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颜和靳南书从府城买了不少东西,第二天就回了靠山村,一想到不久之后老花家就要倒霉了,花卿颜的心情如同坐上了前世的飞机一样,冲上了云霄。
心情好的花卿颜一回家就钻进了厨房,这四月的韭菜已经长出来了,青绿青绿的分外可爱,所谓“春食韭香,夏食韭臭”,现在正是吃韭菜最好的时节。而且花卿颜在厨房里发生了不少的生蚝,应该是花碧落去海边捡回来的。
既然有韭菜和生蚝,那么花卿颜决定做韭菜生蚝饺子。生蚝和韭菜搭配搭配,一个鲜,一个香,简直就是黄金搭档。
韭菜洗干净切碎,生蚝去壳取肉,切成中等的小块,不然的话尝不到它的鲜味。然后把韭菜和生蚝加了盐油还有花卿颜自制的虾粉搅拌均匀,包进饺子皮上火蒸七八分钟就好了。
不知这些,花卿颜还做了前世某岛著名的小吃蚵仔煎。这种小吃花卿颜曾经去旅行的时候吃过,是番薯粉浆包裹蚵仔、鸡蛋、葱、香菜等食材煎成的饼一样的小吃,味道还不错。
韭菜生蚝饺子,味道鲜美得难以言喻,靳南书吃得整个腮帮子都是鼓的,吃着还不忘说话,“我都不知道这绿油油的葱一样的东西这么好吃!”
花卿颜:“别说话,吃你的。”
小无忧之前并不喜欢吃韭菜,花卿颜清炒过一次,小无忧吃得格外的纠结,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不过这次的饺子无忧倒是吃了十个,还想继续夹。不过花卿颜拦住了:“宝贝,咱们吃另外一种,这个你吃多了不好。”
小无忧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花卿颜,筷子被咬在嘴里难得的有几分懵懂:“为什么?娘亲不是说吃韭菜好么?”
花卿颜为了让两个吃韭菜可是想了不少的办法,连吃韭菜的好处都说了不少。兮儿倒是吃过一次后不排斥,但是无忧是真嫌弃。“你不是不喜欢吃韭菜么?”花卿颜给无忧夹了个蚵仔煎。
小无忧继续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想起了自己之前讨厌韭菜,他咬了咬筷子一派天真的道:“可是我喜欢吃生蚝呀。”
花卿颜:“……”
好吧,她竟然无言以对,无忧简直就是个鬼灵精。
不过就算是这样花卿颜也不打算让他多吃了,韭菜和生蚝都是滋补壮阳的,加上一起的功效可不是1 1=2这么简单了。小孩子本来就阳气重,再吃恐怕就要流鼻血了。“喜欢吃生蚝啊,那下次娘亲做别的给你吃,也是生蚝做的。”
花卿颜的态度坚决,无忧只能不舍的看了眼桌上已经快被消灭光的饺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好吧。”
小兮儿要单纯很多,花卿颜不让吃就不吃了,此时正抱着蚵仔煎吃得香。小孩子单纯什么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小兮儿吃得笑嘻嘻的,满脸的幸福。
花卿颜这边吃美食吃得香,但清丰县那边老花家的人却是过得有些艰难。
老花家一大家子拖拖拉拉的走了将近七天才到了清丰县,到了县衙之后一家子人都疲惫的很。花齐的身子骨经历过大牢之后已经垮了不少,这么一顿舟车劳累的脸色面若金纸,好不吓人。
众人原本以为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但没想到刚出发就如此这般的艰难。到清丰县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半夜了。老花家的人好不容易到了县衙,却被拦在了外面。一路风尘仆仆的一家人的形象都不好看,而且这大半夜怎么可能有人上县衙来上任,所以县衙的捕快不由分说的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花继祖这个县令上前好话歹话都说了,最后还是直接拿出了任命文书才让人相信。
进了县衙他们也没来得及看环境,各自是选了个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袁茹起了个大早,毕竟到了新的环境,他们还没有熟悉,院落房间什么的都要重新分配。袁茹领着白妙妙把县衙上上下下的转了一圈,不过这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了。
清丰县富庶是不假,但前任县令却是廉洁的,所以县衙后的住宅显得有些破败。而且前任县令家中人口单薄,总共也就四口人,没有丫鬟小厮,也就只住了一个住院。其他的院子少了搭理,如今已经是破败不堪了,如果不好好收拾根本就无法住人。
昨天夜里,老花家的人都是住在住院的,今日休息好之后自然是要重新分配院子把住院还给花继祖的。不过眼前这情况,根本就无法在今日整理出来,甚至说这段时间都不可能。
“娘,这可怎么般?”白妙妙有些担心,她可是站在袁茹这边的,当初老花家其他人要跟着一起来,她也是非常的反对,明明是他们这一房的荣耀凭什么要分给其他人。
袁茹手中的帕子都要快被她揪坏了,她咬咬牙:“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找人来修,用最快的速度修好。”
“那修缮的银子呢?”
袁茹一愣,他们现在还没分家,而且一家子人都要住在原本属于他们这一房的县衙里,没有道理让他们这一房拿钱出来修缮院子!袁茹眼底闪过阴鹜,“走,我们去主院跟老爷说说,这修缮院子的银子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出的。”
两人刚走到主院门口呢,就听到花盼盼的叫嚷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么大一个县衙怎么没有人做朝食?县衙的丫鬟和奴才呢,主人都起床了也不知道来伺候,是不是反了天了。”
王春花在一旁搭腔:“小姑啊,你可消停消停,昨天夜里你不是也看到了,人家根本就不认大伯这个县令呢!现在怕是要给咱们这上任的新官来个下马威。”王春花余光一瞥,瞧见了袁茹,声音更是拔高了八度,“哟,大嫂回来了,怎么院子看还了么,要这么分?大家伙可是等着安置东西呢。不过大嫂,现在大家伙儿都饿了,是不是先把朝食弄了啊!”
袁茹对着那一张张明明不屑却又及尽讨好的脸,想到这原本属于他们大房清静的家,她的心里就堵得慌,但却无法表现出来,只能默默的自己受了。
袁茹进了院子,看着四平八稳坐在大厅主位上的花齐道:“爹,其他的院子都破败了,需要修缮才能住人,爹,您看这银子……”
“什么银子!”袁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花盼盼打断了,花盼盼一脸戒备的盯着袁茹,“我说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这才刚到衙门呢,你就开口要钱,不合适罢!难不成你这县衙能修个院子的银子都没有?更何况,前任县令才卸任没多久吧,怎么院子就不能住人了?不会是大嫂你故意这么说,想从爹爹手里骗银子吧?”
花盼盼这话说得也不是没根据,所以除了大房之外的其他人那看向袁茹的目光都带着怀疑和审视。袁茹简直被气得半死,但良好的家教让她忍住了没有当场发作,可是白妙妙就不同,她刁蛮可是在老花家也是出了名的。
“小姑,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娘今个起了大早想着帮你们安排好院子早早的搬进去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可是一瞧那院子没法住人就忧心不已,大家伙挤在一个院子里也不舒坦,所以娘才会想着家里先出些银子把各个院子都修缮修缮,好让大家安歇。可小姑你这还没看院子呢,就给我娘按一大堆的罪名,还说我娘骗银子,我娘若是有着想法,那我就不得好死!”
白妙妙这誓可是有些狠了,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抬头要看了看天,却见一片晴空万里。白妙妙其实自己有怕,拽着花纳海的袖子瞧瞧的往外瞧一眼,见什么事儿都没有,又倨傲的抬起头冷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让你大嫂说完。”花齐拍拍桌子。自从进了大牢之后他的那杆烟杆就不见了,每次都只能用手拍桌子,有时候力道重了还拍得自己手心通红,一阵疼。
袁茹深吸了口气,瞥了眼坐在一旁的花继祖,这人老神在在的像是在神游一般,也不知有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些话。袁茹咬了咬牙,心里更是气氛,作为她的相公,在她被人联合起来欺负的时候,这人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更没有表态,还不如自己的儿媳妇!袁茹觉得,自从花卿颜来了之后,花继祖对她的态度就越来越差,都已经快要相敬如冰了!
袁茹把视线从花继祖身上收回直视花齐:“爹,您若是不信我可以领您去看看,除了主院之外,其他的院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破败,如果不修缮的话,是没法住人的。我也是为了家人着想,想着家里出些银子,尽快的把院子修好,好让大家伙都住进去,不用挤在一个院子里。人多口杂不说,还容易起争执。”
平日里虽看不出来,但花齐还是挺信任袁茹的,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打算多问了,直接道:“要多少银子,你先合计出来再找我拿,现在咱们先解决了朝食吧。”
“是,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