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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刘若天终明心意 刘若成苦守旧寒(二)

“公主,怎么还靠在窗口啊,夜里凉气重,小心受了寒气。”秋娘抱着一个暖炉从外屋进来,一眼看到爬在窗边,仰望着那繁星满月的夜空的花葶。

“秋娘……”花葶缓缓转头,一脸淡淡的笑。“呦,公主怎么哭了?”秋娘上前,看清依然挂在花葶脸上未干的泪痕。“有谁欺负您了吗,告诉秋娘,秋娘替你出气!”“没有……”花葶用手指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秋娘,过来!”秋娘应声走到花葶身边,顺手关上了窗。

花葶深深将头埋在秋娘怀里,秋娘的怀里暖暖的,香香的。花葶贪婪地呼吸着,心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闷渐渐的释放着。

“哎,”花葶轻叹,“要是父皇没有离开就好了,那我现在一定是在他怀里,备受宠爱,永远都不会有烦恼的事。”秋娘伸出手,缓缓抚摸着花葶的长发。“要是我们都没有长大就好了……”轻轻的哽咽声浮起。

“呵,公主是在为那刘家兄弟烦恼吗?”秋娘用下颌轻轻抵着花葶的发髻,缓缓的带着笑意说。“秋娘……”花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她。

“呵呵,看来我们的小公主是长大了。”“秋娘!”花葶脸颊泛起一阵红晕,轻轻俯首,继续靠在秋娘胸口。“很快您就会知道答案了……”头顶上方传来秋娘幽幽的声音。“嗯?”花葶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秋娘微笑轻揽着花葶的肩,让她起身坐到铺好厚厚棉垫的藤椅上。

“公主不是在等进宫面圣的刘家兄弟吗?今晚皇上设宴,犒赏群臣。我们的长平少将军不也去参加了吗?”秋娘伸手将暖炉塞在花葶手中,一面将一块毡毯盖在她膝上。“小心着凉,寒毒又该发作了。”“这下不冷了,呵呵!”花葶抬起头给了秋娘一个淘气的微笑,脸上的红晕依然未退。

“呵,等宴会结束,刘家兄弟自然要过来的,公主不用急。”“我哪有!”花葶说着脸色更加艳丽。“还说没有,刚才还连阴雨呢,一听他们要来就转大晴天了!”“秋娘!……”花葶叫着伸手去抓秋娘,秋娘早已敏捷地躲到门口,转身跨出门,“我替公主去看看宴会散了没,公主小心受凉!”说完笑着转身向外走去。

屋子里静静地,只剩下花葶略带哽咽的喘息声。缓缓的,花葶抬手用手指轻触自己的面颊,好烫!微笑,花葶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像揣着一只发毛的小鹿,横冲直撞,而此时,似乎被人柔和地爱抚,缓缓的安静下来,却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腻的宁静。

远处的宴园中灯火通明,朗朗笑声打破了皇宫素有的沉静,一片繁华景象。群臣欢坐一堂,谈笑风生,灯光中,觥筹交错。

高台上,吕后与皇帝欢笑着接受台下群臣的问安。蝶影作为长平军的少将军列坐群臣之首。

蝶影静静看着这一幕欢声笑语,浮起在心头的除了良久的安慰,还有一丝无奈。“哼,平时争权夺利、丝毫不让的大臣们到了皇帝脚下还是要装的和善友好、彬彬有礼,不知这是安康盛世还是极尽繁华下的暗涌!”蝶影轻笑,饶有兴致的拿起杯,斟满酒,轻轻转着,细细看着那玉杯边雕刻的花纹。

忽然感觉一道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抬眼去寻找,穿过层层的人群,蝶影看到,正望着她的若天。若天坐在对面的官宦公子中,正认真的盯着蝶影。见她抬头,脸上印出一阵柔和的微笑。

“呵,”蝶影轻笑,举起刚才斟满酒的杯,冲若天晃了晃。若天垂下眼,同样倒了一杯酒,抬手敬了敬蝶影,一仰头,一饮而尽。当他再望向蝶影时,已是满眼柔软的笑,将杯底冲蝶影亮了亮。蝶影微笑着,用袖子挡着唇缓缓喝下,同样亮了亮杯底,一阵开心的笑。

“扑哧!”只听若天身边一位公子将喝进嘴中的酒喷了一席,众人惊闪。“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失态!”只听身边一位老臣呵斥着。“父亲,我……”公子怔怔的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什么?”“我……我好像看到长平公主在冲我笑。”公子说着转头望向蝶影。

他说的话幽幽地传进蝶影耳中,蝶影低下头,掩饰着早起浮起在眼底的笑意。众人望望蝶影,又看看僵住的公子,禁不住爆笑起来。恍然间看到若天笑着向她眨眨眼睛,蝶影抿着笑意,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嗯哼!”一阵轻咳,众人立马止住笑,各自斟酒吃菜不再左顾右盼。渐渐的喧闹声又起,可这次却是一对对凯凯而谈。

蝶影低下头,好笑的意味却浮现在嘴角,不时抬头传给若天一个会心的笑。对于蝶影的笑,若天尽收着,却不敢那样大胆的回应。“这位仁兄,您要小心些,公主的笑可不是我们能受得起的!”若天拍拍身旁公子的背,好笑地说。“仁兄提醒的是,提醒的是,真是太……”回想起刚才一瞬间印入眼帘的蝶影的样子,公子呆着。“美吗?”“嗯……”公子不住的点头,可是再不敢向蝶影看去……

“云哥,别这样喝,很快会醉的!”若情守在刘云身边,看着他一个劲地倒酒,喝着,满眼的担心。“别这样!”若情伸手去抢刘云已递到嘴边的酒杯。“你起来!”刘云一声咆哮,狠狠地推向若情。“啊!”只听若情一声惊叫,叮当作响,身前的桌案已是翻了去,满桌的菜肴散了一地,而那斟酒的玉壶,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灯光下,和着酒水,一阵耀眼的闪亮。

四周静下来,在人们的唏嘘声中,若情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已噙满了泪水,可那嘴角却依然挂着一道柔软的笑。

刘云望着她,心像被紧紧攥了一下,又湿又疼。缓缓的,站起身,伸出手。“哎……”若情看着那只伸向她的手,一阵叹息的笑。用力抹抹眼脸上挂着的泪水,伸手去搭刘云的手。

“这是怎么了?”一声呵斥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刘云一惊,缩回手。只见,吕后站在高台上正怒望向这里。

“呵,母后,没事。只是云哥喝醉了,让天哥把他送回去就是了,不要破坏了大家的兴致!”蝶影起身,微笑着向吕后说着,可眼中却是一片淡然。

“是啊,母后,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高兴喝醉是常有的事,请母后不要怪罪。”皇上起身,举杯冲吕后笑着。“既然皇上都说话了,大家继续畅饮吧,别为这点小事冷了气氛!”吕后说着,坐回凤椅,举杯同皇上相敬。可眼睛却眯起一条缝,直直地盯向刘云。

“谢皇上、太后……”众臣高呼,不一会刚才那其乐融融的气氛又回荡在整个园中。

“若情……”不知何时,蝶影已来到若情身边,看着若情依然悬在空中的手,她脸上漠然的表情,蝶影心中一悸。

重重握起若情的手,“咝”,蝶影倒吸一口气,“好凉啊!”用力扶起若情。这时,若情才缓缓回头,看到身旁的蝶影,苦笑一下。蝶影掩了眼,“我宁愿看你面无表情!”

“刘云!”耳畔传来若天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到若天快步走来。刘云回头看了他一眼,信步向园外走去。“云哥……”若情轻叫,满眼的担忧。

一出园,刘云便撞在一个人身上,“看爷今天不爽,专门来找茬啊!”抬起头,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人影印入眼帘。“哼!”只听刘云一声冷笑,“我等你好久了!”黑影一怔,只见刘云一拳挥来,正正就打在人影胸口。“啊!”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宴园瞬间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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