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峰山腰处,叶神龙傲立十丈崖顶,一对犀利如刀的眼眸扫视了一下崖下松树林前的稀稀拉拉的一众七杀盟众,一张蜡黄脸立时涨得通红,怒火冲天地咆哮:“人呢?都死光了!”
这时,有出去探查讯息的随从,低声向叶神龙汇报了七杀盟中除了三、四当家外,其余盟众均被沈禅策反的情况。
叶神龙眼中登时射出骇人的精芒,那随从忙低下头去。
叶神龙“啊——”的大叫一声,“沈禅,阴险卑鄙的小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着,伸手一挥,冲崖下的司马瑞与李芳菲道,“点齐人马,同我杀上天机峰,我要荡平沈禅的地头。”
“噢——嗷——”一众人马各祭起法器,化做千道流光,齐向飞云岭的天机峰冲去。
天机峰松涛别院之中,沈禅与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一张供桌。
此桌长两丈,宽三尺有余,桌上贡着鲜花、瓜果,中间一个紫金小炉兽口内喷出缕缕奇香,紫金炉后长形玉匣,内中支着一面宝镜,青铜为框,宝璧为镜面,打磨得毫发可鉴。
镜子中是一处山岭,半空之中云雾翻滚如潮,流星一般的流光划破了碧空,一道流光便是一个修士,这些人或踏飞剑,或骑灵禽,其中犹以数百位清一色的女性修士引人注目,这些人俱蹬着罗帕法器,犹如踏着祥云,为首一人正是身材曼妙,嘴角含情的李芳菲。
她与三当家司马瑞并驾齐驱,紧随叶神龙左右。
这些人各逞神通,化为流光往天机峰扑来。
为首的叶神龙不愧为金丹修士,凌空而来,去势如电,一身杀气腾腾。
朱紫阳瞧着镜子中一脸狰狞地叶神龙,道:“老大,这厮修为深不可测,天机峰的大阵能挡得住他人,恐怕挡不住他。”
王蛮笑道:“无妨,看我的。”说着,手捏法诀,一道青光直没天际。
众人知他要祭出大招,急抬眼瞧向天空。
这些人中犹有沈蜜儿最为吃惊,她瞧了瞧一脸自信的王蛮,暗道:“想不到他倒是个阵法大家,这座大阵是父亲耗尽心血所布,内含无数变化,这杀着他又如何得知?”又一想,即时恍然,“父亲即让他援助我等,想必已把绝学悉数相授,不过他短短时日内,竟然把此阵摸得如此清楚,其智力当真不凡。”
这时,“轰——”的一声,天机峰外的奇阵,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空中忽然涌现无数的赤红色的巨鸟,“啾啾啾——”发出一阵阵厉啸,往空中的修士扑去。
那些修士一见红鸟飞扑而至,便祭起攻击法器,疾急地射向红鸟。
几千件法器同时出世,那光华足以令日月失色,灵气如汪洋大海一般涌现。
可惜的是,这些红鸟却不是凡物,那是王蛮在大阵之中加了一些佐料,即金乌之火,那火为天地之间至阳至烈之物,除了一些冰属性、水属性的法器可以抵挡一阵外,其余的法器被此火一沾,登时表面就融化了不少,其表面的符文、灵物俱损。
诸修士大呼不妙,待想收回法器已然不及,金乌之火非同小可,把法器的灵气点爆,空中出现许多的火球,扑扑的往下掉。一个火球,就是一件法器。
然而,金乌火虽然厉害,但毕竟成百上千朵火鸟齐出,需要的魂力非同一般,王蛮自然无法一一操纵,只是依势往前疾冲,并不会追敌。
有的修士知道这点后,急忙转向,果然避开了这些杀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以李芳菲为首的一众女性修士,却几无伤亡。
敌人都还未现身,就以一招火鸟杀招,杀了已方数百修士,叶神龙简直气得三尸神暴跳如雷。他把身形一掠,如一只雄鹰,飞临云霄之上,从怀中取出一个黑铁葫芦,把葫芦口往下一按,只见一蓬蓬的金沙,从空洒落。
这金沙见风就生,只一瞬间,天空尽染成金色。那一颗颗的金沙,一碰到天机峰体上的青光罩上,就溅出无数火星子,有的金沙甚至从青光薄弱之处径射入内,没入峰体之中。
“嘎喳——”一声,天机峰的一座峰头竟然抵受不住这等天威,裂成了无数石块,砸坏房舍无数。
沈蜜儿不禁变色,脱口惊呼:“金刚砂,他竟然有这东西,完了。”
金刚砂是天下至坚至锐之灵物,若以秘法祭炼,可纳灵气而演化金色沙瀑,沉重无比,无坚不摧,是天下大阵的绝强克星。
王蛮一见青光罩上生出无数蛛纹,心知不妙。
急忙大吼一声,道:“蜜儿为我主阵,我待出去同叶神龙一决死战。”说着,身形一晃,人已跃到阵外,大袖一挥,已然直抵叶神龙之面。
叶神龙狞笑着瞧着他,厉声道:“你这个缩头乌龟终于出来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着,他把黑葫芦一收,任那金刚沙破那大阵,大喝一声往王蛮杀来。
王蛮不甘示弱,运使道法,同叶神龙打了起来。
那边以阴魂、司马瑞、李芳菲、吕奉仙为主的盟众,则疯了一般的攻击着大阵。
沈蜜儿苦苦支撑,与此同时,诸天机峰的人众,也运起法器往阵外的敌人攻去。
无数道法器拖曳着长长的尾焰,直扑阵外,见人便杀。而外面的修士也不甘示弱纷纷还以颜色,只不过他们暂时无法攻入阵内,打得十分补动,有些修为稍弱者,纷纷被强大的法器射中,登时一命呜呼。
好一场恶战,只杀得愁云惨雾直锁天光,当真是:
日月为之失色,碧山尽染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