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给受伤重的花善民止了血,不过肩膀上的断骨却是能只能先寻着东西固定等自己长好,饶是他是神医,但这样的伤也是难治的。胡清只能保证花善民不死,却是不能保证他这只手还能动。
处理好花善民,胡清又在花盼盼头上扎了好几针,花盼盼那猩红的眼终于是黑了下来,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了。她自己瞧着地上的血迹也是吓了一跳。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老花家出门在外的人居然一个都没回来,花善民已经痛昏过去了,还是周里正和周荣把人抬上房里里去的。围观的村民们瞧着也是纷纷的叹气摇头,这花齐瘫在床上也看不到门外的情形,其他人一个个都不在,连个出来主事的人都没有,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里正也是不想管这烂摊子,正想撂担子回家,那花青竹和王春花却是回来了。
两人一看自己门口围着的那些村民,这心里就一咯噔,明白这家里肯定是又出事了!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是的推开人群跑了进去。王春花刚踏进院子门呢,立马就被那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吓得啊一声尖叫。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血啊!”王春花一哆嗦,目光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那染血的锄头还在院子角落里躺着呢,显然那就是凶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谁受伤了?”花青竹倒是比王春花要镇定许多,瞧着被制服的头上还插着银针的花盼盼,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里正看看花青竹又看看王春花,叹了口气,“花善民在堂屋里,你们去看看吧。”
不知为何花青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花卿颜,又瞥了瞥跪在地上的花盼盼总觉得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时间向堂屋迈出去的腿有一些迟疑。
不过王春花却是没有想那么多,她连忙跑进堂屋,不一会儿众人又听到了一声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凄厉的哭声:“善民,善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胳膊怎么了啊!究竟是谁干的!”
花善民还穿着一声血衣,王春花刚想伸手去碰,就被一旁的胡清阻止了,“别动他,他的肩已经废了,你若是想他死,就碰一下试试看。”
花善民被伤到了动脉造成了大出血,这血是胡清好不容易才止住的,但花善民还是失血过多,而他现在又没法子补血,所以现在的花善民也等于是半死不活,离死不远,
胡清的话把王春花吓了一跳,她连忙缩回手,哆哆嗦嗦想要探一探花善民的鼻息又怕自己一不小心碰了他,把他给害死。整个人都畏手畏脚的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他?是谁!善民!”
王春花的哭声很快就引起了花青竹的注意,他朝着周里正他们歉意的点点头三两步的跑进了堂屋。入眼却是花善民满身血污那骇人的画面,饶是花青竹再淡定,此刻也是震惊不已,“这……”
“是花盼盼。”胡清好心的解答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王春花瞬间便炸了,也不管花善民直接冲出了堂屋一把拽住花盼盼连连踹了好几脚,每一脚的力道都没有收敛,把花盼盼踹倒在地之后,她也没有罢休,“花盼盼,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那是你哥哥,是你亲哥哥!你居然对他下此毒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王春花哭喊着动作却是越发的狠,花盼盼被胡清的银针制住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任由着王春花的打骂。不一会儿王春花似乎打累了,目光在院子里转了转,看到一旁的锄头,王春花咧了咧嘴快步的跑过去拿起锄头,表情发狠的朝着花盼盼挥过去。
“花盼盼,我要你血债血偿!”
“不好!”
花卿颜一直注意着的王春花的举动,一见她拿起锄头便知晓事情不好。一旁的周荣听到她的提醒眼神一凛,下一秒便是出现在了花盼盼的身边,他一手提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花盼盼,连连退了好几步。而王春花手里的锄头正巧落下来,直接落了个空。
众人瞧着被周荣提在手里的花盼盼纷纷是松了口气,这已经有一个半死不活的了,他们可不希望又出什么人命。
王春花见一击不中,又扛起锄头来继续,根本就没有在意,还有一个周荣!
“王春花你干什么!”周里正呵斥一声,他虽然相信自己儿子的身手,但也还是非常的担心,这会儿的王春花俨然是跟之前的花盼盼一样失去了理智,若是这般任由着他们闹下去,今日这事怕是永远都无法收场!
周里正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受伤,自己亲自上前抬手握住王春花的手腕,强硬的夺过王春花手中的锄头,“我可告诉你王春花,这件事就这样,你别再多生事端了!”
“不能就这样算了!”王春花嘶吼着,“花盼盼把人伤成这样,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够了王春花!这事是花善民惹出来的!是他卖了花溪!”周里正的脸色铁青;老花家的事情就是一滩烂泥,根本就搅不清楚!他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我不管!我不管是为了什么,这花盼盼伤人就是不对!今日我一定要花盼盼付出代价!”
王春花可不管什么卖不卖花溪的,她现在只知晓花盼盼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对自己的兄长下这般毒手,花盼盼简直就是要花善民!杀人尚且偿命呢,这伤了人也要付出代价才行!
“老不死的放开我!”王春花怒瞪着周里正,拼命的挣扎,“我可告诉你,这是我们老花家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你来管,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人都给我滚出去!”王春花朝着所有人龇了龇牙,那副模样恨不得把所有人全部都赶出去。
周里正可是被他气得够呛:“你们老花家的破烂事情,我也不想管,不过只要你们还在这靠山村一天,你们就都归我,若是不想我管就马上给我滚出靠山村!”
王春花的脸色一变再变,原本因为周里正的话而渐渐恢复的理智又因为愤怒而被蒙蔽起来。王春花咬了咬牙,反手一扣扣住周里正的手腕,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嵌进周里正手腕的肉里。周里正瞬间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蹙起来,下意识的放开了王春花的手。
周里正的异常花卿颜她们四个离得近的姑娘都看到了,连忙围了上来,“里正伯伯,你怎么样?”
“王春花,你对我公公做了什么!”胡白芷攥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在王春花的脸上。
周晓嫣执起周里正的手,就见他的手腕上有非常明显的五个指甲印,指甲印很深破了皮,渗出血来,一时间竟是有些血肉模糊,“哥,你的手受伤了!”
周晓嫣这一惊呼就把胡白芷她们的注意力都唤了过来,几人一看周里正手上的伤,对王春花更是愤恨的。
“对里正不尊敬不说,还动手伤人,王春花你可知伤害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花卿颜义正言辞道。
虽然里正这个官实在是太小,连县令都比不上,但好歹也是官,花卿颜可不是在吓唬王春花。
不过王春花现在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她一门心思的只想要让花盼盼给花善民赔命,就算是得罪了人又怎么样?她不在乎!她抹了把脸道:“ 我不在乎,今日只要能杀了花盼盼,我什么都不在乎!”
“别闹了!”花青竹的声音在堂屋门口响起,此时的他也是铁青着脸,他的父亲躺在里面生死未卜的,母亲又像是疯了一样。而闹成这样,整个老花家却是连个出来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这花青竹的脸色如何能好。
呵斥住了王春花,花青竹的目光落在周里正身上,在堂屋的时候他有听到周里正的话,心中惊疑却还是想要仔细问清楚:“里正你说,是我爹卖了花溪,才会引得姑姑如此发疯报复?”
“自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周里正冷哼一声,从袖兜里掏出那张卖身契递给花青竹,“你也是个秀才,自己看。”
花青竹接过那张卖身契,上面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老花家已经把花溪卖给了一个叫李全的人牙子,往后可与他们老花家再无关系。而印章,他也认得,是他爷爷的指纹!
“里正的意思是说爹牵的线?”花青竹的手颤抖着,俨然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爹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周里正又是一声冷哼,看向一旁那紧闭的房门:“出来吧,事情如何你这个人妖子跟你他们老花家的人好好的说叨说叨,这是你们的事情,最后如何我也不想管,若是闹出人命来,你们就都给我滚出靠山村!”
那人牙子,也就是李全显然也是被吓坏了,这会儿只想着离开这里。只要命还留着,那三千两他总有机会讨回来!听到周里正的话,李全也知晓外面安全了,连忙打开门走出来,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院子,又看向那花青竹:“确实是花善民把花溪卖给我的,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忙,也是他找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