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 谢情，走吧
我一个人回到了营地里，李存勖狂奔不知去了何处，我掀开那厚重的门帘，看见慕寒一脸寒霜的坐在椅子上。看见进门的我，怒目而视。说实话，从来没有见过他脸色如此难看，那个当日挥刀斩人时面无表情的冷面人会有这种表情我竟然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感，至少这个孩子他还有心吧。
“为何跟着他出去，你是真不知道他是谁还是嫌没人敢杀你？”他开口问道，听得出他很努力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与语调了。
“没人能杀得了我。”我开口回道，带着一点任性的意味。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是我在这唯一能任性的资本，今天这么一遭经历过后，其实我是很想和慕寒划清关系的，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很温暖，可是我却不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我除了自保，什么有干不了。而慕寒的存在，却总让我感觉他一直在保护我，可是对于他，我却无能为力，或者说是因为我没有任何能力，可怜又可悲，我甚至连爱的能力爱的资本都没有，那我又何苦继续祸害他呢？
他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我的回答没有表述清楚一般，我继续开口道：“其实你什么也不算，你真的认识我吗？你真的知道我吗？你质问我用的是什么身份？”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神，看着他脸上浮现的那一抹不知道算不算是伤痛的表情，可能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心脏的位置，就是那一瞬而过的疼痛让我来不及感受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过。
“我认为我们至少算朋友，看来是慕寒唐突了。你是梵澄，如果其他都是假的，我相信这个名字一定是真的，至于我的身份，本来是朋友，现在看来得重新想想了。”他突然展露了他标志性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今天具体发生了什么让你心绪变动如此之大，但是我希望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只要我活着，我一定将你放在身后，护你周全。”我看着他那双纯净的眼睛，毫不怀疑他的话的可信度，可是好无奈，无论是谁，其实我都不需要保护，我需要的是我能保护他人。
这儿是不可能再呆了的，我救不了人，那么，我需要学会自己生存，那样，才谈得上强大，才有资格在这乱世拥有我想留住且留得住的朋友。
我看着在那等着我回复的慕寒，只是连告别我都无法开口。
“谢谢你，慕寒。”千回百转，出口只剩下这五个字。“我困了”，我转身走进了屏风后，看着外面那模糊的身影，终于下了决心，我看着凝血玉离开了我的胸口，血红的玉渐渐变得透明又回到了我身上，我看在自己渐渐透明到看不见，对啊，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甚至不知道我下一个身份是什么，只是觉得该离开了。
我到了屏风外，慕寒还在，只是他应该看不见吧，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害怕了，恢复了原本什么也不是的样子，虽然知道他肯定看不见，但是还是害怕他看见。
“梵澄？”他试探性的开口，我吓得定在那，他能看见？“梵澄？”他又叫了一声，我想回复，却发现，现在的我，才是没有身份开口的那一个了。
他转身推开了屏风，我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我一点都不愿意看着他接下来会干的事情，好像不管怎样，我终究不会好过，那又何必呢？走吧，走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