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街道已经大半天了,咱们是经过那个山林过来的,也就是老虎精住的那个山林;但前面依然还是山林,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当然,这样偏僻的环境自然是没有人家的了,所以这个时候俺的肚子早已经饿了。俺一边走一边说:唉,也不知道这神秘空间到底有多长,这分明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嘛;俺寻思一定是如果那家伙在骗咱们、糊弄咱们!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抱怨了,肚子饿了慢慢走就是了,千万不要说泄气的话;既然太白老儿都已经证实了如来的说辞,很显然这里是一定有尽头的,当年取经的情景难道你忘啦?师父一路上还不是埋怨路途遥远,但最后照样取得了真经嘛!俺说你们先走吧,老猪要歇会儿,老猪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猴哥又变得不依不饶起来,跳到俺跟前说:呆子,这可是你的好主意,可是你自己最先提出的,如果你敢半途而废,那真是羞死人!俺说好啦好啦!老猪知道了,老猪这就跟你们继续前进不行么?说完俺就又站起来了。
沙师弟对猴哥说:大师兄啊,咱们也已经走这么长路程了,并且也还没吃饭,不妨坐下来休息休息。猴哥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就点点头说:那好吧,你们在这儿坐着,老孙到处去打探打探,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
俺寻思猴哥一定是想趁机去找吃的,于是就冲着他的背影喊道:猴哥啊,如果有香蕉之类的水果记得一定要带些回来给咱们啊,千万不能一个人吃独食。猴哥回头望了一眼但并没有说话,之后就继续前进了。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放心吧,大师兄他不会是那种人的,以前不都是有东西大家吃么?俺说那可不一定,没准儿他在之前已经悄悄吃掉一些了,谁知道呢?沙师弟笑着摇摇头,说:二师兄你啊你!
猴哥还没回来的时候,后面就跟上来了一大群人,挑的挑抬的抬,还有一些牵着马匹驮着东西。沙师弟见状赶忙拉俺起来站到路边儿上,说是要给他们让路。俺说沙师弟你有没有搞错啊,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用得着让路?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看他们,如果不让路的话他们一定过不去的。俺说这不是咱们的问题,这应该找相关部门,是他们没有把路修得宽敞一些。虽然最上不情愿,但俺究竟还是站了起来。
跟咱们以前所见过的那些人不同的是,这些人在见到咱们之后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前进,也不跟咱们道谢。俺说沙师弟你看见没,老猪就说做好人没好处的吧,给他们让了路连个谢谢都得不到。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这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这一群人大概有二十来人,加上马匹之类的牲口就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等他们走过了之后俺才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于是俺对沙师弟说:沙师弟,你在这儿先等着,老猪去问问他们。沙师弟问:二师兄你问他们干嘛?俺说这都不知道,现在咱们最缺吃的,老猪现在去问问他们这附近哪儿有人家,看样子他们经常走这条路,是一定知道的,没准儿啊,他们还会大发慈悲赏给咱们一些干粮呢,那咱们就不用饿着肚子等猴哥回来了。沙师弟想了一下说这是个好主意,说不妨咱俩都去。
俺说这样也好。
俺正准备走的时候沙师弟突然把俺叫住了,俺问他什么事,沙师弟说:二师兄啊,咱们的相貌不是那么中看,待会儿见到他们跟他们问话的时候一定要礼貌些,千万不能大声答气吓着他们。俺说这个你放心,关系到吃的问题老猪一向都是很小心翼翼的。于是咱们就向前追赶那些过路的人了。
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一拨人居然离开大路往旁边的丛林中去了,丛林中根本没路,俺不禁好奇,这些人怎么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走杂草丛生、根本就没路的荒野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先别管这么多,把他们叫住一问不就知道了?那些人的前面是一个山坡,此时他们正在费力地往山坡上爬行;因为山坡比较陡峭,所以显得很吃力。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看,那前面的路更加陡峭呢,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条看起来根本就行不通的路。俺说这不算什么,脑子进水的人大多都比较神经质。沙师弟说咱们别说了,还是先把他们叫住了再说。
于是俺就开始叫喊了:喂!前面的老哥请留步!喂!前面的老哥请留步!听俺这么一喊前面的那些人呢果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咱们。
俺跟沙师弟赶忙跑上去笑嘻嘻地问:老哥你们好,咱们是路过这里的外地人,想知道这附近哪儿有卖东西吃的地方,又或者是人家也行。
俺说完之后那几个人还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一个比较年长的才开口说道:这附近都是没有人家的,你们要往哪里去?沙师弟连忙笑着说:啊,我们要往前面去。说的时候沙师弟用手指了一下先前咱们走过的那条路:去到一个非常远的地方,寻找一种药方。年长的那位沉默了一下说:那条路是行不通的,如果你们硬是要过去的话那就得从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跟上。
沙师弟还想说什么,但被俺抢白了:老人家啊,麻烦您告诉咱们这附近哪儿有人家?老猪也好弄些吃的来填填肚子。老人问:你们走了很远的路?俺说是啊是啊,咱们是从远处的一个集镇上来的,已经走了大半天但都没找到吃的。
集镇?其中一个年轻人用一种非常惊讶的语气问:是不是出现过老虎的那个集镇?
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咱们正是从那里过来的!这个时候俺仿佛遇到了知音。
另外一个年轻人开口了:你们是不是那几个抓住老虎的?
是啊!是啊!正是!俺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没想到在这荒山野林的居然还有人知道咱们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知道的?其中一个年轻人问另外一个年轻人。
哦,没什么,我们经过那里的时候我听说帮忙抓住老虎的是几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所以能肯定就是他们了。沙师弟说正是,那两头老虎正是咱们抓住的,因为同样要经过那里,所以就顺便帮忙干掉它们了。
老人家听说后显得比较激动,说既然这样那我们也还得感谢你们;这样吧,这附近暂时还没有人家,等你们一块儿跟咱们过了这座山头,到时候就有吃的了。老人家说完之后又吩咐旁边的年轻人从口袋里取出一些干粮来,说是让咱们暂时垫吧垫吧肚子。沙师弟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们留着当干粮的让咱们给吃了!老人说没事的,他们带有多的干粮,再说过了眼前这个山头还有补充的地方。俺说就是就是,老人家既然说有多的那就真有多的,咱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老人说:我们还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帮忙把那两只老虎抓到那我们就要吃亏了。沙师弟谦虚地说:哪里话哪里话!应该的应该的!仿佛人民的“公仆”。年轻人把干粮递过来之后俺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沙师弟一边吃一边说:二师兄啊,给大师兄留点儿吧!别都吃了!俺说怕什么,猴哥他反正瘦骨嶙峋的,一般也不知道饿;再说了,他去了这老半天都还没回来,指定是在哪里悄悄地一个人吃山果,咱们就别理会他了。
他们这个时候也下马来了,说是趁机休息一下,等下爬前面的山坡是非常吃力非常危险的。说起走路俺又想起了最开始俺跟沙师弟谈论的那个话题,就是为什么他们放着明显的路不走偏偏要走这杂草丛生的荒山?
俺把这个问题原原本本地跟老人家说了,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唉,你们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啊;那条路的前方在去年的时候就不知被什么人设置了一个关卡,名字叫做“鬼门关”,但凡经过那里的人进到关去之后都是有去无回的,所以至今都没人知道那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知道不能从那里往前去;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那条路就开始被荒废了,想过山头去的人们大多都选择了另一条非常绕的道路,差不多是“鬼门关”上那条路的十倍路程。老人说他们这次为了节省时间,所以就决定从这附近上山了,虽然比较危险,但能节约时间。
沙师弟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从那里过去的?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
老人说原先是有一些武艺高强的人不信邪、想从那里经过的,但都死在里面了,家属连尸体都不敢进去收;所以后来,就渐渐地再也没有人敢进去了;至于那里面到底都住着些什么人,因为进去的人都没出来,所以大家也就无从得知了。
俺说鬼门关?鬼门关不是在阎王爷那儿生着的么?怎么会跑到地面上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还当真啊?这只不过是一个比喻,比喻那里面的凶险。俺说这个老猪知道,只不过是想跟他们开个玩笑罢了。
话正说间,猴哥回来了。沙师弟急忙站起来说:大师兄你回来啦,来,这儿还给你留着的烧饼呢。猴哥说不用了,老孙刚才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还另外带了些山果回来。你看怎样?老猪就说猴哥一定会在外面自己弄吃的吧!还不信!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道。猴哥看着前面的那些人问道:他们是谁?怎么走到一块儿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别误会,我跟二师兄的烧饼都是他们给的,他们也是从街道那边过来的,听说过咱们抓老虎的过程,非常崇拜咱们;他们也是要往前面去呢,咱们正好顺路。
过了一会儿猴哥站起来说:走吧!之后就朝着大路的方向前进了。沙师弟急忙把猴哥叫住,说:大师兄,那前面不能去啊,那前面有一个鬼门关!之后沙师弟就把老人跟咱们介绍的那些情况一五一十地跟猴哥说了。
猴哥听完后显得很惊讶,自言自语地说道:竟然有这事?沙师弟劝说道:大师兄,咱们还是跟他们一起前去得了,免得经过鬼门关凶险多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猴哥看了沙师弟一眼,接着又看了那些过路的人一眼,对咱们说道:你们暂且在这儿等着,待俺老孙前去打探打探。看样子沙师弟还想说什么,但猴哥早就已经嗖地一声不见了。俺说猴哥就比较疑神疑鬼的,俺寻思他一定是以为这些路人在撒谎,所以不太相信。
虽然看不见猴哥的身影,但沙师弟还是朝着猴哥去的方向喊道:大师兄你要快去快回啊。没想到猴哥的声音居然传了回来:好的!老人见猴哥一溜烟就不见了,显得很是惊奇,不过稍后他又说道:还是赶紧叫你们的猴哥回来吧,免得惹火上身!俺说老头儿你放心好了,咱们猴哥的功夫是天下无双,不用担心他的;就算是他这回死了也还照样能活过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别总说“死死死”的行不?听起来都不太吉利。
没过多久猴哥就回来了,说前面的确是有一座城墙,上面写着“鬼门关”三个大字。老人说没错,就是那个鬼门关,里面凶险非常。看样子猴哥还想说什么,但沙师弟抢先一步说:大师兄,咱们还是赶路要紧,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再说现在咱们不是还有路走吗?俺比较赞同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对于一些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家伙可以置之不理。估计猴哥觉得咱们说得有道理,所以最后决定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前进了。俺说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人不能老是往枪口上撞,能够避免的还是应该多避免才是上策。
猴哥说这不用你说,走就走吧,但愿不会太远。老人家说远倒是不远,只是路途比较凶险,都是一些悬崖峭壁。沙师弟显得很好奇地问:既然都是一些悬崖峭壁那这些马匹能过得去么?人能够顺利地上去么?老人说不能也得能啊,为了赚钱人家给咱们规定了时间的,如果不能在那个时间内送到的话那就是我们自己的损失了;而走另外一条绕道显然是不行的,所以只能走这一条羊肠小道。渐渐地,离老人所说的那个山坡越来越近了,远远地就看见山坡底下聚集着许多的人。
老人解释说那些都是等待上坡的人,但因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所以才导致了人越聚越多,他们全都是赶时间的。猴哥说你们这又是何苦呢,冒着生命危险挣钱。老人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猴哥说难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老人说有是有,不过路程都非常遥远、绕道,而相对短程的路径就单单只有这一条了,除了鬼门关那一条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俺说猴哥你看看都能知道的嘛,这荒山野岭的,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能够开凿一条小路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见猴哥愤愤不平的样子,俺又急忙安慰他说:猴哥,是不是又在琢磨鬼门关的事儿?算了,也别想了,事已至此也只好永不回头。到达山脚跟前咱们才看清楚原来这里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和牲畜,一堆一堆的,大概有上百人。
咱们到达之后老人就开始叫那些年轻人支帐篷了。猴哥很好奇,问他们支帐篷干什么?老人说你有所不知啊,大家都是排队上山的,因为上山比较困难,所以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估计轮到咱们的时候已经是明天了,所以支帐篷起来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好一鼓作气登上去。俺说正好,老猪正好困得厉害,正好睡一觉。眼前的山势的确陡峭,差不多呈七十五度角倾斜,路不是很宽,刚刚好能通过单人单马;整个山路是蜿蜒着向上的,呈“之”字形。根据老人的说法是,这条山路差不多有两公里成,一般的速度完全走上去需要半天时间。帐篷支好后咱们三个睡在同一个里,老人和其他年轻人这分别睡在各自的帐篷里。俺说:猴哥啊,咱们先上去得了,插个队又能怎样?咱们就说要赶着救人,相信他们不会不让咱们先走的。沙师弟说二师兄这可不行,这种情况下咱们得根据他们的规矩来,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不让那就叫不礼貌;就算他们肯让咱们先过去,那咱们在心里也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嘛。猴哥比较赞同沙师弟的说法,认为咱们吃了老人他们的东西到时候就得顺便帮他们一把。俺说那好吧,你们不急那老猪就更不急。
于是俺就倒头睡觉去了正睡得香甜,突然听到外面嚷嚷得厉害,接着就听到猴哥和沙师弟也嚷嚷起来了。因为才刚刚睡着,所以俺就被他们吵醒了。俺一边起来一边嚷嚷道:什么事嘛大惊小怪的,还得俺老猪觉都睡不好。
走到门口的沙师弟回过头来对俺说:二师兄你也来看看吧,山坡上有人掉下悬崖了。啊?有这等事?听说死了人,俺立马爬起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跟着猴哥和沙师弟他们往外跑了。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但前面的山坡上已经零零星星地亮起了火把。咱们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山坡上、山脚下乱成一团,大家喊的喊叫的叫。
俺问旁边的沙师弟:到底谁掉下去了?沙师弟说他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听人家这样说而已。旁边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死得太可惜了,好几个人呢,其中还有老人和小孩儿。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咱们也只好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咱们才发现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于是猴哥就钻进去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俺跟沙师弟也跟着进去了,也想顺便听听。老人说可能是因为他们在上坡的时候一不小心失足掉进山崖里去了。
老人把事情说得就这么简单,而且说的时候还非常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个故事。俺说老人家不会吧,你们也是要经过山坡的,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怎么周围的人没有出手相救的?老人盯着俺看了一会儿之后才说:不是没有人救,而是根本没办法救;跌下山谷不用说都是粉身碎骨了,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虽然我们也要经过那里,但只要小心一些估计也没事,以前我们也是走过的;更何况这样的情况几乎每次来都会发生,早就不足为奇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老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仍然很平静,看样子这种事的确是经常发生,除非经常经历的人,否则谁看见了都会比较震撼。
看得出来猴哥很气愤,沙师弟说好啦好啦,咱们回去再休息一下;老人家,待会儿动身的时候记得叫咱们一声啊,也好顺便帮衬帮衬。俺说沙师弟你也真是的,就算你不说他也会叫你的,咱们睡的那帐篷还是他的不是么?沙师弟想了一下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第二天很早咱们就被老人家叫醒了,老人家说快起来吧,咱们该上路了。
猴哥探出脑袋张望了一下,接着又走出去跟老人嘀咕了一阵,之后猴哥就对正在起床的咱们说:不用急,再多睡一会儿。沙师弟问猴哥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还要再等?猴哥说:俺只不过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叫他们再四处走走,等睡意完全消失之后再上山,那样才不至于昏头昏脑,安全系数也才能增大。俺说猴哥你真会算计,想睡觉就明说嘛,用得着这样?猴哥说:怎么?呆子你不信啊?这是有科学根据的,你起床试试,保管头脑没有下午的时候好使。俺明白猴哥的意思,并且也同意他的看法,只不过是想跟他斗斗嘴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当真。
咱们是在早上的大概九点多钟的样子上山的,老人吩咐那几个年轻人把帐篷折叠好之后放到马背上,然后就朝着山坡上进发了。这个时候的人比较少,后面虽然有一些后来前来的人,到那大多都还在睡觉,所以咱们上去的时候大的环境显得比较宽松。直到走上那条路俺才知道原来它远远要比昨晚看到的陡峭得多。咱们还好,那些马匹就遭罪了,不管你怎么拉怎么拽它们就是不往上走;这其实也不全怪它们,主要是山路太窄小太陡峭了,它们那么高的个子根本就上不去,最后还是咱们几个连拉带拽地才终于把那几匹马弄了上去。上去是上去了,但它们行走起来仍然十分艰难。不光是马匹如此,那些挑着担子的人同样不好上去,走路颤颤巍巍的看了都叫人心惊胆战。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俺以为快到山顶了,回过头去看才知道原来只不过走了一小段路程。看来老人家说的爬到山顶需要半天时间并不是唬人的。
正当咱们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的时候,突然走在后面的老人“哎呀”了一声,待咱们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老人牵着的那匹马已经跌下去了,此时正“嘶嘶”地叫唤。因为老人家说他年老体衰,害怕走前面会连累到大家,所以他就决定走最后面了。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老人牵着的那匹马掉下去了,老人就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拉牵马的绳子。
完全可以想象,老人是根本不能阻止马匹下落的,不但不能阻止,而且马匹还把他也拉了下去。当然,老人一定是条件反射才去拉绳子的,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估计他也不会这么做。就在老人被马拉下去的那一刻,前面回过头来的那些年轻人都“哎呀”了一声,之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老人掉下去了。
走在咱们前面的猴哥正准备纵身下去救老人的时候却被沙师弟一把拦住了。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忘啦,虽然咱们能够腾云驾雾,但老人家是凡身,你是救不了他的,说不定到时候连你也会跟着一起往下掉。听沙师弟这么一说俺才反应过来,于是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那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猴哥说呆子你有没有搞错啊?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嘛,弄得牛头不对马嘴的。
过了好大一阵,山谷里才传来了一声“噗通”一声,很明显是老人和马匹落到底了。走在前面的那几个年轻人很悲痛,只是哭丧着脸欲哭无泪。猴哥劝他们说伤心也没用,事情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咱们上去了再说。
于是咱们又连拉拽地帮他们把东西全都搬运上来了。还行,估计是老人掉下去之后大家更专心一些,并没有再出现失足的现象。
咱们上去的时候果然已经下午了,真的足足用了半天时间,真是“蜀道难难于山青天”啊!
上去之后咱们就跟那帮人辞别了,猴哥说咱们要去鬼门关看看,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搞鬼。猴哥说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那这里就会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死亡谷,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葬身在这里。俺说这些人也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这样一条路呢?沙师弟说这很好理解,总结起来还是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说实话,虽然老猪不太喜欢管闲事,但对于对于老人的死还是比较受到震撼的,毕竟在几小时之前咱们还相处得很好,如今竟然就阴阳相隔了。所以当猴哥提出要去鬼门关看看的时候俺就毫不犹豫地举手表示赞同了。沙师弟说也好,咱们去会会那些家伙,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咱们跟那些人说明了意向,叫他们节哀顺变、先往前行,咱们去鬼门关看看就跟上去,没准儿还能再次碰头。那几个人说那好,你们自己注意点儿啊,那里面好多人进去都没能出来呢。俺说老哥你说话能不能吉利一点儿,咱们说什么以前都是神仙,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让几个为非作歹的家伙拿下了呢?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说了,他们也是关心咱们嘛,提醒一下也未为不可。与那帮人分道扬镳之后咱们就径直往下冲鬼门关去了,为了保存实力,咱们并没有腾云驾雾,而是走路去的。
猴哥是个急性子,准备腾云驾雾,沙师弟劝说道咱们还是走路好了,免得到了鬼门关里面万一那些横行霸道的家伙真有几下子那咱们还是得费些力气的,所以保存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俺也十分赞同沙师弟的说法,再说下去之后咱们一时半会儿又不能找到吃的。猴哥估计是觉得咱们说得比较在理,所以最后还是决定走路了。
这一次咱们并不是按原路返回的,而是从山崖的另外一边跟之前寒冰河那里一样顺着生长在悬崖上的藤蔓滑下去的。从山脚到鬼门关还有比较远的一段距离,差不多都快要到半山腰了。鬼门关所处的那座山与先前咱们爬行的那座山并不是同一座。
过了一会儿猴哥说:喏,到了!
听猴哥这么说俺才抬起头来,结果就看见了一扇大大的门,再以抬头,又看到了“鬼门关”三个大大的黑字;再抬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像城门一样的关口是依傍着一块巨石建立起来的,所以显得非常高大,与整座山仿佛浑然天成。因为是依傍着巨石建立的,所以抬头根本看不到关口的顶到底有多高。猴哥说他先前只是在外面查看了一番,并没有进去瞧个仔细,但猴哥在这周围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四周除了眼前的这扇门之外就再有没有进去的路径了,除非谁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和超强的内劲,否则是进不到关口里面去的。
俺退后了一段距离之后再仔细一看,果真如猴哥所说,除了眼前的这个关口之外其它地方几乎全都是悬崖峭壁。俺对猴哥他们说:奶奶的,那些进去但没能出来的人同样了不起啊,如此险恶的地方他们都能够进得去。沙师弟说:二师兄,这样才更显鬼门关的厉害嘛;想想看,照说那些能够进去的人手艺是非常了得的,他们都没能出来,也难怪大伙儿怕成那样了。只不过咱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如何进到门里去。
抬头看看关口的高度,俺就知道用爬肯定是不行的了。猴哥说这个简单,待会儿老孙变成一只蚊子从门缝里钻进去,如何俺再从里面把门打开,那样咱们不就能进去了?沙师弟说:咦,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说归说,门缝在哪里却成了一个问题。虽然眼前的这扇门显得奇大无比,但让人惊讶的是它两扇门闭合的地方却见不到一丝缝隙,就好像两扇门是一个整体似地,所以从外面也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形。并且,无论咱们三个怎么用力推门门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纹丝不动,仿佛就是生在石壁上的一般。
猴哥说咱们别费力气了,老孙从上面爬过去。能行么?沙师弟抬头看了看高不可攀的巨石说道。猴哥说没问题,老孙变成一只壁虎如何爬上去不就行了?猴哥刚一说完俺就立马举手表示赞同他这个主意。猴哥说变成壁虎爬上去不像腾云驾雾那般费力气,而且还能达到目的。沙师弟说虽然是土气了一些,但只要能打开关口的门就行。
等沙师弟把话说完的时候猴哥已经变成一只壁虎在往上爬了,俺跟沙师弟则站在下面当啦啦队,“加油!加油!猴哥加油!”过了一会儿俺对沙师弟说:喂,咱俩就别喊了。沙师弟问为啥?俺说还能为啥,猴哥说不定早就已经进去了,说不定早就已经听不见咱们的喊话了,那咱们给他加油不就白加了吗?沙师弟点点头说:嗯,有道理,那咱们就暂时休息一会儿,等猴哥打开关口门。
接着俺跟沙师弟就在关口门外面说起话来。猴哥给咱们打开门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俺说猴哥你怎么磨磨蹭蹭的?猴哥说要是你来爬保管比俺老孙还慢,不信你试试?沙师弟说好了大家都别说了,还是赶紧进去吧。当咱们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嘛,除了比一般的关隘要高大一些,其它地方好像都是一样的嘛。
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既然那么多人进来了都没能出去,那这里面就肯定有它过人的地方。刚一进去,后面的大门就突然关上了。刚开始俺还以为是猴哥关的,但猴哥同样用一种惊愕的眼神看着后面。沙师弟说看来危险的时刻来临了。
咱们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周围突然冒出个凶神恶煞的人来。直到走过了门后面的那个通道、见到了阳光,俺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心里正纳闷儿的时候猴哥突然大叫一声不好,紧接着就一个翻身把走在后面的俺和沙师弟一手一个地抓了起来扔了出去,他自己随后也一个跟斗翻了出来。俺和沙师弟都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俺一边爬起来一边说:猴哥你有没有搞错啊,一惊一乍地,老猪的屁股受苦了。猴哥显得很生气,说:你说俺一惊一乍?呆子,你过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俺老孙一惊一乍呢还是有原因的。俺和沙师弟都走到猴哥跟前朝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就在咱们刚才站立的地面上多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箭头,全都结结实实地扎进了地里面。猴哥说呆子你看看,看看是不是俺老孙一惊一乍,要不是俺老孙反应快,你们两个早就一命呜呼了。那一大片箭头覆盖了进门之后大约四丈见方的那一块地,而且是呈半圆形。
沙师弟一边拍胸口说“好险”一边摇头。
沙师弟说如此看来那些进来的人多半都是死在这里的,因为刚进门才几秒钟时间箭头就已经发射了下来,而那个时候就算是走路最快的高手也还来不及离开那个范围。沿着箭头倾斜的方向咱们一路望上去,只见在大门上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不用说都知道箭头都是从那里面射出来的。沙师弟说:大师兄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真不知该怎么谢谢你。俺说谢啥,今儿是他救咱们,明儿就该咱们救他了;那样一来也就扯平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猴哥看上去很生气,但俺适时地走开了,于是猴哥的气也就无处发泄了。
虽然后面是一扇大门,但前面的景象跟咱们在外面所见到的那些一模一样,山清水秀、莺飞草长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沙师弟说这叫“暗藏杀机”,比一般的杀机更可怕。沿着山间小路一路前行,并没有遇着毒蛇猛兽之类的,更没有遇着土匪强盗,甚至连麻雀都好像一只都没有。安静得可怕!沙师弟说没错,我已经感觉到这周围危机四伏了,咱们得小心些。
咱们说话的时候猴哥跳到了边上最高处的一块石头上张望起来。俺问猴哥有没有见着袅袅的炊烟?猴哥问要炊烟干嘛?俺说这你都不懂啊?有炊烟才能证明有人家嘛,那样咱们才能找到吃的嘛!猴哥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总是想着吃的;听着,俺已经看到了前面有一座茅草房,估计那里面住的就是布置那道机关的人,同时也是杀害那些闯进来的人,咱们现在就悄悄地向那里靠近。俺说这到处都静悄悄的,就只有咱们在说话,没准儿人家已经知道咱们进来了呢;还不如就在这里叫骂,让他下来跟咱们决斗,那样咱们还能省点儿力气。猴哥说呆子你别跟俺耍嘴皮子,老孙自由安排,你们只管照着俺的意思去做就好了。俺说反正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沙师弟正要拉俺走的时候猴哥突然又开口说话了:喂,千万要小心点儿啊,既然门口都有机关,那么这一路上指定少不了,咱们得加倍小心才是。猴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的样子,但俺抬头朝上面的小路张望却发现一点儿反常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就不禁狐疑起来。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看了,咱们还是按大师兄的说法小心一点儿,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这回猴哥是走在咱们的后面,所以俺认定他是在拿咱们当挡箭牌。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一路上去,沿途都是一些高大的树木、矮小的灌木丛、以及杂乱无章的野草,实在无法将它们与杀人不眨眼的场景联系起来。
突然间,山谷里响起了悠扬的笛声,由远而近、忽高忽低、忽重忽轻、绕梁三日。猴哥马上跑前来示意咱们站住,说是想分辨一下这笛声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不过真要想分清它是从哪个方向飘来的还真不容易,因为这山谷里非常安静,所以笛声的回声都显得非常清晰,根本分不清哪是原音哪是回音。所以猴哥听了半天都没能听出来。俺说猴哥你也就别再听了,既然前面有座茅草房,那就一定是从茅草房里飘出来的了。猴哥没说话,只是示意咱们继续往前走了。悠扬的笛声仍然还在山谷间徘徊,仍然不绝于耳,听起来还比较荡人心魄。很难想象在这样清幽的一个大环境下,还会发生那种骇人听闻的惨事。
猴哥又走到前面去了,说是要查看敌情。俺终于能够看见猴哥所说的那座茅草房了,好像一共是三间还是四间,并且是连着的。现在来看从关口到茅草房的距离只不顾短短的一里路的样子,如今还没走拢老猪就感觉仿佛走了半天似地。
沙师弟对此的解释是:坡路嘛,走起来就比较费劲儿一些。俺以为是沙师弟在嘲笑俺走得慢,于是就加快脚步走了一段路。
正当俺回过头去准备向沙师弟夸耀的时候,突然发生沙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俺急忙对猴哥说:猴哥啊,你看沙师弟他跑哪儿去了?怎么突然一下就不见了呢?猴哥说老孙哪里知道,你们不是一直都走在一起的么?俺说是啊,但现在老猪走前来了几步他就突然不见了。猴哥说一定是沙师弟开玩笑,跟你躲猫猫呢,多叫几声他自然就出来了。俺依计大声喊“沙师弟”,但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俺说猴哥不行啊,俺这样叫喊会惹得上面茅草房里的人注意的,咱们一块儿下去找吧。
俺寻思沙师弟他向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平时都不会跟咱们开玩笑,在这个关口上他怎么会突然开起玩笑来了呢?所以俺认为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所以俺对猴哥说:猴哥啊,陪俺老猪一起回去找找看吧,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猴哥想了一下估计是觉得有道理,所以最后还是跟在俺后面下来了。
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陷阱,刚才咱们都还是从这里经过的啊?怎么突然一下出现了个陷阱呢?猴哥大叫一声不好,之后就扒开俺往里一看,说道:呆子,沙师弟就在这下面。俺急忙走向前去探出脑袋朝里面张望,果然看见了沙师弟,不过因为陷阱很深,所以只能看见非常渺小的一个他。沙师弟,怎么搞的?猴哥朝里面喊话了。我也不知道啊,二师兄往前一走不知为什么我就掉下来了。
俺说:沙师弟,你现在怎么样了?沙师弟回答说他没事,只不过他现在被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面,非常坚固,怎么掰都掰不开。猴哥想了一下说:沙师弟,你就别浪费力气了,想来那也是掰不开的,你在这等着,咱们这就找茅草房的主人说理去。
哈哈哈,不用你们亲自去找,我已经送上门来了。正当咱们准备转身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显得很阴险的笑声。
俺跟猴哥回过头去看时,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穿着很土气的老头儿,乍看之下跟普通的农民差不多。猴哥问:刚才是你在说话?老头儿哈哈一笑说道:不是我还会是谁?你能看见第五个人吗?这回找着主儿了,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
于是猴哥又上前骂道:你这老头老不安分,居然在这里为非作歹、占山为王,看俺老孙今天怎么收拾你。老头又哈哈一笑,说:如果就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就能赢得了我幽谷居士,那你们就算真有本事。幽谷居士?这家伙这么残忍还居然自称“居士”!俺愤愤道。老头你倒是说说看,为啥要在这必经之路设置重重机关?到底是何居心?猴哥大声说道。老头儿再次哈哈一笑,说:并不是我为非作歹,而是我看中了这里山清水秀,于是就想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居所,有何不可?至于我为什么要在这一路上设置重重机关,只不过是跟前来跟我争夺地盘的人进行较量罢了,我并没有动手伤他们一根汗毛,是他们自己不中用才,我曾经说过,只要有人能够闯进我那茅草房内,我就无条件让出这里仍然恢复成过往的道路;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都还没能做到,这总不能怨我吧?
俺说好你个糟老头子,竟然还说你没伤他们一根汗毛,那那些失踪的人都到哪儿去了?俺说。哦!他们呐!老头显得很轻松地说;他们被箭头射死的射死、被饿死的饿死,还有一些命大的被我丢到山谷里去喂山鹰了,我是没有动他们一根汗毛啊?
糟老头!猴哥学着俺骂了一句,之后就准备前去跟他掐架了。
没想到老头却退后两步说:你们不用这么着急,老夫备了份薄利给你们,请你们慢慢享用。之后就离开了。
俺说猴哥你跟他客气啥?干脆施法把他干掉算了,免得跟他多费口舌。猴哥说别急,这家伙看来还是有些手段的,咱们得小心点儿;先不管他,咱们先下去看看沙师弟,看能不能把他弄出来。
正当俺跟猴哥都准备往下跳的时候猴哥突然把俺拦住了,猴哥说这样不行,那万一下面还有机关那咱们不就都得被抓?于是猴哥就叫俺留在上面了,说万一他们在下面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俺寻思猴哥这回真是替俺想了一回,以前不管有什么力气活儿都是俺老猪去,如今却把这么大一个拯救的任务交到俺手上,可见他对俺还是相当信任的。
猴哥下去没多久就上来了,俺问他咋啦?打不开?猴哥说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因为下面黑黢黢的,所以猴哥决定把装沙师弟的铁笼拉上来之后再说。这个比较好办,俺跟猴哥就在附近采集了一些野生的藤蔓过来,都是些比较粗壮的,然后连接起来组成一条绳子,然后放下去绑在铁笼上直接把沙师弟拉上来了可以了。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当沙师弟被拉上来的时候俺才看清楚装沙师弟的这个铁笼非常奇特:组成铁笼的铁丝既不是横着的也不是竖着的,而是呈乱七八糟的形状。猴哥说呆子你错了,这并不是乱七八糟,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这里面暗藏着某种阵法,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出来。当然,猴哥说了只是一般人,现在遇见的是咱们,情况就自然不一样了。
猴哥围着铁笼转了一圈,俺问他干嘛,猴哥说他在找这个铁笼的破绽。
根据猴哥的说法是,凡是阵法都是有破绽的,无一例外。猴哥说只要找个那个破绽,就算是再复杂的阵势都能够迎刃而解。但连续转了好几圈猴哥仍然没有找到那样所谓的破绽。俺说猴哥你这一招不灵了,猴哥也不说话。
突然,猴哥把他的眼光瞄向了铁笼里面沙师弟的脚下。俺顺着猴哥的眼光望去,只见在铁笼里面底部的正中央位置上有一个圆形的盘,镶嵌在一块铁皮上。猴哥叫沙师弟站开些,他才好看得更清楚。
俺问猴哥,莫非机关就在那里?猴哥点点头说很有可能。之后猴哥就叫沙师弟试着转动那个圆盘。沙师弟显得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他一扭动周围就会射出箭来似地。就在沙师弟开始转动的那一刹那,铁笼周围铁丝的排列顺序立马发生了变化;猴哥叫沙师弟不要停,继续转动。随着沙师弟扭动圆盘的幅度越来越大,铁丝分布就逐渐变得规律起来,跟咱们平常所见到的那种差不多,呈横竖状。终于,沙师弟说扭不动了。
猴哥说不用扭了,现在咱们就能救你出来。先前还显得坚固无比的铁丝如今都变得柔软起来,只需轻轻一掰就能弄弯。果然,沙师弟很顺利地就出来了。俺寻思那老头当真精灵,估计掉下去的人万万不会想到打开铁笼的机关就在他们自己脚下。
猴哥说:沙师弟你没事吧?沙师弟说没事,走吧,咱们继续前进吧。刚一转身那老头子就出现在咱们面前了,吓了咱们一跳。俺说你这糟老头真是神出鬼没啊!老头儿勃然大怒,说俺不懂礼貌。俺说跟你这种没有人性的家伙是不能讲礼貌的。说完俺就准备冲上去了,但被猴哥拦了下来。猴哥说别急,看俺老孙怎么收拾他。
猴哥向前一跳,还没落到老头身边的时候老头就已经跳开了。老头紧接着跑到了一颗大树下,好像在那里等猴哥似地。猴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就在猴哥快要接近大树底下的时候,老头突然把手上握着的一根藤蔓一拉,接着就同样有一个铁笼子从上面掉了下来。俺跟沙师弟在旁边看得真切,不知道猴哥看见没。所以俺跟沙师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猴哥小心!上面啊!猴哥一听并没有抬头去看,而是就地一滚滚到了边上。
猴哥刚一躲开那铁笼就落到了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那只铁笼看上去与先前罩沙师弟的那只一模一样,看样子它周围同样是布了阵的。俺跟沙师弟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幸好猴哥没有抬头看,要不然就在那一犹豫的瞬间很有可能就被罩住了。猴哥骂了一声“奶奶的”,之后就一个跟斗翻到了老头儿跟前,来了个“饿虎掏心”,一拳朝老头的肚子打去。没想到老头儿的身手还是非常敏捷的,一个闪身就躲过了。
他们俩打得火热,俺跟沙师弟在旁边看得闹热;见迟迟不能分出输赢,俺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猴哥大喊:猴哥,出绝招吧!估计是老头儿好奇猴哥能有什么绝招,所以就歪过头来看了俺一眼。就在那一刹那的功夫,猴哥一个扫堂腿把老头儿绊倒在地,接着就扑过去把他按住了。俺跟沙师弟正想上去帮忙,却看见老头儿在猴哥的身子底下双手合十运功,看样子是还想作最后的反攻。沙师弟的动作比俺的还要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正好踢在老头儿的手上。老头儿的手立马就松开了,痛得“哇哇”直叫。
之后猴哥就叫俺从老头儿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然后把他的双手往后绑住了。把老头儿搞定之后猴哥又吩咐俺去招呼那些还等在山脚下的人,叫他们都从这边过去,免得跌下山崖。这虽然是跑腿儿的活儿,但俺还是十分愿意的,所以就急忙跑出去了。
俺去到山脚的时候看见仍然还有许多人聚集在那里。于是俺的过去跟他们打招呼说不用冒险了,鬼门关里面的老头儿已经被咱们抓住了。
刚开始大家还不信,最后不得已俺只得发誓了。他们见俺发了誓,于是就半信半疑地跟来了。见到真的把老头儿拿住了,大家伙儿高兴得不得了,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俺说感谢就不用了,只是老猪现在饿得厉害。
话音刚落,同时有好几个人都把他们携带的干粮递了过来。
俺说够了够了,老猪吃不了那么多。后来众人要打死老头儿,但被猴哥制止住了,猴哥说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是死罪那也还得轻判,还是交给警察局好了。众人寻思猴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
等咱们一行人翻过山头俺才发现,昨天晚上跟咱们一块儿的那一群人居然就在前面。咱们走过去跟他们把实情说了,他们显得很欣喜,只不过老人看不到了。猴哥安慰他们说没事的,老人家在天庭一定过得很舒服。之后咱们就与他们辞别了,继续朝着前面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