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汪琪虹的指引下,清秀少年把行李箱拧到书房之后,汪琪虹向他抛去百元大钞一张,“不用找了,你走吧。”
清秀少年连忙退出屋子,出门时顺手带上套房防盗门。
汪琪虹马上锁上书房门,锁好门,她右手挑衅似将房门钥匙在空中抛了抛,然后又在手上掂掂,利落地揣进口袋。
“就这样定了。”她说,完全不在乎两女孩惊异表情,自我感觉良好地为自己介绍,“姓名,性别,职业,你们已经知道,我就介绍一下我的其它情况。”
“家住市郊云红县,妈妈教师,爸爸经商,管理两个砖瓦厂,家庭条件还不错,以后你们手头短缺可以找我借。爸爸希望我当个老师,说老师好,一年三个月假,跟孩子们在一起,心态年轻。妈妈呢,就坚决反对,说现在调皮学生太多,怕我把他们带得更坏,担心她几十年攒下的好名声被我糟蹋了。所以,我就到了这里,干起了不起眼的护士。”
汪琪虹抑扬顿挫,心桐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音音,就留下她吧,以后我们两不寂寞了。”
“哎呀!心桐真好,我爱你。”汪琪虹兴奋心情溢于言表,“我来之前,已经打听好了。你卫心桐,性格好,阳光,人见人爱。”说到这里,她转向音音,“你呢,胡音音,满肚子都书文,特别精明。不是说近珠者赤,近墨者黑吗?以后,我跟你们两人阳光精明的人住在一起,肯定变得和你们一样的有层次,人见人爱。”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二十几岁了,已经定了型,改不了。”音音故意板起脸提醒,却眉眼弯弯,眸光里全是笑意。
汪琪虹搬进来之后,房子里像多了好几个人,她长条形的个子里,像一只没有底的木桶,外面捡来的稀奇古怪东西,回来后,叽哩咕噜从桶底全漏出来了。
“音音,我帮你打听过,朱成然以前谈过两个女朋友,都吹了。一个嫌他矮,一个嫌他没钱。其中有一个还谈了一年多。”刚吃过晚饭,汪琪虹凑到胡音音房间,对她说。
“汪琪虹,我知道,不用你费心。”胡音音撅起嘴,“你先去把你的王子高明阳过去弄清楚之后,才来关心我。”
心桐听到“高明阳”三个字,也来了。
“他的事我全知道,因为知道了才爱他。”汪琪虹说一个“爱”字像说一个“吃”字,脸不红,心不跳,说完添添红红的嘴唇,对胡音音和心桐眯眯笑。
心桐敬佩地望着她,这样的话,打死她也说不出口,而汪琪虹自从搬进来之后,说过几十次。也许是说得太多,她的感情才被别人忽视,连心桐都认为她的行为犹如花季女孩追星一般,缺乏真实情感,所以既使她再说上一百遍,别人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
“五年前明阳……”汪琪虹正说着,心桐含在嘴里的一口茶忍不住喷了出来。虽然频繁的“爱他”她已经习惯,但这一声“明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感觉怪异。
“你喊明阳明阳,听着叫人身上起鸡皮疙瘩,还不如直接喊他亲爱的,显得浪漫。”胡音音笑歪了嘴,撩她。
“好吧,我亲爱的……怎么这么别扭啊” 汪琪虹皱皱眉峰,难道自己爱高明阳还未到那种深度?连“亲爱的”三个字,都憋得自己难受。很快,她释然,那是提得太少,今天暂不用这个称呼,改天练习练习,“……叫高明阳吧,跟吴雅谈过两年恋爱。三年前吴雅出轨……”
“什么啊?他们也没有结婚,出什么轨啊?”胡音音喊,心桐在一旁笑。
“哦,是遇到了一个她认为比他更好的男子,甩了他。三年前,他认识水云,水妹妹温柔可爱,却是一个病美人。他治好了她身上的病,妹妹却患了心病。心病须得心药医。水云单相思两年,人日渐消瘦,感动了他,发誓救人救到底。”最后,汪琪虹补了一句,“我捉摸过,他们这种情况,不算爱情,所以我还有机会。”
心桐心一沉,汪琪虹许多话挑着听,但高明阳这段情史不会有假。果真如汪琪虹所说,高明阳可能还掂记着吴雅?跟水云相处了几年,那么美好的女子都走不进他的心中,那她更是白日做梦。很快她被自己这种龉龊思想吓得呼吸一滞。
“不过有一件事就有一些令人费解了。”胡音音突然心思重重,正经八百。
“什么事?”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两年前,准确的应该是两年半以前,他资助过一个女孩读书。那个女孩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没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是女孩?可能是一个男孩呢?”胡音音说。
“是女孩。那个女孩子经常写信给他,内科有人把她的信偷偷地拆开过。”她说。
心桐震惊,随即心情异乎寻常地愉快起来。那个女孩是她,一定是她!他和她的关系竟然是大家心中最好奇的一个谜,好奇到不顾道德地偷拆她的信。是不是当年他接到她的来信,表现出了让人怀疑的兴奋?
“你对他那般了解。你认为高主任对你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吗?”胡音音笑嘻嘻地问,见音音不语,又道,“莫非你已经情窦初开,而你那白马王还蒙在鼓中央?你一人单相思?”说完哈哈大笑,谁叫她抵毁朱成然?
“我现在是单相思,很快就不是了。”汪琪虹似乎不懂音音不怀好意的调侃,
“你们俩个人再聊一会儿吧,我有事走了。”心桐说。心情爽,声音也爽,脆生生的如银铃悦耳。
“晚上到哪儿去?”汪琪虹连忙追出来。她一直缠着心桐带她去高明阳家,心桐总是找各种借口敷衍她,“是不是到高明阳家去?”
心桐摇头。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到高明阳家去玩?”
“又来了,明天吧!”心桐随口说,“今晚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