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无尘道长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事倒是我想简单了!”
果基金坡继续说道:“就算我们彝家的先祖和他们没有誓言约束,如今这大凉山十大毕摩中,有一半的人不听我的,至今不认我这个巫王,时刻的想着把我赶下台去。你们想想,他们如何肯听我调令,能去黑竹沟内帮忙救人?”
大伙一听他说得极其在理,个个埋着个脑袋点了点头,然后想着这事情来。
果基金坡继续说道:“不过我听说那死雾谷的一群人,乃是神秘之人,咱们彝民又称他们为天人。我们的先人就曾说过他们的头人不生不死,彝人口里所说的什么长生王、颅骨王、大魔王、天王,煞王、阴主……其实大多都是指的他……”
一听他这般说,潘光奇沉着脸膛说道:“如此说来,这事怕是难办了!”一听这话,我那心头咯噔一下,一脸惊恐的望着大家。
果基金坡见到了我这样的表情,他对着我说道:“你们放心,就算十大毕摩不帮忙,我个人,对于你们大家的事情,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愿意出手相助!”
一听他这话,众人大喜,三叔急忙说着感谢的话。这时候樊厨子开口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那迷雾村的一群人咱们也会过了,说实话他们那什么将军、什么祭司和什么总管,依我看也没有多大本领!咱们和他们比试几场,刚开始我们还占了上风呢!”
三叔点头说道:“要说法术和异能,他们确实也没有特别厉害的,只是那隗司安手上的那红色令牌,却是异常厉害,咱们没有任何一件法宝能对抗得了,就算是咱们这金元帝钟,也只能勉强防御一时半会!”
“是呀,也就是仗着那破板子厉害……”樊厨子跟着嘀咕起来。
一听这话,这时候果基金坡突然面色一怔,眉毛一扬后将身子往三叔他们这边倾斜过来说道:“红色令牌?鲁叔说的是什么样子的红色令牌?”
大家见他这副表情有些奇怪,三叔点头说道:“是啊,一柄红色令牌!”
“什么样式的?”果基金坡急忙问道。一听到这红色令牌,除了他外,那兹莫毕摩仿佛也来了兴趣,急忙将脑袋凑了过来听着。
三叔正要开口,那樊厨子便急着比划了起来,用双手比着说道:“这么长,长柄,一头宽一口窄……我给你说金坡,那,那就跟那个电视上砍头扔在地上的那个令牌一个模样,只不过要大很多……”
相木匠也点头说道:“不错,隗司安就是仗着那令牌有恃无恐!”
这时候我们见到果基金坡瞪大着眼珠子怵在哪里,仿佛呆傻了一般,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令牌……红色令牌……长柄……”
大家不知道他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那果基金坡突然拉着他旁边的相木匠说道:“相爷爷,还有呢?还有呢?那,那令牌……”
相木匠急忙答道:“那红色令牌只要一挥,不管我们多么厉害的法术,多么厉害的法器,通通失灵……”
一听这话,果基金坡神色严峻,咬着嘴唇猛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对了,那,那红色令牌,定然是咱们彝族失踪了一百多年的巫王掌门信物——撒梅令!”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珠子无比惊讶起来。
“什么?撒梅令?”只听到相木匠沉着嗓子喊了出来。
大家都觉得这事情极不可思议,个个不再言语,我们一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窥。
过了好一会,只见到那果基金坡缓缓从怀里掏出一颗鸡蛋般大小的血红色珠子来,托在手里指着给大家看了看后说道:“咱们彝家的巫王有两大法宝,一为这彝王珠,乃是一颗宁南贝母山黑洞内无影血壁上天地灵气结出来的万年南红玛瑙珠子,乃世间独一无二的鸽血红南红。一为撒梅令,乃是两千多年前彝家撒梅族的一名彝族巫师用一块天铁锻造而成的一枚法令。”
一听这话,大伙都点了点头,果基金坡继续说道:“这两件宝贝都能量巨大,为历代巫王的身份象征。那彝王珠乃是防御大宝,可以抵御一切邪恶的进攻,而撒梅令为攻击法器,只要手持着它一念动咒语,不管你多厉害的法术和法器,瞬间便会失效。”
说到这里,果基金坡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头次在那扇子山的滩涂上,那万长寿之所以能破我这彝王珠子,是因为他用了彝王珠生长处的母液无根水,这宝物一见到母液,自然会认母,能量便会蛰伏起来,失去功效……”
听到这里,我们都点了点头,才明白为什么如此厉害的宝物,竟然被万长寿用一瓶水给破了。
相木匠沉着嗓子说道:“如此看来,勾结万长寿害你的人,一定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人了,要不然谁会知道这个绝密的破解之法!”
金坡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血壁上的无根水,一年顶多滴出一两滴来,那么一瓶无根水,起码得上百年的时间去收集,可想而知,对方几代人是处心积虑的要来夺取巫王位置了。”
兹莫毕摩沉着嗓子说道:“如此看来,那人是谁,再明显不过的了!”
果基金坡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彝王珠虽然在我手里,只可惜那撒梅令在一百多年前彝家混乱之时,突然失踪了。我们所有的毕摩苏尼及其他彝巫,寻了这么多年也未曾查到下落,却不料如今那宝贝竟然出现在死雾谷中去了。”
一听到这里,我心头突然升起一阵窃喜,说句实话,我这是出于私心,因为先前彝家十大毕摩出于禁忌或者是畏惧不愿意帮我,而如今要去夺取撒梅令,自然从客观上来说对我有极大的益处。
一想到这里,我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何时也变得会算计起来。我侧头望了一望,发现相木匠三叔他们面面相窥,仿佛对什么事情心领神会一般。
果然我们听到兹莫毕摩开口说道:“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撒梅令出踪迹,那必须马上召开十大毕摩会议,大家万众一心,去死雾谷夺回咱们彝家的宝物撒梅令才行!”
我们都没吭声,只见那果基金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急不得,如今沙玛毕摩他们一门心思的想要对我取而代之,而且也早已放出话来,谁找到撒梅令,谁便是三十七代巫王。如果现在我去告诉他们撒梅令在死雾谷内,他们自然不会相信,以为我想把他们引入死雾谷去,好借刀杀人!”
兹莫毕摩瞪着眼珠子说道:“这样的毒计,我们怎么会用,只有木坤兄弟的老舅父噶巴苏尼才擅长用了!”我们听他如今这话,知道他自然是完全倒向果基金坡这边了,也知道他说的噶巴苏尼那事,指的是那大苏尼曾经将英花老嫫尼扔到死雾谷内去的恶毒事情。
果基金坡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更何况于如今沙玛和木坤他们对我欲除之而后快,就算他们真相信撒梅令在死雾谷内,咱们一起进去,定然也会设计加害我,到时候只怕是我撒梅令没有找回来,丢了这彝王珠不说,怕还要丢了性命!”
他这话一出,我们面面相窥,个个都有些吃惊,没想到那果基金坡年纪轻轻便成熟稳重,思虑深远,对于他所说的话来仔细一分析,才发现细思极恐。
兹莫毕摩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此话极其在理,沙玛毕摩历来多疑,心思极重,你说的话他更不会相信,就算信了,怕也是起了其它坏心肠。”
果基金坡点了点头,望了我们一眼说道: “说难听点,反正彝王珠已经在我手里,这巫王位置也算勉强坐上去了,不管他们服与不服,眼下并不重要。但是要是撒梅令落入了他人的手里,那情况便未可知了!”
兹莫毕摩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时候相木匠开口说道:“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说出来大家听听,不知道行与不行。”
果基金坡急忙说道:“相爷爷有什么话就直说,这里都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相木匠点了点头,说道:“我想让你们引荐我们见见其他毕摩,我们先请他们帮忙,然后借机说出撒梅令的事情,金坡的拥趸者相互帮衬,推着沙玛毕摩一伙的人去死雾谷内!”
果基金坡一听这话,埋着脑袋点了点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相木匠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大家合伙打败那死雾谷的神秘人,你们夺回你们的彝家宝贝,我们找回我们人的魂魄,两全其美,互利共赢……”
相木匠缓缓说着,我们听了个个都点了点头,都觉得他这个办法不失为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