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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鱼与水

"划——"一声划鸣,音色清澈。

"划——"声势非凡,充满力感。

"划——"又是一声起,而其中间隔不过两秒。

"第一千!"站在小潭边的凌天舞收剑而立,那剑,是一柄磨得很锋利的木剑,样式朴实,并无花纹。

他想托秦先生帮忙搞一柄精钢铁剑,但想到这里是玄天森林深处,想要也无处可觅,只得作罢,便自己磨了一柄木剑为了补充重量的不足,木剑以沙石填充。

一千剑,以前自己能轻易挥出,甚至可以在极短时间内一口气使出。而现在,挥了一千剑的凌天舞已经感到累得虚脱了,手臂酸麻,毫无知觉,感觉好像自己的手消失了一样。也许你会奇怪,才一千剑,怎的会这么夸张?

其实凌天舞现在能挥出一千剑也已经是颇为不易了,一个普通的成年人如果只是简单地向空气用力冲拳,可能不到三百下就会感到手臂酸痛,五百下左右就坚持不下去了。要知道,现在凌天舞才是个五岁的孩童,还在挥填充着沙石的木剑。

初升的朝阳散出淡淡的光芒,柔柔地抚着凌天舞,感受着凉风,听风吹树叶,也别有一番诗意。

放松了一下,突然又是一声异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咕~~"

"呃……"凌天舞摸了摸肚子,才想起还没吃早餐。

而秦先生最近好像消失了,自那天听过琴曲后就不见人。但凌天舞有一种感觉,明天之前他一定会回来。毕竟秦先生承诺过每三天给凌天舞听一首琴曲,先让凌天舞感受一下琴音,而秦先生一看便知道是那种极重承诺的人。

正想着怎么解决早餐,一道道水流飞瀑的声音传入凌天舞耳中。水潭……早餐……很自然地,凌天舞想到了鱼,虽然早上吃鱼好像并不怎么合适,但凌天舞显然并不介意。

目光转向小水潭。说是小水潭,其实也不小,可以说这是一方小湖泊,潭水清冽,水清如镜,愈是中心能感觉到其深度。湖岸边缘有不少的鱼在呆呆地游来游去,看起来颇为悠然,茫然不知某人已经盯上了它们。

悄悄靠近一尾鱼,凌天舞反手握剑。而那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常,身体一转,尾巴轻摇间就想向湖内游。凌天舞怎可让其得逞,手微使劲,木剑便飞插而去。

"哗——"鱼被惊动了,尾巴用力一摆,水花飞溅,飙射湖内,而木剑显然没击中目标。凌天舞把鱼跑掉归功于手抖,毕竟现在还是手臂酸痛,手抖也是很正常的。

转移目标,看向另一条鱼,这条鱼比之前那条更大,给人笨重的感觉,也看起来更加的肥美,似乎也更好插中。

拾起木剑,咽了一口口水,重新摆好架势,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尾诱人的鱼。

"这次一定要中。"凌天舞暗暗想道。

看时机合适,木剑再次掷出,直指肥鱼,木剑甚至还在激射出来的一瞬间发出一声爆鸣。

"噗——"

很可惜,这次扎中的还只是水。

皱了皱眉头,重新拾起木剑,重复了十几次,却一次未中,甚至鱼鳞都不曾触及,连木剑剑头也钝了。

想当年,只要往湖里一震,鱼儿就自动会翻白肚,浮出水面。现在扎条鱼都这么困难,这更坚定了他要变强恢复实力的决心。

正在为了早餐而烦恼的时候,凌天舞想起从前行走江湖经过一条小河边时,看见一个老农在用一条钢头鱼叉叉鱼。那老农骨瘦如柴,皮肤黝黑,动作也非常缓慢,唯独那双浊黄的双眼却是颇为有神。

凌天舞见这老头动作迟缓,以为随便一条鱼儿便能戏耍于他。

然而事实总是容易出人意料,这老农虽然看起来行动迟缓,但手上活却不慢。只见那老农紧盯着一条鱼,然后手一抖,那鱼就稳稳地被鱼叉叉住,被老人丢进身后的鱼篓里。

当时凌天舞认为这只是个巧合,但是又非常好奇老农还能不能继续叉到鱼,于是就站在旁边看着老农叉鱼。

可让凌天舞没想到的是,那老农下一叉又中了一条鱼。这下子凌天舞来了兴趣,默默驻足观察老农叉鱼,而老农似乎没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在观察他。

一个上午,老者叉了整整一篓鱼,几乎叉出必中,偶有失手,也只是擦鱼而过,粘上几片鱼鳞。而凌天舞也观察到了一点:老者从来不对准鱼来叉鱼,而是对准鱼的下方叉,而且似乎算准了鱼的必闪之路。

他很疑惑,这老农叉鱼怎会如此之稳,但怎么也想不明白个中缘由,于是忍不住走过去打个招呼后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老农徐徐地说:"我叉了四十多年的鱼,早已掌握了叉鱼的技巧,一眼就能看破鱼的行动、鱼的方位。其实关键在于这水,水只会迷惑我们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鱼似乎只是真正的鱼的影子,而真正的鱼在影子下面。这也许是水对人眼的迷糊,而鱼虽然看起来呆,但它们其实并不呆,它们会在水中时刻关注着你,当你想叉它的时候,就闪开鱼叉。但鱼哪里有人狡猾,只要观察得体,自然能掌握鱼的逃跑规律。最后便是熟能生巧了。"

"水的迷惑,自然的幻影,万物皆分真假,虚虚实实,何为实,何以虚……"凌天舞喃喃道,看着手中的木剑,他似有所悟。

再次找到了一个目标,他眯着眼睛,认真观察着鱼的行迹。那鱼在清澈的水中,仿佛在空中飘荡,行迹看似飘忽不定。想起当年老农的话,凌天舞知道,那不是真的鱼,不过是鱼的影子,真正的鱼在影子下面。

木剑无声地插向鱼,带起一丝风声,直指鱼下。鱼似有所感,突然身躯一转,那木剑居然擦着鱼插入水里,好像还刮落了几片鱼鳞,一小片水面也泛出血色。鱼突然受惊,身躯一震,便激射回湖内,很快不见了踪影。

凌天舞心中一喜,虽然还是没刺中,但毕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竟然能割伤鱼,看来,早餐是有着落了。

等叉了三四条鱼,太阳已经升上半空,温和的阳光照在水上,波光粼粼,再加上周围都是树林,让人感觉清爽怡人。

虽然早已过了早餐时间,但是这并不打扰凌天舞享用早餐的兴致。很快就在一片空地上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架子,生起火来。

处理好了鱼,随便在附近找了一些带有香气的有除腥作用的野菜塞进鱼腹,涂抹鱼身,在木屋找了些调味料,也均匀地涂抹好,就架在火上。

不一会儿,鱼就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露出来的洁白鱼肉也泛出一些黄色,凌天舞吞了口口水,肚子也适时地打起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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