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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疑雾中轻定未来 悔恨间两情相悦

眼前,显现出若天温柔的面庞,若天望着蝶影,只是静静地笑。

蝶影又将脸埋入若天的胸膛,感受着若天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随着荡漾,不再疼痛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只要我会受伤,你就会出现。”蝶影轻轻地说,嘴角浮起一片幸福的笑。若天紧紧抱着她,丝毫没有理会身旁偶尔走过的宫女宦官向他们投来的惊愕眼神。

“现在好些了吗?”若天关怀地说,蝶影抬头,迎着他宠溺的眼神,微笑点点头。

“那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着若天牵起蝶影的手,扶起她,拉着她快步走出宫门。

马在风中穿梭着。带着深深的伤痛,沉浸在若天给与的安全中,蝶影随着若天的怀抱同他一起起伏着。若天双臂环着蝶影,驾着马,飞奔向郊外。

“喜欢这儿吗?”若天下马,将手伸向蝶影。蝶影轻轻将手扣在若天手心里,只觉指尖一紧,若天已紧握起她的手,顺势,蝶影下马。

眼前是一片山清水秀的风景,远山连绵不绝,苍翠欲滴。潺潺的溪流似乎从天而降,温柔的环绕着重重青山,从他们面前流过。这里没有艳丽花朵,偶尔,几朵淡黄的野花隐隐从草丛中隐现出来,丝毫盖不住满眼的苍绿。

“好美啊!”蝶影为眼前的景色所陶醉,感叹着。斜眼淘气的望着若天:“天哥平时都来这么好的地方玩儿吗?”“玩儿?!”若天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想着,微微一笑:“是啊,这可是每次我烦闷时都会来的地方,怎么样,美吧。”“哼!”蝶影撅起小嘴,“这么好的地方都不分享给我!我生气了!”说着,蝶影双臂交错,放在胸前,扭过头装作生气的样子。只听若天幽幽地说:“你,是第一个来到我心里这个美景中的人……”

蝶影默默转回头,若天充满爱恋的眼神打在她的眼底。“天哥……”

良久,两人就这样相视站着。蝶影的心就像插上了翅膀,飞舞在这一片甜腻的清风间。

终于,若天鼓起勇气,打破这一片沉寂。“蝶影,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一个归宿?”“归宿?”“是啊,离开这一片纷争、冷漠、残酷,找到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寂静的世界,就像这里一样,美好的地方。”若天的眼底已浮现出一片希望,一片畅想,而那想象间,只有他和蝶影。

蝶影低下头,静默着。“我还没有想过。”良久,蝶影抬起头,眼中是一片灰暗,“恐怕,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想了。”蝶影叹息着,所有美好的希望就像一阵飞逝的风,豁然间抽离了若天的思绪。“为什么?”若天急切地问。“呵,”蝶影仰起头,无奈的笑着:“虽然权利很纷争,虽然宫廷很冷漠,虽然战争很残酷,可这是我选择的,是我选择的大汉,那是我的责任!”“责任……”若天默念着,心已跌入低谷。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我知道,我注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得到像他们那样只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又何苦希望呢?天哥知道,作为公主的婚姻是不由自主的。如果有一天,我注定失望,那么,倒不如永远不去希望!”蝶影望着天空中缓缓划过的雁痕,淡淡地说着,一眼无奈,但那脸上却是倔强的笑容。

“自古,英雄都是悲凉的!……”

“即使,对方是我,你也不会选择希望吗?”良久,若天终于叹息着,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向马。“嗯?”留下一脸疑惑的蝶影。

回来的路上,已不再向去时那样轻快,马儿无心的向前缓缓走着,若天紧握着缰绳,眼睛默然地望着前方。蝶影悄悄回头注视着他,见若天一脸阴沉,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打扰他。心里一阵莫名的害怕,“从来没有见过天哥生气,他生气起来就是这样有压力吗?”蝶影叹息着,随着若天慢慢走进皇宫,也慢慢走回那一片阴霾。

“蝶影,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天哥主动向皇帝哥哥请命去驻守边关了。”“什么?”蝶影从榻上跳起,惊叫着。眼前花葶一脸惊愕,“蝶影,你没事吧。”花葶伸出手,试试蝶影的额头,“从昨晚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是因为母后的话吗,蝶影,别在意,母后只是太在乎权利,只要你好好辅助她,母后会明白你对她的爱的。”花葶喃喃的说着,可蝶影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心中一阵烦乱。

“天哥,为什么这样?去边关,那我们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那以后蝶影受伤怎么办,你都不管了吗?”蝶影念着,急急冲出寝宫。“蝶影……”身后传来花葶的惊叫声,可转眼间就不见了蝶影的踪迹。

“呵,将军果然英勇过人,主动请缨镇守边关,皇上可是赞赏有加啊!”“是啊是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身旁不住有大臣走过,同若天寒暄着,若天只是默默笑笑,不语。

“哎,那不是长平公主吗。”若天顺着大臣们的指向看去,只见风中,蝶影静静地站在一片阴影中,虽然离得很远,若天还是感觉得到蝶影眼中那惊现的泪水。一滴一滴,打得他生疼。

阵阵风吹过,伴着那苍白的纱衣,发飞纷乱,丝丝如扰乱的思绪,狂烈的缠绕着。荡漾,但以不再是美好的感觉,蝶影站在那里,凄凉纷飞。

“为什么?”蝶影倔强的眼神直逼若天,若天轻笑一声,转眼望向远方,躲过那让他心痛、心碎的眼神,那张让他舍命去保护、日思夜想的面庞。

“我去不是最好的吗?放眼望去,整个朝廷除了我,还有谁是更合适的人选?”若天无奈地笑着,蝶影沉思。“你说的是事实,可是……”蝶影满眼的泪水望着若天,“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若天心更加痛楚,深吸一口气,“你会忘记我吗?”“天哥!你就这样不要我了吗?”蝶影冲上前,直盯着若天的眼睛,若天感觉到她呼出的暖暖的气息,心中一紧,“不是我不要你啊!是你把我生生的从你身边推开啊!”若天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不能再看,不能再听了,不然他只有毁灭自己,才能让他那颗深爱的心平静下来。

“我不会忘记你的!”伴着若天离开的身影,蝶影幽幽地说,话虽轻,但却像千斤重的大石,重重的捶着若天的心。“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他走了?”夕阳下,花葶探着头,看着一天懒懒的蝶影,有些犹豫地问。想起早上,送若天时的情景,看着若天满怀留念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酸痛。“让我最后抱你一次好吗?”若天那水滢的眸子,更令蝶影心碎,“那是泪吧!”就这样投入若天的怀抱,在百官惊异的眼神中,蝶影深深扎在那熟悉的气息中,留恋、不舍、好多好多的情绪伴着轻轻的泪滑下。

“天哥……保重!”……

若天还是走了,带着深深的留恋,沉沉的痛。慢慢消失在蝶影的眼前,但却深深刻在她的记忆中。

“哎,他走了……”蝶影说着,眼中又是一阵红热。

“蝶影,你知道吗?”花葶试探着问。“什么?”蝶影抬起头,一脸的漫不经心。“你不知道吗?”花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但很快消失在担忧的眼神中。“到底是什么?”蝶影终于提起神,凝视着花葶。

“天哥……他是你未来的驸马!”花葶缓缓地说着。

“什么?!”蝶影一惊,“嗖”的一声站起身,脸色僵硬起来。

“是父皇早就下的密旨,等到天哥十七岁可以成婚的年龄才可由宗主宣布。狩猎园中赏赐给天哥成哥的玉就是驸马的象征。而成哥,他是我的驸马!”花葶说着,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嘴角因窃喜而微微上翘。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那样问我……”蝶影恍然大悟,蓦然想起郊外若天的问题,回想起若天痛苦的眼神,回忆起若天难舍的泪水,蝶影的心就像被用力的锥着,爽亮的刺痛着。

“天哥,原来你是我的……天哥,我的驸马吗,为何不告诉我啊?就这样离开我了吗?我……”蝶影语无伦次的说着,心里痛着,不舍着,忽然,一个令她吃惊的念头闪现在脑海。蝶影重重地坐下,摇摇头,“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若情,”顺着花葶的声音,蝶影看请倚在门边的若情,她的脸上同样是哭过的痕迹。

“蝶影,这是哥让我转交给你的。”若情抬起手,一块洁白无暇的玉在空中摇荡着。蝶影看清这块玉,心里暖起来,“那是驸马的象征啊!”静静地微笑。

“若情,谢谢你,来的这样及时,我知道,我该怎样做了!”轻轻捧起玉,蝶影宝贝似的收起,向花葶投去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身冲出寝宫,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话:“我去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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