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锁了。
骋伟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表面镇静,内心如翻江倒海。谜面已出,谜底如何解?他瞟一眼心桐,女孩继续心不在焉地摆弄手指。
只不过是一间厨房,还要上锁,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管理的一言一行瞬间都变得高深莫测。厨房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拒绝外人入内。
他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出去玩吗?”心桐抬头。
“屋里闷得慌,出去转转。”他说。
“哦,要我陪吗?”她问。
他摇摇头。
他绕小屋一圈,选定厨房所在位置,找到窗户,朝内张望。
厨房里锅灶齐全,陈设简单。
台面呈“7”字形,一边临窗,一边靠墙,高度齐窗,光洁如新。台面下方是淡灰色厨柜门,全部关闭严实。
表面不显蛛丝马迹,但是骋伟隐隐中感觉与众不同,具体哪里异样又无法说清。
他从周围树林中找来一根枯枝,折成枝条,擦试干净,穿窗依次撬开柜门。然后利用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反视厨柜内情况。
这种活需要巧力,不好做,他费去很长时间才打开两扇门,均无异常。
开到第三扇柜门时,他兴奋起来,因为里面墙壁是一种特制的推拉门。
欲打开那门,但方向原因,徒劳无功。他停止动作,仔细观察第三扇厨柜室外相对应位置,发现推拉门外墙位置掩埋在山体里。
为什么在那种地方建推拉门?贮藏东西?还是密室?
骋伟猜测推断,不敢断定。
这是不是李管理拒绝他进入厨房的原因?
现在回头仔细思量,本是去机场,那个出租车司机把他送到这个小镇,因为心急,竟然相信那混蛋司机的谎言,跟着那个少年上山,过桥,困在这里。
还有她,经历几乎跟他类同,一觉睡到终点。
一开始就被人设计软禁,而心桐那个傻瓜只不过是无意中撞了进来而已。
小镇离宁海到底有多远,他不能估计。“离山”这个地名是否真实存在,他更不能确定。
他惊出一身冷汗。
不管推测是否正确,他决定先把女孩带离这神秘地,然后再回来揭开谜底。,
他费了很长时间,爬到小屋所在的山顶。四处眺望,不禁震惊。
山不算高,却两峰陡峭,怪石嶙峋。除去小屋正面不见一片汪洋外,其它几面都是蓝花花一片,水天碧玉一色,无边无际。
隐约看见大小船只在茫茫水面上轻悠悠漂过。
绝不是江,是海!宁海属于僻远内陆,与任何一处海岸线都相距几千里。
他们被人带到千里之外,竟然毫无知晓!
他在公司职位虽高,但薪金不高,歹徒绑他无利可图。平时他从不与人结怨,或者令人家难堪,因仇恨而被绑架更不可能。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父亲原因。他先前考虑过,不敢肯定,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
自幼与父亲分开,平时极少见面。他除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之外,还知道他生意做得还不错,其它的甚至包括他的新家情况他均不清楚。
是不是父亲那一边出了故障?他不敢肯定。
不管什么原因,从现在情况看,对方好吃好喝地待他们,并不想要他的命,算是万幸。
“这是什么地方?”他自语。
他企图找出一个方向标志,努力了很久,一无所获。
对方大费周折地把他们带到这里,肯定不是一般的赎金小利,他不能被人威胁利用,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他仔细观察周围,从地形、树林密度到荆棘深浅,以及山体大概结构进行认真分析,寻找不出一条可供他们逃生之路。
怎么办?房间里妞妞焦急地等待着要去上班呢?
“看样子你打算长住不走了。书哪里来的?”他回到小屋,看见心桐在翻阅一本厚厚的大部头书箱,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李管理回来过?那他是否知道自己在外面折腾半天?
“哪来的书?”他问她。
“哦,那里找的。”她指指客厅一角的台式橱柜。
“什么书?”他轻松一口气。
“部分残缺,好像是圣经。”她说。
“圣经?”骋伟惊讶,《圣经》是基督教的宗教经典。基督教虽崇尚上帝,但提倡包容,消除内心不良欲望,对犯下的过错和自身的罪恶进行忏悔,净化心灵。
骋伟想,如果《圣经》是李管理的,他是不是要沉住气,等到李管理回来再问清楚?
他接她过手中《圣经》仔细翻阅,发现残缺部分并非数年阅读磨损所致,而是人为撕扯所留下的痕迹。
立即收回刚刚想法,不能让一本旧书误了正事!
他打开她所指的柜子,里面还有几本杂书,翻了几篇,均无价值。
他转到房间,从他住的那间到她住的那间,几乎翻遍所有橱柜,同样一无所获。
“哐哐”“噔噔”的声音传过来,女孩大喊:“喂!张骋伟!你在干什么?”
“收拾东西。”他喊。
“也走不了,收拾东西干什么?”她咕哝。
“卫心桐,你也把东西捡一捡,想办法回去。”他站到她的面前。
“有什么办法?唯一那条路断了,看情景我得在这里过端午了。”她说。
“我想办法带你回去。”他盯着她,十分肯定,“一定带你回去!”
“真的?”她兴奋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电路修好了?”
“不是。”他说,“山后水面有来往船只,运气好的话,碰到一只。”
他决定不告诉她真相,先骗她离开小屋,离开李管理视线,再想对策。
他不敢面对,妞妞一旦发现自己可能被绑架,表观出来的惊恐万状。
“不会吧。李管理怎么没有说?”她不信。
“刚才我在外面看到的。离这里有一段路。李管理可能也不知道。”他说。
“等他回来,我再走。在这里住了好几天,吃了这么餐,总得打个招呼。”她说。
“他不知道何时才回来?我回头跟他解释,早走机会多。”他说。
“我没有东西,不用收拾。”她说。
“这样,那我去收拾东西。”他笑道,一会儿,从房间拖出行李箱。
“你也走?不等爸爸了?”她不解。
“吊桥坏了,他怎么来?还是回家看他吧。”他故做轻松。
“对呀!看我这个脑子。”她摸摸头。
“你那脑袋里除高明阳,还是高明阳。”他的手指轻点她的额头。
“才不是呢,我已经几天没有想他了。”她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