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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重逢喜泣

雨后的暖阳,或多或少也给洛阳增添了几分生气。

什么事情都有过去的一天,恐惧和死亡都会被慢慢遗忘,能够战胜人心的莫过于死亡发生在自己身上且已经无法避免的那一刻。

喜欢黑色和白色的花中泪,今日换上一身五颜六色的披风,脸上挂着几乎透明的薄纱巾,阳光下依稀能够看见面纱下那浓密的胡须。

欲盖弥彰的做法,为的便是让别人看见他早已经准备的假胡须,真亦假、假亦真,亦或许这样便很少有人能够认识他。

悠闲的漫步大街上,大黑时刻追随花中泪左右,没有太多的人会来关注花中泪,毕竟他并不属于在人群中很乍眼很那类人,倒是有很多人向这只瘦骨嶙峋的大黑狗投来怜悯的目光。

同情心每个人都可以有,但同情的举动却始终没有出现。

突然,大黑向着四周疯狂的蹄吠,突如其来的蹄叫也惊扰了路人,那些同情心立刻变成了憎恶。

“死狗,叫什么叫?”有人骂道。

“滚远些,别在我店门口乱叫,真是晦气!”有人甚至抄起棍子做出要打狗的架势。

花中泪蹲下身子安抚大黑,而大黑却越吠越厉害。

花中泪立刻意识到大黑的反常,站起身子向着四周望去,这才发现人头涌动的街道上出现了六大门派的人,想必这定是大黑在向自己示意赶紧躲起来。

于是,花中泪立刻带着大黑窜入一旁的小巷里,这才躲过前后围上来的江湖人士,若是方才大黑没有及时预警,或许花中泪很难躲过六大门派的睽睽众目。

“大黑,谢谢你,有你在身边真是一件好事。”花中泪抚摸着大黑的脑袋说道。

这时,从小巷尽头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一身白衣、纱巾盖面,除了知道她是个女人之外,似乎她并没有给世人留下任何的讯息。

女人拎着篮子、低着头走了过来,花中泪蹲着身子也没有太在意,突然之间站起身来,由于巷子狭窄两人刚好撞到了一起。

女人手中篮子一下打翻在地,女人赶忙俯身拾捡着,她的神情显得很是紧张。

花中泪撞了人心中也甚是愧疚,他也赶忙俯身帮着对方收拾着。

篮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除了一些胭脂水粉外,还有一些女人用的眉笔。奇怪的是这些眉笔的笔尖都磨损的很厉害,要想把眉笔用到这般程度倒也是件难事。

“姑娘,你这眉笔该换了。”花中泪调侃着说道。

女人一把抢回眉笔放入篮子中,收拾好了之后便着急着离开,她始终都没有抬头去望一望对方的眼睛,自然花中泪便也没有机会观察对方的细节。

望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花中泪笑了笑。

“除了我,居然还有人不敢见人,也算是遇到同道中人了。”花中泪微笑着说道。

说罢,两人继续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马上就要到巷子转角处了,大黑又疯狂的大叫起来,花中泪向着望去空无一人,这个地方也不像有人来的地方。

花中泪准备离开,可大黑依旧站在原地狂吠不已,花中泪立刻警觉起来,他一遍又一遍的环顾四周,终于在转角处离地三尺的墙上发现了一个印记、一个若隐若现的印记。

花中泪清楚的知道这便是洛阳这几日经常出现的“死亡印记”,他伸手摸了摸墙上的印记,当他缩回手的时候竟然发现手指头上沾了一些黑灰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花中泪将这些粉末放到鼻前闻了闻疑惑的说道。

突然他脑海里浮现起方才帮女人收拾散落物什时的那一幕,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惊讶的望着墙上的印记。

“难道这些印记都是用眉笔画上去的,很明显这处印记一定刚画上的,难道在洛阳城里故弄玄虚的就是方才那女人。”花中泪喃喃自语道。

花中泪站起了身来,再一次在脑海中回忆着方才那女人离开的身影。

“没错,就是她,和昨晚客栈门口的一闪既过的身影一模一样。”花中泪肯定的说道。

于是,花中泪带着大黑在这周围嗅了嗅,又带着大黑到方才女人散落东西的地方嗅了嗅。

“大黑,现在就看你的了,这女人一定还没有走远。”花中泪抚摸着大黑的脑袋说道。

大黑似乎也懂起了花中泪的意思,几声蹄叫之后便向着巷子外冲了出去,花中泪也紧随其后一路狂追。

终于,在洛阳东郊一处茂密的树林中,大黑停了下来,它围着花中泪打着转,一边转动一边蹄吠。

和大黑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们之间已经非常默契,花中泪当然能够懂得起大黑的意思,那女人一定就在这附近不远,而且对方一定试图对自己不利。

“出来吧,这么久了都不出手,既然你不相信自己还不如出来一见。”花中泪大声说道。

突然,花中泪身后大树之上,俯身冲下一道白影,女人手持匕首向着花中泪后背袭来。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若是没有防御,想必有很多人都很难能够逃过一死。

可就在匕首快要刺入花中泪后背时,花中泪突然转身,他几乎没有转身的动作,可他已经转过身来,并且用二指夹住对方的匕首使之动弹不得。

“就这点功夫,还不足以搞得江湖鸡犬不宁,快说出你的同伙吧。”花中泪笑了笑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子试图拔出匕首但终究未能得逞。

“不用再演戏了,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既然你已经被我识破你演给谁看?给大黑吗?”花中泪望了望一旁蹲着的大黑说道。

“流氓。”女子愤怒的说道。

一气之下女人松开手中的匕首,转身就要离开。

花中泪身影一闪,很快便挡在女子身前,女子试遍了所有能够逃跑的路径,但终究摆脱不了花中泪的控制。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女子恼怒的说道。

“我想干什么?我倒想知道你弄得满城风雨是想干什么?”花中泪反问道。

“我不想和你解释任何东西,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杀了我,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女子倔强的说道。

一人若是连死都不怕,她又何必为她做过的恶事说谎?花中泪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可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为对方开脱。

“你真不怕死?”花中泪恶狠狠的问道。

说罢,花中泪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女子自知无处可逃于是闭上眼睛,看来死亡真的不能给她带来恐惧。

过了很久,女子睁开眼,花中泪已然收起了愤怒。

“如果你不杀我就请让开,我还有事。”女子说道。

花中泪笑了笑,站到一旁为女子让开一条路。

“你真不杀我。”女子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道。

“该死的人一定会死,但前提是要有一个该死的理由,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你该死的理由。”花中泪笑了笑说道。

“真是个怪人。”女人喃喃自语道。

说罢,继续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花中泪喃喃自语道。

待到女子走远后,在大黑的引导下花中泪寻着女子离开的方向寻去。

突然,耳旁响起了潺潺流水之声。

这阵流水之声为何如此熟悉?像是曾经陪伴了很多午夜梦回,花中泪也随之放慢了脚步。

直到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熟悉,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地方他曾来过,不仅是来过,这个地方曾经他在江湖里寻得最安静的地方,在这里他曾与最爱的人共度过一段最幸福的时光。

洛阳东郊,流水湖畔。

梅花树前,静默陋室。

没错,这里便是他和白巾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那时,花中泪爱的白巾就在身边,而他却心心念念着另一个女人。如今,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他真正心心念念的女人还在吗?

一步步的靠近,他走得很慢,他想要逃避、逃避可怕的回忆和爱,但终究他的脚步却一直向前。

这时,茅屋前的小院之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背影背对着花中泪,她在晾晒着衣裳,将每一件衣裳晾在竹竿之上后又整理好每一处褶皱。

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花中泪停下了脚步,他的嘴角分明挂着微笑而眼睛里却噙满了泪水。

这个背影没有人会比花中泪更加熟悉,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相似的两个人,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他应该上前去拥抱这个女人,他应该去倾诉这段时间的思念和心忧,可他为何还在站在原地?

他担心,他担心这一切是幻觉。

终于,女人转过身来,她也望向了这边。

这一刻,不会再有假,这个女人就是白巾,天底下不可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又是你,这里你也能找来!”白巾似乎还没有认出花中泪。

此时,蓄积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得以释放。

花中泪撕下面巾,慢慢拨去嘴角和下颚的胡须,一张干净的脸庞暴露在夕阳下,活生生的映入白巾的眼帘。

他们凝望了很久,但仅仅是凝望而已,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花中泪缓缓的走上前去走到白巾跟前,当他双手搭在白巾肩膀上时,真实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这一刻花中泪笑了,笑容和泪花一样灿烂。

当白巾眼泪蹦出的那一刻,他们终于拥抱在了一起,白巾的眼泪没有浪费,每一滴都润湿着花中泪的胸膛;花中泪的眼泪也没有浪费,每一滴都亲吻着白巾的秀发。

“你还活着。”白巾哽咽的说道。

“你也还活着。”花中泪也哽咽的说道。

夕阳下,两人坐于流水湖前,白巾依偎在花中泪的肩头。

晚风有些撩人,但风是从东边吹来的,那个方向有男人挡着。

被人挡风,为人挡风,都是一种幸福。

风从什么地方来,男人就应该在什么地方。

大黑躺在花中泪脚跟前,安详的打着呼噜,它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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