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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长平公征战沙场 永平主语惊朝纲(二)

“最不想知道的消息到来时即使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哎!”高祖轻叹,脸色苍白,瘫坐在座椅上。“皇上,现在我军只剩五万兵力,由副将军刘鸣及两位公子指挥突围,若皇上不派得力的将军及援兵去,恐怕敌人会长驱直入啊!”

“公主,公主。”只见刘公公跌跌撞撞赶到荷花塘边,“公主,前线战败,刘将军战死沙场,公主,这该如何是好啊!”“蝶影你说得没错,刘伯父果然中计了!”“快,带我去见父皇!”

“皇上,您没事吧?”刘福扶起面无血色的高祖。蝶影跪身请命:“父皇您答应过,刘将军若战败就让我上前线去杀敌,现在蝶影请命,赐我五万大军东征。”

“这……”高祖心疼女儿,一时没有主意。

“父皇,您答应过蝶影的不能反悔啊,花葶相信蝶影定能全胜而归。”高祖望着身边的的两位公主,不知是该为她们心系江山而高兴,还是该为她们过早逝去的童年而悲伤。

“哎,去吧去吧!”高祖摆摆手,怜惜地抚摸蝶影娇小的面庞,“哎,你去吧,朕会在三十里以外为你做好一切敌后准备。父皇年纪大了,已经不起残酷的战场,一切都靠你了!影儿……”高祖将蝶影紧紧抱在怀里,禁不住,眼中竟泛起点点潮润。“一定要平安回来!”……

远远的一片雪白的云,天是湛蓝湛蓝的,温和的阳光照在一片静静的大地上,让人心里暖暖的。花葶一个人独自站在城楼上,逆着柔和的阳光眺望东方,眼前除了寥寥无几的务农的百姓,以及时而驶进驶出的马车外,别无其他。没有她想见的人,也没有她想看到的事。只有一片阳光,一片永远掀不起波澜的阳光。

那天,也是在这样平凡又不平静的一天,蝶影离开了,率领着高祖赐予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东方行进。花葶至今还记得那场面,就如大将军出征时一样声势浩大,一样震慑人心,但这热闹的气氛中总觉得夹着淡淡的伤怀,是高祖眼神中的忧伤,还是百姓话语中的敬意,抑或是她心中的忧虑渲染了这伤感的气氛,只觉得,阳光下到处荧光闪现,是泪吗?……

自那以后,花葶每天都会守候在城楼上,等待大汉将士得胜而归,更是在期盼从未离开过她的另一半。“蝶影,自小我们就心有灵犀,我能体会到你的辛苦,你的惊险,但我相信你会平安归来,因为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我知道你知道的,加油啊……”风中,花葶的黄手帕飘荡着,那是高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更是她的寄托,因为手帕的另一半,在战场上。

前线的确战事紧张,副将军及两位公子率领着剩余部队在英布军队的夹击下狼狈不堪。看到援兵赶到,激动的泪恣意流淌。终于有了得胜的希望,战士们忘记了回家的愿望,为同胞报仇雪恨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援军驶近,众人看到,冲在最前方的竟是小小的长平公主,刚燃起的必胜信念又如滔滔的江水,一去不返。战事凶险,此时竟让涉世不深的长平公主统领三军,这不是白白牺牲吗?

“副将军及两位公子留下,其余人等退下。”坐在将军帐中蝶影身披雪白的盔甲,眉宇间透露着男儿般的英气,语气充满威慑力,令人没有反抗的勇气。待旁人都已退下,蝶影起身,抱拳行礼:“长平见过副将军、两位公子。”“啊,公主多礼了,卑职岂敢当!”刘鸣连忙回礼。;两位公子站在那里,看得出,刚丧失亲人的苦楚还在折磨着他们的心,两人面色憔悴。只是大公子若天眼中似乎还有着别样的寓意,是什么,蝶影读不懂。

“副将军,说一下现在的战况吧。”“禀少将军,现在敌人已攻下阳关城,直逼我军营地,情况危急啊!在葫芦湾,我军中了敌人的奸计,刘将军与我五万大军遇难。现请求少将军尽早制定作战计划,时间紧迫啊!”“葫芦湾……”蝶影沉思着,“把战场四周地形图拿给我看。”“给您。”蝶影托着地图仔细研究着,思考着,脑海中显现着她所能想象到的那场血战的残酷情景,心中似火般燃烧,她明白那是仇恨的力量。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闪现,蝶影微微一笑,“副将军,两位公子,我们这样办……”四人围在一起,蝶影说出心中的计划。“这样做行吗?”副将军一连疑虑,“毕竟,我们上过当啊!”“去做吧!”蝶影坚定地说,望着西方阴霾的天空,蝶影隐隐的扬起一阵笑意,“很快就会烟消雾散的!”……

副将军依公主的命令派出一支一万人的先遣队,众将士心打着大大的问号,年轻的公主能够带领大军突出重围吗?公主虽贵为金枝玉叶,但这是不是在用将士们的性命为她陪葬?

在万人对即将出行的时刻,蝶影出现在观军台上,众人每人领到满满一碗酒,只见碟影业自斟一碗,举碗:“众将士卫国杀敌,英勇无畏,守护疆土更是守护自己的家人!请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幼小而不相信自己的作战实力,虽然我是指挥者,但沐血厮杀的是你们,你们才是大汉的守护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大家不认同我的策略尽可以不执行,但如果你们提不出更好的建议,那么,就请你们按我的指令做。如果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就请你们把疑问的心忘掉,随我一起为大汉拼杀!”蝶影的话激昂有力,声音随稚嫩却如惊涛骇浪,重激着将士们的心,激起群情激荡。

“是!谨听公主号令!”众将士一饮而尽碗中酒,士气高昂。“记住打到葫芦湾后迅速撤回,别做无谓牺牲!”“众将士领命!”一干人等在刘若天、刘云的带领下出征。马上,若天回头望着还站在观军上送行的蝶影,蝶影白色的衣摆在风中飘荡,印衬在这沉静的山林中,就如一幅水墨画。这情景,还有刚才她说的一席话,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心中莫名的感动,是她安慰了他失去父亲的伤痛吧,是她鼓舞了他早已失去的勇气吧……

这场仗打得艰辛,队伍一点点退至葫芦湾。“撤,快撤。”若天下令部队后方掩护前方撤退,顺利退回营寨。这一仗损失不重。

与此同时,英布这边。“将军,领兵的是个小姑娘。”“我知道。区区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儿想破我的铜墙铁壁,休想!”英布正在帐中悠闲的练着毛笔字,说到这里心中一阵躁乱,毛笔顺势在雪白的宣纸上画出一道墨色的痕迹。“将军,这个‘天下’……”副将看着宣纸上的“天下”两字消失了它原有的英气。“告诉部队,不要掉以轻心,我们要的可是天下!”“遵命!”

第二日,依然如昨天一样,公主送行,众将在葫芦湾全力撤退。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这日,蝶影亲自带兵冲锋战场,这是她首次踏上这条充满血腥的残忍的杀戮道路,蝶影仰起头,深深的呼吸,用冷冷的眼神盯着远方徐徐冒起的青烟那是战场的位置,更像是死亡的讯号。“我准备好了!”蝶影轻轻对自己说着挤出一个坦然的微笑,但她分明感觉到在自己看似沉着冷静的面庞下隐藏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紧抓着马缰绳的颤抖的手也出卖了她,她在怕!

身旁,若天策马走来,他的眼神深沉的望着远方。“还好,他没有发现我的胆却,”蝶影安慰着自己,“要镇定下来,作为统领三军的人怎能自乱阵脚?”深深的呼吸,蝶影尽力使自己镇定,但似乎适得其反,越是急切就越是紧张害怕。

“放心吧,有我在。”身旁传来若天沉静而淡定的声音。蝶影猛然抬头,望着若天深邃的眸子,若天脸上没有表情,蝶影看不出他在说着话时是何感情,但她明白那不是敌意,也不是看穿她害怕后的轻蔑。不知为何她的心一下静了,不再紧张不再彷徨,有什么在告诉她,“我是安全的,会有人保护我的,正如父皇一样。”

随着一声刺耳的号角鸣响,远远的一块“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压来,响声震天。敌人似豺狼虎豹般凶猛,无情的掠过草坪,留在身后的是一片狼藉,转眼间,便来到汉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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