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闯过两道关还活着的女子？”寺庙中，一位白衣老者注视着地上跪坐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可莹，缓缓问着。
“是……”可莹气若游丝。
老者起身，拉起可莹的手臂，手指轻叩她的手腕。
“你不会武功？”
“是……”
“不会武功竟然能够撑到现在，真是奇迹！”老者说着，坐回座椅，怔怔望着地上的女子，心里，一阵震惊。
“老伯，药王谷的谷主很想见您，从她的口气中，您似乎是她很重要的人。不知老伯，您可否和小女一同下山。”可莹用尽力气抬头，默默望着堂上的老者，恳求着。
“如果，我说不呢？”老者冷冷答着。
“不要啊，您不能说不，一位命在旦夕的人正躺在谷主的医室中等待治疗，他的命可就在您一念之间。”刚才一直坚强的可莹，蓦然间语气里溅起一丝哽咽。
“应该说，你的命也在我的手里吧！”老人看着她，眼里满是讥诮。
“不，如果我不幸，没能活下来，那是小女能力不够，身为医者，没能医好自己的病人，没能用尽全力救活自己的患者，这是我该有的宿命。但是，他不同，他不能死，虽然他一直在做错事，可是，我知道，我感觉得到，他是不得已，他有苦衷，他的存在关系着大汉千万条人命，大汉不能没有他，朝廷不能没有他。他不可以死！”
“可你是否知道，如果我随你下山了，我就破了百年前，我立下的誓言。”
“百年前？”
“是啊，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我的师妹，也就是药王谷的谷主——药王仙子。三百年前，我们同出师门，恰似一对神仙眷侣。我们共同的心愿就是医好天下所有受疾病折磨之人。因此，我们走遍每个较多，寻找那些需要医治的人，免费为他们医治。每治好一个人，都会得到这家人万分的感激，这让我们更加感动，更加有动力四处行医。
由于不计报酬，我和师妹的日子过得拮据，一次，我和师妹在路过巫山之时饿昏在路旁，是巫族的酋长救活了我们。我们在巫族住了下来。偶然的机会，我们在哪里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我与师妹一起服下，因此，三百年了，我们仍未走到大限之日。我们将长生不老药作为答谢酋长救命之恩的礼物送给巫族。之后，下了山继续行医。
自从长生不老后，我们便有了更多时间医治病人。我们周游列国，见识更多。可是，渐渐的，和平的各国出现了纷争。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战争、杀戮。那时，我们治病救人，会被当做奸细关进监牢，严刑拷打。为王公贵族治病非但没有回报，还会遭到白眼，一切似乎都是他们理所应当的得到。
可能是活的时间太长了，经历的太多了，我们的性情都有些变化。面对这么多的死亡，这么多的伤害，我和师妹都迷失了。
我说这是人之常情，有人的地方，自然会有争端，自然会有冷酷。而师妹坚持认为这是人最丑恶的地方。渐渐的，她不再相信人间的真情。就连我和师妹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她对我充满猜疑，充满愤怒，充满怨恨。
最终，我终于和她恩断义绝，独自住到这座山峰。我发誓，如果没有让她见到真情，就永远不会下山，永远不会见她。
果然，三百年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坚持当时立下的誓言，来到我面前，用他的经历打动我，让我下山，让师妹见到，什么叫做真情。”
可莹一直沉思着，听老人娓娓道来整个故事。她丝毫不怀疑故事的真实性，眼前这位老人，满眼的沧桑，说他活了三百岁，她真的相信。
如果一个人的脸可以隐藏他的年龄，他的眼睛永远不会。那里会有沧桑，会有沉郁，会有那许许多多的往事，那久久无法颠覆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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