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她是谁?”吴药问道。
“她叫唐糖,是我以前在天界的朋友。”九尾妖妖回道。
“原来你就是唐糖啊,久仰久仰。”吴药说道。
“不敢当。”看到床上金刚的尸体,唐糖没有惊慌,疑问道,“发生什么了?”
九尾妖妖将大概情况向唐糖说明清楚后,唐糖说道:“恕我直言,魔族竟然能突破开界山的防守,将魔兵安插进开界山,开界山的防守未免……”
“你的顾虑没有错,开界山有大批的妖兵把守,把守应该算是严密,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入开界山。除非……”马军犹豫了一下说道,“除非军营里有内鬼帮衬魔军,只有这样,魔军才能派遣魔悄无声息地进入开界山,由内鬼的帮忙,金刚才会在我们的眼皮下突然暴毙。”
马秋生皱了皱眉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军营里藏了内鬼。想要从这十大阵营里找出内鬼来,这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马双说道:“也许……也许不是内鬼。据我猜测,死掉的女犯是魔头未厄,未厄自身实力不俗,而且擅用毒,如果是她的话,凭借直接的实力可能突破开界山的防守,暗地里杀死金刚。”
吴药问道:“你说女犯是未厄,有什么依据吗?”
如果说依据的话,马双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依据,她摇摇头说道:“直觉。”
众妖面面相觑,用直觉推理实在说不过去。
马军推翻了马双的说法:“就算是魔头未厄实力如何强大,她想要越过妖军守卫的层层把守,欺骗妖军暗地里将金刚杀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九尾妖妖疑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女犯的身上为什么能有妖族的气息?魔族能随意改变气息,让他们的气息转换成妖族吗?”
修炼到他们这个境界,能凭借气息来分辨对方是妖族还是魔族,气息因修炼的不同而不同,不会因为外界条件改变。
朱八娘看了一眼九尾妖妖说道:“在这三界中,能转变气息改变样貌的只有一个种族。”
“幻狐!”
“幻狐!”
……
“幻狐!”
众妖的脑海里纷纷浮现出这两个字,狐以尾的数量来评判实力,九尾为尊。然而在狐这一族里,有种狐天生只有一尾,修行幻术,视为幻狐。他们的实力不强,混淆视听却是一把好手。
幻狐幻术修炼到至高境界,能将气息和样貌隐藏得天衣无缝。
“你的意思是说魔军里有幻狐?”
“不排除这个可能,说不定魔军也抓了幻狐,让幻狐为他们效命。”
“妖军里的幻狐数量没有少,如果魔军真的从妖界抓走了幻狐,应该不会是妖军里的幻狐。”马军说道,“金刚出事那日出现过的妖兵,我会逐一好好地排查一遍。以免真的有魔兵,利用幻术混在里面。”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魔军不是抓了幻狐,而是和军营内部有勾结的话,这件事就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了。九尾妖妖扫了一眼屋内的众妖,猿连扇和马秋生她暂时还信不过,有些话也不好在他们面前说出口。
九尾妖妖说道:“这件事暂时先这样吧,盘问过那日出现的妖兵后,再做打算。”
。。。
因在地下,牢里光线阴暗,金刚带来的妖兵全都关押在牢房里。第一个发现金刚死因的是他的亲信猿羽,其余还有守卫五只,侍从十只。
“敌在暗,我们在明。如果现在去排查全军营的妖兵,我担心不仅查不出什么,反而会打草惊蛇。对于内鬼,你有什么推测吗?”九尾妖妖问道。她特意单独叫马军来地牢,这里适合盘查。如果军营里真的出了内鬼,有些事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整个三界都知道,举臂猿一向是马交的副侍,而金刚则是我的副将。但事实却没有那么简单,金刚把心思藏得很深,我知道他想取代我成为妖将。金刚对我有不小的威胁,他来到战场上就等于是到了我的地盘。我有足够大的权利,也有足够的机会将他杀死。如果要说嫌疑的话,我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当然我是不可能杀掉金刚的,除了我之外,想要在开界山杀死金刚,这个幕后黑手的权势一定不会低于我。在妖界能与我平起平坐的大妖就那么几个,北疆氏烀,悬浮岛伏晴,碧海流朝姝,精炼山呲铁,岐山道涉。”
“伏晴,朝姝和金刚之间没有多少过节,金刚很重视族系的发展壮大,对武器和兵刃的需求量很大。而呲铁又是专门管理妖界矿产和兵器的,金刚和呲铁之间发生过很多纠纷,彼此都很不愉快,这在妖界是众妖都知道的事。”
马军否定道:“呲铁纯良敦厚,他不会不顾及妖界的利益,在这个时候杀死金刚。而且呲铁心思简单,他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铸造兵器上,让他想出这样的办法杀死金刚,恕我直言,以他思想的单纯程度,我不觉得他能想出来。”
“岐山道涉和金刚曾经有过些纠纷,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就是道涉求金刚制造碧生鞭的时候。道涉想在生辰时,设计出碧生鞭,给乔凝一个惊喜。道涉求呲铁为他铸造碧生鞭,为此呲铁用了不少稀有的矿铁,费劲心思制造出碧生鞭。
“乔凝收到碧生鞭后不是很满意,她将碧生鞭送回岐山,想让他们按自己的喜好整改。”
“在铸造一事上,呲铁偏执得很,他做出的东西都是精雕细琢的。乔凝提出的修改方法破坏了碧生鞭的整体构造,呲铁不想按照她的想法改动,奈何敌不住道涉一个劲地请求,呲只好违背本性,耐着性子将碧生鞭改了。”
“这一改就改了三次,那次事后,呲铁对三界宣告,从他手里制造出的东西,决不会再改动。”
“至于氏烀么,氏烀跟金刚之间没有什么过节,他和涂山之间过节倒是不小。他是北疆石化兽,九尾妖狐当初开辟疆土时,为了拿下北疆那块地,将氏烀的头颅一刀砍下。氏烀后来虽然臣服于九尾妖狐,但知情者都知道这是短暂的和平,氏烀的臣服取决于九尾妖狐能不能压得住他。”
“这个节骨眼上妖界出现混乱的局面,应该是氏烀最想看到的。”
九尾妖妖问道:“当初统一妖界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将氏烀杀了呢?”
“北疆之地偏远,普通的妖兽很难适应北疆,那里绝大多数的妖兽都是石化兽,前妖帝试过派手下的得力干将去北疆,但北疆乃蛮荒之地,石化兽不会听信外来妖兽的差遣。杀掉氏烀也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外来妖兽无法驾驭石化兽,下一个登上妖主之位的还会是石化兽。”
马军回道:“与其让年轻的石化兽登上妖主之位,还不如让年岁已高的氏烀担任妖主。氏烀对九尾妖狐有狠意,但更多的是惧意,只要这份惧意还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就不敢出手对付涂山。”
看着眼前少女沉思的模样,马军忍不住笑道:“这个隐患困扰九尾霄已久,一时半会是想不出办法的,我们先去问问金刚生前的妖兵吧,看看他们能不能给我们些惊喜。”
“嗯。”
九尾妖妖和马军最先找的是金刚的亲信猿羽,猿羽面容憔悴,手上铐着手铐,看到九尾妖妖和马军的身影,他眼睛都亮了。
“女魃尊上,妖将,快把我放出去吧。金刚是我的主子,他一向对我很好。我是自寻死路,才对他下手。我保证我什么事都没干!”
“金刚驱除守卫的时候,把你也驱逐了?你是他的亲信,他怎么连你都不留?”
“男欢女爱的时候,族长最不喜欢有旁听,我可不得走得越远越好吗。”猿羽说道,“而且我也没有走远啊,我就在附近守着呢,要是听到打斗声,我肯定能在第一时间进去。”
“洗澡水是谁倒好的?”
“洗澡水是我倒好的啊。”
“洗澡水里的香气是怎么来的?”
“啊,你说那个香气啊。”猿羽回想那日的情形说道,“那日族长特别开心,他得到一瓶金玉露,说是能维持长枪不倒,就特意倒了几滴进去。”
“你知道是谁给金刚金玉露的吗?”
“这事我哪知道,对男妖来说,金玉露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族长对这事遮遮掩掩的,我哪知道是谁给他的。”
九尾妖妖和马军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肯定。
能让金刚放下戒心使用金玉露的,一定是熟知者。
看到九尾妖妖和马军的模样,猿羽心里咯噔一下,问道:“是不是金玉露出什么问题了?”
马军没有回答猿羽,直接问道:“那瓶金玉露被放到哪里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盘问也接近了尾声。除了金玉露外,九尾妖妖他们没有再得到其他有效的线索。
离开地牢后,九尾妖妖和马军回到金刚的房间,寻找金玉露的下落。
然而金玉露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
九尾妖妖说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每一个举动都暴露在敌方眼里,也许敌方现在就在暗地里偷偷观察着我们。”
马军说道:“你有什么主意?”
九尾妖妖说道:“我们不如静观其变,引蛇出洞。开战吧,开战把他们引出来。”
马军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是兵行险招。”
“确实有点冒险。”九尾妖妖沉吟一下,厚着脸皮说道,“要不你把马族兵法下给我看看,多看点兵法,我的心里也多点底气。”
“马族兵法下?你确定要看?”
“你不舍得啊?”
“那倒不是,一本兵法而已……”马军说道,“我今晚就把马族兵法下给你。”
马军奇怪的态度和面上扭曲的表情,总让九尾妖妖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