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城,诞星殿。
昏暗的大殿,高高的天花板上闪烁着无数星辰般的光点,犹如置身于夜空下一般。闪烁的光点忽明忽暗,而中间的那颗光点发出的光芒最是耀眼。在这虚空中,不时有新生的星辰焕发出新生的亮光,时而有一些星辰莫名其妙地黯淡下来甚至是突然陨落消逝,似乎述说着什么诞生,什么逝去。
在大殿中央,有一玄异大阵,阵纹明黄,金星点点,仿佛一幅广阔的星空中飘落环绕着一条条金色的由群星汇聚成的河流。星盘阵外的地面上刻满了一圈圈玄妙的符文,一眼看上去,让人头晕目眩。星盘中的星星漂浮于空气中,让人仿佛置身于星空的正中,自己就是宇宙的中心。
在这玄妙的星盘阵中央,有一座巨大的黑色石台,散发着远古时代的特色。台子呈塔形,底座是一个正九边形,每往上一层,边数减少一条,第七层是正三角,到第八层则是圆形,每层高约为一米。
以中心为点,到每个角的距离,也就是半径,为十八米。越往上,半径也相应减少两米,最高层半径为两米。
目光所及,每层台子的一角都着一盏发出亮黄色光芒的灯,四十二盏灯,每盏上面都飘着一个同色的玄奇文字,在火光中字形扭曲而清晰。
此时,在这八层台子的最高层,有一个身罩黑袍的高大人影。此人全身几乎都笼罩在黑袍之中,只有一双淡紫色的手露了出来,那张神秘的脸显得非常模糊,额头上一个发出金色光芒的星辰标志甚是醒目。
这个高大黑袍人此时正手拿一根近一丈长的木杖,木杖顶部镶有一颗纯黑如夜透明宝石。黑袍人闭目对着虚空喃喃念叨着什么,虚幻飘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是那么清晰,宝石上面的散布的点点黄星闪闪发光,正中闪耀着淡紫色的光芒。
突然,那黑色宝石急速地闪烁起来,黑袍人挥舞木仗的速度越发急促,看起来很是凌乱,但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似乎是遵循着某种规律,虚空中凝聚着一股股无形而神秘的气息。
随着黑袍人也越舞越快,其额头上的星辰标志也越来越亮,但也感觉到他似乎也越来越吃力了。突然,虚空中和天花板上的光点陡然一亮,又突然一暗。
随着星星的变暗,木杖上的宝石却变得愈加的亮了,黑袍人额头上的星辰发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烈、沉重、神秘的威压。
“轰——”
黑色透明的宝石轰然碎裂,碎片四散纷飞,却在要飞向四周的一瞬间悄然消失,其中的黄色光点和紫色光芒也同样消失不见。
而黑袍人也被震的如一只大虾一般弓身飞到半空中,身在半空口中鲜血狂喷。血液鲜红,上面居然还有点点星光一般的亮金色光点。
随着透明宝石的爆裂和黑袍人的重伤,除却天花板上的光点,飘散在空气中的光点在闪烁中消失,而地板上的黄色阵纹则变成紫红色。
随着“噗!”的一声响,黑袍人砸到了地板上,还在不停地咳血,空旷的大殿中除了木杖在地板中弹起掉落的声音,只剩下黑袍人虚弱的**。
他虽然虚弱异常,但是手上印决变幻间,额头处的星辰标志开始重新焕发光芒,他的身周不知何时闪烁起无数星芒。星芒闪烁间,一个个光点向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于手中的卷轴聚集。
过了许久。
“嘣——”
大殿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皮肤淡紫的美貌而妖异的女子见躺着地上的黑袍人,身形一闪,只见原地星光一闪,女子就已经出现在了黑袍人身前。
那女子跪下抱起黑袍人焦急轻声呼唤道:“父王!父王!”
那黑袍人被罩住的脸也露了出来,是一张看起来颇为妖俊的青年的脸,肤色也是淡紫色的。若非其眼角挂着的浅浅皱纹,睁开的眼眸中是如星空一般深邃的瞳孔,他们看起来倒更像兄妹,而不是父女。
“咳咳......晨儿,你来了.......”黑袍人脸色略显苍白,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手上的卷轴按到女子手中,焦急地说道:“魔皇陛下,把这个交给魔皇陛下!快!快!快给魔......"
说完他头一歪就晕过去了,但嘴中还在呢喃着:“快......快呀......”
女子看到父王变成这样,心中一阵着急慌乱,同时不禁流下眼泪。
她顾不上擦干眼角的泪水,抱起父亲闪现而出,对侍卫们吩咐道:“你们快把父王送回寝宫,让最好的御医去治疗父王。”
说完,用袖子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水,看了眼上面只有黑袍人和魔皇才能解开的禁制符文,心中说道:父王,我一定把它安全地交给魔皇大人,究竟是什么居然能让父亲伤成这样,而且还布了“九重搜星阵”……
女子交代完以后手中印决连变,背上生出一双星光羽翼,振翅一飞,一路冲向魔皇城。
飞近魔皇城后她不得不停下来,急急地冲向魔皇宫,在这里除了魔皇以及星月双王,都不能飞行,因为魔皇的威严不容任何人践踏。
跑到恢宏的魔皇宫前方,女子即便见过很多次,但心中仍旧对这座宏伟的魔皇宫充满了敬畏和惊叹。
出示了一个令牌后,经过重重关卡,女子径直走向魔皇殿。
来到魔皇殿前,门前侍卫看到这位女子,让开道路,领头一人行礼道:“星晨公主,魔皇陛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女子微微颔首算是还礼,快步走进魔皇殿。进去后发现魔皇陛下已然立在高台前,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是刻意在这里等待着什么。
女子恭敬地行礼说:“魔皇大人,星晨给您请安了。”
魔皇身材高大,一袭黑色君主长袍,头戴冠冕,面容方正,漆黑的眼眸宛若深渊,虽然带着一抹笑容,但看上去充满威严,即便并未站在高台之上,也依旧给人一种俯视众生让人仰望的气势。
“晨儿,都说过在我们私下里不必多礼,星弦那里莫非又有什么事吗?”魔皇语含关切。
“父王因为占卜身受重伤,交代我一定要把这个给您。”星晨拿出那张附有禁制的卷轴。
那卷轴缓慢飞了起来,轻轻地飘到了魔皇的手中。
魔皇颔首示意星晨可以出去了,待得这里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打开禁制一看,深沉的脸色猛然一变,就像沉静的海水突然泛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