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忆集团总部骋伟办公室,周分秋推门而入。
“查到了吗?”办公桌旁宽大的沙发里,俊美无双的年轻人慵懒地欠身,继续阅读桌上文件。
周分秋“嗯”了一声,直接从柜子里拿来一个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取水,喝下一半,才在办公室黑色沙发上坐下,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骋伟坐到沙发上。
骋伟狠狠地瞪他一眼,懒洋洋地起身,果真来到他的面前。在一旁坐下。
“冯有梅住在永和街五号附近,一个地下室跟人合租的。而安正山住在永和街五号那个小区,离心桐房子相处很近,身边有一个小男孩。”周分秋说。
“他们分居?”骋伟眉头收拢,困惑地问。
“他们前不久离婚。儿子判给了安正山,冯有梅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儿子,自己相当于净身出户。”周分秋说。
“这样。”骋伟眉毛颤动,想起昨天冯有梅时不时走神的神态,原来如此。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永和街五号小区房子户主竟然是安正山。他隐满婚前财产?”周分秋犹豫片刻,又自言自语一般,疑惑不解道,“帝都现在一套房子价格不菲,我们调查,安正山很少做事,大都时间游手好闲。冯有梅不过是一个家庭妇女,哪来那么钱在帝都置下房产?”
骋伟不置可否地抿嘴淡笑。
“你们好好盯着他。”骋伟说,不想再纠缠此类话题,绕到周分秋身上。
“进展得如何?”骋伟笑意盈盈地问他。
“什么怎么样?”周分秋猜测骋伟所指,却佯装不知。
“你和汪琪虹啊,非要我挑明。”骋伟笑意更深。
“一般般吧。”周分秋说。
“一般般?加油哦!”骋伟横他一眼,突然脸上笑容放大放大再放大,“要不,像我一样,直接把她抢回家。”
骋伟这段时间,一直得意。这次直接把心桐药晕,带到帝都。
若大的帝都,她举目无亲,不依靠他还能依靠谁?自然而然地,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的经验之谈,认为有必要提醒工作精明,却情感木纳的周分秋。
“嘿嘿……”周分秋摸头坏笑,“她现在人是我的了,不嫁给我,能嫁给谁?”
“什么?”骋伟差点被一口茶呛死,猛咳数声,仍感觉有水渍粘在喉咙里,又痒又难受,忍不住再次大咳。周分秋连忙绕到他的身旁,替他拍背。
“你不用急,你也快到手了。”周分秋边拍着骋伟后背,边劝慰骋伟。
“什么?我急?”骋伟哭笑不得。他把他当什么人?
“琪虹家里人多,见家长费时间,否则,我准备跟你们一天结婚,有些东西凑凑,能减少开支。”周分秋说,“如果来得及,我还是准备正初五结婚。”
这是什么人?结个婚还想沾小便宜。骋伟无语,点头又摇头,挥手叫他离开。
“晚上约我的琪虹看电影。带心桐一道去?”周分秋出门片刻,又回头,站在门口问。
“不去,今天晚上一大堆事情。”骋伟勉强露出笑容,恨不得推掉客户饭局,带着心桐同周分秋一起去电影院。
现在的电影院休闲娱乐于一体,边看边玩,蛮不错。
晚上,饭局上骋伟多喝了几杯,担心回家被父亲责怪,倦怠嗜睡,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叫醒了他。
“喂,骋伟,琪虹晚上不回公寓,你跟心桐说一声。”周分秋来电,随同传来的还有吵吵嚷嚷的音乐声和女孩子娇滴滴的哼叽声。
“知道了。”骋伟含糊道。
“喂,骋伟,公寓里两个保镖前几天被两个女孩子支走了,只有心桐一人。”
只有心桐一个人?骋伟的脑袋立马清醒。
骋伟头脑突然异常的清晰,想起周分秋下午有关安正山的那些话,总觉里透着猫腻。具体哪地方不对?他隐隐有确定方向。
冯有梅跟心桐关系非同一般,冯有梅为人正直,心底善良,不会加害心桐。但是,安正山呢?难免没人通过安正山之手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心桐在明,那人在暗。骋伟一想到这,脑袋突然绷紧,整个心脏吊上嗓子眼。
他匆匆套上外套,咚咚地下楼,飞一般跑到地下车库,坐上车,便飚了起来。
一路风驰电掣,飞到永和街五号小区,心桐公寓。
站在门口,隐隐听到屋子里打闹声音,他以为汪琪虹已经回来,与心桐嘻闹。仔细再听,不对,是一男一女。
骋伟绷紧的神经再次紧绷,掏出钥匙,使劲扭转,发现里面反锁。瞬时,脑袋轰地一下,一片空白。空白只是那么一瞬。
这套公寓位于五楼。
他转身下楼,三台阶并成一个台阶,飞奔到公寓所在单元门口,抬头观察公寓各房间窗户位置。
客厅窗户最适合攀爬,因为客厅正对阳台。
他脱掉外套,随手扔在地上,陡手从下水管道处借助各楼层窗户往上爬。
虽然是夜晚,但小区路灯齐全,光线清晰。
楼下几个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亲眼见证有人攀爬墙壁速度之快,如履平地,震惊得眼珠儿卡在眼眶里,不能转动。立即有几个人商量要做窗户防盗网,预防盗贼爬墙而入。
心桐有开窗习惯。不管天气多冷,她早晚都会开窗一个小时,更换屋子里空气。
骋伟爬到五楼,正好客厅窗户打开。拨开阳台上几件棉质内衣,轻易跳窗进入客厅。
客厅无人,一只小黄灯泡闪烁不定,光线幽暗。
心桐房间门大开,光线同客厅一样昏暗。
“小姨夫,你不能这样。”房间里传来心桐愤怒的声音,“不……滚开!”
“哈哈……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姨夫了,我做什么都行。”男人邪气地笑道,“我已经是自由人,跟着我,有你吃的有你喝的。乖,我一定让非常舒服。”阴侧侧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骋伟震惊,一个闪身冲到房间,接下来,不问青红皂白,对准撕扯心桐外衣的男人飞起一脚,只听一声闷哼,男人捂住自己的屁股,一个踉跄,撞上墙壁,又从墙壁反弹回来,重重跌到地上。
心桐抬眼一看,骋伟来了,底气陡增,连踢躺在地上的安正山数脚,仍不解恨。把他拖到客厅,从厨房里找来上次使用过的扫把,对着安正山双腿猛打。
“心桐!好了,再打,他命就没有了。”骋伟心痛地看着心桐发疯的模样,制止。
心桐猛然住手,转身望着骋伟,泪水刷刷地直流。
“不哭了,没事了。”骋伟徒手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含情凝睇。
“骋伟!”她委屈地扑倒骋伟怀里,梨花带露,格外惹人怜爱。骋伟的心软化成一池湖水,容纳她所有的眼泪。
“伤没伤?”骋伟关心地问,眼睛在心桐身体上下打量。幸好,衣裳完整,悬起来的心回落。
“小姨那么好,却嫁给了这个流氓。”心桐狠狠踩安正山一脚,男人“哇”地一声大叫。
“心桐,你先回房间,我有几句话要问他。”骋伟说。
“我不去。我也有话要问他。”心桐摇头。
骋伟看她一眼,随她留下。
他一手揪住安正山衣领,让他在客厅唯一张小木椅子上坐好。
“你说,你怎么知道心桐住在这里?”骋伟问。
安正山咬牙一声不吭,小眼睛不时地瞄上心桐,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英勇样。
“说!”骋伟一看他眼珠儿瞟向心桐,一股无名火立即喷涌,飞起一脚踢中他的命根。
安正山痛得从小椅子上跌落,满地打滚,呜呜地叫,嘴巴赶紧求饶:“别打我,我说我说。”
“我不知道心桐住在这里。送我房子的人告诉我她在这里。”安正山哆哆嗦嗦地说,害怕骋伟不相信,又给他上一脚,接着说,“你到车站去查查就知道,我刚到帝都才几天。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不告诉我,怎么会知道心桐住在这里?”
“房子谁送给你的?”骋伟问。
“就是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安正山说。
“你不知道?”骋伟眸光一寒,一只脚抬起,对准刚才挨打的部位。
安正山脸色吓得苍白,急忙开口:“我们都是手机联系,从来没有见过面。”
“那房子怎么回事?”骋伟厉声问。
“从手机上发一张身份证,就搞定了。”安正山说。
“他让你住这里有什么意图?”
“他们说,只要我把心桐从你身边赶走,房子就是我的。”安正山支吾,“我想了很长时间,认为只有这个法子简单有效。如果成功,心桐自然而然地自愧配不上你,退让。”
听到此话,骋伟双眼冒火,举起手掌,狠狠地甩打他的嘴巴,一下又一下,怎么也不能解气?他的心在燃烧!他心爱的女孩竟然在帝都,差点受辱!
安正山的嘴巴差点打歪,骋伟仍然不罢手。
“说,那个人是谁?你还做过什么坏事?”骋伟暴怒如雷。
“没有了。”安正山缩着身子,全身颤抖。
“没有,谁信?”骋伟又踹安正山一脚,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
“以前……以前……”安正山偷望心桐,心桐的脸比骋伟还黑,不敢再说下去。心一横,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他坚决不说。
“以前什么?说!”骋伟手指直指安正山的鼻梁,怒吼。
心桐从来没有看见过骋伟如此疯狂的模样,心中骇然,慌忙从背后拦腰抱住他。
静静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