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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林珣的生母

当然除了林子昌,他一直保持着一副微微含笑的尊荣,真是一张扭曲的脸。

柳梦瑶不知道他要什么时候,动手,可是她可是等不急了。既然已经定下的计划就要按照计划实行,难道太子妃今日偶然来这里他的计划要退后实行不成吗?

那可是绝对不成!

琴声一转,由优雅清新的《清风流水》,瞬间转为《亲王破阵乐》的慷慨激昂,战斗力十足。

在坐的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所以然。

一曲激荡昂扬的《秦王破阵乐》终了,柳梦瑶缓缓起身,款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经久的掌声在会客厅中想起。

掌声罢后,林子昌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威严,“柳姑娘的琴艺果然非凡,只是这《秦王破阵乐》似乎不适合今日的场合?”

柳梦瑶笑而不答。

“爹爹我很喜欢。”林瑶语若青灵般说道。

“你懂什么!”林子昌厉声向林瑶喊道。

众人皆是为林子昌态度的变化吃了一惊。

“娘!”林瑶喊了一声,钻进了永乐长公主的怀中。

正待永乐长公主要说什么,忽然外面传进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倒觉得这《秦王破阵乐》满符合今天的气氛的。”声音是从会客厅外传进来的,是女人的声音,音色尖细,苍老,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一个练过武的人。

“什么人?”林子昌面色下沉。

“是一个老妇人。”刘管家答道。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大门已经紧闭,忽然……”刘管家扫了一眼柳梦瑶。

林子昌瞪了一眼柳梦瑶,站起身来,“出去看看。”

座位上的人都面面相觑,但见柳梦瑶已经出去便也都站起来跟着出去。

柳梦瑶跟在后面。

林子昌一见厅前站着的夫人,身子把持不住晃了一晃,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厅下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上身着一件紫红色绣花短袄,下身一件米褐色长裙。

她面容和缓,眉间有几分凌厉。

“老相识见面!难道林大人不认识了?”语气中有几分讥讽和威胁。

林子昌稳住心神,但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位妇人的话,而是回头,穿过人群看着后面的柳梦瑶,冷哼一声,“原来今日是想放你们一马,看来你们是自寻死路,也怪不得老夫了。”

林子昌冰冷的声音中充满杀气。

“将近二十年不见,难道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见面,林大人就动了杀机嘛?”妇人又喊道。

在场的人都在好奇,这位妇人到底是谁?人们都在交头接耳。

只有林薇怔怔地盯着这位妇人看着,眼睛仿佛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了,眼角已经开始变得湿润,泪珠沿着白皙的面容慢慢滑落下来。

“当年我就告诉过你,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假若,让我再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林子昌咬着牙,声音中都是杀气。

“你以为我还怕死吗?这么多年我活的生不如死,生对于我来说比死要难受不知多少倍!”

“那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去死,现在还活着,还要回来?回到完全不属于你的地方!”林子昌一顿怒吼,脸部抽搐,嗓音凄厉。

“爹……”突然一个更加凄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顺着声音看去,见林薇泪流满面站在那里,全身都在颤抖!圆睁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林子昌。她那种气势,似乎要用眼神杀了林子昌似的。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这些不明就里的人一片茫然,宛若置身于迷雾森林当中。

林薇转头看向那妇人,泪水像从天上向下泼水一样哗哗地流下来。她跌跌撞撞走下阶梯,走向妇人。

那妇人也是缓缓向前,泪流满面,口中叫着薇儿,薇儿走向林薇。

这样的场景让在场的人都是屏住呼吸,就像处在一个缺氧的环境当中。

“娘!”一阵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丞相府。林薇跪在地上,那妇人也跪在地上。林薇与母亲苗凤抱头痛哭。哭声呜呜曳曳,此起彼伏。

旁人不知所以,但很多人都跟着流下泪来。

柳梦瑶则面容沉静,丝毫不为所动。

林珣和林瑶则一副木然的表情,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突然出现的相府里的这个女人怎么会成了林薇的母亲。他们的母亲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林子昌的身旁吗?

永乐长公主此时也是面色惨白,由两个婆子搀扶着站在原地。

在她嫁给林子昌的时候,她当然知道林子昌有原配的夫人,可是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苗凤。今日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是震惊不小。

林珣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苗凤,又看一眼永乐长公主,再看一眼林子昌。

林子昌面色铁青,像一块生铁。

他缓步向前,走向了跪在地上的林薇和苗凤。林瑶见林珣走向林薇,她也不自觉得向前,可是却被身边的永乐长公主拽住。

林瑶看着永乐长公主。永乐长公主面白如纸,可是却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看一眼林瑶。

林珣缓步向前,步伐沉重,像在脚上灌了千斤沙石似的。

当年,苗凤离开相府的时候,林薇已经六七岁,已经能记得母亲的样子。

苗凤忽然离开林薇是一头雾水,可是她又不敢去问林子昌,只能自己躲在房间里哭泣呼喊母亲。

后来林子昌娶回了永乐长公主,林子昌又让她喊永乐长公主母亲,虽然她心里不愿意,可是她天生就是个乖巧的人便也开始喊母亲。

好在,永乐长公主对她和林珣都很好视如己出,所以她对亲生母亲的思念也就慢慢淡了。

虽然如此,可是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在她的脑海中母亲的模样从来也没有抹去,偶尔一段时间她也会特别思念自己的亲生母亲苗凤。

可是,林珣却不一样了。苗凤被逼离开相府的时候他才刚刚两三岁,即使一开始有印象,很快也就没有了。

林珣步履蹒跚来到了林薇和苗凤的身旁,呆滞地看着地上的跪着的两人。

现在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珣。

林薇看林珣站在跟前抬起头,急促地说着,“珣儿,快跪下,娘回来了。”

林薇说着伸手去拉站在的林珣。

苗凤抬头看着林珣,一双泪眼中闪着惊喜。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去抓呆立在那里的林珣,想要将林珣搂入怀中。

可是林珣却下意识地躲开了身体,躲开了挪过来的苗凤。

苗凤伸着手,殷切的目光,交织着热泪。

林珣却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和冷漠。

他看向林子昌却不能得到任何的答案。

“珣儿……珣儿……”苗凤嘴里不停的念着林珣的名字。

林珣只有躲避和闪烁的目光。

“是母亲,我们的亲生母亲……林珣……”林薇站起来以戚哑的声音喊道。

林珣缓缓摇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向后退去,一双迷茫的双眼看着苗凤和林薇。

忽然,苗凤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向林子昌扑去。

“挡住他!”刘管家喊道。

四五个士兵出现在苗凤的前面,挡住了扑向林子昌的苗凤。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些人周围已经围上了几百个士兵,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

“保护丞相和夫人。”一个士兵说道。他应该是这些士兵的统领。

这些士兵迅速行动起来将林子昌、永乐长公主和林瑶与其他人都分割开来。

“啊!”

苗凤一声凄惨的嚎叫。

“林子昌!这就是你造的孽,你做的好事!让我和珣儿姐弟骨肉分离,母子不能相认……”

苗凤喘着粗气,“你为了那个女人将我赶出府去。”她的手指像一把箭一样直指永乐长公主。“害得我们骨肉分离,二十年难见一面,你的心可是真够狠的……”

永乐长公主用怨念的眼神看着林子昌。

林瑶紧紧搂着永乐长公主,她似乎被吓坏了,今天是她的生辰怎么会变成这样。

现在一直疼爱她的母亲怎么会被人指摘为坏人了。林瑶怎么也想不通。

“早知道当日送你出府,我就想到会有今日,想到终有一天你会回来……”林子昌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我现在就是后悔没有干脆杀了你,如果当初直接杀了你哪能有今日之事……当年我还是心太软,念及夫妻之情……”

林子昌话语中带着狠辣。

“你要是念及一点夫妻之情,还能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是嘛?”苗凤冷冷一哼。

“今日你回来,那就是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你!”

“反正我也没有几日可活了,难道我还怕死不成,”苗凤说着突然疯狂地笑将起来,笑得很恐怖,那笑声就像从深谷中爬出了的。

“原本我回来,你能念在我们也算是一场夫妻的份上,念在我们一起生育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念在已经长大成人的薇儿和珣儿的份上,你会对我好点。”

“这原本也是痴人说梦……”接着她又是一阵狂笑,笑声让人不寒而栗,“既然你对我一点旧情也不念,那么也别怪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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