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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神医?!

话说,苏颜在房间里抒发完调侃的话语,不见回应。心中暗忖王效之一行人到底是何打算时,听到楼下有喧嚣声,且声音越听越熟悉。下去一瞧,发现一着素色布衣的妇女背对着自己正在和小二争辩,苏颜一愣,这不是季萧的娘季清姐嘛。

“季清姐。”苏颜喊道。

楼下的季清转头,看见苏颜站在楼梯口,季萧也好好的在她怀里。季清不禁轻舒口气, 她转过头对小二没好气,“看见没?人就在那。”说完,径直往楼梯走去。

小二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摸不着头脑,掌柜见状,拍下小二的头,“我有教你这么接待客官吗?”

小二有些委屈,“是她一进客栈就直冲冲的要找人。”

掌柜的看着她们的身影,唏嘘道,“那种客官可惹不得啊。”他对昨晚的场面仍心有余悸。在昨晚打烊的时候,突然闪现一行人,说要住店,直接扔下一锭金子,不许人打搅。掌柜并非没见过财大气粗者,然而这行人却让他害怕。尤其那年纪比较小的临上楼时还一脸凶狠的看了自己一眼。。。。

想到这,掌柜不禁打了个寒颤,瞥眼瞧见小二还一脸愤慨样,他没好气道,“还不干活去!,”又一抬头,瞧见苏颜她们下来,季清抱着季萧,苏颜跟着后面行色匆匆的往外走去。

小二探脑,“掌柜的,她们好奇怪啊。”不出所料,他脑门又被掌柜狠狠拍下,“干你活去!”掌柜吼道。

云逸和霄竹看完对视了眼,随后回房禀告。“掌门,那孩子的娘果真另有他人。”云逸道。

王效之点头,“要开始了。”

云逸和霄竹愣了会,随即意识到王效之所说之事,沉默不语。

另一边,苏颜和季清离开客栈后,两人行至城外,苏颜语气凝重,“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季清听完微皱眉,“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

“我也觉得不妥,对了,他们还故意留下这个。”说着,苏颜掏出银饰。

季清拿过来细细观摩,突然用力按住蝴蝶骨的地方,只见蝴蝶骨那缓缓推出一张纸条,季清把纸条拆开,里面包裹着些细碎的白色粉末,她神色一变,一脸郑重的看着苏颜,“你 可曾喝过什么?”

苏颜震惊,“喝。。。喝了一杯茶。”顿了顿,她紧张道:“他们给我下了软骨散,我不想等它发作完,便喝了那掌门推来的一杯茶。”

季清蹙眉,“怎能如此大意?!” 她拿起苏颜的手,按住脉搏,晌久,正当苏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季清轻吁口气,“没事。”

闻言,苏颜放下心来,随即又沉思道,“那他们又为何留下这个?”

季清担忧道,“这是‘一见笑’的解药。”她看了眼怀里沉睡的季萧,“萧儿一直睡着吗?”

苏颜点头,“从我苏醒过来见到他,他便一直睡着。”

季清摸了下季萧的脉象,“并无任何不妥之处。”随即,她摇头,“这事太奇怪了。”

她重新翻了下银饰,没有找到其他怪异处,季清用力一按,让药回归原位,把它递还给苏颜,她说:“也许他们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顿了顿,季清又一脸忧愁,“但他们把这留给你决计是对你另有算计,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你以后可得小心注意。”

苏颜点点头,一脸感激,“季清姐,我知道。”

瞧苏颜一脸感激样,季清不禁轻笑,“傻瓜。”

苏颜笑了笑,随即想到什么,“季清姐,看来那个村子不能住了。”她指王效之发现她会武功的事,按照他的聪明,迟早也会查到季清母子。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懊恼,“要不是因为我。。。”

季清摇头,“没有你,这个地方也是早晚都会被发现的。”她指了指前面,“今天先 找个地方过夜吧,也赶不回去了。”说完,径自往一个方向走去。

苏颜看着她的背影,瘦弱却又似乎能扛起重量。她知道,季清是在躲避,具体是什么,她没讲,自己也没问,毕竟,每个人都拥有秘密的权利。自己不也是没告诉她自己原本的来历。

“对了,季清姐,你怎么找到这的?”路上,苏颜问道。

季清把季萧换个边,回答道,“我在村子口等你们许久都不见回来,便有些担心,一路寻过去,发现树林里有过打斗的痕迹,当时心里觉得不妙,后来看到一些很隐秘的标记,这才一路找过来。”

“标记?”苏颜掐住字眼问道。

季清点点头,“是个莲花形状。不是山河派的标记。”

苏颜眼睛闪了闪,“当时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在。”

季清颇为赞赏的看着苏颜,“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何不出现,但也离不开看翁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的嫌疑,我看这江湖,又要起纷争了。”讲到最后一句,她不禁有些感慨。“躲了这么久还是躲不过啊。”

言毕,苏颜惭愧道,“对不起,季清姐,都是我。。。”

季清伸出指头按住苏颜的嘴,她摇摇头,“不是你的错,他们来那小村子就已经注定日子不可能平凡了。”

苏颜默了默,终于开口,“季清姐,我今天本来想向你提辞呈,打扰你这么久我。。。”

季清瞥了眼她,“还想找她?”

苏颜点点头,“我觉得她还活着,说不定和我一样被好心人救了。”自从自己两年前摔下悬崖,被路过的季清母子救了,恢复意识以来一直没忘记找林菀,季清也一直帮忙找。这么久来,她们没找到人,但也没找到尸体。

“就知道你没死心。”季清感慨,“也罢,青山绿水,终有一别。”

苏颜心中感动,季清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好心人,不仅帮自己治疗,还教授自己防身功夫,虽然学得不济,但存活这个世界还是足矣。

“可是。。。”苏颜还想说什么,响雷响起,苏颜忽然颤抖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她抬头望去,远处黑云压城,眼看就要下雨了,“季清姐,先不说这些了,快下雨了,赶紧走吧。”

季清想了想,“不远处有个破旧的庙宇,我们去那躲躲。”

她们刚踏进庙门,大雨便滂沱而至,“吁,幸好!”苏颜看着门外雨瀑感慨道,一转头看见季清一脸担忧的摸着季萧的脸,“颜儿,萧儿怎么一直睡着不醒呢?”她问。

闻言,苏颜看向季萧,只见季萧安静的趴在季清的肩头,脸上挂着微笑。“是有些久了。”苏颜皱眉。

“他白日里从没睡过这么久,脉象并无特别之处。”

“可能玩累了。”苏颜安慰道。

季清点点头不说话,把季萧搂的更紧一些。

话是这么说,然而苏颜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安,那王效之临走之时说了句,后会有期,到底是什么意思?苏颜有些烦躁,难道他就一定预料到自己会跟他再见面吗?可自己之前并不认识他,来这一年多将近两年里,除了季清母子就是村里那些人知道自己,况且村子里的人只是纯粹以为自己是被季清捡来,孤苦无依的流浪儿呢。到底是为什么?

苏颜觉得有些思绪一闪而过,自己却抓不住,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指引自己往别人安排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声雷声响起,大风吹过,把寺庙的微弱的灯光也给吹灭了。

“谁?”黑暗中,苏颜听到脚步声,厉声道。

安静。

苏颜刚想动作,却感觉到一股凛厉之风抚过脸颊,不一会儿,后头便响起一声“哎呀”声响起。

“颜儿,点灯。”季清的声音响起。

苏颜赶紧把寺庙油灯点起,转头一看,却是一个老头被钢针钉在柱子上,那老头正龇牙咧嘴的大声嚷嚷,“快放我下来。”

苏颜见状拿起油灯凑近他,“你是何人?”

“躲雨的。”那老头瞥了眼苏颜,没好气道。

“那刚问你干嘛不答!”见老头有点畏惧火光,苏颜故意离得更近,“快说!”说着,把油灯往老头挨了挨。

“拿。。。拿开。。。”老头看着油灯恐惧道,“再不把我放下来,那小哥就快没命了。”

苏颜和季清皆是一愣,“什么意思?”季清问道。

“先把我放下。”老头倒也会顺势而上,微微仰头,一脸不屑的看着苏颜。

苏颜不禁内心暗翻白眼,这年头,老头也学会得瑟了。

“把他放下罢。”季清说道。

苏颜拿了油灯又靠近老头,见老头又瑟缩,这才心满意足的拔下钢针。

“你。。。你这丫头。。。。真是无礼。”老头一解放,便怒目盯着苏颜,想上前,却又畏惧她手中的油灯,因而两人形成僵持状。

“老先生,您说这孩子快没救了,是什么意思?”这边,季清抱着季萧一脸焦急。

“哼!”老头鼻子出气。

季清有些着急,声音都有些抖,“老先生,这孩子已经睡了将近四五个时辰了。”

老头撇了眼,没说话。

见状,苏颜赶紧道,“老先生,刚是我不对。不该拿油灯吓唬你,请您大人不跟小人过,不跟姑娘我一般计较了吧。”

老头看了眼,哼了声,随即开口,“这孩子中毒了。”

季清愣了愣,“可他的脉象并无奇异之处。”

老头听罢,仔细看了看季萧,“你们怎么跟山河派扯上关系了,”他问道,“这是‘玲珑散’,无色无味,寻常人家即便发现异常也检查不出,是山河派特有的毒药之一。”随即,又感慨道,“这下毒之人心思足够灵明,才能达到这种杀人于无形的程度啊。”

苏颜和季清对望了眼,苏颜发现季清脸色惨白,“那有什么解救方法吗?”她问。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摇头,苏颜一惊,看向季清已滑落在地,整个神色益不忍目睹。她抿了抿嘴,突然向外冲去。

冲至门口,发现门口有一头马,便不假思索过去,解开绳索骑上去,“颜儿!”雨幕中,季清冲出来拉住缰绳。

苏颜夺回缰绳。郑重道,“季清姐,这事因我而起,我必负责到底。解药我一定要回来。”

季清直摇头,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哽咽道,“萧儿是我唯一的念想不假,但也不忍你只身犯险啊。”

“季清姐,萧儿犹如我弟弟般,姐姐救弟弟难道不应该吗?况且这次若不是我疏忽大意,萧儿也不定成这样。放心,明日午时我必定回来。”说罢,策马扬鞭,扬长而去。

季清望着背影,心里突然觉得悲哀,是有多久没这感觉了。当年自己都没有放弃,难道现在就这么放弃吗?想到这,季清毅然擦下脸,往庙内走去。快到门口,那老头一脸心疼的直呼,“哎哟,我刚收的马哎!”

季清不理他,抱起季萧默默的烤火,大抵老头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叫喊没意思,便坐至季清周围,“姑娘,你叫什么?”

季清不看他,望着火堆发呆,“季清。”

“哦,”老头应道,突然跳起来,“季清!你就是季清?!”

季清淡然看向老头,老头被看的不好意思,默默鼻子,从布袋里掏出一个瓶子,他倒出里面的一粒丸子,递给季清,“给小哥吃吧,多少能拖延下。”

季清望着他,没有接过。

老头起先有些尴尬,后恼羞成怒,“不吃就不吃。老头我难道还害小哥不成?”

“为什么给我?”季清问道。

“因为。。。”老头眼珠转了转,“我善心大发了。”见季清不理自己,他又想跳起,但很快冷静下来,“那姑娘去拿解药,我看希望不大,但如果真成了,这药还可以延缓下病情,希望更大。”见季清还是不理自己,老头最终忍不住跳起,“我‘一笑’神医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你这姑娘别不识抬举。”

季清抬头,“‘一笑’神医不是销声匿迹二十年了吗?!”

“我现在又重出江湖了。”一笑神医叉腰,微微仰头,形象有点滑稽。

“我为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一眼看出小哥的病情。”

季清看着他,伸出手,“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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