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老是做梦,梦里总会出现一个戴着瓜皮帽的小孩向我呼唤,那孩子向我跑来越跑越近,总是在每次醒来之前那小孩会伸出一只手,似乎要我拉他一把,而每次都怎么够也够不着。
这梦出现了好几次,后来不再出现了我也没有在意。可是那天早上出门,门口河边却挤满了人。
“啊!死人啊!”
“作孽啊,谁家的孩子啊!”
“真可怜,才这么小啊!”
小孩?蓦然一惊,从不喜欢挤热闹的我,不由得也挤到了河边。只见河边台阶上,几个大人正拿着长长的竹竿,竹竿的尽头绑着钩子,钩子上依稀看到勾着一个尸体。尸体背对着河面,无法看清是男是女只是从体型上看是个小孩子,尸体被勾到了岸边。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警服的警察来到了河边。
“把他拉上岸”警察严肃的说道。
孩子被拉上了岸边,这时已经翻了过来,可以清晰的看到孩子的样子。
“啊!”我低呼一声,赶紧挤出了人群。是害怕吗?不是,我从来不怕死人,是那个孩子的样子,确实把我惊吓到了。那死去的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只小手伸长着,似乎想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是的只有一只手,完全和梦中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顶瓜皮帽。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一直在潜意识求救?
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强烈的内疚刺激着我,无奈啊!无奈!无力啊!无力!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那场面始终回绕在脑海里。总想着如果这事早一点告诉大人,会不会改变这孩子的命运呢?可是他在哪里不知道,梦里的东西别人会信吗?
这段日子每次看到荤菜就有种要吐的感觉,父亲为了让我多食点,总是变着法子做着各种菜肴,而我总是吃不下。直到有一天我在梦中再次见到了举着一只手,戴着瓜皮帽的小孩,这次那只手向我挥了挥,我想是对我告别吧!
孩子走了,我也恢复了常态,那种有预感却无法改变命运的无奈,却始终无法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