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赵刚是因为想要找人谋杀曲岳和赵晗如被送进牢里去的,赵明伟用尽了关系,还是被判了八年,这算是判得够重的了,曲岳和赵晗如可是一根毫毛都没被伤着啊。”
“谁教赵刚这个脑残得罪的是曲岳?这可是个猛人啊,把自己的亲哥送进牢里,把亲妈送到非洲,眼都不眨一下,何况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赵刚?”
“最惨的是赵刚所在的那座监狱是出了名的管理混乱,他进去还没一个月就被人打断了一条腿,而且都被打成那样了,还说他不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治了几个月,那腿还是跛的……”
“我怎么听说是被打成脑震荡了?”
“脑震荡那是后来的事儿了,他在牢里被人狠揍了之后,倒是学乖了,天天伏低做小地给人刷马桶,后来他们那间号子又来了个新人,赵刚的‘老大’就让他去给新人点儿颜色看看,谁知道那新人是练过搏击的,那可是真正的猛人啊,一拳下去就把他给揍了脑震荡,他这下不仅身体残疾了,恐怕脑子也得废了。”
“赵明伟就这么个儿子还不得心疼死?他们赵氏的钱也不算少,怎么就不关照关照他?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大佬怎么就不出手?”
“当年赵刚差点杀了曲岳,这触怒的可不止是曲岳一个人了,听说是曲老爷子曲从简亲自找人关照赵刚的,再怎么说曲岳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他们父子不和,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斩不断的。曲从简可不是曲岳,他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金融界老大了,赵明伟身后的大佬未必就敢明晃晃地得罪他,何况是为了赵刚这么个废物,除了赵明伟之外,恐怕没有人会心疼那个废物了,就连他亲妹妹赵雪如,对她哥不也是漠不关心吗?”
“你可知道的真清楚,搞得好像你就在现场一样。”
“别的事儿我不清楚,但赵刚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一哥们的姐夫就在那座监狱当牢头,这些事怎么会瞒得过他?我还直到赵刚有个哥们姓周,和他一起找人暗算曲岳,但后来那个姓周的家里人找到了曲岳赔小心求情,还真就把他弄成了个从犯,现在正在外头保外就医呢,只有这个赵刚天天被人往死里整,再怎么下去,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当年赵明宏不也是在牢里被人弄死的嘛,一报还一报,赵明伟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既然你知道赵刚的事情,那也一定知道曲峰的事儿吧?他是不是也被搞到那座监狱里去恶整了?”
“怎么可能?他再怎么样也是曲从简的儿子,曲岳就算强势,但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是把他调到一座管理规范,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不搞任何特权的监狱里去,让他每天都得和普通犯人一样劳动,倒是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这也很正常,曲峰原来在牢里多嚣张啊,就和个牢头狱霸似的,就算在牢里还想要让人掌控鸿海集团,把曲岳挤下台,夺嫡这种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说是曲岳,换我也发狠。”
“曲岳当年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也挺有手段的。”几人都唏嘘道,京城纨绔圈里从来就没有曲岳这一号人物,可他一出现就夺走了所有人的光芒。
“曲从简在商场这么多年都拿他没办法,更不用说别人了。”
“不是说当初是曲从简一力扶持他上位的吗?”
“曲从简一开始是推了他一把,可是他早已经脱离了曲从简的控制,谁都知道曲从简属意的继承人始终都是曲峰,现在曲峰被曲岳整得这么惨,曲从简心里能舒服吗?”
“所以人家都说曲岳是鸿海集团的乱世枭雄,有手段,心肠也狠,不过也还好他是这样的人,否则鸿海说不定撑不到今天。”
“我也觉得,鸿海之前就是一笔乱账,我有个同学就是个傻逼,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鸿海,天天在外头吃喝玩乐玩外围女,就没上过班,结果每年还能稳收一百多万的工资,鸿海上上下下都是这种人,就算他们底子再厚,能经得起多久的折腾?”
“估计你同学现在失业了吧?”
“那当然,曲岳向来不讲情面,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他上任没多久就把这些关系户全部开了出去,那时候不是闹得挺大的嘛,你们也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要不是唐老站出来支持他,恐怕他早就被赶回美国去了。”
“曲岳的确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二愣子,我手上正好有个项目和他合作过,一起开过两次会,他那脑子简直堪比计算机,不仅过目不忘,还过耳不忘,最可怕的是他的心算能力,能够一下子看出数字里藏着的猫腻,太恐怖,我都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被改装过。”
“鸿海本来就是国内玩资本的祖师爷,家学渊源嘛,对数字特别敏感也正常。何况他当年在美国学的还真就是计算机,不到十八岁的时候就鼓捣了个公司上市,这种人就是受老天爷眷顾的天才,我们就别想着和他比了。”一向自视很高的陈浩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说,有他这个强人站在赵晗如身后,赵明伟真能保得住赵氏吗?”
“还真不好说,谁知道赵明伟身后有谁?连那么离谱的公司章程都能通得过,赵明伟在A省的势力不可小觑,强龙难压地头蛇啊,论正经手段赵明伟绝对没有胜算,可赵明伟是那种安分的正经人吗?”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场好戏,***啊!”
“我倒有个想法,我让新锐周刊做一期关于赵氏内斗的专题,一定会很吸引人眼球。”
“这个主意好,你要是能搞到第一手的猛料,我一定买你们的周刊。”
“我想看赵晗如,你们要是能专访到赵晗如,我就服了你们!”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想不到,没有我们媒体人做不到的。”
“赵氏内斗的专题?”陈设干净利落的办公室里,一个身着套装的精致女性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刚做的指甲,“这个选题是挺有话题性,但就怕我们辛辛苦苦做了半天,上头一施压,印好的杂志全都得送去销毁,赵晗如的身后有曲岳有鸿海集团,赵明伟的身后有一位不知名的A省大佬,任谁都不是好相与的,要是把他们双方都得罪了,别说那一期杂志了,就连你们周刊恐怕都活不下去,说不定还会影响我们集团。柯自平,你可要想好了。”
“可是如果真的挖出了什么大新闻,那咱们的影响力就能更上一层楼了,自媒体发展得太快,再不想办法突围,咱们迟早要被淘汰。”
“危言耸听,幼稚可笑,就算真的会被淘汰,你觉得你的专访专题能改变什么?”女人嗤笑一声,“不过赵氏的背后绝对有大新闻,这恐怕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敢去捅这个马蜂窝,就说明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很复杂。你真觉得我们该去试这一把?”
“我们周刊不是一向以捅马蜂窝著称吗?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专题哪个不是直击阴暗,随便哪一个都比现在这个危险得多,做我们这行的要是怕得罪人,就该去办那些家长里短的市民小报。”男人推了推眼镜,带着与他文弱气质不相称的豪气。
“有没有办法左右逢源?尽量双方不得罪?”女人终于停下了玩指甲的动作,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她也知道只有选题新颖,周刊才能一直保持生命力,可是赵氏的情况实在真的太复杂了。
“这样的办法不是没有,咱们现在能够搜得到的关于赵氏内斗的新闻不都是这种流于表面的场面话?大家早就看腻了,”男人摇了摇头,“我记得在网络上出现了好几次关于赵晗如和赵明伟双方的黑料,后来都被删除了,肯定是他们双方在交锋,他们越是这样,民众对他们的好奇心就越大,毕竟谁不想看一出现实版的狗血宫斗剧呢。”
“老实说,我也挺想看的,”女人笑了起来,“我可以同意你们去探究这件事的内幕,也会尽可能为你们提供帮助,但是前提是你们尽量少得罪人,绝对不容许你们把双方都得罪了,有些实在上不得台面的黑幕,就不要体现了,尽量用轻松幽默的方式去还原这件事里的双方当事人形象。”
“这样的报道恐怕还是流于表面,”男人难掩失望,“把重点放在人物的形象上面,那就失去了我们周刊敢说真话的特质,和一般的八卦杂志有什么两样?”
“你们周刊的定位是公正客观,我要求你们做的就是客观地还原他们的人物形象,至于事情的是非曲直,还轮不到我们来判定。再说了,人们现在不一定想看真相,他们更想看童话,尤其是现实版的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眼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女人吹了吹指甲,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准备吧,记住别给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