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咱们也不知经过了多少个森林,反正都记不清了。一来是因为咱们这一路上经过的森林太多;二来是走得乏力顾不上计数了。
走了好远才终于碰着了一户人家,于是咱们就在他家弄了些吃的。当然不是白吃,猴哥给了他很多钱。咱们向他打探前面的路。那家的男人说:你们要到前面去?是啊!咋啦?猴哥问。哦!没什么!男人说:只不过这一路前去大多都是山林,并且里面多毒蛇猛兽,我只不过是想叫你们小心一点儿罢了。猴哥说那当然,谢谢你的提醒。
听说前面又还有山林,俺不禁叫起苦来,说也不知这神秘空间到底要走多远才是个尽头。沙师弟安慰说:二师兄你怕什么?山林好嘞!山林里的空气质量好,不用担心得呼吸道感染。俺说老猪宁愿咳嗽也不远走那些鬼地方。猴哥说呆子你恁没水平,在外人面前表露咱们的实力,怎么也得等咱们仨私底下再说吧!男人说如果你们要真是直直地往前走的话,最好多带些干粮和水,免得到时候挨饿。俺说那当然,不用你说咱们都知道的,在吃的方面咱们比你更担心。
对了!俺接着说:你家有没有鸡鸭之类的?杀两只给俺老猪带上。男人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什么心事。俺立马就明白了,于是赶紧对他说:你放心,老猪不会白吃你的东西,钱自然是不成问题。于是俺就朝着猴哥伸出手去,然后猴哥想了一会儿就把手伸进虎皮裙里去了,然后就掏出了一大叠钞票来。俺抽出其中的一半给了男人,然后拿起另一半说道:只要你给咱们准备得妥当,这些钱同样是你的。
于是男人就开始照着咱们的吩咐准备去了,顺便也准备咱们的晚饭。男人需要准备的东西有这些:山果、烧饼、烧全鸡。
大家不难看出,咱们谁会吃它们谁了。男人刚开始说他没办法做烧全鸡,俺立马给了他一叠钱,于是他就说会做了。由此可见钱都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俺之所以要烧全鸡,是因为俺觉得如果把鸡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话那样就没有吃头了,不能满足俺老猪的食欲;再说了,如果剁成一块儿一块儿的的话,那猴哥和沙师弟势必会分一杯羹,那对俺老猪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当然,分羹沙师弟的可能性要大些,猴哥不大爱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比较遗憾的是,男主人的老婆非常漂亮,于是俺的怀疑她会不会是被拐骗到这里来的;当然,俺之所以要提到女人长得漂亮是因为俺看到她就想起了清妹妹。而俺之所以说女人长得漂亮是一种遗憾,是因为虽然女人漂亮,但男主人却得得比较骇人。
在他们那里歇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早上咱们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就出发了。俺和沙师弟身上各背着一个背包,沙师弟那里面装着山果和水,俺这个背包里则装着烧饼和烧鸡。这是猴哥的主意,猴哥说他不想让那些纯洁的山果沾上油腻的东西。
出来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俺本来是想让猴哥背一阵子背包的,但猴哥说他不可以,原因就是他太瘦小。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辛苦一下吧,大师兄在前面探路也蛮辛苦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咱们来到了一块开阔地。猴哥说难得见着这么开阔的地方,不如咱们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俺立马赞成了猴哥的说法,于是噗通一声就倒下去了。倒下去的时候俺停到了背包里“咔嚓”一声,俺这才想起背包里还有烧鸡,于是赶紧挪开了。猴哥说:开饭吧!于是咱们就拿起各自的食物吃了起来。
在俺吃烧鸡的过程中,俺看见沙师弟有许多次都抬起头来朝俺这边张望,估计他是闻到了烧鸡的香气,也想分一杯羹吧。不过俺早就想好了对策,那就是一边吃一边走动,那样沙师弟就没有办法直勾勾地盯着俺看了,那样俺也就不用存在心理上的负担了。
正当俺一边走一边吃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了好几种颜色的地毯。俺很惊奇,于是就赶紧把俺看到的情况跟猴哥和沙师弟他们说了。猴哥说呆子你就别扯淡了,这里人烟稀少哪儿来的地毯,就算是有人家那有用不着铺地毯啊,更何况前面还是草地。俺说猴哥你不信自己起来看好了。
沙师弟第一个站起来。沙师弟看了也喊道:大师兄,二师兄说的是真的耶,你快起来看看,前面真的出现了地毯了耶!而且还不止一块,好像有三块或者更多,摆得整整齐齐地。听沙师弟说也有,那猴哥就立马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沙师弟比较听猴哥的话,猴哥比较喜欢听沙师弟的话,不知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猴哥过来一看,也很惊奇,因为前面真的是有像地毯一样的东西。猴哥说咱们赶紧吃完了过去看看。猴哥是个比较喜欢看热闹的人,如果某个地方有热闹而没有他的话那一定不正常。所以,猴哥就叫咱们快些吃,吃完了大家一起过去看看。俺本来是不想那么快的吃完的,但听猴哥说话仿佛下命令似地,于是俺就只好三口并作两口地把手上剩下的小半只烧鸡吃完了。
之后咱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了,猴哥首当其冲走在最前面。走近了也就看清楚了,原来并不是地毯,而是长在地上的草的颜色。没错,虽然是草,但他们却并不都是绿色,其中有一种是黄色,嫩嫩的;有一种是淡红色,还有一种的草绿色,不过颜色同样很淡。
沙师弟以看见就尖叫起来了:哇!居然还有这么多种颜色的野草!俺说你大惊小怪什么,让人家听见了多不好,那不就等于在表示咱们没有见识么?沙师弟听后赶紧住嘴了,并还不住地朝周围张望。
俺准备过去看个究竟,怎么这里的草还分颜色呢?但被猴哥一把拉住了。猴哥说:出现这么怪异的事,一定有原因,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你们俩先站这儿,待俺老孙前去打探打探。俺的热情立马冷却下来,猴哥却一蹦一跳地过去了。
沙师弟走过来安慰俺说:二师兄别丧气,待会儿我给猴哥说叫你去前面探路就行了。俺说老猪才不稀罕那些了,什么事都是他猴哥走前面!沙师弟笑了,说二师兄你也真是的,猴哥只不过是怕前面有危险罢了,他去反应要快些;再说了,谁先看后看还不是一样?东西长那儿的,又不会缺一块少一块。
俺寻思这话倒是真的,于是也就慢慢地释然了。
只见猴哥走过去在那几块草坪边缘来回地转悠了几圈,然后就冲咱们喊了:呆子!沙师弟!你们快过来!沙师弟说:二师兄快走吧,现在轮到咱们了,近前了让你看个够。咱们过去的时候猴哥正蹲在地上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似地。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在找啥啊?猴哥说:老孙看看这些玩意儿到底长啥样。走近了就看清楚了,这些野草只不过是山谷中间、这块空地当中一部分罢了;但唯一让俺惊奇的是,这些有颜色的野草与边上那些正常颜色的野草是分割开的,就仿佛是某个人单独种下的似地。当然,实际情况并不是那样,因为其间同样有别的杂草,东一撮西一撮的,显得杂乱无章。
俺见它们长得奇怪,于是就想用手去摸摸它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俺的手才刚伸出去,猴哥严厉的声音立马就传来了:呆子!别动!猴哥这一声喊得很突然,一下把俺震住了。俺大惑不解地看着他,有点儿委屈。
猴哥说你干啥呢?不要命啦?随随便便就去碰它们;你没见它们长得奇怪么?要是有毒怎么办?俺寻思猴哥考虑得就是周全,居然把那种情况都想到了,看来老猪还真得跟他好好学习学习。虽然心里不大舒服,但觉得猴哥说的也非常对,所以最后还是把手缩回来了。
沿着中间的那条小路,咱们一路走了进去,走到了草丛的中央去,之后又一直走到了淡黄色与淡红色交叉的地方。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哐当一声就跌坐到地上了。俺打趣他说:猴哥,就算再激动也用不着这样啊!猴哥说屁,又不是俺老孙主动这样的;老孙刚才好像碰到了一堵墙。俺说猴哥你开什么玩笑,这里空荡荡的怎么会有堵墙?猴哥说不信你自己上去试试,保管跟俺老孙一样。俺一边呵呵嘲笑猴哥疑神疑鬼,一边就从后面上到了前面,取代了猴哥的位置,然后又首当其冲地朝前面走去了。
“砰”,俺才刚把左脚迈出去,脑袋就突然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莫非真是墙?但俺抬头一看,前面仍然什么都没有啊?空荡荡的仍然是空气。于是俺又朝前走了一步,这回知道了,前面的确被什么挡住了,但奇怪的是并不能看见什么。俺只好回过头去问猴哥:猴哥啊,你说这里会不会是装上了玻璃?猴哥说屁,这里还能有玻璃;再说了,玻璃再透明那也还是能看到的嘛!猴哥说得一点儿没错,不管什么透明物质,都是不可能与空气的透明度相提并论的。
现在明白了,也就是说咱们的去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挡住了,过不去。沙师弟说:我来看看!俺说不管谁来都一样,俺跟猴哥都撞上了,你自己注意点儿啊!沙师弟说那当然。沙师弟果然从咱们身上积累了经验,因为他并没有像俺跟猴哥那样直接走过去,而是用手伸前去试探来了一下。
真的耶!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来摸摸看,这前面的空气居然是硬邦邦的,跟墙差不多!猴哥说:省省吧,老孙已经知道那儿的厉害了。俺招呼沙师弟过来跟咱们坐一块儿,说是大家一起想个办法然后过去。
沙师弟哈哈一笑,说道:二师兄你真是的,真健忘啊;这里咱们过不去,难道咱们还不能绕过去啊。俺说对啊,老猪怎么就没想到呢?说完之后沙师弟就开始去扶猴哥起来了,之后咱们就开始往后面走了。
“砰”,突然地,前面传来了一声响,接着俺就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猴哥捂着脑袋蹲了下来,弄得沙师弟跟俺都一愣一愣地。俺急忙跑前去问:猴哥啊,你怎么啦?猴哥说:奶奶的,这前面的空气怎么跟后面的一样硬啊?沙师弟说:不会吧,之后就又用手前去探试了。
真的耶!沙师弟叫了起来。俺也走到前面去摸了一下,果真跟刚才俺撞的那里差不多,同样是硬邦邦的。既然前后都不行,那走“旁门左道”总可以吧!于是俺就朝旁边走去了。但遗憾的是,俺发现这里同样出不去。俺说猴哥这下完了,估计又是那个高人在这里设下的阵局,叫咱们钻进来呢。
话音刚落,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咱们同时朝上面望去,只见咱们正上方的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了一个发须发白的老头儿,此时正冲咱们笑呢!
老头儿!刚才可是你在大笑?这里可是你设的局?老头儿再次哈哈一笑,说道:没错,老身在此潜心修炼已经好些年了,才悟出了这局“无门之门”阵法,如今你们既然已经闯进来了,不如借此机会试试它的厉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通过。俺寻思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一个人通过,那就说明这阵局非常厉害了。
但俺并不死心,于是俺问老头儿:那有多少人经过了这里?老头儿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呢。沙师弟说那就好。俺说好啥?没有人经过就表示老头儿也不清楚它的厉害程度,那咱们岂不是更遭殃?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嗯,有道理。
老头儿见咱们在窃窃私语,又说道:这样不好么?你们头一遭嘛!猴哥比较恼火了,问老头儿:无缘无故你在这儿设什么局啊?进来的人都遭殃。老头儿说:老身这辈子最敬重有才能的人,如果你们今天能够从这里顺利地走出去,那么老身不但以礼相待,而且还会以礼相送;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俺问。
不然你们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按照原路返回。猴哥说:老头儿你莫闹,咱们还要赶路呢,没空陪你玩儿这些,赶紧放咱们出去,不然老孙就不客气了。沙师弟急忙拉了拉猴哥的衣袖,示意他说话讲究点儿。猴哥却不领情,说道:你拉不拉老孙对他都不客气,如果不把咱们现在就放出去的话。
老头儿却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人好大口气,好像能把老身咋样似地,有什么本事你就先出来,然后再跟我较量,不然老身就认为你是在吹牛。老头儿还说了:如果你们真能出来,那这外面还有两个阵局在等着你们;如果你们连续三个阵局都能顺利通过的话,那老身就没什么话好说了,保管好吃好喝招待你们。
老头儿说完之后就准备离开了,猴哥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又把老头儿叫住了:喂!老头儿!敢问高姓大名?这阵局有何讲究?老头儿似乎对猴哥的造词很满意,因为他接着就笑呵呵地转过身来了:老身都忘告诉你们了,这里名叫清幽谷,所以老身就叫清幽谷居士;当然,你们叫我老头儿同样是可以的,并不会介意;至于这阵局的讲究就比较繁琐了,不过你们可以慢慢摸索。
俺说老头儿你可别叫咱们慢慢摸索,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玩儿虚的。老头儿想了一下说:老身只能告诉你们,你们唯一的通道就是一直朝着前面的方向走,直到走过这几种颜色的草坪,其它地方都是没有出路的;并且,就算是你们依照先后顺序往前走也没那么容易,因为每两种颜色的草坪之间只有一个无形的通道可以过到另外一边去,一次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并且走过无形的通道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是旋转的——虽然你们看不见它,但只要你们一站到那个通道跟前就会被马上旋转到原来的位置上。
俺寻思那一定跟旋转门的原理类似了,俺很好奇,于是问道:那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就都不能过去了?老头儿哈哈一笑,说:理论上是,但实际上又并不是,只要你们够聪明,是能够走出去的。猴哥龇牙咧嘴的,看上去比较恼火。
俺急忙安慰猴哥说:猴哥啊,你千万不能上火啊,上火了咱们是没有王老吉的。猴哥果然上火了,因为接着他就一个跟斗翻了上去。明白了,猴哥一定是想从上面老头儿站的地方钻出去。但可惜猴哥算错了,因为上面跟咱们周围的 空气一样,全都是硬邦邦的,因为猴哥才翻上去没多久就立马噗通一声摔下来了。
和沙师弟急忙上前探望,猴哥扒开咱们自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老头儿。老头儿说:你横冲乱撞是没用的,现在你们就相当于进了一个透明的、但又坚固无比的房间,只有找到那个通道你们才可以出去。老头儿说完之后又看了咱们一眼,仿佛是要记住咱们的相貌,之后就径直走开了。沙师弟一边抚摸猴哥的胸口一边说:大师兄你莫生气,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咱们只要找到那扇门不就行了?俺说是啊!是啊!现在上火也是没用的,只能让自己吃亏。猴哥说: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说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会来到这里么?咱们会陷进来么?俺说就算老猪不说,那咱们不反正要经过这里么?那时候还不一样会看到?……沙师弟说好啦好啦!现在争论谁错谁对都不是主要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想办法出去。
猴哥这才偃旗息鼓下来。咱们走到边儿上四处摸来摸去,算是摸清了周围“无门之门”的大致范围,基本上跟颜色草坪的生长面积一样。
猴哥说:奶奶的,难怪把这些草弄得五颜六色的,原来是陷阱啊!听猴哥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责怪俺不该把他们引到这里来似地。
既然老头儿说无门之门就在这里面,那就肯定在这里面了,只是到底在哪儿的问题。咱们沿着四周摸索,希望能找到那个出去的通道,但遗憾的是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沙师弟说:我想老头儿他一定会把通道安排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不容易发现的地方。那是哪儿?俺问。真是猪头!猴哥说道:除了墙角那还有哪儿?俺寻思对啊,没准儿出去的位置就在墙角呢,那里是死角,如果要俺老猪来安排一个出口的话,老猪也会选择那里的。
但问题出现了,第一是不知道无门之门的顶部到底有多高,虽然之前猴哥曾经撞过一次,但因为疼痛所以就忘记了,但至少可以肯定它不会只有一个人那么高;第二是咱们没有梯子,如果要上去找无门之门的话,是不可能的。
问题与方法总是相互依存的,有问题的地方就有办法,所以最后咱们还是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办法是这样的:咱们三个叠起来,然后最上面的那个人就可以摸到无门之门的顶了,而且好像还刚好。当然,叠罗汉的时候老猪是当之无愧地站在了队伍的最下面,因为俺体格最大,支撑能力最强;沙师弟在中间;猴哥最轻巧,所以在最上面。俺寻思看来减肥还是有好处的,要不然现在承受两个人重量的就不是俺老猪了。
但遗憾的是,咱们沿着整个无门之门的范围转了一圈,依然没找到那个老头儿所说的通道。最上面的猴哥猛地跳下来了,说不玩了不玩了!老孙累死了。俺说猴哥你还好意思说,老猪在最下面都一句话没说,你还好意思说累死了。
猴哥没有理会俺,而是站起来一阵乱蹦乱跳,仿佛要上天入地似地。当时猴哥的样子就仿佛一只螳螂,正在表演自己的弹跳能力。
经过一番猛跳之后,猴哥突然停了下来。俺笑着说咋样猴哥,累了吧?猴哥望了俺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刚才老孙出去了一趟。沙师弟看了看猴哥,接着又看了俺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不相信了。既然沙师弟都不相信,俺老猪就更没有相信的理由了,所以俺仍然笑着说:猴哥你吹吧,反正又不上税。猴哥一下就站了起来,蹿懂啊俺跟前来抓住俺的衣领说:谁吹牛了?老孙刚刚本来就出去过!俺急忙说:好好好!你是出去过,你现在只不过是不想再出去罢了。
对于猴哥这样的人在发毛的时候就得顺着点儿,要不然他跟你翻脸。沙师弟倒是认真起来,走过来问:大师兄,你真出去过?何时?猴哥显得很委屈的说:这个时候老孙还能撒谎?就是刚才嘛,不过俺才艺出去就又立马被送回来了。
沙师弟若有所思地问:那是怎么回事儿?猴哥也是一脸茫然:这个俺哪里知道?见猴哥严肃的样子,俺也反应过来猴哥不可能是在说谎,于是也上前去问道:猴哥,此话怎讲?猴哥白了俺一眼,然后看着俺和沙师弟中间的位置上自顾自地说道:老孙刚才又撞到上面了,但奇怪的是俺觉得身子转了个圈,然后俺就感觉到新鲜空气了,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因为俺立马又被转了个圈,之后就到这里了。
俺说:猴哥你说的好像有点儿玄乎。沙师弟想了一下说:二师兄,你可别那么说,大师兄经历的可能都是真的,难道你忘了老头儿曾经说过吗,那扇无门之门是可以旋转的,出去的人又会被旋转回来。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又记起来了,老头儿的确是这么说过,并且当时俺还说了句“那不是都不能出去了”的话。
猴哥显得更恼火了,冲着沙师弟说:什么叫做“可能是真的”,本来就是真的嘛!你以为老孙吃饱了撑的啊,这时候还开玩笑。如此说来无门之门的通道就在这个空间的顶部了。猴哥说老头儿就是聪明,一般人哪儿会想到把门开在顶部呢!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又叠起罗汉来了,之后猴哥就慢慢地直起腰接近顶部去了。猴哥在那里摸来摸去,最后猴哥说:咦,找到了,果然是在这里。俺环视了一下,猴哥触摸的地方估计正好在这个空间的中央。虽然找到了无门之门向外的通道,但怎么出去却又成了一个难题,因为就像猴哥说的那样,出去之后就又会被马上弹回来。
还是猴哥点子多,在想了半天之后猴哥突然说他想到办法了。
沙师弟问是什么办法,猴哥说现在还不能说,要试过以后才知道可行不可行。俺说既然都已经想到办法了,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了。猴哥叫俺跟他手拉手,然后一起往上撞。俺问猴哥会不会很疼,猴哥说不会,最多只是像俺平时敲你脑袋那么重。
猴哥还说了,说一旦咱们中间哪个出去了、感觉到出去了,就一定要立即把手松开。俺问为什么,猴哥不耐烦了,说你哪儿那么多问题?照着做不就行了?喊了一二三之后,俺和猴哥就都拔地而起了,刚刚碰到硬东西的时候,俺突然觉得所呼吸的空气清新起来,联想起之前猴哥说的话,俺立马意识到这一定是到了外面,所以俺立即就把手松开了。
果然到了外面,因为俺此时正站在半空中,而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完全是透明的。猴哥则又跌到下面去了,此时正趴在地上。猴哥说话了:呆子,你靠边儿站!老猪哪回不是靠边站?真是的。于是俺就往边儿上挪了挪,这根本就是一间透明的房子嘛;也不知老头儿是怎么弄出来的。
接着俺就看见猴哥和沙师弟也像先前咱们一样那样手拉手了,然后他们一起飞了上来,然后俺就看见沙师弟出来了,然后俺就看见沙师弟蹲在那里拉着猴哥的手没放开了。
二师兄!快过来帮忙!沙师弟在喊了。
来了!于是俺就跑过去了。只见猴哥只出来了一只手臂,他人还在下面好像被卡住了。沙师弟说:是啊!猴哥的确是被卡住了,赶紧过来帮忙把他拉出来。俺应承了一声,之后就上去帮忙了。
终于,猴哥的身子被咱们一点一点地拉出来了。猴哥一上来就嚷嚷了:疼死俺了!疼死俺了!俺很好奇,问猴哥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咱们是怎么上来的呢?你又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呢?猴哥说:说你笨呢你还不信,直到上来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沙师弟正好在旁边说道:是啊猴哥,我也还不懂呢。这下猴哥无话可说了,只得乖乖地告诉咱们实情了。
猴哥说:既然这无门之门与旋转门是一个道理,那就说明还是可以出来的,只不过要抓紧时间;俺之所以要两个人一起撞上来,是因为那样的话其中一个人才有机会有时间抓住无门之门的边缘,进而出来。
俺说那你刚才被卡住了又是怎么回事儿呢?猴哥说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一点,当时的情况是俺把沙师弟也送了出来,如果依照先前那次一样的话那老孙就只能又跌下去了,但那是不行的,俺必须出来;所以在俺跟沙师弟上来的时候俺就告诉沙师弟无论谁上来之后咱们都不能松手,要不然就会再次跌落下去,那样就上不来了;老孙刚才被卡住就是那个原因,幸好俺身子骨瘦弱,要是沙师弟留在里面的话那估计比较难受。
经猴哥这么一说俺和沙师弟都恍然大悟了:原来如此!
正当咱们准备起身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回过头去一看,正是先前布阵的那个老头儿。老头儿见咱们都出来了,仿佛很高兴,说:不错不错,后生可畏,老身佩服。猴哥站起来警觉地问道:你何时来的?
老头儿说:我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一直在旁边观望,只是你们太认真才没注意到我罢了。那咱们刚才说的话你全都听见了?猴哥问。
听见了!听见了!老头儿回答说。猴哥看上去比较恼火。
沙师弟急忙劝说道:大师兄算了算了,咱们又没说什么机密的事情,他听就听嘛,反正又不碍事儿。猴哥说:老头儿,你折腾咱们这半天了也该表示表示吧。
老头儿说怎样表示?猴哥说给咱们找些吃的来。俺说是啊是啊,折腾这大半天的肚子早就已经饿了。
老头儿哈哈一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大叠烧饼来,递给咱们,说道:那,这就是给你们吃的,水就不用了吧?我知道你们有。俺寻思这老头儿莫非会神机妙算,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咱们带了水的呢?咱们接过烧饼就吃了起来,老头儿又说话了:你们慢慢吃啊,老身先回避一下,待会儿吃完了你们就继续往前面走,那里还有一个阵法在等着你们。
啊?听到这个消息猴哥立马站了起来,仿佛准备投入战斗的公鸡。猴哥把他手上的烧饼一股脑儿地塞给了沙师弟,然后就冲上去打算抓住老头儿了。
老头儿的身手好不敏捷,居然还快猴哥一步就跑出很远了。猴哥也加快了脚步,突然,“砰”地一声,猴哥就被弹了回来,摔到在了地上。
俺说猴哥你没事吧?怎么又被弹了回来?猴哥说不知道,奶奶的,一定又是这老头儿搞的鬼。俺说那还用说吗,他自己兜承认了嘛。沙师弟说:算了,既然咱们都已经栽在他手上了那也只好照着他的话去做了,不就是过几个阵势么?咱们以前又不是没经过,怕什么。俺说目前也只有这样了,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
下到地面之后咱们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出去的地方,因为现在咱们所走过的地方全都是跟先前那个无门之门空间里一样,周围都是硬邦邦的,根本不可能出到外面去,除了按照老头儿所设计的路径走之外咱们并没有别的办法。
没过多久咱们就来到了另外一块淡红色的草地跟前。
突然,老头儿又出现了。俺埋怨地说道:老头儿你出来的时候能不能通知咱们一声,总是神出鬼没的。老头儿说我其实并没有离开过你们,只是你们看不见我罢了。如此说来你还会隐形?沙师弟好奇地问。当然!老头儿回答得理直气壮。俺说不简单啊,你都能隐形。
老头儿说你可别小看人,我不但能隐形,还会一些法术。俺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能布阵的人有几个是吃干饭的?老头儿说那不尽然,有的人就只会布阵而不会法术。猴哥说呆子你跟他掺和啥?好像你们是朋友似地?他都把咱们困在这儿了你还不恨他?老头儿听后哈哈大笑,说仇恨是祸害的根源,人是不能仇恨另一个人的,不然仇恨的种子就会在心中生长。
猴哥说好啦好啦,老孙不想听你讲理论课,你给咱们说说这空间怎么搞的,咱们怎么出不去?老头儿说:别以为你们会点儿法术老身就不能拿你们怎样,这叫做一物降一物;其实打你们一过来老身就已经看出你们不简单了,只是没说出来罢了;如今看来还当真是不简单。不过:老头儿接着又说了:幸好是老身我学了这些法术,要是让别有用心地人学去那麻烦可就大了。俺问怎么个大法?
老头儿想了一会儿说:至少你们现在不能安安全全地离开这里。俺寻思那倒是。正当俺还想开口问什么的时候,猴哥恶狠狠的眼神就扫过来了,于是俺也就只好闭口不言了。末了老头儿补充说道:除非你们能顺利地通过这几个阵势,否则是不可能经过去的,当然,也更别想能从这儿逃出去了。
真的?猴哥问。
不信试试看!老头儿显得很肯定地回答,看来他对于控制住咱们是胸有成竹。不过;老头儿接着安慰说:只要你们通过了这几个阵法,那老身是会放你们前行的,不然就别说老头儿没有人情味了,老身是最爱才的。
后来,老头儿指着前面的草坪说:这里就是“百合阵”,你们现在就要从这里过到对面去,才能继续前行。
俺寻着老头儿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见除了几块大石板之外再也空无一物了,哪儿来的百合?估计老头儿看穿了俺的心思,说道:虽然这里名叫百合阵,但那个“百合”不是那个百合花的“百合”,而是数字一百的集合。
猴哥问那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说:你们仔细地看石板上,就会发现每块石板上都刻有数字,一圈一圈的;看见没?咱们顺着老头儿的指向看去,果然看见石板上有若隐若现的数字。俺说老头儿你也真是的,也不把它们弄清楚点儿,像俺老猪这样近视的到时候过去了还看不到呢!老头儿说这不能怨我,时间一长风吹日晒的自然就成这样了。
猴哥催促地问道:你倒是快说这怎么个弄法啊?老头儿又转过去解释起来了。原来,从现在咱们所站的地方一直到对面,分布着由石块组成的将近十条弧线,老头儿说,从最短的那条弧线开始选一个数字,然后往前走,继续在下一条弧线上选一个数字,然后再往前走又在下一条弧线上选一个数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对面的路口。
就这么简单?俺欣喜若狂,就简直就是小孩儿玩过家家的游戏嘛,还难得到咱们?
但老头儿接着就说了:不!很斩钉截铁的样子。
还有条件?沙师弟问。嗯!老头儿点点头表示应承,然后说道:你们这一路选下去的数字连贯起来后必须要能够用加减乘除这四个符号运算之后得到最后的结果——一百。当然,老老头儿接着说了:运算符号你们只需要在心里念叨就行了,然后直接选数字,然后法术就能够判断出你们有没有走正确。
这么神奇?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好玩儿的游戏。就这样?猴哥问。俺也反应过来了,如果单单这么简单的话那并没有什么难处,只需要在这头预先选好数字,然后一直走过去就行了。所以,当时俺就对老头儿说:你这个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老猪不玩了!老头儿说:谁说没有技术含量啊?老身还没说完呢。
原来,老头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告诉咱们,那就是每前进一条弧线,下一条弧线上的石块就会转动起来,出现一系列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石块。俺寻思这也算得上是高科技了,怎么就弄了顶法术帽子戴上了呢?老头儿说:现在规矩你们也知道了,老身也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记住,这一个阵势考的就是人的应变能力。猴哥说:你走吧你走吧!咱们现在就要开始了。
猴哥刚一说完老头儿就不见了。俺说,猴哥啊,看来这回还得全靠你了。猴哥说呆子你这话啥意思?俺说你想想看吧,沙师弟对数字是比较迟钝的,而俺是搞文字工作的,对数字同样不太敏感,如此一来舍你其谁?猴哥想了想,估计是觉得俺说得有道理,所以并没有说话。不过猴哥说了:待会儿老孙过去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给参谋参谋,毕竟老孙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俺寻思这不是猴哥的真心话,如果大家因此以为猴哥是一个比较民主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俺寻思猴哥一定是怕一个人承担后果,如果没有通过的话,那样一来他就怕咱们说全怪他,但如果要咱们给他参谋的话,失败了那就是咱们大伙儿的责任。
猴哥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不错。不过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一致对外,先搞定眼前的事情再说。到了石块跟前,咱们才又看得比较清楚了,确实如老头儿所说,许多的石块组成了一道一道的弧线,从近前向前面扩散开去,这种景象让俺想起了池塘里荡漾的波纹,一圈一圈地。猴哥说:你们说吧,这第一步该上哪一块石板?
俺瞅了瞅,前面一共有五块石板,上面分别是数字3、6、1、4、2。俺想了一下说:猴哥啊,咱们是要凑够一百,那咱们不如先选最小的吧,那样以后也好运算些。猴哥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那好吧,就听你呆子的。于是俺仨就一起站到了写着数字3的那块石板上。
就在咱们刚刚站上去的那一刹那,前面那条弧线上的几个数字突然转动起来了,待停下来时,才发现原先的那几个数字已经被更改了,俺记得原先好像是9、3、5、4、7、8,现在却变成了2、5、4、9、3、7。沙师弟说:呀,真是变化万千啊!俺说那还用说,不然老头儿怎么能难倒人呢?
现在选哪个?猴哥又在问咱们了。
俺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先前明明说好你做主的嘛,现在怎么又问起咱们来了?猴哥说老孙做主是没错,但说过要你们帮忙参谋参谋的嘛!俺寻思猴哥恁狡猾,生怕自己落下把柄。
倒是沙师弟开口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看看,前面还有四道弧线,也就是说咱们要选择的数字不多了,100也不是个小数目,我看咱们这回还是选个最大的吧,免得到最后了凑不够。猴哥想了想,说:嗯,沙师弟说得有道理;好,咱们这回就选最大的。于是咱们就又站到了写着数字9的那块石板上。
刚一站上去,第三道弧线上的石板突然也改变了它们原来的排列顺序,现在出现在咱们眼前的数字分别是8、4、6、2、7、9、3。现在又该选哪个呢?俺说猴哥你数学比较好一点儿,这回就由你来选吧。猴哥看了俺一眼,估计没觉得俺是在算计他,所以就低头沉思去了。过了一会儿猴哥终于抬起头来了。猴哥说:依老孙的意思,咱们不如选4,先前的9与现在的4相加可以得13,是个单数;9与4相减可以得5,是个单位数;9与4相乘可以得36,不但是个大数,而且还是一个双数,如此一来咱们就把各方面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进可攻退可守,如何?
听完猴哥的陈述俺立马带头拍起手来,说猴哥你真是神机妙算,如此复杂的思想都被你琢磨到了,看来咱们有希望了;下一次还是由你决定吧!猴哥说:切!就知道你老猪想趁机算计俺,下一圈轮到你老猪了,咱们一人两个圈,刚好!于是,咱们就一起站上了写着数字9的那块石板。
刚一站上去,前面那条弧线上的八个数字立马又发生了改变,出现了另外的八个数字,它们分别是5、7、1、9、4、3、6、2。猴哥说:呆子,轮到你了!俺显得战战兢兢起来,越是到最后俺就越感到心慌意乱起来,仿佛一头即将被宰杀的猪猪。
俺闭着眼睛像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个数字,恨恨地说:选4吧!猴哥歪着脑袋问:为啥呢?俺说不为啥,老猪就要选4。猴哥说你真神了,连个理由都给不出。说实话,老猪是蒙的,因为俺最讨厌的就是数字,乱七八糟地加来减去的,很恼火;所以这一次俺就胡乱蒙了一个。猴哥说:那好吧,一切后果你负责,如果错了的话。……
如此这般,咱们最后到底还是走到了前面的那条路上去了,当然,猴哥的功劳最大,因为最后两步全是他做的主。俺寻思要不是猴哥头脑灵活、天天在树上数桃子、对数字情有独钟的话,没准儿咱们现在还被困在阵局里呢,也说不定咱们现在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俺说猴哥你真了不起,你是俺老猪的偶像!猴哥说屁!
咱们刚一过去,老头儿就出现了。老头儿看起来很高兴,总是嗬嗬嗬地笑。俺说老头儿你有没有搞错啊,人家的阵局被破了都愁眉苦脸的,你怎么反倒高兴得不得了?老头儿说你懂啥?这叫做知己,老身最喜欢。
后来老头儿宴请了咱们,饭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还是能满足基本的食欲。临走时老头儿把咱们送到了山头上。俺有点儿担心地说:老头儿啊,你那么大年纪了也就别跟上来了,费力!老头儿说没事,正好借机走走。俺寻思这老头儿一定是被憋屈的,在那里布阵纯粹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