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看到婷婷给它买了猪肝更加的兴奋,我们看了一会电视就上床睡觉,婷婷帮我把玉蝉取下来放到床头柜上,她是知道的我睡觉最不喜欢脖子上挂什么东西。我怕她想的太多,所以前几天告诉她这玉蝉是祖上传下来的护身符,我妈头次过来交给了我让我时刻戴上。
婷婷把我搂得很紧,说这几天天天和她妈吵架,她妈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答应我们的婚事,非说现在我们事业什么的都才刚起步,过两年再说。她爸夹在中间也很难做,求婷婷先不要谈这个事情,说她妈前几天去医院检查身体血压又高了……批斗完她妈后又说我一点都不理解她,不但不明白她的心思还说什么“骑驴找马”的混账话。
我还能说什么,再窝囊的男人也有自尊,我安慰着婷婷,说对不起,劝她不要担心,我会努力的,一定让她妈轻看不了。等婷婷在我怀里睡着了的时候我还在想着问题,到后来我竟然有了恨意,怪我那丈母娘不近人情。
可真是可恶,我那么样子的巴结她还是不能感动她!我想她上辈子是不是崔老夫或者是卓王孙,要不怎么能这样的顽固呢?我以前在杂志上看到有人分析,说崔老夫人卓王孙这些人,之所以要阻碍后辈的婚事是因为老伴死的早,人性扭曲了见不得别人男欢女爱过得美满。
但婷婷的爸爸还好好的,她妈也这般变态,这就让人想不通了!我想我再没本事现在也是能养活自己和老婆,平日里简直是把她当祖宗先人在看待她怎么就看不起我了。哎……“非为织所迟,君家妇难为!”
早上下楼的时候,婷婷在楼梯间里来回的看。我问她看什么,她说看看楼梯间里有没有什么杂物,知道我走路不长眼睛,清理一下,免得晚上把我拌倒了。我笑她是傻瓜,然后凑上去亲了一口,哪知道刚把嘴巴贴上去旁边的三楼人家就突然的开了门,一个老大爷看了一下马上把门拉了回去,我偷偷的乐了起来,婷婷红着脸,使劲的拧我的腰。
这两天公司接了一个特大单子,三环路周边一个接近二百亩的房产项目要我们做全程的广告推广和营销代理,公司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半上午的时候行政部突然下通知开会,等我们鱼贯的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看到我们部门的郑经理还有其他部门的几个经理已经前台就坐,而秃头朱总坐在**台上面正走神一般的在想着问题,他的旁边坐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那个女人打扮得很时尚,着浓妆,两片鲜红的嘴唇如同才喝了鸡血,尽管我喜欢素面朝天的,但是她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很干练的那种。等我们坐下后,朱总突然宣布这位女士是公司新上任的副总经理吴总,以后主要负责行政和财务方面的事项。又碎碎念的说什么现在公司业务发展得比较好,自己的经历也有限,所以专门请吴总过来协助他的工作……
我们都奇怪朱老儿一向都喜欢大权独揽的,典型的家长主义作风,怎么就突然的找个人来掣肘呢!以前就有风声说什么这朱老头不是公司真正的老板,他不过是在前面做傀儡替人卖命罢了,难道以前的传言都是真的?要不然这公司的财务大权怎么能让外人来把控!
朱总那罗嗦的老毛病只要一开会就要犯,新来的吴总咳嗽了两次他才打住,他终于识趣的说什么现在请吴总讲话。这女人来的好干脆,介绍完自己的名字后立马就说什么宣布人事任免,我们都是纳闷加吃惊。只听她说道:“因公司发展需要,所以做一些人事调整,策划部和销售部上设营销中心,策划部经理郑兵升任营销总监,策划部石九升任经理,陈娟升任预算部主管……”
大家在下面开始议论起来,我脑袋简直就蒙了,根本就不曾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升了官!按以往的惯例,某某人要升职的前奏绝对是领导找他一番谈话,然后里面放出风声来他要升职了,我们便开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恭喜他,要他请客吃饭……但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找我谈话,也没有听到一点的风声。
我的感受确切的说不是惊喜而是惊恐,有句成语叫“喜极而泣”,可以看出来突然的喜悦到来会让人难过,为什么会难过呢?谁也说不清楚!这种心态很奇怪,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决计是体会不到的。打个比喻,你在大街上走,突然一个人把一箱子的钞票递到你手里说这个归你了,以后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听后绝对不是狂喜而是害怕!害怕这是不是阴谋是不是陷阱。
其实人都明白一句俗话:“只有三钱命不要去奢望那一斗金!”但是只要我们一反应过来,态度或许就完全变了样儿,人啊在我们的有生之年大多是为了那一斗金,于是我们往往会忘记了自己的斤两。
我从发呆的状态中走出来是因为后面有人捅我,回头一看程思泯面带微笑的做作恭喜的手势。我给他回敬了一个笑脸,但感觉那笑很是做作。
那个叫吴妮娜的女人可真是与众不同,我们想到她事先不找我们谈话,会开完后应该会找我们说点什么吧,这也是新领导拉拢人心的惯用手法。然而等会一开完她就自个的抬屁股走了出去,让我们一个个的摸不着头脑。倒是朱老儿在后面说以后新领导来了大家要多注意了,比不得从前什么的话!我在想难道从前你就对我们好了吗?想想真是好笑。这老儿拿手的就是收买人心,却又不见得多高明!
我的高升别说我自己不能习惯,以前办公室的一帮兄弟好象更不习惯。这些人中好些都比我资历老,现在我突然的上去了,他们或许还适应不过来,以前很随意的关系现在变得特别奇妙,该说的话少了不该说的也都难得听到。
果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感觉现在自己想的都和从前不同了许多,只觉得压力很大。我想这不光是什么跟上面交差的问题,更多的是面子问题,害怕别人说你没有能力不能胜任!面子这东西,最是能害死人。
《厚黑学》上讲,人要成功,非得心黑脸厚不可。人不要脸鬼畏惧。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该怎么管理我们部门的人,我想我决计是不能上来就三把火什么的,这些人当中不是老油条就是关系户,人情关系网络盘根错节复杂的很,一不留神不但没有烧到别人,恐怕还会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
我以前虽然没有管理的经验,但也算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头,俗话说这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走路?暂时萧规曹随是最明智的想法。
几天下来,我想办公室里唯一不在乎变化的恐怕就只有我们的程王子了,照样的上下班,过他的潇洒日子。我把升职的好消息告诉了婷婷和我爸妈的时候,他们都很激动,婷婷说马上要告诉她妈知道。也难得我爸妈高兴之余,还头脑清晰的交代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
掐指算来还有一个月就到农历年关,但日子过得却如同白开水一样的没有味道!这几年的春节,可真是没有意思,传统的东西已经流失,渐行渐远去了。
打个比喻,如今我们对于除夕,就如同媳妇对婆婆一样的没有感觉,可有可无。我们的胃是饱了,然而脑袋却空了。中国传统的文化,这些年一直盛行在台湾和香港,甚至国外都好些。彼岸大陆的读书人,都在忙着拜财神,我们做了上帝的仆人,却又不舍的去做金钱的奴隶。你要是去讲什么头悬梁锥刺股什么的,立马会有人笑你小时候被傻子抱过,不可救药了。
冬日的天气总是这样的阴沉,白天夜里牛毛细雨没完没了的下,老天爷就像一个欠揍的孩子,干哭了大半天也收不了场。早上出门的时候感觉裤腿里面很刺骨,温度又降低到今年的一个最低点,街上的行人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透一点的冷空气进去。
昏头昏脑的忙了一整天,下班的时候,刚走过半条街准备去等公交,却突然在大街上碰到程思泯的舅舅。他老远的给我打招呼,我见他的车停在路边,忙过去招呼他,我问他怎么在这里,他说他在对面的楼上办点事情,刚办完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我。
寒暄完后他竟然要请我吃饭,我推辞不掉,想到反正也没有事情,就跟他上了车。我们在一家中餐酒楼的门口停下了,然后选了一个很幽静的卡座,坐下后他双手递给了我一张名片,我慌得连忙站起来接。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博雅艺术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市书画协会副秘书长卢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