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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擒王

寒光闪烁,光影连连。

玉箫剑长吟出鞘,冷光照亮暗夜,那锐利到刺眼的寒光从那人眼前划过,剑未出,却寒已至。

梁墨萧不过轻巧地挽了一个剑花便消去了他全力一击的力度,更顺势将他的剑从他手中震脱,看似毫无力道的一击,竟震得那人虎口开裂。

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猛地抬头惊恐地看向梁墨萧。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好!”梁墨萧斜斜地勾起嘴角,“可惜你家主子没有教你,你非王,怎敢擒王?”话音一落,不过是那人一眯眼的功夫,已经失去了生息从马上跌落了下去。

耳边不断地有金属相击的钝声响起,浓烈的杀气弥漫在四周,两队人马厮杀地难舍难分,谁也不见得比谁多讨得一分好,可有梁墨萧的存在,毕竟是不同的。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将手中的剑默默地换到了左手上,只有在他身旁的断风见之微微一惊,一边对敌,一边悄悄地策马后退了一步。

梁墨萧满身的气息陡然之间变得凌厉起来,目光冷冽,看四周之人的眼神犹如在看死物。

他从马背之上腾起,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诡异手法,身体在空中以一个不可想象的角度倾斜而下,只见一道玄影呼啸而过,谁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数名黑衣人从马上翻落了下去,并从胸口处喷涌出一注鲜血,夜空之下,掩映着华丽的血色,如同他身上的衣袍一般,无尽的黑色之中,隐隐流动着鲜血的热度。

在余下的暗卫还未反应过来时,他的利剑毫不犹豫地横过了他们最脆弱的脖颈,颈间还没有血丝凝出,他们已经瞪大了眼睛倒下,直到他们落地之时,那一条纤细的血线才缓缓流了出来,渐渐扩大。

长剑入鞘,梁墨萧翻身坐回马背之上,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所有上一刻还在与己方人马厮杀的敌方暗卫,已经尽数被斩杀,而且是被一击必杀,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梁墨萧一贯沉静的眸子略显冰冷的从地上的尸体上一一打量而过,凌湛究竟要做什么,难道真的以为凭借这些人就能拦得住他吗?还是根本就是为了让他们来送死的。

在梁墨萧在夏凉、连塞拼死厮杀的时候,琉璃于番月的计划已经平稳地铺排开了。

如今番月朝堂上最诡异的场景便是,从前向来看不惯孟熙景年纪轻轻,却恃才傲物这副德行的那帮老臣们,竟然不知为何与他的关系越发融洽起来。

这不,元蒲和孟熙景两人又一同前来行宫了。

琉璃正命人在池塘边上搭竹棚,又移栽了不少葡萄藤过来往竹棚之上绕去,这样夏日风过,还能在此处纳凉,好不惬意。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元蒲瞧着她的做法觉得十分新鲜,忍不住出声问道。

元蒲和孟熙景两人已经成了这行宫的常客,琉璃虽然觉得有些无奈,可执行政令免不了需要这两位的相助,又不好撵人不让他们前来。

“原来是元大人和孟大人啊。”琉璃回身上前迎了几步,才解释道,“二位也知在下惧热,白日里根本不敢走出房门半步,可每日都闷在屋中总是欠妥,便叫人搭了个竹棚纳凉。”

她又向那仆从示意了一下,“将藤桌与藤椅都搬入竹棚之下。”

元蒲与孟熙景走到竹棚下,坐在琉璃命人准备的藤椅之上,夏日的风透过竹子与竹子相间隔的缝隙渗了进来,竟神奇地添了丝丝凉意。元蒲双手交叠捧放在自己圆圆的肚子上,愉悦地笑道,“还是公子有办法。”

琉璃入座之后,又为他们上了茶水,才随意地问道,“两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元蒲与孟熙景对视了一眼,不由笑出了声,“公子此言差矣,今日我二人前来,可不是我等有事,分明是公子有事要与我等相商吧?”

琉璃清眸微抬,如玉般的容颜上带着几分笑意,她淡淡道,“元大人说得有理。”

元蒲端起杯盏,举到嘴边轻呷了一口,眼睛却透过杯盖的盖面盯着她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经过这几日的接触,他算是发现了这个柳公子一个有趣的地方,她并不是排斥别人,也并非说话有多么滴水不漏,她只是懒得与旁人打交道,懒得应酬,才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错觉。

孟熙景见元蒲未说话,他才说道,“那么,不知公子寻我等有何要事?”

一说起正事,琉璃身上的气息便变了几分,她的手指在膝上敲击了几下,道,“是有关番月军制变革一事。”

饶是已经做好了琉璃定然会说要事准备的元蒲二人,也禁不住仍是变了脸色。

民者,国之根本。

兵者,国之大事!

军制变革,这已不仅仅是要事,而是国中的头等大事,是每做一个决定都要慎之又慎的。

可今日,就他们三人,坐在这新搭的竹棚之下,居然就要讨论如此重大的事,这是元蒲与孟熙景从来都没有想象过的场景,却被她说的如同今夜要用何膳一般轻松简单。

但他们谁也没有出声提出异议,只安静地听她继续往下说。

“七国之中,番月国土占地最小,人口也是最不密集的,相对的,军中编制的人马也是最少的,两军对峙之时,不论是攻城之战还是正面厮杀,你们若是想要拼人力,不论对阵哪一国都必输无疑。”

琉璃这番话说的极不客气,可二人却一句也反驳不上来,因为她说的很对,只是说的太直接了些,不过想要让她说的婉转,大约也是挺难的。

孟熙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未吐露出口,继续耐心地听她说着——

“如今的番月,若还想着用韬光养晦一策,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行不通了。”也就是从她相助番月的那一天开始,番月便注定要跃入世人的眼中,受到别国的关注,“如此一来,把精力用在巩固根基之上,不断打造强兵就不适用番月了。但是,我们可以重点关注于军中的秩序。”

“秩序?”孟熙景是个文臣,并不太了解军中事宜,但仍是禁不住被琉璃带入了那么一个谈话的氛围之中,他真的十分好奇,琉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若说精通谋略已经极为难得,没想到她居然还善于兵事。

元蒲相比于孟熙景,便更老道一些,他虽也是个朝中文臣,可所见所闻的事要比之多多了,他沉吟了片刻,仍是没有说话。

琉璃点点头,“没错,用兵之道,除了大军压境,片甲不留的方式之外,我们还可以以智取胜,所以在下建议,此后番月最主要的练兵方式应改为训练军阵,如何建立出一个有效杀敌的军阵,才是重中之重。”

“那公子可知,该如何建立一个有效杀敌的军阵?”始终未开口说话的元蒲,此时才终于神情肃穆地问了一声。

琉璃微微而笑,她并非空口说白话之人,只有心中有所考虑之后,才会将话说出口。

她虽不善兵法,但她研习奇门遁甲之术,精于布阵,于她而言,这些都是可以融会贯通,加以用之的东西,并没有太难,但最重要的,“在下要先检阅番月如今的兵力,才能做出最适用的阵法。”

七国如今的局面,除了脸皮颇厚的夏凉之外,大多数仍是本着君子仁义之道,表面上还维持着平和友好的局面,但琉璃知道,一旦有一方率先撕破了脸面,那天下必将引起一场大战。

战场之上,战情多变,云波诡谲,各国之间拼的不仅仅只是军阵,但只要不是正面迎击如锦耀这样的大国,兵力太过悬殊,番月以变化多端的阵法对战,倒也不一定就呈颓势,还是可以一战的。

“只要有公子坐镇番月,定能保番月无虞。”元蒲的面上带着一抹浅笑,话中的恭敬之意也是十足,可这一句话,却夹杂了许多别样的意味,不知是希望琉璃能留在番月,还是认为琉璃必须留在番月。

见他如此说,琉璃眸中划过一抹流光,嘴角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多承元大人厚意,在下自当尽心护住这片疆土。”

没错,只是这片疆土,而这片疆土最后究竟要冠之何名,便不是她所能决定的范畴之内了。

元蒲听着觉得这句话似有哪里不对味,可细细琢磨起来,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哈哈”地笑了起来,同时眸中闪过一丝期冀,喉咙动了动,道,“那便有劳公子了,老臣会领着三皇子留下的旨意前去军中宣读,剩下的便请公子亲自与军中将军交接了。”

“下官与元大人便不多叨扰公子休息,先行告辞。”孟熙景一双沉黑的眸子在琉璃身上一掠而过,又在临走之时,回头看了琉璃那张毫无所动的清华面庞一眼,留下了一瞬意味深长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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