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暮落,夜幕垂帘。州主府的仆人们,纷纷点亮了挂在各屋门前的灯笼,一派通明,哪有半分阴沉诡秘的气氛?
可这云胤,偏偏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走入了葵纱的房间中。
葵纱见到云胤,便如同惊惶的兔子一般,连忙跪倒在地。
云胤的脸上,升起一抹诡谲的笑容,道:“明日便要召开群英大会了,我给你的那包药散,也是该用的时候了。”
“是……葵纱明白。”
“你要记住,这整个云州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想要杀两个人再容易不过。你可切莫对我使小心思,不然,我答应了你的事,可就不一定能做到了。”
“葵纱明白,只求州主不要出尔反尔。”
“哈哈……你放心吧,本州主从来就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只要你做得够好,我答应你,也不会失言。”
“既然如此……那就请州主放心便是。”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云胤说完,甩了甩袍袖,冷笑着走出了葵纱的房间。
待到云胤走后,葵纱走出房间,在两名仆人的跟随下,来到了州主府的厨屋。
她亲手为乔凡泡制了一杯上好的安神茶,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云胤交给她的那包药散。
“公子,对不起……我,我当初就不应该带你来这里。”
药散,伴着葵纱悔恨的泪水,落在了茶杯里……
…………
乔凡房中。
乔凡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看着窗外如墨的夜色,精神抖擞,浑身舒畅。
“这一觉,可是睡得真爽,好久没有睡过如此上等的大床了。”
下了床,乔凡刚穿好鞋子,便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连忙说道:“进来吧。”
房门打开,只见葵纱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走了进来。
“小纱,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葵纱把这杯茶放在桌上,看着乔凡,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我给公子泡了一杯安神茶,希望公子能够早些入睡,睡得香甜。”
“哈哈,你倒是有心了。”乔凡看着葵纱,笑了笑,道,“可是,我才刚刚睡醒,好像,不累了……”
“那……葵纱倒是多此一举了,倘若公子不需要,那我便倒了去吧。”
葵纱听乔凡这么一说,不知怎的,心里反倒泛起一丝庆幸,没有丝毫责怪乔凡的意思。
就在她将手伸向茶杯的时候,乔凡蓦地端起了茶杯,一口将这杯中的热茶饮尽,烫得直哈气。
葵纱心里一慌,连忙扶住了乔凡,嗔怪地敲了他几下,道:“这茶还烫得很呢,你不会等凉了些再喝么?”
乔凡哈了几口气,口齿不清地嘟囔道:“我看是你亲自为我泡制的茶,又不忍心倒掉,所以就喝了嘛,可没想到,它还这么烫……”
“蠢蛋,你这么毫不犹豫地喝了它,就不怕我下毒害你么?”
“怕什么,就算知道里面有毒,只要是你泡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你……你真是……”
“哈哈,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茶里面又没毒,就是,就是有些咸咸的,还有些涩涩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这时,云胤突然走了进来,一改之前平易近人的模样,挂着一脸的狞笑。
“哈哈哈,这小贱人果然没让本州主失望。”
乔凡闻言,连忙把葵纱护在身后,强忍住心中的惊慌,装作一脸糊涂地看着云胤。
“州主,您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有,您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如果是我跟小纱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
“呵……”云胤冷笑一声,盯着故作糊涂的乔凡,怒道,“你还在这跟我装糊涂呢?罢了,那我也就跟你挑明了说吧,我就是想借着‘群英大会’,要了你跟这个小贱人的性命,并且取走你身上的所有功法宝物。”
乔凡见云胤吐露心声,想借灵力唤出融魂鼎,可他试了多次,体内的融魂鼎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就连体内的灵力,也好像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一样。
“哈哈……你现在还想无谓地挣扎么?”云胤看着乔凡慌张的模样,嚣张地指着被乔凡护在身后的葵纱,毫无隐瞒地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件好事,可是你的小纱做的。现在,你已经没办法再动用你体内的灵力,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乔凡转过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葵纱。
“小纱……你……”
葵纱捂住嘴巴,任由眼泪不停地滑落,只是不断地摇着头。
“哈哈哈!被自己最相信,最亲近的人背叛,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云胤大笑着,挥了挥手,唤入了云何以及几名府中的卫士。
“把他们两个押入府中地牢,待到明日‘群英大会’时,再当众处决!”
“是!”
云何与几名卫士齐声应道,将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乔凡与葵纱给死死地捆住了。
葵纱直到现在,才明白云胤之前所答应她的一切,全都是谎言。
她,看着云胤嚣张的脸颊,恨不得冲上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云胤,你,你不得好死!”
“哈哈……”云胤嚣张狂妄地大笑着,不再去看已被押往地牢的乔凡二人,“明日,我便可名正言顺地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哈哈!”
…………
州主府,地牢。
“去,进去。”
云何打开牢门,粗鲁地把乔凡与葵纱给推了进去,而后关上了牢门,带着几名卫士扬长而去。
乔凡此刻已经没办法动用丝毫的灵力,在被这般捆绑之下,连翻个身,都难上加难,更别说从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逃出去了。
葵纱就倒在乔凡的身旁,不过,此刻的她已经昏睡了过去。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云何听不得她如此怨毒的咒骂,才出手将她打晕的。
乔凡看着昏睡着的葵纱,神色悲恸,却又无可奈何……
“若是……若是我早些相信唐大哥的话,那该多好……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葵纱呀葵纱,亏我一直真心待你,却还以为能获你真诚相待。现在看来,是我太过一厢情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