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某处突然向下凹陷,露出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一道庞大的黑影冲天而起,簌簌的黄沙从它的身上落下,发出连绵不断的声响。
“总算是出来了,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苏醒,看来我还真是命不该绝啊!”一道异常兴奋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响彻。
四大皇朝的人连忙退出数十米,拉开与那道恐怖黑影的距离。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欧阳尅风看着那身形比原来更加粗壮了几分的老虺,沉声问道。
“卑贱的人类,没想到在我沉睡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你们竟然还存活着,难不成这处空间就是你们最后的避难所了吗?”老虺转过硕大的脑袋,血红色的双瞳瞪视着众人,冷声道。
“你这没脚的长虫,口气未免也太狂了吧,骂谁呢?!”翎泽天闻言,立马回瞪了那老虺一眼。
“它可不是什么长虫。”云凡定定地看着那条老虺,声音冷淡。
“是它们,又是它们!”白无夏自从这老虺从地底下冲出来之后,便是似乎一直在压抑着情绪,身体微微颤抖着低吼道。
正当众人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白无夏的猛地抬起头,双眼血红地从人群中冲出,竟是一副要跟那老虺拼命的架势。
老虺冷冷地看着那道冲出来的身影,神情并无波动,对于它来说,白无夏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对它完全造成不了威胁。
就在翎泽天等人急忙想要拦住白无夏的时候,一道身影却是比他们更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的臂膀。
“放开我!我要宰了这畜生为师父报仇!”白无夏剧烈地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开那只手掌。
但是那只手掌就像是铁钳一般,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是不能将其挣开。
“你给我冷静一点!”那只手掌的主人在他的耳边低喝一声,带着灵魂力的声音一下子让白无夏双眼中的血红之色褪去不少。
“你现在的实力,冲上去只有送死而已,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云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想要报仇的话,就听我的。”
白无夏的肩膀微颤,沉默了半晌之后,紧攥着的拳头方才缓缓松开,掌心被指甲刺破,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滴落而下却浑然不知。
“只要能杀了它,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白无夏转过头看着那张似哭似笑的冰冷面具,声音中带着无比森冷的恨意。
云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着他心中的滔天恨意,想起了他的师傅和翎羽的爷爷,心中不由叹息了一声。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你们知道这家伙的真面目?”周道天和柳飘飘对视了一眼,不禁有些困惑地道。
就连翎泽天和云香儿等人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九凤和欧阳尅风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难道这家伙是。。。”欧阳尅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着那身上带着森然阴煞之气的老虺,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没错,这家伙就是邪魔。”云凡接着欧阳尅风没有说完的话说道。
不过云凡心中也是不由有些沉重,怎么无论他走到哪里,好像都会遇到邪魔。
当年那些存活下来的邪魔竟是有着如此多的数量吗?
云凡脑中闪过这一个想法,双拳不由猛地握紧了起来。
“邪魔?!”
四大皇朝的众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以他们的底蕴,自然都知道邪魔是何物,但是更因为知道后者的恐怖,他们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这。。这家伙的真身竟然是邪魔?!”翎泽天的脸色猛地变得煞白。
经历过皇城之变的他更加清楚这些魔物的可怕,就连他们大云皇朝的第一王将莫无伤都是只能堪堪与之匹敌。
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之后,欧阳尅风的手心中不由沁出了汗水,想到之前竟是将可怕的邪魔随身携带,他的脸庞就是忍不住一阵抽搐。
“这么说来的话,它就是那座宫殿的主人?”翎泽天似是想到了什么, 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可是据八眼沙魔蛛所说,那座宫殿的主人不应该是人类吗?”
听到翎泽天这么一说,众人也是有些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有些出入。
“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既是那座宫殿的主人,又不是那座宫殿的主人。”
面对着这帮属实过于年轻的小辈,老虺似是并不着急杀掉他们,神色有些戏谑地道。
老虺的话听上去有些矛盾,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想必你是夺舍了这宫殿主人的肉身吧?”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老虺那血红色的双瞳不由微眯,看着那戴着一张古怪面具的黑衣少年。
“不错,你猜的很对,我的确是夺舍了那家伙的肉身。”老虺凝视了云凡一会之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当年我圣魔一族掀起大战,我奉命攻破一处佛门,不曾想那佛门的秃驴修为极高,更是修出了你们口中所谓的金身舍利。”老虺的声音有些森寒。
“我所带的魔兵尽数为其所灭,而他更是想要将我镇压,我拼死逃出魔魂,无意间竟是闯入了这处小世界之中。”
“慌不择路的我一心遁逃,误打误撞钻进了一座宫殿之中,恰巧的是那座宫殿的主人正在闭死关,我就趁机侵入他的身体,准备夺舍。”
“只是没想到那一心一意正在闭死关的家伙修为也是极高,对自己亦够狠,在我几乎吞掉了他大半的元神之后,竟是果断自爆剩余的元神,将我重伤,使得我不能与他的肉身彻底契合。”
说到这,四大皇朝众人的心中不由泛起了一抹寒意,自爆元神,那得多大的勇气啊,换成是他们的话,恐怕想都不敢想。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获得了他大部分的记忆,对于他所创立的这座宫殿也是有了清晰的认识。”
“所以,在那老秃驴追进来之后,我便是动用了那家伙在宫殿中设立的所有机关,阵法,最终将那老秃驴耗得力竭身死。”
“不过这老秃驴倒也是能耐了得,最后一击佛怒,竟是震得这一小片区域陆沉,那场景,我至今也忘不了。”
老虺的双瞳之中流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仿佛这事情就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