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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真情的守候

外传--张天阳传

【第110章 真情的守候】

这一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正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诸国公子、使臣与赵国王室、大臣都聚于演武场上。

原来,是赵王要以各国公子亲自上擂台比武,来决定将寻公主嫁与谁。

这一决定事先并未告知,赵王话音一落,章邯立即不服,只道:“秦皇政务繁忙,哪里有时间来亲自求娶寻公主!”

这时,张天阳却出言道:“嫁娶之事关系寻公主一生幸福,若是连亲自前来求亲的时间都拿不出,又如何证明以后会好好待寻公主!还是,章将军能替秦皇做主承诺,能一生护佑寻公主?”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让章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赵雪寻这几日也与张天阳细细地商量了对策,她定是不愿嫁给秦皇的,但要如何才能让秦皇不发兵?唯一的办法是秦皇主动放弃。

可是,秦皇野心勃勃,世人皆知,又怎么会放弃这“得天下”的机会!

况且,秦国大将章邯那日在众人面前说出的那番话,无疑是在各国中掀起了一股飓风!

“秦国相士有言——得赵雪寻者得天下!”

然而张天阳心里明白,这不过是秦皇为了强要她的借口罢了,所以连看待那些因为预言而前来求亲的公子们,也愈发的不顺眼。

这些人,不过是为了天下才娶她,又有谁是真心待她?……

……

正在张天阳和赵雪寻愁眉不展时,太子殿下赵柯启突然来找她,说是明日宫中会有赛马活动。

第二日,赵宫中的赛马场上果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光是赵国王室之人都来了,就连宫中的侍卫和宫女们,也一齐前来凑个热闹。

天阳与雪寻一起去马厩牵了好马,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似乎因为这场比赛真的开怀了不少。

一时间赛马场上众马奔腾,这边观战的小鱼儿、阿信和月芽儿等人都在给自己的公子、公主加油助威,别有一番趣味。

张天阳与雪寻斗得开心,二人正要加鞭时,雪寻的马却忽然高声嘶鸣,扬起前蹄,似乎受了什么伤,转眼间就被马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寻儿!”张天阳见状,身上的血液也犹如凝固了一般。他立即飞身下马,却仍是迟了,只得轻功跃过马场,将倒地不起的雪寻揽入怀中。

张天阳的心似乎也因为她而震碎了,他虽痛心疾首,却也明白此时抓紧救治要紧,急忙抱着雪寻拍马离去。

谁也不曾料到,好好的一场赛马,竟成了如此的局面,只希望寻儿的伤势不要太严重才好!

……

萦梦居里,张天阳正在里屋拿着手巾为赵雪寻止血,并擦拭着她额上的伤口,俊逸的脸上透出点点担忧来,眼眸也有些迷离。

太医仔细观察了寻公主的伤势,见已经被简单处理了一番,虽然有些仓促,手法却是极为熟练和仔细,不由得钦佩的看了常山王一眼。想来他久经沙场,处理伤口已是常事。

之后的几日里,张天阳不分昼夜的在萦梦居里守着赵雪寻,亲自用绢子沾了水湿润雪寻有些干裂的嘴唇,每日为她洁面,擦手。

就连太医来换药,他也是目不转睛的守在一旁,那紧张的模样,好似他一眨眼,沉睡中的人儿就不会再醒一般!

可雪寻仍旧迟迟未醒,即便天阳再怎么沉着冷静,可如今也紧张了起来,她是一定要醒来的!

太医也只得叹了口气,道:“寻公主的情况,若是一直不用药也确是不妥,但因为公主的身子用了寻常药剂恐怕也是适得其反,眼下若要用药,必须先试药,直到有万分的把握,才敢用到公主身上!”

“我来吧!”一旁一直未出声的张天阳却忽然站起身来,镇定自若地看着太医。

太医看了看常山王,正要告诉他此方法的风险和对身体造成的损害,却听见张天阳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试出来适合的药就行,别的不用再说。”

天阳一看太医的神色,便明白其中定是凶险万分,只是如今为了雪寻,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别说是服用毒药,就是把他的血肉给她,他也甘之如饴!

在场的王室众人都因为天阳的举动而震惊,是要有多深的情感,才能让自己为对方连性命都不顾?……

……

两日后,赵雪寻终于在张天阳的注视中醒来。

只是,谁也不曾预料到,醒来后的雪寻却谁也不认识了……

然而此时,张天阳为了试药,药物的毒性全都发在脸上,所以脸上多了半面面具。

“天阳……”雪寻念了一声天阳,面露好奇的看着张天阳脸上的面具,眼看就要伸手去摘。

张天阳却忽的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哄道:“寻儿乖,这个不好玩的。”

闻言,雪寻嘟了嘟嘴,有些委屈的盯着张天阳。

一旁的众人见到这样的寻公主,都暗自摇头。

于是张天阳也向赵王请辞,并且希望能带失忆了的寻公主前往常山,散心的同时能够调理身子。

赵王自然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再承受这些是非,便应允了下来。

……

常山城外,满地落叶随着马蹄的踏过而飞扬白,色云雾环绕着山峰,逶迤而青黛,好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

而常山王宫中,易凡接到张天阳回程的传信后,就着手安排好了常山王回宫的事宜。

只是近日来,寂寥了多年的常山王宫一改前况,在宫中四处巡逻的侍卫们时常能听见阵阵欢声笑语。

那位从信都城来的寻公主时常在宫中嬉戏玩闹,而他们的常山王,更常伴在寻公主左右,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除了雪寻带来的欢笑,张天阳也第一次在武艺上遇到了对手。

项羽与张天阳二人,时常在常山王宫中切磋武艺,以打发时间。

虽然此前天阳早已知晓项羽武功不凡,却不想,饶是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与项羽对阵。

项羽的武力也早已难逢敌手,如今遇到张天阳,自是打了个痛快!

随即便一发不可收拾,一日不切磋就心痒难耐,时间一长,他们俩的比试竟成了常山王宫中的一景,吸引了不少侍卫的观看!

二人的武功境界不相上下,只是练习的方式却不同,项羽的武艺精髓在于力大威猛,而张天阳却偏巧善用轻功身法。

每每打斗起来,也是十分精彩,时常引得赵雪寻拍手叫好,小鱼儿和阿信看得兴致盎然,侍卫们也照着两人的招式在一旁比划。

常山王宫中本就没有太多拘束,加上张天阳自幼行军,深谙领兵之道,所以对待将领士兵们也更是亲厚,丝毫不介怀侍卫们的围观。

兴起时更会当上叫来一两名侍卫与他切磋,亲自指点其可以精进之处!

然而易凡看着张天阳为赵雪寻改变至此,心中难以置信。

没想到,一向勤政爱民,精明睿智的常山王,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性情大变,付出至此!

她从未见过公子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情绪失控,这天下不知是有多少女子心里爱慕着常山王的,就算能入了眼,也不能入他冷冰的心。

可是这个赵雪寻对于他而言,好像真的不一般……

只是,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成为公子的意外,绝不能让任何人害了公子的名声!

就算公子要怪罪于她,她也毫不后悔!

这么想着,易凡悄悄握紧了身侧的佩剑,准备趁天阳不在时,独自了结了寻公主!

……

从寻公主那里回到了自己住处,易凡就一直闷闷不乐。

看到公子对寻公主悉心呵护,甚至为了她至黎明百姓于不顾,易凡心中便百思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稳的公子会对大臣说那样的话,也不明白,为什么从来不近女色的公子,会突然允许别的女人住进王宫?

而且,公子还时常陪伴她,想尽办法讨她欢喜……

易凡垂下了眸子,神色黯然,嘴角泛起了苦涩之意。

她本以为,张天阳这一生都会如同之前的坐镇常山的几年一样,勤政爱民,洁身自好,不论对谁,都一视同仁,从不偏颇……

“易凡!”

正想着,忽然听见常山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易凡才惊觉此时已是入夜,赶忙转身行礼,垂首道:“公子……”

半晌,不见他应声,易凡才疑惑的抬头,却见张天阳已经手持长剑,正以对阵之势站在她面前。

多年来,两人之间早已十分默契,当下易凡也不多言,取了自己的佩剑,便与张天阳对峙起来。

月下,清冷的宫墙内,片刻间便响起阵阵剑锋之声。

只见二人一招一式如出一辙,不分伯仲。

忽然张天阳站定,顿了顿,拿出了九成的气势来,脚下一动不动,出手却越来越快,剑气所过之处,草木皆动。

易凡开始勉强能敌,此时却已经渐渐跟不上张天阳的出招。

几招过后,终于被张天阳一剑指在颈间,动弹不得。

“你可还记得,你的剑法都是我教的?”许久,张天阳开口,可长剑却仍停留在易凡肩头。

易凡点点头,说:“当然记得,公子大恩,易凡没齿难忘。”

深知张天阳此时是来问罪于自己,易凡不敢大意,垂下眼眸,神色凄艾地一笑道:“易凡幼时父母双亡,幸得公子相救,此为救命之恩。”

说着,看了一眼张天阳,月光打在他银色的面具上,泛着幽幽冷光,“公子将易凡带在身边,习文练武,食宿优渥,此为养育之恩。”

说到此处,见张天阳仍是冷漠疏离的模样,又想到在寻公主面前,他是那么的温柔,易凡心中忽然有些痛,闭了眼,道:

“公子不但交给易凡处世之道,更是安排易凡学习处理政务,封易凡为常山女官,此为提携之恩!”

“所以,本王不但是你的君主,更是你的大恩人!”

“是……”

看着易凡的神情终于有些悔意,张天阳叹了口气,道:“你以前从未违背过本王的命令,擅自做主,所以本王对你信任有加,多番重用。是也不是?”

“是……”闻言,易凡又低下了头。

放在易凡肩上的剑尖忽然一凌,引得易凡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张天阳又厉声道:“可是,你如今却背着我任意妄为,差点犯下大错!”

说罢,他忽然加重了手中力道,问道:“是也不是?”

长剑重重的压在自己肩上,易凡仍是挺直了脊背,大声道:“是!”

只是,原本还有些哀怨的易凡,却被张天阳一番话所惊醒!

自己能有今天,全因公子的护佑与培养,如今不但违背了他的命令,更是差点做出陷他于不仁不义之事!

想到此处,易凡自觉无颜再面对张天阳,而她的命,也是公子给的……竟伸手握住肩上的剑刃,就要往自己脖子抹去。

幸而被张天阳识破动机,骤然转身,及时收了利剑。

“公子……易凡对不起公子!”没想到张天阳会救自己,易凡心中动容,却也更加的羞愤!

张天阳却说:“你的死,并不能改变我对你今日所为的印象,死,只是逃避责任。”

“易凡愿承担自己所犯之错!”

见她如此神情,张天阳点点头道:“除了皮肉之苦,你还应当反省自身。我今日便让阿信罚你二十鞭,你可有异议?”

易凡摇摇头,眸子中透露出坚定,“易凡定会改过!绝不再犯!”

闻言,张天阳一挥手,阿信便拿着长鞭,从夜幕中走出。

这边易凡也自主的跪在一旁,等候惩罚!

阿信走到近前,看着易凡,心中叹了口气,只能默默挥鞭。

他与易凡相识多年,一同侍奉于公子左右,此时要亲手惩罚易凡,难免不忍。

其实,于心不忍的何止是阿信?还有一旁看着易凡忍痛受罚的张天阳。

他自幼孤身一人镇守常山,时日寂寥,多年来,早已经把亲手培养的易凡当做了常山这唯一信任的人。

只是,希望以后她不要再为难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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