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高歌同志有时候很是庆幸,庆幸老天厚赐了自己如此有爱的一群小伙伴儿。
不过庆幸的同时,却又很是担忧。
都说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说自己身边的这群小伙伴儿,智商如此的无下限,会不会把自己的智商也给拖累了呀……
“你说你吧……”瞅着德福同志那一脸的鼻青脸肿,高歌同志很是怒其不争道,“既然没有刹车,你就不会直接就地一滚,它不就停下来了嘛……而且这满地都是雪,肯定也不会摔到鼻青脸肿的啊……”
“我早就滚过了啊……”德福同志却很是委屈道,“哪知道大概是因为底盘儿太低了,滚了无数个跟头后,居然又特么坐直了身子!”
“……”高歌同志实在无语至极……
“……”
“你说这大雪封山的,你不老老实实在山上呆着,滚下来干嘛?”半晌的无语之后,高歌同志开口问道。
“唉……别提了!”德福同志又是一声黯然长叹道,“都说是什么,饱暖思霪欲……敢情这人在无聊之极的时候,他也会想着要干点儿什么啊……”
“哦……我明白了!”高歌同志当即恍然,“这两天大雪封山,山上又没个娱人身心的节目,于是你在无聊至极的时候,便想要跟德嘉妹子做点儿什么男女爱做的事情……哪知道这种事儿你爱做,人家德嘉妹子却不愿意做……我想,你这一脸的鼻青脸肿,其实还是被德嘉妹子给揍的吧?”
“瞎说……”德福同志很是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儿,“咱是那种人嘛?这不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嘛!我就想着吧,是应该再带上点儿年货,再去丈母娘家里转转了……哪知道这大雪封山的,根本就下不来山啊……”
“开着你那‘爱死呦喂’啊!”高歌同志建议道。
“开啥‘爱死呦喂’啊……”德福同志一脸无奈道,“我那只是辆大众途观,不是大众推土机……山路上的积雪那么厚,根本就没法儿动弹啊……”
“你那里不还有那么一辆经典老爷车……东方红拖拉机嘛!”高歌同志再次善意地提醒他道,“把拖斗去了,就开着车头,只要你不是刻意地往沟里拱,我估计就这点儿雪的话,绝对没问题呀……”
“是没问题……”德福同志又是一脸沮丧道,“可特么柴油早就冻僵了,它又不愿意喝汽油,这会儿只能趴窝在山上,当雪雕呢!”
“实在不行的话……”高歌同志难得这般积极地为小伙伴儿出谋划策,“你还可以把你养的那两条,叫啥名儿来着?哦,‘村长’跟‘德福’……一条高加索,一条德国大黑背……让它们两个帮你拉雪橇呀……而且都是大家伙,估计拉起雪橇来,比二哈还要实用呢!”
“唉……”德福同志神色再次重重一垮,苦着个老脸道,“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我这一脸的鼻青脸肿,就是被那两条畜生给弄的啊……”
“你……啥意思?”高歌同志悚然大惊,“难不成,你强上德嘉妹子未遂,欲啊火难消,便打算跟那两条畜生来点儿什么……跨越种族的……哪知道狗狗们不堪受辱,所以……”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说点儿人话了?”德福同志当即老脸一黑。
“那你这一脸的鼻青脸肿……”高歌同志甚为不解地问道。
“唉……”德福同志有气无力地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之前我也想着让那两条畜生帮我拉雪橇来着……哪知道那两个二货比特么二哈还要二!拉起雪橇来,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不说,而且还特么撒着欢儿地横冲直撞!唉……没滑出多远,便迎面撞上好大一棵树,那两个二货倒是不傻,一左一右地绕了过去,却把我给……”
“……”
高歌同志终于恍然大悟……
敢情这事儿就跟猪撞树上了,你撞猪身上了,内涵差不多,只不过你这情况惨了点儿,狠狠地撞在了大树上,而且还是以四五十迈的速度,悍不畏死地撞了上去……
对小伙伴儿的这一番悲惨遭遇,高歌同志甚感同情与怜悯,于是便好言安慰于他:“好在总算是活着下来了啊……不过等你回去的时候,你打算在雪窝子里,步行七八里,爬回山上去嘛?你总不能把德嘉妹子跟德宝兄弟,就这么扔在山上过大年吧?”
德福同志嘴角狠狠一阵抽搐,最后眼巴巴地看向高歌同志:“帮帮忙……借用一下您老人家的哈5……”
“唉……”高歌同志也甚为无奈地长叹了口气,“不是兄弟不帮你……虽说我那哈5跟你那途观一样,都是个四驱的,可也同样都不是什么推土机呀……这么深的雪窝子,你就是把咱俩跟德尚的那辆途锐,仨四驱绑一块儿,它也爬不上山去呀……”
“唉……”一场谈话下来,两只小伙伴儿就跟友谊竞赛似的,你一生‘唉’,我一声‘唉’,德福同志又是一声无奈的唉声叹气道,“实在不行的话,也就只能掏钱请人铲雪清路了……”
“七八里多长的山路,你打算出多少钱,雇多少人?”高歌同志很是为小伙伴儿担忧道,“而且明天可就是大年三十儿了,这会儿雇人干活儿的话,人家会跟你索要双倍劳务费的呀……”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德福同志咬牙说道,“两千大洋!我就不信没人干了!”
“给我一千,三个小时之内,绝对给你清出一条人车两便的路来!”既然有钱可赚,高歌同志当即自告奋勇道。
“成交!”德福同志也甚为爽快,当即便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钱来,数也不数,直接拍进对方的手里。
高歌同志赶紧埋头数了个清楚,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千大洋……
于是这就奇了个怪了:“你不会是早就准备好了吧?”
既然有人帮自己扛了这一身的麻烦,德福同志也便不再唉声叹气,咧着个大嘴岔子笑道:“昨天阿振给我打电话说,从您这里分了不少的烟酒糖茶跟烟花爆竹什么的,打算分我一点儿,听说是价值好几千呢!这不,为了感激您老人家的慷慨,刚才那一千,其实就是……”
高歌同志当即老脸一黑……
常在河边走,今儿个总算是湿了鞋子啊……
常年打雁,今儿个也终被大雁给啄了眼啊……
“……”
黑着个老脸,将笑得一脸灿烂的德福同志,领去了一台装载机跟前儿。
“50铲车一台,全时四驱,能推能铲又能装,借给你三个钟头!不过油钱自费,驾驶员自备!”
“你你你,你等会儿!”见着高歌同志草草扔下两句,便要转身离去,德福同志急急将他拉住道,“这玩意儿……哪儿来的?”
高歌同志撇了撇嘴,告诉他:“德尚为了搞这个什么,雪域风情,特意租借来的……”
“费用多少?”
“一天500……”
德福同志最终又是一声深深重重的,仰天长叹!
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对于高歌同志来说,哪天出门不捞点儿偏财的话,那就跟丢了钱差不多……
好在该同志不是个贪财的,这会儿总算是坑蒙拐骗地,划拉到手一千大洋,于是乎,便赶紧溜回了家去,偷偷藏起来……
你打算报个什么名目才好呢?
取暖费?
还是降温费?
或者是什么,败火专用费?
你这要被自家婆娘给得知了的话,估计最终会变成住院费的啊……
“……”
怀揣一笔巨款,偷偷溜回了家,刚要找个老鼠洞耗子窝什么的,把钱藏起来的时候,却不料正赶上李医生她老人家打外边儿回来……
“站住!”只一声严而不厉的清喝,甚至听不出丝毫质问或盘问的语气,高歌同志却是当即狠狠的虎躯一抖!
“哈哈……亲爱的,你回来了啊……你看,我这刚出去溜达了一圈儿,德福那孩子就给咱送来一笔钱……不多不少,正好一千……”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那是对公,对自家婆娘,尤其是李医生她老人家这般贤良淑德的家庭主妇,你还是省省吧……
如果论起欺骗的话,男人骗女人,最多就是一阵子,可女人要是骗男人的话,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所以说,夫妻之间,还是要坦诚相对为好,不仅仅是为了呵护这一生的珍爱,更是因为,老爷们儿实在是骗不过老娘们儿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