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上官子焱倒是以此为借口,好好的休整了几天。静嫔见上官子焱的情况一天天转好,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过,有些事情,是终究逃不过的。上官子焱很清楚,该来的总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几番考量之后,上官子焱还是决定去勤政殿,他打算去勤政殿,与上官仁卸下伪装,堂堂正正的相见。
“皇上,长安侯殿下在殿外求见。”太监曹格替上官仁上了一壶茶,于是小声的说道。
“宣他进来!”上官仁对于上官子焱会来,一点儿都不诧异,甚至他早就是胸有成竹:“你们都下去吧!”
上官仁看了看左右的人,又吩咐道。曹格还想说什么,但是上官仁的脸色不大好看,于是他很识趣的闭了嘴。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子焱进来了,勤政殿之中,只剩下了上官仁和上官子焱。
上官子焱只是拱了拱手,但是却并没有跪。上官仁也懒得多说,他知道上官子焱已经知道了不少,再去指望上官子焱会像以前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子焱,在朝堂之上,你我是君臣,在家里,你我是父子。”
“君臣?父子?敢问父皇,何为君臣?何为父子?”
面对上官子焱的咄咄逼人,上官仁一时竟是有点儿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说,都不会讨到任何好处。
“难道想互不信任,随意猜疑臣子,就叫君臣吗?难道冷血无情,肆意惩罚,就是父子吗?”
“你放肆!”上官仁怒喝一声,但是上官子焱也确实都说的是事实,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他都做过。
“放肆?是,我只不过说的是实话罢了!你知道吗?当初皇长兄接到你下的圣旨,他说的是什么吗?你又知不知道,三皇兄为什么会兴兵造反?你又知不知道,面对三皇兄高官厚禄的诱惑,我依旧没有放弃救援京城的计划?”
上官仁愣了楞,对于上官子焱救了他上次的事情,他真的是丝毫不知情。当初马忠,薛龙,魏虎三人可是没有提起上官子焱啊!
虽然后来他知道上官子焱在京城,但是却没有想到,上官子焱才是救他的功臣。
这时,他才幡然醒悟。以马忠,薛龙,魏虎三人的军事才能,根本就不可能打败征战沙场多年,立下赫赫军功的上官子富!
想到这里,上官仁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似乎真的做错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做错的一天。
“父皇,你知道皇长兄当时接到你下的圣旨后,他说过什么吗?他把我派出去,叫我去搬救兵。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圣旨,他仰天长叹:子不知父,父不知子,血真浓于水否?权贵亲贱,悲哉!”
上官子焱说到这里,也是顿了顿。他知道,上官子宁当时派他出去,就是为了要让他活下去。上官子宁不想连累上官子焱,他作为皇长兄,必需要有所担当。只是可惜的是,当时上官子焱尚且没有理解到上官子宁这句话的含义,等他搬来救兵时,却是得到了兵败战死的噩耗。
上官仁此刻沉默不语,他知道,上官子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解释得太多,都是白说。
“子焱,你不知道,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感受。这个位置,并没有那么好坐。我必须除掉所有一切可能威胁到我的人或物,你不明白,就算是子风,他以后也会变成这样的,人总是会变的!”
沉默了良久,上官仁又开口说道。他知道上官子焱对他皇长兄上官子宁的感情,也知道上官子焱对众人的了解。
“不会的,你根本就不明白。皇长兄,三哥,四哥,他们哪一个,都是不会伤害你的。他们做得再多,都是为了大齐的命运,为了天下的百姓。”
“但是您呢?您嫉妒他们,害怕他们比你做得更好,害怕他们会夺取你的权利和地位。但是,你却仅仅只凭借这些猜测和嫉妒,就忍心对他们下杀手!”
“皇长兄说的不错,子不知父,父不知子,血真浓于水否?权贵亲贱,悲哉!也许,这就是我们该有的命运,这就是我们该遭遇的一切。”
上官子焱实在是忍不住,他就想一吐为快,并不在乎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