杨煜戈的手。
陈文鑫道:“这位姑娘,你身上还有伤,可别太激动。”酌花雕“哼”的一声,道:“本姑娘可没那么娇气。”陈文鑫无奈一笑,道:“姑娘可真是位奇人。”
杨煜戈抱拳道:“家师性子不好,还请……哎哟!”说话间,已被酌花雕踢了一脚。
陈文鑫见状,心中暗道:“我看出来了。”但面上仍是笑了一笑,接着问道:“二位一直追那雷周全,不知所为何事?”
杨煜戈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夺回他身上所带着的霹雳堂火器图纸的。那日我们丐帮查到他们霹雳堂与西羌人暗中交易,想要把他们的精妙火器卖给羌人,助他们提升战力,以便进攻我大梁……恩?”
他说着说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西羌使者现在在长安,也就是说若是双方要交易火器图纸,那八成是在长安的,怎么会……”
酌花雕渐渐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既是如此,雷周全怎会反而往反方向走?莫非……”
他二人忽然都全身一震,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圈套!”
杨煜戈接着说道:“他们使的是声东击西之计,意图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以便他们完成交易!火器图纸,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在羌人手上了!”
酌花雕道:“这事,义父知道么?”
“帮主……我们要尽快将此事告知帮主!”
酌花雕点了点头:“恩,我们走!”说着便率先施展轻功,向镇门口飞奔而去。
陈文鑫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刚问了一句:“霹雳堂当真犯下如此叛逆…..”便看见杨煜戈向己方三人作了一揖,道:“各位,实在抱歉,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一步!”“步”字刚出,他人已在十丈以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