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元首会晤在一幢摩天大楼上。
吹嘘完各自国家的经济实力与军事力量后,实在闲得无聊至蛋灬疼的时候,便炫耀起自己的保镖来。
然而德福却是完全一脸的淡然从容,甚至还能保持着绝对真诚的憨笑……
我认识你老婆孩子怎么了?
我就威胁你怎么了?
有本事你来弄死我呀……
一时之间,双方僵持当场,互不退让。
焦大礼警官的目光如刀似剑,可德福那里却像是一团烂棉花,破棉絮,任你刀剑再怎么锋利,又能奈我何?
“如果焦警官认为此案需要重过一遍程序的话,不如这样好了……”见着焦大礼警官虽然胸中怒火熊熊,却是心有忌惮,德尚便适时打破僵局道,“明天就是周一了,我通知一下当事人,顺便带上材料跟律师,一块儿去你那里报个道,如何?”
焦大礼警官眼皮子跳了跳,终于将自己那两道满含杀意的目光,从德福脸上转去德尚那里,稍稍缓和了神色道:“不用了,如果案情另有进展的话,我会通知高村长的。”
说完,便转身回到车上,甚至跟两位年近百岁的老爷子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发动了车子,灰头土脸而去……
“……”
“缺礼少教的小子……”同样被警车卷起的烟尘,呛了个灰头土脸的高丰业老爷子,抬手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随后很是满意地看向村长大人,“总算有个一村之长的风范了,族叔很是欣慰,不过你要记住了……”
老族长语气严正着说与德尚:“凡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冲动可不是勇敢,因为勇敢是一种最为镇定且又理性的自信……然而冲动却是一种极不理性,更不理智的愚蠢行为!”
“族叔教训的极是,”村长大人微微弯下腰身,恭听垂训,“之前德尚确实有所冲动,实不该与对方针锋相对,即便当时赢了气场,最后却难免要输了利益。”
“好好做你的村长吧!”老爷子淡淡扔下一句后,再不多说。
只是最末这一句,却让村长大人心下喜出望外,几欲喜极而泣!
因为高丰业老族长今日才算是正式认可了高德尚的村长之实,在他老人家的心里,高德尚这一村之长,之前不过是虚有其名而已……
能为自己谋得利益的,只是村里的一位能人,敢于为村民谋得福利的,才是一村之长。
老族长训完了德尚之后,又驱动轮椅晃悠去了德福跟前儿。
“德福啊……”老爷子笑得意味深长道,“你方才之举,可谓是有胆有识,不畏强权,不违法纪,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不过族叔很是奇怪,以你这榆木疙瘩一般的猪脑子,也能想出这般巧计来?”
“呵呵……”德福同志憨憨一笑,偷偷瞄了高歌一眼,见着对方只是笑而不语,便大着胆子,狠狠一直腰板儿,甚为自得道,“族叔您可是曾经说过的,近朱者赤嘛!总在您跟前儿听教,能不涨点儿见识?”
“屁的近朱者赤!”老爷子很是不客气地训斥道,“我看你是近猪者痴!你个憨货,整天随在某些混账小子身边,被人拿了当枪使,还能笑得跟猪似的!”
“嘿嘿……”德福同志也不辩解,自顾咧嘴傻笑。
老爷子最后又驱动轮椅,沉着张老脸,晃悠去了高歌面前。
也不开口言语,就那么瞪着一双阴沉昏花的老眼,定定地瞪向高歌……
出于尊老敬老,高歌同志冲他甚为礼貌地呲牙一笑后,便抬头望望天,天上云卷云舒,再低头瞅瞅地,地上拿脚画个圈圈来……
“小子,你赢了……”好半晌之后,老爷子大概是双眼干涩得厉害,终于不再直钩儿地瞪人了,深深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只不过赢得不够坦荡,不够讲究,不够君子啊……”
高歌同志一脸茫然:“君子是个什么鬼?”
“……”
何为君子?
君子坦荡荡,君子喻于义,君子泰而不骄,君子周而不比,君子自强不息,君子厚德载物,君子有九思,君子有三乐,君子求仁,君子取义,君子……
君子也太特么累了!
君子就该被虐成狗嘛?
总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点,肆意品评他人是君子还是小人,这本身就不道德了呀……
等你有了君子之风,有了君子之实,再来评价他人道德与否,这才是真正的道德高士嘛……
不然你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了,简称伪军也不是不可……
“君子不徒语,君子不妄动,语必有理,动必有道,”伪军……老族长语重心长着说与高歌,“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方谓之君子……小子,你是个聪明人,有见识,有远见,又能够为族人排忧解难,本就是善行之举,老夫很是欣慰……可是……”
“不用可是了……”高歌语气幽幽道,“君子活得太累太脱俗,小子我却只想着能够活得舒心而已……君子太过高端大气又档次,我还是比较喜欢做一个最为接地气儿的世俗小民……”
“你这可不是普通的世俗小民啊……”老爷子再不多说,只是喟然叹气道,“你这根本就是世俗小人!拿人灬妻小做要挟,当真小人所为啊!”
“呵呵……”高歌咧嘴一笑,“您老说得太过玄奥晦涩,我只知道众生皆是菩提果,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以暴制暴虽然有失君子之风,却是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慈悲度化,那是佛陀菩萨的业务,高歌不负责这块儿。
惩治教育,那是官家律法的事情,高歌也没那本事……
既要做良民,还要求自保,那就不能不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了……
不管黑猫白猫,也不管是阿猫还是阿狗,只要能逮住耗子,那就万事和谐,天下天平了嘛……
“……”
对于高歌同志的这一番言论,老族长自然不敢苟同,只好敬鬼神而远之,驱动着轮椅,远远躲去了一边,唯恐自己的君子之心,被小人给玷污了去……
“哥啊……”等到众人相继散去之后,德福同志方才挺直的腰身,这才重重垮了下来,哆嗦着嘴皮子,问向高歌,“咱这算不算是,那啥……以非法手段,威胁恫吓警务人员?”
“应该算吧?”高歌甚为好笑着说道,“不过不能说是咱,只能说是你……”
德福同志的嘴皮子哆嗦得愈发厉害,脸皮子也抽搐得越发严重,手脚哆嗦得更是惨不忍睹……
知道他是在担心,在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患上了最晚期的帕金森呢……
“我说兴歌儿兄弟……”书记大人又起了好奇之心,凑过来,觍着脸问道,“你咋对那焦大礼的情况,了解得这么详细又清楚的呢?”
“这个嘛……”高歌同志咧嘴一笑,甚为认真地告诉他,“某家昨晚夜观星象,但见那紫薇晦暗,北斗杂乱,方才再那么掐指一算……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
不等那位夜观星象的某家说完,众人冲他齐齐翻了个白眼儿,再齐齐鄙夷而去……
这特么就纯粹是扯淡了!
还特么夜观星象……
听起来你那夜观星象的功用效果,几乎堪比世界上最为先进的射电望远镜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