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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听雨轩

北国的冬天非常冷,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大雪纷飞,成为北方特有的风景。没有兽人进攻极寒城的烦恼,无论是东方明、朝中大臣、军队士兵、或是平民百姓,都在喜气洋洋的准备着新年的到来。

难得今天没有修炼,季凤天叫上诸葛晴明一起在城内闲逛起来,此时的帝都非常的热闹,各家各户的门前挂着红灯笼,贴着喜联,街道上人来人往。

“今天怎么没叫上默然姐姐他们一起出来?”诸葛晴明双手抱在脑袋后面,懒洋洋的看着街道两边问道。

“她们说是想要修炼,所以就没跟着出来。”季凤天也是四下张望,虽说住在帝都那么多年,但是从来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出来逛过。

“真是的,你给她一颗丹药不就好了吗?”诸葛晴明说到。

“给了,他们准备到达武者九层的时候再服用。”季凤天说到。

“你说她们两个女人叫什么劲啊。”诸葛晴明说到。

转头看向季凤天,发现季凤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正抬头朝着一家店铺看去。诸葛晴明回身走到季凤天身边,也朝着店铺看去。

店铺进出的人很少,但穿着打扮皆是非常儒雅,身上背着各式各样的袋子。

“你盯着这里看做什么?难不成想进去吧?”诸葛晴明诧异的看着季凤天。

“有何不可?”季凤天问道。

“大哥,你看着上面那三个字,跟我念‘听雨轩’。”诸葛晴明指着店铺上面三个古朴的字迹说到。

“我认识!”季凤天点头说到。

“你一个习武之人,五大三粗的,这里面是一些文人墨客喜欢呆的地方,你凑什么热闹。”诸葛晴明鄙夷说到。

“五大三粗?”季凤天打量自己一番,发现自己身材匀称,面目清秀,温文尔雅,哪里五大三粗了。

“对啊!”诸葛晴明理所当然的说到。

“你看我,玉树临风,貌似潘安,哪里五大三粗了?”季凤天自恋的说到。

“呕~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一拳打爆人脑袋,徒手撕虎豹,你不五大三粗谁五大三粗?”诸葛晴明翻了翻白眼,做出个干呕的表情。

“切,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们进去陶冶一下情操。”季凤天拉着诸葛晴明进入了听雨轩。

“两位客人请里面坐。”季凤天和诸葛晴明两人进入听雨轩大门之后,一个衣着清新的侍女上前招呼两人,因为季凤天和诸葛晴明平时不在帝都活动,所以一般人都不认识两人,即使是贵族圈子的人,也不见得认识两人,更何况这个小侍女了。

进入听雨轩之后,季凤天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美妙的音乐声。两人随便找了一处桌子坐下,侍女开口说到:“两位是第一次来到我们听雨轩吧。”

诸葛晴明答道:“是的,怎么了?”

“是这样的,第一次来听雨轩的人,我们都要为他们讲解一下这里的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你们这里不就是听音乐喝茶的吗?”诸葛晴明问道。

“是这样的客人,这些事项是我们轩主定下来的,如果破坏一些事情的话,就会被请出听雨轩。”侍女说到。

看到诸葛晴明还想说话,季凤天挥了挥手说到:“那就麻烦你说一下你们这里有什么注意事项?”

“是这样的,在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如果对于我们的琴师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等到结束之后提出来。”侍女说到。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请问两位客人想要喝点什么茶?”侍女问道。

“来壶碧螺春吧。”季凤天说到。

“好的,客人请稍等。”侍女转身就离开了。

不得不说,听雨轩的装饰风格古朴典雅,没有奢华的浮雕,整座建筑物呈圆柱形,一共分为七层,建筑物中间是空的,仅仅是在四楼的位置有一个小亭子,仿若空周楼阁一般,亭子四周使用白沙遮挡起来,美妙的琴声就是从亭子里面传来,季凤天甚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亭子内弹琴的少女。

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沁人心脾,又如珠落玉盘,敲击在人的心扉,时而似情人低语,时而高昂却不突兀。

“此曲只的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琴声终了,坐在季凤天不远处,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端着茶杯,摇头晃脑的低声赞道。

季凤天和诸葛晴明听到中年男子的话,不由的抬头望去,发现不仅仅是那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许多人都在点头赞叹。

“听起来一般啊。”诸葛晴明略感无聊的说到,声音不大,但是在听雨轩的安静氛围下,众人还是听到了诸葛晴明的话,纷纷转投,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我说的是事实。”诸葛晴明看到众人看过来的眼神不对,也是颇为恼火的说到。

然而,诸葛晴明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就彻底引起众怒了。

“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不远处,一个文士服打扮的中年男子说到。

“真是一些粗野莽汉,温姑娘的琴也是你们能听懂的,赶紧滚出去。”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站起来说到。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指责小爷我?”诸葛晴明彪了,站起来指着那名书生打扮的青年说道。

“哼!在我大越王朝众人平等,我怎么没权力指着你?”书生丝毫不让的说到。

“呦呵,众人平等啊?我问你,你是干什么的?”季凤天嗤笑道,这样的人他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一定是想表现出英雄气概,为美女打抱不平,穷酸书生怀抱颜如玉的梦,可悲。

“我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书生说到。

“这里禁止喧哗,第一次警告,如果有第二次的话,请你们出去。”楼上突然传下来一道轻灵的女声。

“不好意思轩主,破坏了您的规定,只是这两人说温姑娘的琴声不动听,在下心中为温姑娘抱不平啊。”书生文质彬彬的说到。

“穷酸书生,我怎么看你这嘴脸那么恶心呢?”诸葛晴明听到书生巴结楼主的话,内心的鄙夷更甚。

“好了,晴明,先坐下,再听一会儿,如果还是如此的话,我们就离开。”季凤天也说到。

季凤天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从中央的阁楼传来:“这位公子,难道对小女子的琴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不满意倒谈不上,只是感觉姑娘的琴声里面缺少了一些东西。”季凤天说到。

“哼!你们两个无耻之徒,想假借温姑娘琴弹得不好来靠近温姑娘,不得不说你们两个真的很会算计。”书生又开口说到。

此时不仅仅是书生觉得两人狂妄,就连楼上的几个雅间里面的人也感觉季凤天两人不知天高地厚。

“两个不知道欣赏的小子,你们知道温姑娘是什么人吗?她是我大越王朝最好的琴师,当朝公主东方月就是跟着温姑娘学琴。”三楼的一个雅间里面传出一道粗犷男子的声音。

“呵呵,原来是凤天兄弟和晴明兄弟啊。”四楼栏杆位置,一名少年走了出来,看到季凤天和诸葛晴明,打招呼道。

“见过太子殿下!”书生率先躬身行礼,其他人跟在后面也纷纷躬身,唯独季凤天和诸葛晴明两人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起身。

“太子你怎么在这儿?”诸葛晴明问道。

“今天是妹妹过来学琴,我跟着过来,听到温姑娘今天要弹奏一曲,所以就厚着脸皮留下了。”东方琦玉笑着说到。

“原来你还有这雅兴啊。”诸葛晴明靠在椅子上面说到。

“两位兄弟要不要上来坐一坐啊?”东方琦玉发出邀请道。

“有些人刚才想要赶我们出去,我们现在正在惶恐呢。”诸葛晴明看着那个书生不阴不阳的说道。

“原来两位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刚才小人多有得罪,还请两位见谅。”书生听到东方琦玉称呼季凤天等人为兄弟的时候,就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心里一直的祈祷他们说话就把自己给忘了,谁想到最后还是讲矛头指向了自己。

“哎呦,见谅啊,众人平等啊,你刚才不是很牛吗?”诸葛晴明看到书生如此表现,也是越发看不起。

“刚才是在下一时糊涂,请两位不要计较。”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书生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真没说错,怂包软蛋。”诸葛晴明不屑的说到,随即朝着楼梯口走去。

听到诸葛晴明的话,季凤天也觉得诸葛晴明说的很对,但是和这种谄上媚下的人一般见识,他还真做不到。

“两位公子,你们还没回答小女子的问题呢?”就在季凤天两人到达四楼的时候,一道女声再度从凉亭里面传来。

“也没什么,就是我听不进去。”诸葛晴明说到。

“凤天公子有何见解?”女子又问。

“我?没什么见解。”季凤天摸了摸鼻子说到。

“原来是两个音乐白痴,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高见呢。”对面一个雅间门打开,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不用两人看也知道是谁,诸葛晴明顿时感觉到心情不好了,拍了拍胸脯说到:“我道是谁呢,声音听起来这么恶心,原来是断腿兄啊,哈哈哈哈!”

断腿兄?自然就是两次被季凤天打断胳膊的刘道行。刘道行听见诸葛晴明的话之后,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诸葛晴明,我。。。”刘道行刚开始说话就被诸葛晴明打断。

“你什么你,别那么多废话,想打架就来,不敢打就闭上你的臭嘴。”

刘道行的面色忽青忽白,想起自己对眼前这两人,从来没有占过便宜,打架?开玩笑,上次被打断胳膊,才好没几天。想起诸葛晴明的话,刘道行心中又气又恼,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蹦跶不几天了,到时候自己要抓活的,活活整死这两人。

“哼!我们走着瞧。”刘道行一甩胳膊,转身下楼,离开了听雨轩。

听雨轩的轩主本来还准备维持一下秩序,当听到东方琦玉对两人的称呼,便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够管的了的,所幸放手,随他们去。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两位,不管你们什么身份,不懂音乐就是不懂,你们之前的话语伤害到了温姑娘,你们要为你们的话道歉。”

众人望去,看到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站在走廊内说到。

“方统领,他们两人是。。。”东方琦玉看到来人,上前想要解释一下季凤天两人的身份。不成想,来人没有让东方琦玉把话说下去。

“不管他们是谁,今天都要道歉。”男子身上一股杀伐之气流露而出。

感受到男子的气势,在场所有人感觉呼气都要窒息了,在座的,除了季凤天和诸葛晴明以外,其他人都知道来人是谁,包括那名穷酸书生。与其他人的恐惧相比,穷酸书生心里还多了一种幸灾乐祸。

“这是谁啊,这么嚣张?”季凤天和诸葛晴明面面相觑的问道。

“你们俩,赶紧道歉,这位是我父亲还有你们父亲的老师。”东方琦玉赶紧对着两人解释。

“那又怎么了?”诸葛晴明无所谓的问道。

“他以前教导我父亲还有季将军和诸葛丞相的时候,没少揍他们三个,如果我们现在被揍,绝对没人敢给我们出头。”东方琦玉低声说到。

季凤天瞬间明白过来,笑着说到:“我说的没有什么见解,并不是我不懂,是有些东西并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

“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难道你还能弹出来不成?”男子说到。

“如果温姑娘愿意将琴借给在下使用的话,我可以弹出来。”季凤天说到。

“既然公子由此雅兴,小女子自然要成全公子。”凉亭内的女子声音再度传出。借着一个衣着白色宫装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修长的身段,姣好的面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五黑的秀发垂在背后。这名女子的出现,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女子的身上。

唯独季凤天和诸葛晴明,诸葛晴明根本就没正眼瞧这个女子,而季凤天则是因为女子的那句话。也正是由于女子的这句话,导致季凤天对于她的好感全无。

“那我就献丑了。”季凤天,季凤天朝着凉亭里面走去。

“你还当真了》一会如果弹得不好,挨揍的时候,你自己挨,和我没关系啊。”诸葛晴明看到季凤天走进凉亭,在背后急忙说到,声音打破了刚才的气氛。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吗?”季凤天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大哥,你是玩剑的,这一次难道要把兄弟我给玩儿了?”诸葛晴明头皮发麻的说到。

“滚犊子,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季凤天低下头,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古琴这架古琴长三尺六五,整体如凤身,乌木板面,梓木板底,上面有十三枚玉制琴徽,琴弦是使用冰蚕丝制作而成。

轻轻地在琴上抚摸一下,铮铮之声传来,季凤天不禁赞叹:“好琴!”

缓缓地坐下身子,想起自己前世学习过的古琴,双目闭上,双手架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弦,一曲《梅花引》在季凤天手下的古琴中传出。

听雨轩的听客起初对于季凤天的琴声还颇感不屑,然而随着琴声的持续想起,在座的所有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朵朵傲雪寒梅,在冰天雪地中迎寒开放,那一朵洁白,让人感到不屈的意志。

哪怕是一点都不喜欢音乐的诸葛晴明此刻也是呆住了,在场唯一没有被音乐吸引的就是东方月,此时东方月正站在雅间的窗子处,目光一直注视着季凤天的脸庞,面色绯红,眼中满是爱慕的神色。

一曲终了,众人久久不能回神。季凤天睁开双眼,扫视全场,发现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轻轻地走出凉亭,在诸葛晴明的脑袋上面,狠狠地赏了一个暴栗,诸葛晴明当即回过神来,想要说话,却被季凤天捂住嘴巴。两人悄悄的走下楼,直到离开听雨轩,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回过神来,除了东方月,直到两人离开东方月才收回目光。

季凤天和诸葛晴明两人走出很远,听雨轩内的众人才回过神来,被称作是方统领的男子开口说到:“妙!弹出了梅花傲雪斗霜的高尚品格,并借梅花洁白、芬芳和不畏严寒的特性来抒发人们对坚贞不屈之秉性、高尚情操的赞美。唉~是老夫刚才鲁莽了,现在向你道歉。”

方统领的话语,惊醒其他人,众人纷纷赞叹这书琴曲,更是对季凤天不加掩饰的称赞。

“公子,小女子也为刚才的不知打天高地厚道歉。”温姓女子也开口道歉,想想自己刚才的行为,感觉自己太幼稚了,无论是音乐还是手法上讲,自己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没听到说话众人纷纷抬头看去,发现凉亭内早已人去楼空,即使是站在自己身边的诸葛晴明也不见了。

“他们好像离开了。”东方琦玉说到。

“那两个小子是不是季凌云和诸葛云家里的小兔崽子?”方统领问道。

“是的,方统领。”东方琦玉无奈的说到。

“弹琴的那个是季家的小子还是诸葛家的小子?”

“是季凤天。”东方琦玉说到。

“还真是奇怪了,季家世代武将,这一辈居然出了一个文人骚客,而诸葛家是文人世家,却出了个没有脑子的。”方统领感叹道。此话一出,雷的附近的人外焦里嫩。

东方琦玉硬着头皮说到:“方统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和小妹先回去了。”

“行,你们先回去吧。”方统领摸了摸下巴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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