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八大鬼帅陆续被诛杀殆尽,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家查看完战场收拾好自己的法器后,所有人都回到洞中央的位置。这时候我连忙上前将那手中的马灯交给陶老妪,那老妪冲着我微微一笑,竟然摸了摸我的手背,然后将马灯递给谭净明提着。
此刻陶老妪和木道爷两个领头人看到这样的局面,很是满意,不住的点头微笑。这时候无尘道长走上前去,对着木老道说道:“道爷,刚才洞里传来的那阵笛声,怕就是我们在老龙沟内碰到的,那自称为严平阳的中年道士所吹奏的。”
“什么,刚才的魔笛弭音是严平阳所奏?”木老道一听这话,情绪有些激动,瞪大了眼珠子急忙问道。
无尘道长点了点头,然后沉着嗓子说道:“不错,七日前我们跟随陶老前辈进入到老龙沟去,后来被老前辈拘住,结果遇到了草山阴教的人趁火打劫,幸亏不知从那走出来一个中年道士,那道士在解救我们之前,就是吹奏着这样的笛声出场来的。”
“是啊,刚才的笛声一定是那中年道士吹奏出来的,那声音我们都听过,记忆深刻。”相木匠也点了点头跟着说道。经他二人这么一说,我在心底也认定刚才的笛声就是那额头上长着一粒红痣的中年道士发出来的。怪不得那笛声一起,我是觉得怎么那么熟悉,当时只不过是情况紧急,没有来得及去细想这个问题。
“魔笛弭音,乃五华山道教清微派的独门秘法,吹奏出来,克敌助己,能消除厌胜神术,破除符箓咒语,如今早已没听说这世上还会有人能吹奏此弭音的。”木老道沉着脸面,缓缓的说道。
这时候陶会仙点正燃了一支土烟,吧唧了两口,插话进来说道:“那清微派乃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它祖庭早已衰落,门徒仅存零星。我听说这派的独门法音魔笛弭音更是销声敛迹上百年了,何曾听说过这天下还有谁会吹奏此笛声神曲的。”那老妪说完后不由得摇了摇头,满脸疑惑的抽着土烟。她烟瘾极大,只要一停歇下来,必然要抽上两口才会觉得舒坦,如同清末民国时候那一帮抽大烟的颓废之士。
“如此说来,那叫着严平阳的中年道士看来还真在这洞里。”相木匠皱着眉头说道。
一听他这话,木老道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哼,那甚好,甚好!我就怕他没在这里咧!”
这时候樊厨子满脸疑惑,小声嘀咕道:“这我就纳闷了,听道爷说,那严平阳乃穷凶极恶之人,为何我们见到的那中年道士却是一派温文儒雅,谦逊恭敬,好人一般呢!”
听了他这话,木道爷沉着嗓子说道:“这天下好人歹人四字,可是写在谁的脸面上的?”听他这口气,明显是有些不高兴樊厨子这样说。樊厨子见到自己的话犯了老道爷的忌讳,悻悻的红了耳根,不再言语。
其实我们都知道樊厨子说的大实话,但那木道爷,这几十年来对于那师门悲惨的陈年旧事耿耿于怀,芥蒂极深。他如今就认定了严平阳是穷凶极恶,十恶难赦之人,故此听不得别人说他一个字的好话。
这时候无尘道长见到樊厨子的尴尬处境,连忙打着圆场,说道:“是是,从古自己,极多大奸大恶之徒,往往都是装出一副好人之态,伪君子而已。那严平阳救我们,或许就是一个什么阴谋,不过是对他有利而已。”
相木匠也说道:“是呀,不然咱们和他素不相识,从未有过交情,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来搭救我们?”
这时候那陶会仙已经抽完一支土烟,往着地上吐了一口清口水,正清理着她那烟杆头上的烟油。她听了我们的谈话,眯着眼说道:“你们这帮老少爷们,就是啰嗦个不住。既然那严平阳在这洞里,要想知道是不是你找个人,那你老道去捉住他不就得了,当面一问,啥都清楚了,总比得在这里说些废话的强。”
此刻孙得元帮着木道爷理了理道袍,小声说道:“师父,陶老前辈说得在理,只要咱们逮住那吹笛的中年道士,所有的一切事情便会水落石出,真相自然大白了。”木老道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大家小憩片刻后,那陶老妪望了望那洞口被拦住的一群小鬼,白眉头一耸,对着木道爷说道:“老道,如今这洞里的八只老鬼已被咱们悉数除去,那洞口的一群游魂小鬼,也得一窝子逮个干净才行,可别让这些鬼东西流窜到外面去害人。”
木道爷点了点头,说道:“那洞口小鬼众多,怕是难以打杀干净,大妹子,你有什么好办法把它们一网打尽?”那老妪听了,诡异的嘿嘿一笑,然后从腰上解开一个藏青色的布口袋出来,说道:“你们看看,老婆子我这里有一个魁罡袋,等会我将它对着那洞口,然后你做法收去挡在洞口上的黄符纸,好让我一口袋将那群小鬼给装了。”
一听陶大巫如此说,无尘道长笑着抚掌说道:“妙极,妙极,老前辈这个办法好得很,一锅端.,一个也走不掉。”
那老妪听了,得意的笑着,木道爷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行,事不宜迟,那咱们现在就动手。”他一说完,只见陶大巫左手托着他的那什么魁罡袋,嘴里念念有词,片刻过后,那袋子竟然嗖嗖嗖的猛然长到七八尺来长大小的模样。
待袋子变大后,陶老妪让贾玄真和贾富林将口袋牵着,站到那山洞出口去了。只见陶老妪先收了自己的无极神光圈,然后木道爷也开始做法,一下子收了自己的神符黄纸。那洞外的一大群小鬼正在往里面使劲钻,哪知道木道爷一下收了挡住他们的符箓后,结果一群小鬼没有提防,依然在使力气往里钻,脚下刹不住,于是就这样自己钻入到陶老妪的袋子里面去了。
那老妪见一大群鬼魂一咕噜的进了自己的口袋,她那一张老脸笑得皱纹挤成了一团,如同一朵盛开的老菊花模样。这时候陶老妪做法将口袋变小,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瞅了瞅,欢喜的笑着说道:“这一窝子小鬼,密密麻麻的,怕是有个五六百只,够我那血蝠吃上个一年半载了。”
说完后那老婆子一手将那口袋口子搅了几个圈,然后打了个结出来,将一口袋小鬼密密的给封死了。
一听她这话,我们都很是吃惊,几人面面相觑疑惑满面,不知道她说的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木老道疑惑的问道:“大妹子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这一袋子鬼怪精灵,你要拿去如何处理?”
那老婆子嘿嘿一笑,摇晃着满头白发的脑袋咧着嘴说道:“我乌蒙山呀那马王台下,养了一只灵物,名曰五色血蝠。那灵蝠由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那一代就开始养了,如今也有个大几百岁了,那神物只食鬼魂,最好一日一个喂它,要是三日五日不喂养,便会冲破铁笼,逃出来胡乱杀人,然后食其魂魄。”
无尘道长皱着眉头说道:“天天都要吃鬼,那养着不知道有多麻烦。”他一说完后我们都跟着点头,觉得这老婆子养的那个东西比苗人养蛊还不可思议和离谱。”
那老婆子诡异的笑着说道:“你们不懂,我祖上世代为巫,终日都会抓鬼捉怪回去喂它,从未觉得麻烦。”
“养那五色血蝠有何用处?”木道爷皱着眉头问道。
陶老妪呵呵一笑,说道:“还是这老道问到点子上去了!俗话说有大弊必有大利,那血蝠为至灵神物,它的血液可是大有用处的!”那老妪说完后指着谭净明手上的马灯说道:“这马王台的护法神器——烛照神灯,里面的燃油便是由五色血蝠的血液炼制而成的,不然你们只当这灯能在此处点燃么?”
我们一听这话,恍然大悟,尽管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依然觉得那老婆子行事狠辣,太过残忍。这时候那老婆子将那装鬼的口袋折好,然后放入她的背包里面去了。
木道爷微微一笑,说道:“看来大妹子此趟前来,又是神灯又是神袋子,一会怕要冒出更多的宝贝来,可见你们呀是早就做好了准备而来的。”
听他这般说,那老婆子呵呵的一声冷笑后对着木道爷说道:“我说你这老道就是迂腐,你当我们这是走亲戚窜门来了?我那乌蒙山,离这里千里之遥,前些日一路上天寒地冻的,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过来,难道就这般冒冒失失、毫无准备的就过来了?
不等木道爷搭话,无尘道长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前辈说得在理,到了宝山岂能空手而回。”陶老婆子和贾玄真三人听了,只是冷笑了几下,并没有接过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