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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前程往事

梨花幽谷,萍踪侠影。

江湖独孤,夕下剑吟。

残心老人手中的树枝越舞越快,百悦老人手中的树枝也越来越快,剑气所至、剑光乍现、剑花缭绕。

若剑法不是用来杀人,眼前这一幕也算得上唯美画卷。

残心老人笑了,百悦老人笑了,一旁的花中泪和白巾也笑了,笑容所到之处恩仇势必泯然。

“这是什么剑法?和你的剑法好相似。”白巾好奇的问道。

“我的剑法只不过是须有其形而已,这才是真正的天狼剑法。”花中泪笑了笑说道。

剑招越来越慢,笑容却越来越长。

剑招慢到静止,笑容却才刚开始。

“好剑法,两位前辈联手,当真这世上再无其他可以将你们分开。”花中泪走到两位老人身旁笑了笑说道。

“小友识得此剑法?”残心老人惊讶的问道。

“天狼剑法旷古烁今,都说天狼剑乃江湖第一神兵,然而事实上这天狼剑法才是精髓所在,枯枝为剑皆能所向无敌,让晚辈也是大开眼界。”花中泪笑了笑说道。

残心老人望了望百悦老人,百悦老人也望了望残心老人,二人眼神之中同时流露出了疑惑和不解。

“小友年纪轻轻,阅历倒是不浅。”残心老人说道。

“得遇天狼剑法也是偶然,不知两位可还记得无意集后的北山破庙?”花中泪问道。

花中泪此话一出,两位老人更是一惊。

“你怎么知道那个地方?”残心老人好奇的问道。

“在下本就是无意集人,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北山破庙之中偶遇天狼剑,并且天狼剑的带动下悟出一些皮毛,可晚辈有一疑问。”花中泪说道。

“没想到小友居然能够去到那里并且与天狼剑奇遇,这也算是莫大的缘分,你有何疑问尽管问来。”残心老人说道。

“据我对破庙之中残留的剑痕分析,当日除了两位前辈之外,应当还有一个人在场,而这个人一定也是一位使剑高手。”花中泪说道。

提及还有一人时,残心老人突然低下了头,似乎这个人给他造成的阴影依然还未抹去。

“我来说吧,当年我们三人师承前朝剑神三绝,我和残心便是其中二人,而还有一人便是我们的大师兄。大师兄天赋异禀很快便学成了三绝师傅的天狼剑法,而三绝师傅见大师兄心计极重且深谙野心,于是三绝师傅便将天狼剑传于残心。”百悦老人说道。

“可是为什么天狼剑最后却到了你们大师兄手里?”花中泪好奇的问道。

“你还记得我答应告诉你的那个惊天秘密吗?”百悦老人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一定与唐家宝藏有关。”花中泪说道。

“你果然知道的很多,不错!正是唐家宝藏!当年,唐龙老爷子同时约了我、残心、剑中龙以及昆仑拳宗掌门人,由于大师兄创建泰来门事务繁忙未能到场,也幸好他当时未能到场。唐老爷子将藏宝图一分为三,我与残心保管一份,其余二人各自保管一份。”百悦老人说道。

“最后你们大师兄一定也知道了这件事。”花中泪说道。

“不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最终还是知道了唐家宝藏的事,他曾想尽各种办法来得到宝藏,但宝藏早已经被我和残心锁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他终究没有得逞。”百悦老人说道。

“那么我猜想,天狼剑一定是你们为了化解师兄弟之间的尴尬主动献出的。”花中泪说道。

“你说的不错,那也许是我们做过最错误的决定,我们本以为将神剑交于武痴之后能够缓解他的野心,并且当时我们三人都是一派掌门,我们以为他会以泰来门发展为重放弃野心和杂念。但终究我们都错了,他竟然趁我和残心离开之际,挑拨穷云和黄逅两派弟子齐上泰来峰厮杀至一个不留。”百悦老人说道。

“不,你还少说了一个细节。”这时,一旁的残心老人终于开口道。

“什么细节?”花中泪问道。

“大师兄除了野心勃勃之外,他早已经觊觎百悦很久了,见我和百悦情投意合,他早已经怀恨在心,这便是我为何要建峰底石屋和通云情桥的原因。”残心老人终于将这段伤心往事说了出来。

“我们相爱为何要偷偷摸摸?”百悦老人大声质问道。

“婆婆你先消消气,这个问题我可以替残心前辈回答你,我想在你们两派灭门之后,你们一定遭到你们大师兄的重重堵截和围困,他知道你一定过得不好,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他一定希望她能够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所以残心前辈一直想将你让给你们的大师兄,我想在北山破庙他选择一个人跳崖也是因为这般。”花中泪说道。

说到这里,残心老人再次低下了头,他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定。

“他说的是真的吗?”百悦老人望着残心老人问道。

“在你心目我一直都是个自傲的人,但我自己很清楚我什么都不如大师兄,我爱你,他也爱你,他能给你安稳和幸福但我给不了,就算我想给他也会从中作梗,女人一生需要一个安定,所以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残心老人解释道。

“你何曾问过我的感受?你又是否想过他接近我只是为了藏宝图?”百悦老人说道。

“婆婆,我并不是替残心前辈辩解,我想每个人男人都会经历这样一段时间,想全力以赴去做一件事却又力不从心,很多时候爱在我们无法承受的时候将会变成负担和压力。残心前辈当初的做法的确有些狭隘,但这只是我们从过来者的角度上看,换一个角度他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因为爱你?放弃挚爱的痛已经是给残心前辈莫大的报应了,我希望婆婆能够原谅他。”花中泪劝说道。

残心老人一直低着头,一个人若是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那么他一定就是悔过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原谅,毕竟都是夕暮之年。

“也罢,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和你过不去也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百悦老人笑了笑说道。

没有什么恩仇是化解不了的,无论什么时候去面对都不算晚,等了大半生等来了原谅,残心老人也应该笑了,他的确也笑了。

“晚辈还有一事不解。”花中泪说道。

“你问吧,事情终究需要解决,隐藏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残心老人微笑着说道。

“穷云村和黄逅村的世仇是怎么回事?我想既然两派灭门的事你们都知道,为何不解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花中泪好奇的问道。

“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我们一手挑起的。”残心老人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花中泪更加好奇的问道。

“还是由我来说吧,不知道是否听说过黄逅山上的无字血碑?”百悦老人问道。

“我曾听我朋友讲起过,黄逅村村长野云正是因为这件事无比痛恨穷云村的人。”花中泪说道。

“两派灭门之后,黄逅村和穷云村本已水火不容,那无字血碑是我故意为之,以此让两村人世代为仇。”百悦老人说道。

“这是何意?晚辈有些听不懂。”花中泪摇了摇头说道。

“当年拿到藏宝图之后,我和残心便将其一分为二,分别由黄逅村和穷云村两村族长保管,这个秘密从来无人知晓。但我和残心仍然不放心,为了让这两张藏宝图永远不能合为一体,我们只能让两村永生永世不和下去这两张图才永远不会浮出水面。”百悦老人说道。

“也许这个决定是错的,但至少这么多年过去了藏宝图还未落在奸人手里。”残心老人说道。

“两位前辈用心良苦,晚辈十分敬佩,但唐家宝藏一日还在,江湖便多一日不得安宁。”花中泪说道。

“所以今日我要你帮我找来残心老人,便是为了将事情的原委一并说出,我相信能还这个江湖安宁的人除了你再无其他。”百悦老人望着花中泪说道。

残心老人朝着花中泪走了过来,残心老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同时也充满了愧疚。

“这世间武功高强的人不一定为侠,为侠者一定要心胸宽广,我见证了江湖半百年的起落,能称之侠者唯小友一人。”残心老人夸赞道。

“两位前辈侠骨仙风,晚辈又怎及万分之一,我只是希望世间能够少些杀戮,多一些百花木屋和梨花幽谷。”花中泪说道。

夜幕一点点变得凝重,深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呼啸的风声之中带着肃杀之意。

“哈哈哈”的狂笑声从昏暗的四周传来,风越来越大,梨花树疯狂摇曳着,这阵笑声听起来很远却又近在耳旁,感觉近在耳旁却又找寻不到。

这里四个人中有三人都是绝世高手,几乎见过了各种惊险场面,但面对这阵突然起来的笑声,他们脸上皆露出了骇色。

“是谁在说话?”白巾问道。

“该来的始终都回来,躲是躲不过的。”残心老人说道。

说罢,残心老人低头望了望一旁的百悦老人,百悦老人也望了望残心老人,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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