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不是我机警,放出了这道灵识,还真的会被他们给骗了。”盘坐在木床上的苍木,在灵识入体的刹那醒了过来,得到了灵识给他反馈的一切信息,阴沉的脸上勾起一丝冷笑,道,“我还以为乔凡的修为真有决明子说的那么高,原来只是靠运气破掉的护山大阵。连我的灵识都发现不了,还说什么成了扬剑宗的第一人,真是可笑!”
“不过,还真的多亏了我那傻乎乎的掌教师兄,如果不是他一味的相信我,我与邪宗又哪能这么顺利地合作。”苍木走下木床,透过房间内的木窗,看着悬在空中的烈日,脸色阴沉如水,语气亦是不带丝毫感情,道,“今天晚上,我就能够亲手杀掉乔凡,为横儿报仇了。还有我那愚笨的师兄,今天晚上,就让我从你手中,接过扬剑宗的百年基业吧!”
……
一线天,鬼晗跟在黑袍人与那名黑衣探子的身后,到了两名护法的葬身之地。
阵阵恶臭传出,鬼晗看着布满蛆虫的两具尸体,眉头紧皱。这两具尸体,浑身血污,光看外表,就像是鲜红的瘦竹竿与矮冬瓜一样,若不是这浑身的蛆虫跟令人作呕的恶臭,说不定还没人将它们当成两具尸体呢。
“长老,属下见两位护法迟迟未归,便跟着他们的足迹一路寻到了这。没成想,却发现了他们的尸首……”黑衣探子脸上的慌张丝毫未退,感受到从黑袍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更加惊惶,手足无措,竟吓得直接跪在了黑袍人身前,额间不停地滴落冷汗,浑身也在止不住地颤抖。
就连站在黑袍人身后的鬼晗,也被这股杀意惊得心神紊乱,连忙跪在了地上,道:“请长老暂时收回杀意,待我们找到真凶后,再为两位护法报仇,也不迟。”
黑袍人没有说话,但紧握的双拳却已足够表明他的心情,纵然他再怒再生气,此刻也没什么实际的作用,反而还会给身旁的人带来无形的压力,索性按照鬼晗所说的,收起了这腾腾的杀意。
杀意收回,黑衣探子与鬼晗顿感浑身一松,没了这股无形的威压,他们的行动与喘息,也自如得多。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提起,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黑袍人摆了摆手,给了黑衣探子一句警告,便示意黑衣探子离去。
“是,是。属下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给任何人听,如有违背,定遭万蛊食心之罪,肉身沦为蛊饲,神魂永不超生!”黑衣探子跪着表完了自己的忠心,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不敢再看这两具尸体,快步离去了。
鬼晗看着黑衣探子渐渐消失在眼中的背影,有些不解地看向黑袍人,问道:“他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为什么长老您……”
黑袍人打断了鬼晗的话头,道:“你忘了我邪宗的宗旨了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是我宗的黑衣探子,自然是我们的兄弟,又怎可说杀就杀?而且,若是没有他,我们到现在都还不会知道这两位护法的下落,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你要记住,我们虽被云州修士称作魔道,但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不分黑白,恩将仇报的事情,比那些自诩正道的伪君子,可要好得多。”
被黑袍人教训一番,鬼晗明白了自己的过错,低头道:“长老教训得是,鬼晗太过自私,差点犯了本宗大忌,幸得长老开导,才免去了这一场无谓的麻烦。”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黑袍人的语气有所缓和,道,“你年纪轻轻,却拥有异常老练的心思,我很看重你这一点。以后,你就干脆跟在我身边,别做这劳什子探子了。”
鬼晗脸上一喜,连忙跪倒在地,向黑袍人磕了几个头,道:“鬼晗不才,蒙长老看得起,愿为长老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还望长老能收鬼晗为徒,鬼晗定当为我邪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黑袍人抓起鬼晗左肩的衣袍,将鬼晗一把提起,语气已有些愠怒,道:“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本长老在宗内从未收过一个徒弟,也从未有过收徒的念头。若是你不愿意跟在本长老身边,大可继续做你的探子去,是生是死,与本长老有何关系?”
未待鬼晗反应过来,黑袍人随手一扔,将鬼晗扔在一旁,自己则蹲在胖瘦兄弟的尸首前,查寻着他们的死因。
鬼晗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也不顾这满地的血污与蛆虫,死死地抱住了黑袍人的脚踝,不停地磕着头,道:“长老,长老!是鬼晗不识抬举,还望长老宽恕鬼晗的失言,留鬼晗在身旁,求求你,长老!”
黑袍人任由鬼晗抱着自己的脚踝哭喊,没有赶他走,也没有明显地表态让他留下,只是无声地查寻着胖瘦兄弟的尸首。
这时,一只身躯比较硕大的蛆虫,似乎厌恶了胖瘦兄弟的尸体,从尸体上爬下,往趴在地上的鬼晗爬去。
鬼晗看见了这只蛆虫,却没功夫管它,仍旧将心思放在黑袍人的身上。这只被忽视的蛆虫,就这样缓慢地爬进了鬼晗的裤管里,附在鬼晗的脚踝处。
起初,鬼晗只感觉自己的脚踝上粘着一个湿湿的东西,下意识地用手去抠,直到抠出来满手的鲜血时,才发现了不对劲。登时,一股剧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令他瞬间放开了黑袍人的脚踝,疼得他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黑袍人起初还以为鬼晗在装蒜博取他的同情,可直到他看见了鬼晗那流满一地的鲜血,才知道是真的出事了,连忙把注意力从胖瘦两兄弟的尸体上转移到了不停翻滚的鬼晗身上,慌乱之际,亦不忘唤出护体灵罩,掀开了鬼晗的裤管,看到的,却是极其恶心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