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后,心桐又回到永和街五号小区,安心等待出嫁。
汪琪虹婚后彻底离开这里,连柜子里衣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现在她和冯有梅母子住在这里。汪琪虹一走,宁宁便住进她的房间,自己以前居住的小房间,成为他的书房。
心桐对冯有梅承诺,她结婚后搬到别墅住。这里让给她住。冯有梅一个接着一个感谢,心桐的耳朵差点被她的感谢声磨出一层茧。
临近出嫁,她心情复杂,甜蜜,幸福,忐忑,慌恐,还搀杂一丝酸楚,七情六欲具全。
张言其婚礼全权委托给婚庆公司,地点就设在一家五星级饭店。婚庆公司人手不够,骋伟从千忆集团挑选部分能干之人协助举办。周分春兄弟便是其中之一。
周分秋,腊月二十八完婚。张言其,骋伟和心桐一同出席婚礼仪式,给足周分秋面子,帝都甚至全国媒体都报道这一消息,他和汪琪虹因此也出尽了风头。这次骋伟结婚,他更加卖力。
正月初二,周韵韵跟随父亲周分春来到别墅,给张言其拜年。在别墅吃过午饭,乘心桐帮忙厨房洗碗机会,她寻找一个单独跟骋伟相处机会。
“骋伟,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韵韵性格直爽,直截了当。
“没有。”骋伟毫不犹豫,实话实说。
“那你以前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周韵韵声音沙哑,眼眶湿润。
“因为我尊敬周叔,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妹妹。”骋伟说,“韵韵,在我的心里,你是一个好姑娘,从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只是我们缘份未到。你记住,我是你的哥哥,永远都是。”
“可是,你不是我的哥哥啊!”女孩悲愤地大喊。
“韵韵,听话,我爸和你爸都在客厅,听见不好。”骋伟轻抚她的双肩,低声劝道,“我不爱你,是我的错,对不起。骋伟哥一定给你找一个比我强百倍的如意郎君,包帅气,包福气,包疼你爱你,怎么样?”
“哪有那样的人?”韵韵嘟哝。
“当然有,我国外的一个同学,爱你爱惨了,从西半球追到东半球。”骋伟调侃。
“你……”韵韵哭笑不得。
“骋伟,过来,让周叔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客厅里传来周分春的喊声。
“你爸喊我,我去了。”骋伟丢下一句话,逃似的小跑离开,身后伟来韵韵痛苦压抑的哭声。
骋伟在客厅和周分春噻喧几句,他不放心韵韵,以借上卫生间名义,拨通心桐手机,让心桐去看看韵韵,强调远远地看着,知道她未做傻事就行。
心桐按照骋伟所说地址找到韵韵,女孩仍蹲在台阶上抽泣。她忘记骋伟嘱咐,忍不住掏出纸巾,上前。
忽然面前出现一只抓着纸巾的纤纤素手,韵韵震住,抬头,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容迎入她的眼帘。
一看到这张脸,韵韵满腔怒火猛地点燃。
“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哪一点比我强,还想攀豪门?”
“要学历没有学历,要才能没才能,要家世没家世,你哪一点帮得上骋伟?”
“如果没有你,骋伟不会不要我?”
韵韵撒泼,心桐默默承受,她理解她那种爱而不得的钻心疼痛,只能通过发泄,才能减轻。
“你是个哑巴呀?我说这么多,为什么不说话?”韵韵忽地站起,抓住心桐衣领,拼命地摇晃她,恨不得把她骨格摇散架。
她纠缠一会,对方毫不回应,渐渐无趣。韵韵猛然放开手,重重地跌坐在台阶上。
“心里好受一些了吗?”心桐懦懦地开口。
韵韵横扫一眼:“你是用这种骂不还口的小技俩俘获骋伟心的吗?”
“不是。我也莫名其妙,他竟然喜欢我。”心桐说。她没有撒谎,到现在她仍然生活在虚幻里,所以有一些忐忑不安。
“你运气比我好。我以为他会理所当然地喜欢我,结果,他看上你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村姑。”韵韵仍然语气不善,不过火药味骤减。
隐约中,她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输给她?她从她所说“莫名其妙”四个字中,悟出一些毫不做作的东西,却又理不清到底是什么?
“韵韵。”心桐亲热地拉起她,“走,我带你到卫生间梳理一翻,看,你头发都乱了。”
韵韵听话地随心桐而去,心里防线轰然倒塌。
初三开始,别墅里开始张灯结彩,院子里人来人往,紫红、大红、粉红、洁白等各色玫瑰整车装进别墅,还有许多绿色藤条。“虽然婚礼选定饭店,但家里的气氛不能减。”这是张言其原话。大家为他这一句话,忙得不亦乐乎。
正月初四,所有工人已经到位。
别墅里十分热闹,各路人马汇集一堂。所有事项都是周分春兄弟两人打理。
周分秋不久前结婚,对结婚仪式场景之类事情算一个过来之人,比张言其和周分春内行,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把握。乐得骋伟跑去永和街讨好新娘。
护士长,林英,胡音音,还有朱成然和几个男医生都在初四那天赶到,其实是千忆集团根据心桐意见派人把他们接来帝都,还特意把屈婶和夏婶都 接来参加婚礼。
他们一到帝都直接安排在宾馆。音音和林英,想见心桐,一群人一合计,全部涌到永和街五号,把那个二百平米的公寓挤得水泄不通。
护士长一看,张骋伟在心桐这,和林英两人立即麻利地推他出屋。
“回去!新郎官头一天不能跟新娘见面,快回去!”
“凭什么呀?我们早就见面了。不公平。”张骋伟边后退边嚷嚷。
“就凭我们是心桐娘家人。”护士长理直气壮。
“好,我走!看你们明天还敢不敢赶我走?”骋伟丧气地丢下一句,众人大笑。
“傻瓜!明天心桐是你屋里的人了,住在你的房间里,我们鞭长莫及?”护士长大喜,觉得千忆王子,并不像以前想象的那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一个想媳妇想得头脑有点迷糊的傻小伙。
正月初五,张骋伟和卫心桐大婚。
这天,天空湛蓝,澄璧如洗,阳光灿烂。
张家别墅前后院落,鲜花如潮。参加婚礼的亲戚好友,大多人都来张家别墅走一趟。
傍晚,五星级大饭店,
佳宾纷纷落座,随着美妙动听的《婚礼进行曲》音乐响起,一对新人如金童玉女,迈着优雅步伐,在大家声声祝福与调侃中,一步一步入婚礼**台。
新娘身穿洁白婚纱,头纱遮面,也掩不去她圆溜溜眼睛里的奇光异彩,掩不去她脸上幸福的笑容。
“新娘在笑耶。”突然一个嫩歪歪的童音响起。会场瞬间落针可闻。
心桐的笑意更浓。
骋伟的得意更是肆无忌惮,他挽起心桐的右手,另一只轻轻捏捏她的胳膊,嘴角荡起一圈涟渏。
心桐感受骋伟手掌里的温暖,轻转头颅,睨向她心爱的王子,这一刻,天地间的所有一切,都不及身边新郎的一个表情来得重要。
闪光灯闪烁不停,几乎本地所有媒体都有代表来到现场,见证灰姑娘的传奇爱情。
亲朋好友送上热烈的掌声,所有目光投向新人,真诚祝福他们美好幸福。
周分春的目光静静地盯着骋伟,想起女儿韵韵,为了他远走他乡,心里难掩酸楚,也有丝惋惜,这么好的男孩却不能成为他的女婿。
卫心桐有那么好吗?
周分春目光从骋伟身上慢慢移到心桐身上,突然他怔住,新娘胸前闪动的东西是一枚血色宝石胸针吗?她遮面的面纱,正好遮在那颗胸针之上,他看得不很真切。
怎么可能?他摇头。女孩胸针太平常,他以前就愚蠢到盯着人家女孩胸前不移开,被人家父亲误会,以为他轻薄女儿,闹到警局。傻事不能再做。
婚礼顺利,完美,结束后心桐虽身体然筋疲力尽,但心房被幸福充满。
骋伟也是一样,他一直担心婚礼出状况,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终于送给妞妞一个最完美最浪漫的时刻。他终于完完整整地拥有妞妞了。
新房里,一对新人像傻瓜一样,对视傻笑,谁也不肯洗漱上床。
“心桐,我们成夫妻了。高兴吗?”骋伟目光柔情如水。
“嗯,高兴。”心桐低头,双手绞着自己衣襟,不好意思抬头。
“心桐。”骋伟伸手捧起她的小脸,眸光专注,声音说不出的暧昧,“我们沐浴睡觉吧。”
心桐双颊腾地涨红,红如苹果。不知所措地点头。
突然,她身子悬空,骋伟轻松地抱起心桐,轻快地走向浴室。
“妞妞!妞妞!”突然梦呓般声音从兴奋的骋伟口中吐出。
心桐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