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水一脸的惊恐,“你们到底是谁?”
王晴儿道,“维护正义和和平的天师。你是乖乖自己从他身体里出来,还是让我收你?”
花落水突然哈哈仰天大笑道,“行了,你们不要这样唬人。想吓我的人多了,可是无非都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罢了。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才能就当没有来过?”
王晴儿道,“花落水,你不要觉得,你看不出我们的底细,我们就看不出你的底细。你的修为现在还太浅,装也装不来的。而且我告诉你,刚刚我们用的不是迷药,而是迷睡符。在这种符的作用之下,还能保持清醒的,都不是人类。当然,这只是一个辅助判断方式。直接的判断方式是,以我的法力,可以直接看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信不信,小乌龟?”
小乌龟?何瑞修听完一阵诧异。什么意思,难道说,是花落水是乌龟?或者还是有其他的意思?
花落水这是面色铁青,朗声道,“这可是你们逼我的。”说罢,怒目圆睁,整个眼睛变得通红一片,头上大团大团蒸发出了白色的汗气。须臾之间,一团黑雾从从他的体内冒出,花落水的身体随之倒地不起。
黑雾在空中慢慢翻腾,其中隐约有红光像探照灯一样射出,像是在观察王晴儿和何瑞修。何瑞修明显感觉到屋里的灵能强度在上升,但还没有到达那种想让人回避的程度。作为防御,他右手一探,取下了腰间的****。
王晴儿却是直接来了一句,“没事,你不用动手。它这只是吓吓人而已。”说完,降魔杵向那黑雾一指,“行了,别装了,别逼我动手,打得你满屋子找牙。”
黑雾中传来一阵阴沉的笑声,“谁打谁可不一定呢。”声音未落,它居然疾速向这边冲过来,目标竟是何瑞修!
何瑞修一愣,靠,这是想专找软柿子捏吗?可是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软吗?
与灵体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又大大小小见了不少场面,打了多少次架,何瑞修对于灵体的畏惧基本上已经消失。所以,在黑雾冲过来时,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是冷静地盯着这黑雾,判断它可能的攻击方式和速度。
就像是王晴儿所说的,这黑雾能力可能确实不足,向何瑞修冲过来的时候,速度虽快,却能被何瑞修完全捕捉到运动轨迹和细节。而对于何瑞修来说,只要他能看得清,就能够作出相应的应对动作,至少是可以逃得开。本来,他的手枪已经准备好直击黑雾,可是又想到王晴儿说不用自己动手,便改了方案,在黑雾到达之前,向侧面直接闪去。
他的动作,是在黑雾到达自己身前瞬间才完成的。黑雾显然没有料到何瑞修最终会躲过这一击,正想追过去,却觉得整间屋子里一阵金光闪动。
王晴儿的降魔杵上光芒一亮,直接扫向黑雾所在的位置。黑雾一时应对不急,被降魔杵击中中心部位,“噗”地散开了一大块。它“嗷”地叫了一声,但还没有作出其他反应,王晴儿的降魔杵已经上一下下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地抽了过来。
屋子里充满了降魔杵“咻咻”的破空声和黑雾“嗷嗷”的叫声,从某程度上来说,倒是像杀猪那种感觉,何瑞修在一边看着热闹不由得想笑。
黑雾的体积越来越小,最终,“噗”地一下全都散尽,只剩下核心处一个碗口大小的灵体。再定睛一看时,那果然是一只乌龟,现在正被王晴儿的降魔杵指着,浮在空中轻轻发抖。“大神,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我吧。”
“饶你?”王晴儿冷冷一笑,“你刚刚干什么去了?这个逼装得还挺好的啊,可是,你不要得意忘形!一只小王八,还想搅起多大的浪?好了,我就先收了你,回头问问彭月华是怎么回事,再来决定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的左手之中已经出现了一颗缚灵珠。那乌龟灵体一见缚灵珠,可能知道情况不妙,直接想向外逃走。王晴儿右手一挥,缚灵珠化为一道微光追上去,直接将这灵体收入其中,然后又返回到王晴儿手里。
何瑞修这时走到王晴儿身侧,“没想到还真是一只乌龟,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在骂人呢。”
王晴儿白了何瑞修一眼,“骂你个头。我可没什么心情骂人。”说完,她直接走到彭月华身前,降魔杵一指,一点金光射入彭月华的眉心处,彭月华很快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见到眼前的情况,她居然没有什么惊讶,反而是笑了笑,“没想到,找到我的居然是你们两个。”
王晴儿一点儿好脸都没有给她,“怎么,难道你想别人找不到你?如果我们两个没有找到你,等人们找到你时,你是死是活可能都还不知道。不要以为你在手机里设了一个报警程序,警察就有那么高的效率来救你。”
彭月华这时从地上站起来,很缓慢地走到边上一把椅子坐下,“至少我现在没有死。”
王晴儿道,“没错,你现在没有死,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下手杀你。行了,你也不用废话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我们能帮你。”
彭月华苦笑了笑,“你们确定能保证我的安全?”
王晴儿反问道,“那你觉得,除了我们,谁能保证你的安全?”
彭月华沉默。确实,在她自己看来,自己周密的计划,都已经被花落水识破,并成功地将自己绑架到了这里。她自己面临的安全威胁,实际比她预想的要多得多。
几分钟后,她抬起头,看看王晴儿,又看看何瑞修,“好,我告诉你们。其实,整个事件,要从一个行业说起。”
她深吸了口气,看了看地上睡着的两个人,还有花落水的身体,“我,他们,还有一大群你们不认识的人,各行各业工作着的人,其实都参与了一个地下行业。这个行业,原来是不为人们所知的,估计这次如果你们选择了曝光,便会摆到公众面前,同样也会有另一波人,可能因此而丧失自己的名誉与地位。”
“我们这个行业,自命为盗史者,人数不下一千人。这个,是从盗墓者演化来的一个说法,但是与盗墓者不同的是,我们盗史者,并不违法去偷窃文物。我们所做的事情,是去调查各种有书记载的正史和民间传述的稗闻野史,查找各种事件的真相,并且列出真实的证据。之后,我们会将这些证据,以高价转卖给那些研究历史的人们,包括博士硕士,包括一些已经成名的专家教授,来作为他们某些课题研究的一部分,成为他们的成果。这样说,你们可明白?”
王晴儿点了点头,“我们明白了。换句话说,你们充当了一个苦劳力的角色。那些人拿着巨额经费,可能只需要发布一个消息,就会有一批人帮他们去研究调查。等盗史者研究完了,虽然得不到什么名声,但是,你们的收入也颇为丰富。当然,你们也并不需要这方面的名声,或者早已经看透了这些名声。你家里的那些宝贝,都是这样得来的吧。”
彭月华道,“没错,确实是这样来的。其实,这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行业,只要你有能力。在这一行业中,很多都是当年历史专业的高材生。而且,我们觉得这并不违法,只是助长了一些伪学者的不良风气,有违道德。”
“不过,由于这个行业的特殊性,就必须要形成一个群体,才能得到可靠需求消息,才能与那些有需求的人进行交易。因此,这个群体就形成了一种领导机制,由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来领导。最早的盗史行业发起者,也就是前一任领导者,是马华清马教授。”
王晴儿和何瑞修听完都是微微一愣,“大学联合会历史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马华清?”
彭月华点点头,“没错,马华清。可能你们感觉比较奇怪吧。马华清当年为什么要发起这个组织,已经无从考证,有人说他是为了钱,也有人说他只是机缘巧合。不管如何,马华清发展出了一个庞大的盗史者队伍,而且,他在学者一方和盗史者一方,威信和信誉都极佳,深受盗史者的爱戴。”
“但是,就在一年半以前,平素身体健康的马教授突然暴病身亡。有传闻说,他是中邪而死,是在调查某些文物时触动了其中的恶灵。对于他的死,开始实际上并没有太多人去深究,因为从就医过程来看,一切都没有太多异常。但是后来,随着花落水的一系列举动,大批的人怀疑是花落水搞的鬼。”
王晴儿知道花落水有恶灵附身的底细,现在更对他是否与马华清的死有关极为感兴趣,因为这事关一个灵体是否要判罪受罚,如何判罚。所以,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具体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