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咱们又继续出发了,根据老婆婆他们的说法是,前面还有很大一片的森林,不过如果仔细找的话还是能找到借宿的人家的。临走前老婆婆叮嘱咱们说:只要肯花钱,农村也有度假酒店啊!俺说那是那是。
但奇怪的是,咱们才从老婆婆他们那里走出来没几天时间,前面就出现了一个集镇,虽然不是很大,但给人的感觉还是蛮振奋的。猴哥警惕地说:哎呀!不大对劲儿啊!俺说猴哥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有集镇还不好,省得咱们露宿不是?猴哥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这前面的集镇,虽然看上去跟一般集镇没什么分别,但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十分蹊跷。俺说:猴哥你说说看,看到底怎么个蹊跷法?猴哥说这很简单,呆子你四处看看,看看这附近都是不是森林。俺说这还用问,这周围当然是森林啦,咱们现在不还没走出去么?猴哥说这就对了,你再往前看,在集镇的那一边同样的莽莽的森林,在这森林中间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一个集镇,你说是不是有点儿奇怪呢?更何况咱们从老婆婆那里出来的时候老婆婆他们并没有跟咱们提起这前面有个集镇,他们住这儿这么多年了,这个集镇他们没道理不知道吧!沙师弟听了说道:二师兄,大师兄说得还蛮有道理的。俺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用你的火眼金睛看看,看看这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猴哥说:切!老孙的火眼金睛只不过是用来识别妖怪的,对于现在咱们所遇见的情况一点儿都无能为力。
俺说既然如此那也只有过去看看了,说不定是真的呢?老婆婆他们年迈体衰,疏于走动,不知道也完全在情理之中。猴哥点点头,说道:呆子你走前面。为啥?主意是你出的,不你走前面还是谁?于是俺就只好走到队伍的最前面了。
因为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所以咱们在到达集镇的时候差不多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不光没有行人,就连街道两边房屋里同样没有灯光。沙师弟说:咦?这些人这么早就睡觉了?俺说:不可能吧?才几点钟啊?生意人是不会这么早关门睡觉的。猴哥警惕地朝周围张望了一会儿,俺问:猴哥啊,有没有发现什么敌情?猴哥说:屁,老孙只不过是想找家旅馆住宿罢了,什么敌情不敌情的!不过猴哥接着又说道:别说,这里还真是很奇怪耶,怎么会一个人都看不到呢?
正当咱们郁闷的时候,沙师弟突然尖叫起来:大师兄二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俺一边继续朝边上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沙师弟你又咋啦?大惊小怪的!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前面有灯光呢!灯光?俺顺着沙师弟指出的方向望去,果然,只见在街道中央出的一个房间里亮着两颗明亮的灯光,在黑灯瞎火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出。俺说:呵,是啊,猴哥,咱们赶紧过去吧!猴哥说:还真是有灯光,咱刚才咋就没看见呢?俺说:猴哥你整天东张西望的,哪儿能看见那么多事!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去那里问个究竟不就行了?估计猴哥觉得俺说得有道理,于是也亦步亦趋地跟上来了。
近到跟前一看,果然房间里亮着灯光,并且大门也是开着的。猴哥说:沙师弟,还是你前去问问,看咱们能不能在这儿歇一晚。沙师弟领命就走,但很快又被猴哥叫了回来。猴哥从虎皮裙里掏出一叠钱来,交到沙师弟手上,说道:先别给钱,如果他不肯的话再给钱,那样的胜算会比较大一些。沙师弟说:知道了。
之后就朝着灯光出走去了。俺和猴哥则藏在一个黑暗的地方,盯着那个房门。“咚咚咚”,沙师弟敲门了;“咚咚咚”,沙师弟又敲门了;正当沙师弟准备敲第三遍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就出来了一个男人,探出半个身子问沙师弟:嘛事儿?沙师弟连忙笑着说:老哥,咱们是从远处来的,今儿路过您这里,不料天色已晚,想问老哥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咱们借宿一晚。男人听完了沙师弟的述说之后很干脆地说了声“不行”,然后就准备关门了。沙师弟见状连忙又说了一句:当然,咱们是不会白白让您帮忙的,咱们有报酬。说完沙师弟就把猴哥给他的那些钱递了上去,一边仍然笑呵呵地看着男人。男人看了钱一眼,然后接过去拿在手上掂量掂量,然后才说道:你一个人?沙师弟说:不呢,还有两个。男人说:他们在哪儿?于是沙师弟就开始叫咱们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出来啊!于是咱们就走了上去,奇怪的是男人在见到咱们之后并没有显现出惊讶的表情,只是把咱们让进了屋里。
还没落座,男人就说开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不是旅馆,条件自然也没有旅馆的好,如今既然你们要在我这里借宿,也就不要嫌这嫌那的啊!猴哥说:那是那是!咱们岂是那么没有教养的人。
之后男人就朝着里屋喊了一声,里面就有人答应了,好像是个女人,接着男人就吩咐女人给咱们准备点儿吃的。男人自己则忙活起咱们的住宿问题来。俺显得很好奇,因为一般人在见到咱们之后一般都会表现得很惊异,但男人却没有。于是俺就小心翼翼地问男人:老哥啊,你看到咱们难道不害怕?男人显得若无其事地说:我怕你干啥?你们又不会吃人!之后就又开始忙活他的去了。猴哥说:正是正是,咱们又不会吃人,干嘛要怕咱们呢!接着猴哥又悄声地告诫俺说:呆子,以后不许再问类似的问题,你傻啊?万一人家害怕起来咋办?俺说猴哥你看,人家都说不怕了不是?猴哥说:你再说,小心老孙一脚把你踢出去!于是俺又只好闭口不言了。
男人在替咱们整理好床铺之后就进里屋去了,接着就给咱们端出了四菜一汤,外搭一大蒸笼干饭。男人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好像咱们上辈子欠他钱似地。俺本来想说两句的,但猴哥说呆子你就不要管闲事,没准儿人家是跟他老婆闹矛盾了呢,咱们最好是不要管这种闲事。
先前听到里屋有女人说话的声音,但却一直没见着女人出来,俺寻思看来猴哥说得对,男人一定是跟他老婆闹矛盾了。想着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俺跟清妹妹也同样这样横眉冷对过,又不禁觉得眼前的这男人变得可爱起来,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不过俺仍然还有一个问题憋在心里一直没敢问,但后来在征询了猴哥的意见之后俺又决定鼓起勇气问问了。俺的问题是这样的:老哥啊,这集镇上为啥都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为啥就你一家人点着灯呢?
俺这个问题是比较关键的,因为猴哥和沙师弟他们同样研究过这个问题,但都没有结果,于是俺就代表他们问了出来。没想到男人的脸色一下就阴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吃你的饭吧,人家不开灯关你什么事?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理直气壮,仿佛他这样对待客人是理所当然的。
见碰了壁,俺的脸色也逐渐地阴了下来,俺寻思这家伙也真是不给俺老猪面子,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俺说话。沙师弟急忙打圆场说:是啊是啊!二师兄,咱们还是吃咱们的饭得了,明天早上咱们自己看个究竟不就得了?猴哥凑到俺耳边悄声说道:没准儿他的气还没消呢!俺寻思也对,跟女人生气之后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来的,看来男人对俺的态度还是比较辨证的。想到这里俺又不禁感觉心胸开阔起来。
吃完饭之后,男人又很醒事地上来收拾碗筷了,仍然没见到里屋里有人出来。俺本来还想到街上再溜达溜达的,但猴哥说不行,猴哥说咱们得赶紧休息明天继续赶路。俺比较不同意猴哥的说法,俺认为“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是一句不变的真理,如果在吃饭之后而又不及时运动的话,那是比较不健康的一件事。于是俺要求出去走一走。但这个理想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原因就在于男人同样反对俺出去走动,男人说:外面不安全,还是先睡觉!于是俺就只好睡觉了。
一夜无话,但事情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连最擅长随机应变的猴哥都被搞蒙了。第二天早上,破天荒俺第一个起来,揉了揉眼睛之后俺就准备起床了,并且顺手还拍了拍猴哥和沙师弟的屁股,叫他们起床。猴哥和沙师弟翻了个身,然后又睡去了。俺打算到室外伸个懒腰,然后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但俺刚一走到房门外就惊呆了:因为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街道如今竟然全都不见了!俺大惊失色,又赶忙跑出去朝周围看了看,发现这里居然变成了一座道观!俺现在正站在道观的院子里;而俺之所以知道这里是道观,是因为在房门的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清逸观”三个大字!
这一惊非同小可,于是俺立马飞身跑进房里,然后急急忙忙地叫醒了猴哥和沙师弟。猴哥说:呆子你又怎么啦?以前你总睡懒觉老孙一句话都没说,现在老孙多睡了一会儿你就跳起来啦?俺说不是啊猴哥,咱们现在的处境变得危险了。猴哥问:此话怎讲?俺说:你就别先问为什么了,到外面来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沙师弟见俺着急忙慌的样儿,也急忙爬了起来,说道:大师兄二师兄,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刚一到外面,猴哥和沙师弟同样傻眼了,这周围现在全都变成了荒山野岭,昨天傍晚见到的那些街道上的场景全都不见了!咱们身处之处只不过是一个简陋的道观!沙师弟若有所思地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说会不会是别人把咱们转移到这儿来了?俺轻蔑地看着沙师弟说:唉,你不去当作家真是可惜了!
猴哥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大叫一声“不好”。猴哥说不好当然就肯定是不好的了,所以当猴哥进去拿放在房间里的行李的时候,沙师弟也急忙跟了进去。猴哥和沙师弟很快就把行李拿了出来,猴哥说:咱们快些离开这里,昨天晚上咱们一定是遇上了坏的道士,把咱们给骗了。昨天那些街道难道都是假的?沙师弟明知故问地说。正是!猴哥明知故回答。
就在咱们准备离开院子大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回头一看,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因为此时在房顶上威风凛凛地站着一个道士。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他好像就是昨天晚上招呼咱们的那个男人呢!俺仔细地瞅了瞅,然后问道:是么?沙师弟说那可不,二师兄你仔细看就能看清楚了。因为从下面看上面是一件比较费力的事,并且光线也是从上面照下来的,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是分不轻看不明。
正当俺仔细辨认的时候,猴哥说话了:呆子,你的好奇心不要那么强好不好,现在逃命要紧。俺说都还没开战呢,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沙师弟说:二师兄,咱就赶紧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猴哥首当其冲,在前面跑了起来,俺和沙师弟则随后跟了出去。
哈哈哈哈。还没等咱们跑到院子门口,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大笑声。笑声是从上面传来的,俺抬头一看,只见在院子大门顶端的琉璃瓦上,同样站着一位道士,长发飘飘,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何方妖道?猴哥再次问道。俺说猴哥你不是说逃命要紧么?现在怎么又问起话来了。猴哥说逃命是一方面,咱们还得顺便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才行。沙师弟说: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好像四面八方都是道士呢,把咱们都包围了。
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和猴哥才开始环顾了一圈,果然发现差不多有十个道士全都齐刷刷地站在道观院子的围墙上,正横眉冷对着咱们。猴哥说:看来今天又有麻烦了。咱们最先看到的那个道士问话了:你们可是要去神秘空间尽头的那几个?猴哥显得大义凛然地说:没错,正是,那又怎样?
听猴哥这么一说周围的那上十个道士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但并不说话。猴哥说:快快让咱们出去,不然俺老孙要你们好看!站在房顶上的那个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放你们走?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引进来,如果就这样让你们走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猴哥说:那你们想怎么样?俺悄声地对猴哥说:猴哥啊,他们明明是想吃咱们的肉麻,那还用问?猴哥用眼角瞟了俺一眼然后说道:这是程序,你懂啥?你没见电视电影上都是这么一套一套的么?俺想了想,觉得猴哥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又只好不说话了。不过道士倒是显得很大方,毫不避讳地说:十清道士正在修行,听说前面来了几个前往神秘空间变形的,都是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我们兄弟几个就在此等候各位了,希望能借助你们的身体帮咱们达成修行的目的。猴哥说:靠!你说吃就吃啊,老孙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有本事就下来,咱俩单挑。俺小声对猴哥说:猴哥啊,别说,那家伙还是蛮坦诚的,跟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些道士完全不一样呢!猴哥说:呆子!你脑袋里进水了是不?坦诚管个屁用啊!他们现在要吃咱们呢!俺说老猪完全明白,只不过是随口说两句罢了。
不知是受到了猴哥的刺激呢还是那个道士本来就想跟猴哥掐架,反正猴哥说要找他单挑之后那个道士就从房顶上下来了,动作舒缓轻盈,一看就知道有两下子。
道士正要动手,猴哥突然说:咔!道士问:咋啦?猴哥说:俺老孙乃是鼎鼎有名的齐天大圣,从来不打无名小辈,你倒是快快报上名来,咱俩也好认识认识。打架也还要认识,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猴哥。不过俺仍然上去帮猴哥说话:齐天大圣你该听说过吧?如果听说过并且感到害怕的话,那就赶紧让路,免得弄得这里鸡飞狗跳。
道士不理会俺的说话,只是对着猴哥说道:我们自称十清道士,那自然就是十个人了,由以我等为首的一清、二清、三清等十个道士组成;你既然自称是齐天大圣,不知是何方神圣。俺彻底无语了,没好气地说:靠!你连齐天大圣都不知道,罚你看《西游记》电视连续剧十遍!完整版的那种!沙师弟说:二师兄,他们这里恐怕没有西游记吧?俺想了想觉得沙师弟说得非常有理,于是又闭口不言了。
猴哥说:既然你们连俺老孙是谁都不知道,那说多了也是废话,咱们现在开战吧!猴哥说完就摆出了一副打架的架势。一清道士先发制人,只见他身形未动,而整个人却朝着猴哥的方向直戳戳地飘了过来,转眼间就到了猴哥跟前。
俺寻思这一清道士的功夫当真了得,居然能够把一招水上漂的功夫在平地上使得有声有色。眼看着一清道士就要挨近猴哥的身子了,但仍然没见他出招。俺寻思这一清道士在搞什么鬼,怎么打架不动手呢?
突然,猴哥先动了,猴哥往旁边一闪,结果一清道士就一直冲过去了,仿佛没有刹车似地。俺寻思这猴哥这回也太逊了,居然躲开了,干嘛不出手呢?一清道士一直闯了过去,然后又才转过身来继续朝着猴哥那边飘了过来。这回俺看清楚了,原来是一清道士手上拿着一把短剑,难怪猴哥刚才要躲开了,不然恐怕已经被道士手中的短剑伤着了。
一清道士手中的那柄短剑很隐秘,差不多都已经缩到衣袖里去了,如果不是当时俺正对着一清道士的方向,估计俺也看不到。话说一清道士又朝着猴哥的方向飘过去了,猴哥腾空而起,仍然躲过了道士的袭击。俺看得不耐烦了,对猴哥喊道:猴哥啊,你快点儿行不行?这周围还有这么多等着咱们呢!
估计是猴哥觉察到了,果真在一清道士第三次冲向他的时候出手了。不过相比之下猴哥就要逊色许多了,毕竟人家道士手里有一柄剑,再加上道士本身又并非平庸之辈,所以打斗起来猴哥始终没占到上风。沙师弟说:二师兄,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啊?俺说千万不能。沙师弟问啥?俺说你看看周围,全都是道士啊,如果咱们动手的话周围这些道士势必会同样也动手,那样一来咱们就肯定处于劣势了,咱俩现在是秤砣,千万不能动;更何况猴哥先前都已经说好了是他和一清道士单挑的嘛,如果咱俩这个时候上了,不就破坏了规矩?沙师弟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理,所以最后还是不说话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沙师弟又在问了:难不成咱们就在这儿眼巴巴地看着猴哥消耗力气?俺说没事的,猴哥待会儿一定会扭转局势的,一旦他适应了道士的进攻,那就比较容易了。沙师弟又问:二师兄啊,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做点儿别的事会比较好。俺想了一下说:替猴哥祈祷吧!俺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突然,猴哥败下阵了,一个骨碌就倒在了道士跟前,看来道士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正当道士打算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俺和沙师弟几乎是同时飞身到了猴哥面前,接着双双出招对付一清道士。趁着沙师弟和一清道士打斗的机会,俺弯腰扶起猴哥问道:猴哥你咋啦?猴哥显得比较痛苦地说:不好了,前几天被魔法血滴子打下的伤口还没痊愈,如今又感觉疼痛起来了。
原来如此啊,俺就奇怪猴哥为什么会败给一清道士呢!
话说沙师弟正在和一清道士打斗,周围另外那九个道士见咱们都出手了,于是全都一股脑儿地飞身下来了,群起而攻咱们。别说,这些道士还是有些法术的,老猪能从他们身形的变化态势上看出一些端倪。如此一来咱们就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了,再加上俺还得一边与道士们打斗一边照顾猴哥,所以就更是险象环生。
沙师弟那边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因为沙师弟在喊话了: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赶紧走,我垫后,不然就来不及了!休想走掉!一清道士大声一喝,接着就招呼周围的道士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沙师弟话音刚落,他正前方的一个道士唰地一剑,就朝着沙师弟的头上砍去了。
因为当时俺也在同时对付好几个道士,并且还要照顾猴哥,所以只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这么一幕,正当俺缓过神来准备叫沙师弟小心的时候,还好沙师弟弯腰躲过了,剑锋刚好从沙师弟的头顶划过。
俺寻思真险,要是剑锋再矮半寸,估计沙师弟的脑袋就会被削去一大块。但沙师弟指躲过了那一劫,紧接着他后面的一个道士就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了。当然,这只是沙师弟那边的情况,实际上咱们这边的情况要更加凶险。沙师弟那边围了三四个道士,其余的道士全都在一清道士的领导下把俺和猴哥围住了。
刚开始猴哥还能勉强应付一两个,但越到后来就越不行了,最后只得蹲在地上招架。俺说:猴哥啊,你还是省省力气自己先走吧!估计还来得及。猴哥说那不行,老孙一走你们两个是肯定应付不了的,大不了就一起玩完呗!猴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器宇轩昂,让老猪几乎落泪。俺只好用拼命退敌来回报猴哥的知遇之恩了。
但遗憾的是那些臭道士并没有让俺的愿望达成,因为他们很快就把咱们三个全部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后连还手的空间都没有了。只见剑光闪烁,人影憧憧,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其余的俺都不知道了。当然,乒乒乓乓的声音只不过是道士们手中的剑相互碰撞所发出来的,咱们手中并没有兵器。
如此说来其实咱们还是比他们厉害,没有兵器都能撑下来,不就能说明咱们的能力在他们之上么?但咱们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原因就是敌众我寡。一清道士吩咐其他人把咱们抓起来,绑到了大厅后面一个小房间的柱子上,派了三个人把守。沙师弟说:大师兄,你的伤口要不要紧啊?猴哥看了一下,说:要不要紧都还不只能这样?俺悄悄对猴哥说:猴哥啊,老猪觉得你还是先走为妙,俺和沙师弟自然会想办法的。猴哥说:你以为老孙不想走啊?关键是现在俺都动弹不得了嘛!哦!俺这才反应过来,受伤对变形是有一定影响的。
现在差不多是早上十点钟的样子,刚才咱们还在好好地睡觉,没想到这么会儿功夫就落入了人家的圈套。大概中午的时候,俺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另外一个房间里已经有人在喊开饭了。俺对正往那个房间里走的道士说:老哥啊,能不能麻烦你跟一清道士说一声,就说咱们也想吃饭?
那几个道士用白眼瞟了俺一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沙师弟说:二师兄,别忘了咱们现在的身份,你以为还是像以前借宿一样、说吃就吃啊?猴哥也说:呆子你真是没思想,敌人能够给你饭吃?省点儿力气待会儿坐最后的挣扎吧。听着那边房间里传来的乒乒乓乓吃饭的声音,俺的肚子咕咕咕地叫得更厉害了。猴哥说:咦?打雷了?不是啊猴哥,是老猪的肚子在叫唤呢!俺回答说。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道士进来了,看来是来替班的。一清道士随后也跟着进来了。一个道士问:大哥你来干嘛?一清道士说:我来看看他们怎么吃才比较营养丰富。之后一清道士就在咱们几个周围来来回回地走来走去了。俺说:臭道士,只顾着你们自己吃却一点儿都不给咱们,看咱们饿瘦了你吃啥!俺说这话的时候愤愤的。
俺还以为一清道士会横眉冷对呢,但没想到他一点儿脸色都没变,反而转向他身后的那几个道士说:去,给他们弄点儿吃的来!别让他们饿瘦了,饿瘦了质量就不好了!是!一清道士身后的那几个道士应承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出去了。俺笑嘻嘻地对他说:臭道士,你可真会算计,老猪说的一定不会骗你的。
一清道士白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别以为我是听了你的才叫他们给饭吃的!之后一清道士又走到了猴哥身边,看着猴哥灰头土脸的样子一清道士问道:你咋啦?没等猴哥说话俺就替猴哥说了:他受伤了,很严重!一清道士听了显得很担心,继续问道:在哪儿?俺说:你把他衣袖撸起来就能看见了。
一清道士果然就去把猴哥的衣袖撸了起来。这回俺也看见了,只见猴哥前几天被魔法血滴子砍伤的手臂上的伤口正在流血汩汩地。一清道士见了立马“哎呀”了一声,又招呼旁边的一个道士说道:快去拿些膏药来给他贴上,治好伤口肉的味道才会新鲜。是!那个道士又出去了。俺寻思一清道士真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如果他能当老师的话一定是个值得学习的好榜样,只可惜他现在是个吃人的道士。
出去给咱们端饭的那几个道士都进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是香喷喷的饭菜。现在咱们的待遇简直是总统级的,吃饭有人喂,便便有人招呼,得病了有医疗保障,真是幸福!出去给猴哥拿药膏的那个道士此时也回来了,一清道士接过他手中的膏药仔仔细细地贴了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正当一清道士在给猴哥贴膏药的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道士。师兄。那个人朝着一清道士的喊道。一清道士回过头一看,接着说道:二师弟?看来是二清道士了。二清道士问一清道士:我们什么时候吃他们?一清道士把猴哥手臂上的最后一块伤痕贴好之后慢悠悠地说道:不急,反正他们现在又跑不了,等把他们的伤养好之后再做打算。那还要等多久?二清道士问。不会太久的,我这膏药很灵验,一般两三天时间就能痊愈;到时候等他们的精力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动手。一清道士回答说。
到那时他们不就容易逃走了?二清道士居然把咱们藏在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都搬了出来。一清道士意味深长地看了咱们一眼然后说道:不用怕,我们有清逸剑法布阵,谅他们也不能逃出去。说完之后一清道士就带着二清道士出去了。
清逸剑法?估计很厉害吧?沙师弟说可能吧,说不定就是刚才他们使用的那种剑。俺说:猴哥啊,你的计划得逞了,只要伤势一好,咱们还怕他什么剑法不剑法的,是不?猴哥了俺一眼,然后说道:呆子你小声点儿行不?让他们听见了影响多不好?俺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站着几个守卫的道士,全都正虎视眈眈地看着咱们,也不知刚才咱们的谈话有没有被他们偷听到。
道士他们果然戒备森严,就连咱们睡觉的时候都同样有人站岗值班,并且还是全副武装地。
猴哥的伤势果然好得很快,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猴哥就悄悄告诉咱们说他已经能活动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除了行动不自由以外道士们对咱们可谓是爱护有加,吃的全都是一些好东西,一清道士说这样才能吃到最美味的肉。
猴哥的伤势渐渐地好了,并且一清道士也发现了。所以,在咱们被抓进来第三天的时候一清道士就说:他们几个明天就杀来煮着吃,免得夜长梦多。周围那些道士当听说要吃咱们之后都显得兴高采烈,好像要过年一样。
终于,在第四天早晨的时候一清道士就带着人马过来押送咱们前往“刑场”了。猴哥朝俺和沙师弟各使了一个颜色,意思就是让咱们待会儿在被解下来之后动手。沙师弟第一个被解下来,接着就是俺,最后才是猴哥。
就在猴哥身上的绳子被道士松开的那一刹那,猴哥突然大喊一声:动手!这是咱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就是当听到猴哥喊话之后咱们就都得动手。所以,当听到猴哥说“动手”之后,俺和沙师弟也同时发威,一下子将押咱们的那几个道士一个个都摔到地上了。猴哥已经来到咱们一块儿了,猴哥朝着一清道士作了一个揖,说道:多谢老哥这几天的盛情款待,老孙有礼了!说完之后猴哥就招呼咱们接连击退了上来围攻咱们的那几个道士,接着就且战且退到了院子里。
刚一到院子里俺立马就傻眼了,因为院子周围的围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了其余的几位道士,此时正手持利剑虎视眈眈地望着咱们。此时俺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一清道士跟着也出来了,还有押送咱们的那几个道士。一清道士走到院子中央与咱们对立起了。
一清道士哈哈一笑,说道:我就料到你们今天会有这招,所以就实现预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呢!俺寻思坏了,原来人家是有备而战的,看来咱们这回是在劫难逃了。布阵!一清道士大叫一声,接着就开始看见围墙上的那些道士井然有序地移动起来了,变化莫测。猴哥看了一会儿说:待会儿得多加小心才是,这阵局有些学问。
正当咱们感觉到处都是人、无从下手的时候,周围的那些道士就发动攻击了,齐刷刷地朝着咱们飞了过来。咱们是手无寸铁,如今要对付的都是一些手持利刃的、还会法术的道士;想想看都是不容易的。说时迟那时快,道士们转眼间就到了咱们 ,接着就开始短兵相接了。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打斗之后,俺感觉越来越吃力了,于是俺对猴哥说:猴哥啊,咱们可不能就这样耗下去啊,得另外想办法才行。猴哥说:那还能想啥办法?好好看着前面,千万不能让道士们再给削了,到时候他们可就不会对咱们客气了。
打着打着,道士们手中的剑突然变长了许多,差不多是先前的三倍左右。如此一来形势对咱们就更加不利了,完全可以想象那种赤手空拳与长剑搏斗的情形,有多么不可思议、艰难。俺借着一个道士弯腰拾剑的机会,一脚把他踢开,然后就地一滚,拾起了那柄剑。现在俺才看清楚原来这柄剑总共分三节,是可以收缩和延长的,估计前几天的时候他们同样是用的这种剑,只不过是把它们收缩进去了罢了。
如今有兵器了俺对付起来也容易了许多,可以说是如虎添翼。猴哥和沙师弟那边同样打斗得非常激烈,只不过猴哥手上并没有拿剑,好像在显示他的无所不能一样。俺说猴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赶紧使绝招吧,待会儿咱们不被打死都得被饿死。猴哥说:你说用啥招?俺说如果老猪想到了还不告诉你?就是要你自己想嘛!沙师弟一边打一边凑过来了:大师兄二师兄,我看啊不如多变几个大师兄出来,那样咱们不就有帮手了?猴哥一听,说: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你刚才咋不说呢?俺说猴哥你别埋怨沙师弟,猴毛长在你身上,估计也没有谁能比你更清楚的了。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简单了,因为在瞬间道观的院子里就出现了上百个猴哥,每个猴哥手里都挥舞着刀枪棍棒。俺说:猴哥啊,再多变几百个出来嘛,那样咱们就不用亲自动手了。猴哥说你傻啊,再变多几百个那他们站哪儿?俺寻思这还真是一个问题,于是就只好又继续与那一群猴哥并肩作战了。
如此一来形势大转,先前还气势汹汹的道士们此时全都傻眼了,估计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突然出来这么多个一模一样的猴哥。于是,就在一个道士愣愣的时候,猴哥一剑挥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响,那个道士的头颅就落地了。
那边的战况也差不多,十多个道士全都变得七零八落的了,变得不堪一击。猴哥说这一次的胜利不但有人力上的,还有精神上的。俺知道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道士他们其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的。
接着就势如破竹了,差不多所有道士全都死在了猴哥们的手下,虽然有个别想逃走的,但都被猴哥及时地捕捉到了。
沙师弟本来是叫猴哥手下留情的,但猴哥说了一句至理名言之后沙师弟就不再说话了。猴哥的原话是这样的: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